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打消了白炎炎要把青丘國陪嫁給自己的心思,還沒松口氣,陳洛就看到白炎炎飽含深意的眼神。
「小弟,是不是身體上有什麼難言之隱?跟嫂子說,嫂子給你想辦法治!」
「妖族別的東西不多,那方面的奇藥倒是不缺。尤其是我青丘,這樣的奇藥數不勝數。」
「嫂子,我很好!」陳洛擲地有聲地回應道,想了想,決定還是坦白,「我心中已經有人了。」
白炎炎白了陳洛一眼︰「我以為什麼大事呢……有就有唄,又不耽誤再有,你看你三師兄……」
「是六師姐!」
白炎炎楞了一下,有些疑惑地說道︰「白宵沒勾搭她?」
陳洛也一下懵了︰「六師姐入門的時候,三師兄已經回南荒了……」
白炎炎恍然大悟,點了點頭︰「要是這樣的話,確實不好辦。」
陳洛連連點頭︰「沒錯,畢竟……」
「不過妖族也沒有人族那麼多的規矩,要不然就讓蘭蘭和青青當你的外室吧。」
「她們不做正妻!」白炎炎雙眼放光,「你看,問題解決了!」
「以後你和六妹成親歸成親,南荒也有個家嘛!」
「萬萬不可!」陳洛連忙搖頭,想了想,說道,「六師姐要是不高興了,可能老師就不高興了……」
听到這句話白炎炎猛然醒悟過來。
要是竹聖不高興不認自己這個徒媳婦就不好辦了!
白炎炎笑嘻嘻地再次用胳膊夾住陳洛的脖子,低聲說道︰「剛剛我什麼都沒說,你什麼都沒听到,記住沒?」
陳洛連連點頭︰「記得死死的!」
白炎炎這才松開陳洛, 伸手溫柔地給陳洛整理衣襟︰「算了,這事我就不管了。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嫂子請吩咐, 只要我能做到, 莫說一件, 十件百件都行……」
「小小年紀,就是嘴甜。我看六師妹早晚管不住你!」白炎炎輕輕一笑, 「聯姻的事情我不提了,但是青丘的國師你得做!」
「不要推辭!」見陳洛出口要說話,白炎炎直接攔了回去, 「和你是不是白宵的師弟沒有關系,我看中的是你寫那奇文的本事!」
「南荒看上去沒有秩序,但是在無秩序的底下,卻有著比人族之禮更嚴苛的秩序。」
「類似猙獸那樣的奇文,對每一個對應種族來說都是無價之寶。所以從狐族的角度, 我必須把你和青丘捆綁在一起。」
「既然你不想聯姻, 那就做國師吧。國師是妖國最尊貴的上賓, 會得到妖國最大程度的保護!甚至包括祖妖威懾!」
「以前你不夠資格, 就算寫了《嬰寧》和《嬌娜》也還差一些。但是有了猙獸奇文,倒是勉強有這個資格了。」
陳洛看著白炎炎,半晌, 點點頭︰「謝謝三嫂!」
這一聲倒不是茶言茶語,而是真的從心里發出的。誠然,白炎炎似乎努力做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意思, 但是陳洛卻明白其中有兩層意思。
第一層,那就是陳洛雖然寫出了猙獸, 但是除了白炎炎, 其他妖族並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 對于能否寫出對應「狐族」的山海奇文完全就是一個賭博。退一步來講,作為妖國主君,完全可以等陳洛寫出以後再來談,畢竟那奇文對其他妖族並無作用。
可以想見, 白炎炎開出這個條件, 等她回到青丘, 勢必要為他奔走一番。但是白炎炎為的,是最大程度保護住陳洛。
這就是第二層意思了。陳洛寫出這樣的文章, 難保不會有妖族鋌而走險,對他下黑手, 把他擄走關在小黑屋里, 逼他寫出對應種族的山海奇文。青丘妖國的表態,足以震懾一大批妖族。
見陳洛听明白自己的意思,白炎炎也點點頭,拍了拍陳洛的臉,說道︰「既然是交易,那我們青丘自然也有條件的。」
「首先,一年時間,必須寫出對應狐族的大聖級奇文。」白炎炎嚴肅說道。
「第二,你所寫出的所有大聖級奇文情報需要與我青丘共享,如果是青丘之敵的對應奇文,我青丘國有資格阻止對方獲得,當然,你的損失由我青丘國補償。」
陳洛點點頭︰「青丘之敵我需要提前知曉名單,但是最多只能有三個種族。」
涉及大道,誰也不敢馬虎。若是青丘說整個南荒都是他的敵人,那陳洛也不用玩了。
「沒問題!」白炎炎痛快說道,「會同國師任命狀一同送來。」
「青青會作為我青丘國的代表,常駐方寸山。這個你不會反對吧。」說完正事,白炎炎又是笑臉一揚,看向陳洛,「你們要是自己發生了什麼,那就和我沒有關系了。」
陳洛腦中猛然想到樹林小屋中的旖旎一幕,心跳微微加速,避開話題說道︰「三嫂要是願意常住,小弟就開心死了。」
「行了,國師的事情我還要回去和蘭蘭好好交代一番,就不久留了。」白炎炎擺了擺手,「等你方寸月圓大會的時候,我再來給你撐場子!」
說完,白炎炎又好像想起了什麼,對陳洛說道︰「大聖奇文的事情可以和那只小朱厭和小巴蛇說一說,看看羽淵和俊疾的反應。我們三國加在一起的話,虎族也不至于太過放肆。」
其實這件事本就瞞不住,白炎炎順勢點一點陳洛,也算是一份情誼。
「多謝三嫂指點。」陳洛連忙示例。
「好,我先走了,幫我和青青說一聲!」白炎炎擺擺手,又深深地望了望陳洛,喃喃了一句︰「真像……」隨即一道酒氣散開,白炎炎消失在了原地。
……
聊齋,書房。
石蠻兒和佘香香睜大了眼楮,看著陳洛手中的文章,不約而同吞了一口口水。
「可以窺見血影,直接晉升大聖?」石蠻兒喃喃道。
「大聖之後可以觀摩血影,有助于返祖?」佘香香也重復了一句。
陳洛靠在椅子上,隨意將那文章仍在書桌上,漫不經心說道︰「白國主是這麼說的,所以要封我為青丘國師。」
「我想這個消息也該跟你們說一聲。我剛剛入世,熟人不多,你們算是最早和我熟識的,總要問過你們再去找其他的選擇。」
「不過事先聲明,這篇大聖級奇文只對猙獸血脈有用!」
石蠻兒和佘香香對視一眼,書房陷入了安靜。陳洛也不著急,拿起水杯自顧自地喝起來。
其實猶豫的點很簡單︰陳洛能不能寫出適合他們猴、蛇兩族的大聖奇文。
此時佘香香和石蠻兒腦中全是當初陳洛身後血影彌漫的場景,在那場景中,除了朱厭和巴蛇,他們也看到了其他猿猴一組與蛇蟒一族的祖妖血影。
石蠻兒一咬牙︰淦!賭了!
隨即,石蠻兒起身,對著陳洛一禮︰「白兄,我這就寫信回去,還請白兄稍候。我敢發誓,青丘國給的,我俊疾國也能給!」
佘香香猶豫了片刻,起身行了一禮︰「郎君,妾身不敢替族內妄做決定,用假話搪塞郎酒,但是妾身相信族內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陳洛點點頭︰「我可以等,至少……」
話說到一半,陳洛突然臉色一變,頓時煞氣上臉,直接起身走了出去。石蠻兒和佘香香不明所以,也疑惑地跟了出去。
……
陳洛一直走出聊齋,抬頭望向天邊,很快就看到一葉飛舟從天而降,落在了方寸山,獒靈靈從飛舟上下來,渾身血跡斑斑。
「獒老,發生什麼事情了?」陳洛上前,冷聲問道。獒靈靈之前下山去張羅方寸山的妖僕,沒想到竟然弄得這幅模樣。
此時跟在後面的石蠻兒與佘香香也是疑惑,他們知道眼前的獒老可是貨真價實的大聖修為,是誰下手的?
獒靈靈見陳洛的怒氣,連忙擺手︰「誤會,誤會。公子,這血不是老奴的!」
說著,獒靈靈從懷中掏出一顆水晶球,往遠處一拋,水晶球炸開,頓時三十幾個身影從水晶球中跳出來,一個個都化作了身材高挑,大腿筆直,兩只兔耳高高豎起的少女兔妖。
兔妖一現身,先是驚疑地看向四周,直到見到獒靈靈,才一個個長松了一口氣,對著獒靈靈行禮,齊聲道︰「見過獒管家!」
「不要拜我!」獒靈靈擺了擺手,站到陳洛身後,用眼神示意「這是我家公子,方寸山之主,日後也是你們的主人!」
那群兔妖望向陳洛,見陳洛俊美的模樣,幾個大膽的兔妖不知道心里想著什麼,臉上還微微泛紅。眾兔妖再度朝著陳洛行禮,齊聲道︰「見過公子!」
石蠻兒忍不住吹了個口哨︰「喲,是玉兔一族啊!嘖嘖嘖,這大長腿,比我家長臂猿的手還長……」
佘香香皺了皺眉,站到陳洛身邊,挽住陳洛的胳膊,不善地看向眼前這幫玉兔。
陳洛則是一臉懵逼,掃了一眼面前滿屏的大長腿,轉過頭看著獒靈靈︰「獒老,這是哪一出?還有,你身上的血到底怎麼回事?」
獒靈靈聳聳肩︰「說來話長,這些兔妖和老奴身上的血跡,都與豹族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