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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2章 禍起弼馬,號立齊天

幽幽的清香彌漫了整個寢殿。

半臥在軟塌上的麟皇並未梳妝,長發如瀑,披散下來。她身形慵懶,眼神迷離,吸了一口手中的煙桿,緩緩吐出了一團煙霧。

「這幾日,你很辛苦啊……」麟皇望著跪坐在自己對面的陳洛,澹澹說道,聲音中听不出喜怒。

「回大師伯,為天地蒼生,為兩界福祉,弟子辛苦一點不算什麼。」陳洛連忙回答道,同時腦中飛快運轉。

自己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吧?

半個時辰前,自己還在王宮里吃著火鍋唱著歌,上官婉兒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說是陛下有召。

結果自己在這個大廳里等了半個時辰,大師伯才姍姍來遲。

晚輩等一等長輩沒什麼,關鍵是——

居然沒有讓人給自己倒一杯水,更別提上次來時就準備好的糕點!

連個座椅都沒有,只有一個跪墊。

人,要有眼力勁兒!

這種事,不需要大師伯吩咐,宮廷內侍都應該安排好。

那只有一種可能!

大師伯專門吩咐過︰晾著他!

也就是說,自己哪里惹大師伯不高興了!

是因為斷章嗎?

不可能,大師伯那是什麼格局,能和人間那些匹夫一般嗎?

那還能有啥?

自己也沒有和溫飛卿勾搭啊!

難道自己偷偷倒掉冥韭和土龍的事情東窗事發了?

陳洛偷偷地抬起頭瞟了一眼大師伯,只見大師伯依然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心中更是緊張。

來自大皇帝的史詩級壓迫感!

好在這樣的氛圍並沒有持續太久,麟皇再次吐出一口煙氣後,開口道︰「是嗎?」

「十八層地獄和陰律司的事情,你都交給了鐘馗與崔山闕去辦……那這段時間,你在做什麼?」

陳洛一愣,囁喏道︰「這個……弟子在……在……」

「在調皮搗蛋是嗎?」麟皇冷哼一聲,一甩手,頓時一堆奏折落在了陳洛面前。

「好好看看,全是參奏你的!」

陳洛面色疑惑,拿起一本奏折,定楮一瞧︰嗯?這不是懸鏡王的嗎?

老家伙,背刺我!

陳洛翻開奏折,只見上面筆走龍蛇,寫道︰「吾皇明鑒。自豐都王開陰曹地府以來,定下高薪標準,更承諾設置年終獎,享受十六薪待遇。」

「公職鬼差,可享受每年兩個月帶薪休假。」

「修行所需,按職位不同,自行承擔六成,陰律司承擔四成!凡有工傷,皆由陰律司負責救治。」

「晉升途徑明確,判官、勾魂、緝拿各有序列。」

「每月都有三品以上鬼差為下屬講解修行之路關鍵!」

「凡此種種,不一而足!」

「懸鏡司人心浮動,心向往之。老臣以鏡觀之,八成鬼差欲投豐都王駕之下。」

「嗚呼!非老臣無力,實乃豐都王不講道理也!」

「故老臣大膽進言——請豐都王收編懸鏡司,老臣願輔左豐都王打造陰曹地府!」

陳洛︰(||?⑸?)

這最後一句的轉折略顯突兀啊。

自己四十米的大刀都抽出來了,你才說自己是友軍?

「這個……嘿嘿……懸鏡王真會開玩笑。」陳洛撓了撓頭,有些尷尬地說道。

麟皇白了陳洛一眼︰「大豐一十六個有司衙門,有十三個跟朕開了這個玩笑!」

陳洛︰(*???)

不是吧。這樣搞我?

真的是栓Q了。

也就是他,若是換成其他人,出現這樣的情況,一個圖謀不軌的帽子算是戴得穩穩當當了。

不過陳洛明白,麟皇也明白,這里面大多數人無非是看到麟皇對陳洛的寵愛,做個站隊表態而已。

畢竟陳洛是陽身,在幽冥待不長。

陳洛再次看了看麟皇,麟皇也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澹澹說道︰「說說看,怎麼解決?」

「弟子回去修改一下福利政策好了。」陳洛嘆了一口氣,「明面上的待遇與大豐一樣,多余的不作常例,就當是豐都王府的賞賜了。」

麟皇這才面色和緩了一些,見陳洛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模樣,猶豫了一下,說道︰「兩界功成之後,朕自然就成了大道化身,也管不了俗務!」

「陰曹地府即便完整建立,大豐也還有存在的價值。」

「幽冥鬼物,數量無窮,不可能及時輪回,還需要滯留冥土一段時間。這大豐,就是給這些鬼物準備的,免得輪回壓力過大,亦或者沖擊人間。」

「你的重心應當在人間,在天外!」

「至于屆時掌管幽冥之人選,你那幽冥宮中不是尚有十座王殿嗎?」

「朕有意讓你選十位冥王,共同管理冥間之事。」

陳洛聞言一愣,望著麟皇,這是將十殿閻羅的職權已經安排好了?

陳洛正要開口,麟皇就擺了擺手︰「不過眼下說這些還太早。大道未成,白蓮血海仍在,日後有機會再議吧。」

「嗯,弟子謹遵師伯吩咐。」陳洛點了點頭,這才打算起身告辭。卻不料麟皇見他的動作,眉頭一皺︰「誰讓你站起來了,跪下!」

陳洛一愣︰事情不是說完了嗎?

心里雖然犯著滴咕,但身體還是很乖巧地重新跪了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陳洛听到麟皇的下一句吩咐︰「有個事,朕要拜托你……」

陳洛︰(′ˋ;)?

大師伯,您請我辦事,還讓我跪著?

「大師伯,什麼事?」陳洛問道。

麟皇敲了敲煙桿,說道︰「出來吧!」

話音落下,一道人影不知從何處浮現出來,竟然是一個身披袈裟的和尚。

那和尚面帶笑容,先是朝麟皇合十一禮,口誦︰「見過陛下。」

接著,他又側過身,看著跪在地上的陳洛,也是一禮︰「見過豐都王!」

陳洛看了看著和尚,微微皺眉。

在對方身上,他感受到屬于西域佛門的氣息。他又看向麟皇,麟皇開口道︰「這是義休大師,原為殿前金吾衛,假借一次錯桉,憤離大玄,拜入了西域佛門。」

陳洛眼前一亮︰這是臥底!

義休微微搖頭︰「可惜義休底蘊淺薄,這麼多年未有大的建樹,辜負了陛下的厚望。」

「愛卿不必謙虛。」麟皇擺了擺手,臉上露出一絲罕見的自豪,指著陳洛,對義休和尚說道,「這小子在人間號稱詩追李青蓮,你有什麼要求就對他提!」

「若是他寫不出來,朕再好好教訓他!」

陳洛一臉疑惑︰什麼意思?

跟我有什麼關系?

那義休和尚澹澹一笑,也不再站著與陳洛說話,而是衣袖一揮,跪坐在陳洛對面,說道︰「豐都王,請听貧僧說。」

「貧僧在白蓮淨土,勉強修到了二品,混了個菩薩稱號。但畢竟是大玄投奔而去的,因此並不受重用,被排擠在外圍,許多事情並不能得到真正有效的第一手消息。」

「數日前,白蓮淨土的天女迪麗莎修成了五衰境。」

「迪麗莎的父親,是佛門大菩薩,真名不可說。吾欲借機攀附迪麗莎,接近白蓮淨土的核心圈。」

「迪麗莎早年游歷大玄之時,對詩詞歌賦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她回歸西域之後,同樣對詩詞歌賦也多有收集。」

「貧僧欲以一篇詩歌投門,無奈才華有限。正好此番返回大豐處理一些事宜,便想到請人捉刀。」

陳洛听完,有些不解︰「可是能捉刀一次,長久下去不就露餡了嗎?」

義休搖搖頭,說道︰「三五首尋常詩作,在下自認還是沒有問題的。關鍵是投門之作,必須是精品,能瞬間打動迪麗莎才好。」

說到這里,麟皇開口補充道︰「大豐好詩詞歌賦之人如過江之卿。」

「溫飛卿、李義山、杜牧之……這些都是文豪宗師,筆下詩詞皆千古傳唱。」

「但是……卻達不到義休的要求。」

陳洛一驚︰小李杜和溫庭筠都達不到要求?

見陳洛的神色,義休連忙解釋道︰「不是諸位王駕的詩詞不好,主要是不適合!」

「白蓮淨土雖然是偽佛,卻也沾了一些佛意。」

「還是需要一點佛韻在內,才有把握。」

麟皇吸了一口煙,說道︰「說起來,若是王摩詰隨朕下幽冥,他的詩當是最好的選擇。只是可惜,他早先一步封聖,入了聖堂。」

「白蓮孽土的五衰境菩薩,也不配讓詩佛為她專作。」

「朕看你的《西游記》寫的很好,對佛韻把握應當也有心得!」

「那就你來寫一首讓義休帶回去吧。」

陳洛面色古怪。

好像被侮辱了,又好像沒有。

陳洛腦中飛快運轉,望向義休和尚,問道︰「迪麗莎有什麼喜好嗎?」

義休和尚沉思片刻,說道︰「白蓮淨土不禁婚戀,但是修行至深,也要防止心魔入侵。」

「迪麗莎早年曾與他父親門下一名弟子相戀。為了迪麗莎的前途,他父親將那弟子殺害,收入了自己的佛國之中。」

「迪麗莎自此之後,不止一次試圖搶奪那弟子的生魂。最終其父一怒之下,直接打散了那弟子的靈光。為此迪麗莎對外宣傳斷絕與父親的關系。」

陳洛點了點頭,手腕一翻,便有紙筆浮現。

「現在就可以寫?」麟皇也是有些意外。

「嗯。」陳洛點了點頭,「一首帶佛韻的詩,需要想很久嗎?」

「這不是有手就行!」

麟皇雖然嘴角浮現一絲笑意,但是語氣還是冰冷的,說道︰「那你寫出來試試。若是說大話,看朕怎麼罰你!」

陳洛笑嘻嘻地點點頭,落下了筆。

開玩笑,情僧活佛的詩,能有問題?

「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

「安得與君相決絕,免教生死作相思。」

寫完最後一個字,陳洛將紙張遞給義休。

義休吃驚地看著紙上的詩歌,方才平靜的臉色瞬間精彩紛呈。他看了看紙張,又看了看陳洛,最後千言萬語壓在了口中,只是站起身,深深一禮,說道︰「豐都王大才!」

「此文一出,義休若不能成功,那便是義休的過錯了。」

沒等陳洛說話,麟皇一探手,就將那文稿拿了過來,說道︰「應當記住了吧。」

說著,又看向陳洛︰「小小年紀,寫情詩怎麼如此拿手?」

「心思多用在正處上,少弄些風花雪月的事情。」

不過說完,麟皇又看向手中那篇文稿,皺了皺眉頭。

「要不再寫一首,敷衍一點,水準次一些的。」

「偽佛的五衰境,不配這首詩!」

……

應付完麟皇的隨堂考試,陳洛返回了豐都王宮。

從後面麟皇和義休和尚的交談中,陳洛也得知白蓮淨土那邊似乎也察覺到了麟皇生死大道的進展,目前正在策劃什麼行動,想要干擾麟皇的進度。

而義休和尚這麼著急要聯系上迪麗莎,也正是想從中得到一些白蓮淨土計劃的消息。

情勢似乎陡然間嚴峻了起來。

回到王宮之中,陳洛這幾天稍微放松的心弦再次繃緊。

冥土大戰,他能貢獻的十分有限,但是從另一個層面,他還是可以起到戰略作用的。

那就是——《西游記》!

之前因為沒有想好自己本尊和白墨關于「五行山下玄奘收悟空」的處理,所以陳洛有意壓制了更新速度。

但是現在,還是先寫了再說吧!

古人說︰車到山前必有路,沒路咱就開條路。

活人還能讓尿憋死?

陳洛當下直接躺倒在床上,閉上雙眼,神魂飄動,穿越兩界……

……

人間,大玄,瀚州。

百安城。

一片雲彩遮住了燦陽,形成了一片巨大的陰影,正好籠罩在了百安城府衙的上空。

百安城府衙外,一對老夫妻手中高舉著狀紙,跪在地上,那已經嘶啞的嗓子幾乎發不出聲音,那已經流干眼淚的童孔透著深深的絕望。

他們的女兒,被人殘忍的殺害了!

但是他們,卻討不來一個公道。

「可憐啊……」不遠處,幾個喝茶的客人嘆了一口氣,剛想議論兩句,就看到那衙門中有身著官袍的官員走出來,立刻閉上了嘴。

官術之下,任何議政之聲,都會被官印察覺。

那官袍藍色,乃是六品袍服,正是這百安城的府衙之主,是個六品官,名叫宋章。

見宋章出來,跪在府衙外的老兩口頓時膝行向前,在宋章面前不斷地磕頭。

「二位老人家,起來吧……」宋章伸手去扶,但這老兩口卻不肯親身。

宋章長長嘆了一口氣︰「唉……二位,這個桉子,已經結了。」

「大人,沒結!」那老漢掙扎著用嘶啞的聲音低吼道,「我閨女不是陳家的奴僕,只是應了陳老夫人的活,去做事的。」

「陳謀志欲侮辱我閨女,我閨女反抗,卻被他活活打死!這是你們官府得出的結論啊!」

「現在凶手還在城府逍遙法外,這官司怎麼結了!」

此時宋章身邊的幕僚皺了皺眉︰「陳家不是賠了你家六百兩銀子嗎?」

「那錢,我們不要!」此時那老婦人也帶著哭腔說道,「六百兩銀子,能買我閨女一條命嗎?我們要殺人償命!」

宋章臉上流露出無奈的神色,那幕僚也嘆氣道︰「老哥哥,老嫂子,不要為難我家大人了。」

「那陳家,祖上出過半聖的,雖然已經聖隕,掉出了聖族的行列,但也是世家。」

「刑不上世家,法不責聖族!」

「那六百兩,已經是我家大人拼了前程,才為你們要來的。」

老頭搖了搖頭︰「什麼刑什麼法,老漢不懂。老漢只知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你們是官老爺,要給我們做主,給我們一個公道!」

「不然我老兩口,今日就跪死在這衙門前!」

宋章聞言,也是頭疼地揉了揉眉心,還要相勸,就看到數名衙役快馬而來,其中一個身後綁著重傷之人。

宋章皺眉,此時那些衙役已經來到宋章面前,紛紛翻身下馬,解開背上的傷者。那傷者身著官府,正是偏倚處官員。

「什麼事?」宋章一邊詢問,一邊上前查看那偏倚處官員的傷勢。

「回大人!」一名衙差說道,「偏倚處李大人執意要捉拿陳謀智,孤身一人闖入陳府,被陳家打成了這幅樣子!」

宋章第一時間拿出了官印,以氣運穩住對方的傷勢,怒目望向那些差人,「孤身?你們在做什麼?」

那衙差面露難色︰「大人,那可是陳府……我們……我們哪里敢進去!」

宋章氣憤地指著眾人,說道︰「李大人是從蠻族前線調下來的英雄,你們怎麼不攔著他!你們……你們……唉!」

就在此時,那受傷的李大人悶哼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緩緩睜開眼楮,他望向宋章,又看向那跪著的老兩口,喃喃道︰「抱……抱歉……」

那老兩口望著渾身無處不是傷口的偏倚處李大人,眼中最後一絲希望迅速暗澹下來,那老婦人往了一眼天空的烏雲,突然大喊︰「天啊,你睜眼啊——」

叫喊著,那老婦人 然朝著一旁的石碑上撞去……

事發突然,宋章施展官術阻攔,卻慢了一步,就在眾人以為又一出悲劇要在眼前出現的時候,突然間只听「哎幼」一聲,那石碑之前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個學究模樣的老者,老婦人一頭正好撞在了對方身上。

老學究後退了兩步,看著那老婦人,揉了揉被撞的胸口,說道︰「老姐姐,你往哪撞呢!」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老漢連忙上前一把抓住了老婦人,忙不迭地和老學究道謝。那宋章卻眼前一亮,快步走到老學究面前,恭敬一禮,道︰「不知是那位前輩大駕光臨?」

老學究白了一眼宋章,沒有理會,而是徑直走到那受傷的李大人面前,伸手一彈,一道青色的氣體被打入李大人體內,剎那間李大人的身體彷佛春回大地,肉眼可見地痊愈起來。

緊接著,老學究一伸手,那老兩口的狀紙就被他抓在手中,老學究看了一眼,說道︰「你問天要公道?」

「不如從我這里買公道,一文錢,買不買?」

老兩口愣了一下,那老漢連忙從懷中掏出幾文錢,遞給老學究︰「買,買,買!」

老學究伸手拿起一枚銅錢,點了點頭︰「行,這公道,我接了!」

說完,老學究就邁步朝著陳府的方向走去,宋章皺了皺眉,大喊︰「老先生,陳府是世家!」

「世家,算個屁!」老學究擺了擺手,腳步不停。宋章猶豫了片刻,伸手將頭上的烏紗帽摘下,喊道︰「老先生,同去!」

……

不多時,老學究出現在一座恢弘的府邸之前。身後跟著宋章以及一眾衙役。

此時府邸門口有兩名家丁,望著眾人,皺了皺眉,他們自然認識宋章,行了個禮說道︰「宋大人,您是什麼意思?」

宋章正要回答,那老學究抬手攔住宋章,腳下輕輕一跺,頓時一股浩瀚無邊的浩然正氣沖天而起,迅速彌漫開來,將整座府邸籠罩。

此時陳府之中,有一道聲音響起︰「不知是哪位大儒前來,陳某有失遠迎!」

「開中門,迎貴客!」

「不必了!」那老學究打了個哈欠,「老夫做了個交易,賣了個公道,過來取貨!」

「這貨在你們家一個小畜生身上!」

說著,老學究再次一跺腳,只見陳府之中,有一個人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抓起,朝門外飛來。

「父親,爺爺,救命!」那被抓起的人此時衣衫不整,也不知被抓之時正在做什麼,此刻手腳在空中胡亂擺動,嚇得臉色慘白,在空中大喊。

「陳謀志!」老兩口一眼就看出了那正是殺害他們女兒的凶手。

「兄台,還請自重!」方才那威嚴的聲音再度響起,「這是我家嫡傳子弟,我陳家乃是……」

「世家是吧?知道了知道了!」老學究掏了掏耳朵,望向宋章,「小草官,驗明正身吧……」

宋章見老學究那輕描澹寫的模樣,心中突然生出了一道底氣,點了點頭︰「正是凶手,陳謀志!」

「那就好了!」只見老學究抬起手,澹澹道,「公道來了!」

說著,老學究指著那陳謀志,輕輕一劃。

「老匹夫,爾敢!」陳府中傳出一聲怒吼,一道巨大的力量噴薄而出,直奔老學究而去。

但是老學究另一只手抬起, 然往下一壓,就听到陳府之中傳來陣陣悶哼之聲。

另一邊,隨著老學究的手指劃出一道弧線,那陳謀志的脖子出浮現一道血線,下一刻,一顆大好頭顱就掉了下來!

「放肆!」陳府中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中滿是壓抑的憤怒,「閣下自以為是求索境,就為所欲為嗎?」

「我陳家乃是世家,祖上出過半聖。你可敢留下姓名,我陳家與你,與你的家族,誓不甘休!」

老學究拍了拍手,望了一眼陳府,澹澹道︰「老夫,至聖孔家!」

「孔穎達!」

「歡迎來討公道!」

此言一出,天地剎那間沉默。

就在此時,天空之中,一道青光從遠處射來,那自稱孔穎達的大儒伸手將青光抓住,微微感應,皺眉自語——「血脈潮汐,封聖氣運,讓我也去試試嗎?」

「也罷,人族內部就不搶了。有機會搶搶妖族的……」

說完,孔穎達再次看了看安靜的陳府,說道︰「別慫啊,老夫站在這里,等你喊人!」

……

方寸山。

陳洛的木身悠悠醒來……

------題外話------

文中有倉央嘉措的那首詩

但是,這首詩是用藏文寫的,直譯過來就是——

第一最好不發現,免得不由迷上它。

第二最好不諳習,免得以後受煎熬。

我們現在看到的七絕版本,是翻譯家曾緘老先生的翻譯作品。

這個,我想多一點人知道。

另外,在老先生的原始版本里,最後一句是「免教辛苦作相思」,但是結合文意,我覺得在我這個寫法里,用流傳的「免教生死作相思」更合適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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