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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2章 奔赴紫竹島

解決了皇室和龍神殿的矛盾,張弛心里是痛快多了,也感覺到自己肩膀上的擔子輕了很多。

回到家里,吳王也已經設好了家宴等他回來。張弛與父兄三人,在密室里將老祖宗和皇帝趙諧敲定的方案說了一遍。雖然吳王隱隱感覺到自己的地位將會提升,卻沒有料到會來得如此順利。

承意也是不住地搓著手,雙眸盡是興奮之色,捏著拳頭叫道︰「父王,從今以後,咱們吳王府就不需要再承受那些非議了!我就知道,天授不是廢物,他會是咱們王府的福音,父王,您說對嗎?」

一陣陣暖流在張弛心頭蕩漾著,他很少看到兄長有過如此興奮的時候。可見這麼些年來,吳王府確實承受了太多壓力,如今這種情緒得到了釋放和宣泄,也難怪承意這樣老成的人也會如此激動。

「天授,父王很開心,真的很開心。外界認為我趙睿在帝都爭權奪利,是為了一己之私,這卻是太小看我了。若不是念在祖宗創業艱難,我又何忍去為那帝位爭得頭破血流?坦白說,如果你們二位王伯任何一個登上帝位,我皇室對帝國的統治,都將繼續滑坡。甚至是生出內亂。如今卻是不用再擔心這個問題了,有天授這超級強者存在,內訌外侮都不足懼了。」

吳王也是絲毫不加掩飾自己的情感外露。

承意笑道︰「可不是麼?天授,現在帝都的平民都給你取上綽號了,什麼武尊啦,什麼武皇啦!這都是百姓們發自內心深處的崇拜,對于超級強者無條件地追捧。可以預見,天授你將會成為民間新的信仰!」

張弛在別人面有時還擺下譜,在父兄面前,卻是臉皮沒那麼厚,赧顏笑道︰「我倒從沒想過成為什麼信仰圖騰之類的,我追求武力顛峰的唯一原因就是。讓自己變強,保護那些需要我保護的人。對于世俗的權力和虛名,我甚至有些厭倦。」

吳王喟然嘆道︰「你這恬淡的氣質,該是繼承了修竹大師那方面的吧?」作為父親,吳王當然希望兒子積極參與到帝國地政事當中。可是自己這小兒子的態度卻是很明確,對這類世俗的糾纏不怎麼感興趣,這卻是強求不得的事。

張弛听了這話卻是暗自苦笑,心道自己可不是繼承了修竹大師的氣質,而是前世修道地氣質在這一世得到了傳承而已。說白了。他還是喜歡那種閑雲野鶴,無拘無束的生活。

就像那天他和田夢瑤說得那樣,自己的追求應當是在那萬里蒼穹之上,逍遙自在,自由翱翔。歸根結底。就是前世那種山中無日歷的修道生涯。可是即便前世修道,卻還是躲不開正邪之間的那些糾纏。

得到了紫竹島那邊地召喚消息。小草帽地心情頓時變得糟糕無比。歸心似箭。只想插上翅膀。一眨眼就飛回紫竹島。然後去扯曾祖爺爺地胡子。

從小到大。她就是個叛逆地丫頭。天不怕地不怕。即便是外界人人畏之如虎地曾祖爺爺木狂人。小丫頭也曾有倒捋虎須地驚人之舉。

如今听說曾祖爺爺居然打算把自己嫁給釋伽藍。她可真是氣得直跺腳。這絕對是讓她無比抓狂地事情。慢說她如今心里兒只有天授哥哥一個人。就算是心無掛礙。沒有一個人兒可念想。也是不願意自己地婚姻受人擺布。

她頂不喜歡就是這種硬性攤派。釋伽藍這家伙她不是不認識。當初在魚龍島就曾打過交道。這家伙可沒少對她勾勾搭搭。只不過當時地小草帽。已經芳心有所屬。對釋伽藍地眉來眼去一直視作一件極為滑稽搞笑地小丑之舉。

如果沒記錯地話。那家伙還曾在魚龍島邀請過自己共進晚餐。後來因為行程匆忙。並沒有去赴約。本來是打算赴約地時候。順便帶天授哥哥一起去。討回他輸給天授哥哥地賭注。也就是一柄風吟劍。

張弛對釋伽藍當然印象深刻。這家伙兩年前還曾大搖大擺來過帝都。試圖染指那枚神格。後來被夢幻藍調召集回去。卻不知怎麼忽然蹦達到紫竹島去了。這家伙可真會惹是生非。

上次見面,這家伙厚臉皮之至,跟張弛稱兄道弟,卻絲毫不提曾經輸給張弛的賭注。好在張弛還算君子,念在對方遠到是客,沒有提出舊事。可是這家伙,居然得寸進尺,當真可惡。

告別了家人,張弛和小草帽二人再次踏上征程。這一次,行程卻是輕松多了,因為張弛所授的「御劍術」,小丫頭經過兩年的瘋狂操練,已經掌握得十分純熟,雖然還不如張弛那麼操縱自如。但千里之內的飛行,卻是絲毫沒有問題了。

再加上張弛和小丫頭都在真人方面地修為十分出色,利用圓力加持術飛行,更將這「御劍術」改造得十分完美。

御空而行,相對遇到地阻力就少了很多。

「天授哥哥,這御劍術可真是了不得噢!我現在是越來越喜歡這種在空中飛行的感覺了。我想即便是曾祖爺爺,恐怕也無法像咱們這樣自由地在空中飛翔吧?」小丫頭這還是頭一次進行這麼長距離地飛行跋涉,自然開心無比。

張弛思考了片刻,笑道︰「你曾祖爺爺不是一品大圓滿嗎?我想他應該也可以借助風圓力加持進行飛翔吧,不過飛行的高度和速度,以及持續度,卻要受到影響。尤其是速度方面,可能還不如他們在地面行走那麼利索。」

「嘿嘿,天授哥哥,我都想好了,這次回家,我一定要用御劍術出現在曾祖爺爺面前,給他一個下馬威,不然地話,可鎮不住他老人家呢!對了,天授哥哥,要是曾祖爺爺真要把我嫁給釋伽藍那個混蛋小子。你會怎麼辦噢?」

小丫頭其實心里都想好了,要是曾祖爺爺硬要自己就範,那麼自己就和天授哥哥私奔。萬一私奔遇到阻力,就讓天授哥哥和曾祖爺爺打一架。總之無論如何,自己是不能嫁給別的人

滿心期望地凝視著自己的情郎。等他給出答案。

張弛卻是微笑自若︰「放心吧,丫頭,這輩子,我是不會讓你嫁給其他任何人啦!哪怕有千山萬水阻擋,我也要將那山推平。讓那水掉頭。」

「將那山推平,讓那水掉頭?」小草帽低低地咀嚼著這兩句話,心里忽然甜蜜無限,眼中閃著幸福的光芒,晶瑩而動人。

「天授哥哥。我是知道的,如果這輩子不是和你在一起,我永遠都不會開心。這件事,在龍須港見到你的第一次,我就猜到啦。」小丫頭想起舊事來。滿是幸福的味兒,「因為你是我見過的人里邊,心腸頂好頂好的人兒。」

在這片勢利地世界里,人人追名逐利,將一顆向善之心都包得嚴嚴實實。也只有張弛這樣的男人,才會對那些落魄的人施以關注的眼色。當初第一次見到小丫頭,她便是一個落魄少年的打扮,張弛還以為他是個小偷小騙地混子。同情心起。才對她施以照顧,給了點錢她。

不想卻因此而牽出這麼一段讓他幸福的因緣來。

「丫頭。那時候你知道我是皇室的棄子麼?」張弛問道。

「起初是不知啦!後來通過各種渠道打听,才知道原來哥哥你卻是皇家出身。可是那又怎麼樣呢?對于我來說。天授哥哥是皇室出身也好,是平民出身也好。都是沒關系的。關鍵你有一顆赤子之心。這樣的人兒,是不會待我不好地。對不對?」小丫頭眨了眨眼楮,調皮問道。

「即便是待我自己不好,也是不能待你不好。」張弛想起小丫頭在魚龍島以「生命守護」之術保護自己,愛慕、感動、呵護種種情緒紛至沓來,動情說道。

「嗯!這個我也是知道的。可是丫頭卻是不希望天授哥哥待自己不好。」小丫頭也是動情說著,忽然俏皮地笑了起來,作了一個鬼臉道,「天授哥哥,可是你現在這麼出色了,別家的女孩子也是盯著你不肯放呢。像那個什麼田夢瑤小姐,要這可人的女孩兒也承認愛慕你,可真是不簡單呢。」

田夢瑤……

這個名字,在張弛心里頭,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張弛並不是那種見一個愛一個地博愛男子,也無心于這朝三暮四的道道。

他對田夢瑤的情感,更多的還是一種人道尊重,就像對素素那樣,是一種共歷過患難後的關懷,並不涉及男女私情。

「嘿嘿,說不上話了吧?還有那個商紅豆,上次我看她對哥哥你地態度,也是大不一樣了噢。不過這個商紅豆,人家看她可不如田夢瑤那樣順眼呢。」

小丫頭對商紅豆的意見,始于那次在幻月宮長生池畔,商紅豆把素素的事情拿出來作文章,撩撥小丫頭的心神。

這件事後,商紅豆在小丫頭心里的地位大打折扣。

可是在張弛心里,這商紅豆的印象卻也不比小草帽好到哪里去。尤其是上次帝都之行,商紅豆居然開口索取神格,不惜以合體雙修作為誘惑。這絕對是大大有損了她在張弛心里的地位。

「商紅豆,和咱們不屬于一個世界里的人,不提也罷。」張弛不願背後議論他人是非,當下將這話題轉過。

二人且說且行,三四天工夫,就到了龍須港口。不過這次他們並不打算乘船,而是打算以「御劍術」直接跨海飛行。雖然紫竹島離龍須港口有二三萬里地路程,不過以二人這速度,保守估計,半個月內就能到達。

再加上兩人有空間戒指這種逆天之物,儲存補給對于他們來說,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來到龍須港口,自然少不得要找到西格曼。這個獨臂大劍,如今听命于吳王府,是吳王府十分重要地眼線。

在出發前,打听一下最近的風向,倒不是無謂地工作。

西格曼的情報自然不會含糊,早听說了帝都發生地一切,將歐麥嘎這層身份和天授王子聯系在一起聯想。再加上一品大圓滿這個無上的地位,更是讓西格曼慶幸自己遇到了貴人,做對了選擇。

投靠吳王府,現在看來,是多麼明智的一個決定!面對著自己的救命恩人和主人。西格曼當然是興奮加恭敬。拿出他所能準備的最高規格接待了二位來賓。

「西格曼,兩三年不見,你地修為似乎又精進了不少啊。這里有兩枚七彩蓮心,是幻月宮產的聖丹,服食之後。對你的修為大有裨益。依我看,至少可以讓你進階到二品行列。至于能否窺視一品境界,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張弛將空間戒指里的「七彩蓮心」拿出兩顆,算是褒獎。這回他卻是慷小草帽之慨了。他從幻月宮得來地二十枚「七彩蓮心」,一半送給祖母。一半送給母親,都已經告罄。

小草帽紫竹島出身,對于丹藥一類的東西,見得太多,完全看不入眼。因此一發給了張弛。見他拿出來打賞給西格曼,倒也在心里暗暗歡喜︰「天授哥哥對一個手下人都這麼大方,真是個有氣魄的男子。」

小丫頭便是喜歡張弛這股大方勁,仿佛天下之大,一切東西都看不入他的眼,都能泰然視之。單就這份氣度,旁人就怎麼學也學不來。

可是西格曼听到了「七彩蓮心」四個字,卻是目瞪口呆。這寶貝他不是沒听過。正是因為听過。才知道此物的珍貴之處。乍听到張弛以此物贈送,一時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地。

暗暗吞了一口涎水。訥訥說道︰「二王子,這份厚禮。西格曼怎敢領受?」

「有功之人,又難得如此忠心不二,你不敢領受,誰又有資格領受?快請收下吧,不然的話,我可不樂意啦!」張弛故意板起了臉說道。

西格曼這才相信是真的,歡天喜地捧了過去。樂不可支,雙手都不知道擺在哪里好。二品境界!這可是西格曼做夢都沒想到的程度!更別說還有希望沖擊一品境界了!

「對了,西格曼,你在這龍須大港潛伏,有沒有听到什麼風聲?比如天罰組織,比如獸族暴亂?」張弛正色問道。

西格曼是個有原則的男人,興奮過後,也是冷靜下來。知道公是公,私是私。不能混淆,當下理了理思路,冷靜了下頭腦,才開口道︰「天罰組織地消息一向隱秘,屬下卻是沒有得到什麼風聲。不過根據我長期潛伏觀察,最近並沒有什麼陌生而又具備嫌疑的面孔出現在附近。至于獸族暴亂,倒是有不少小道消息。有消息說幻月宮打算放棄魚龍島這個據點,但又有人說幻月宮還在組織打擊入侵獸族。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五大試煉地的獸族,並沒有糾集一處,好象兵分了三路,其中兩路夾攻魚龍島,另外一路離開了魚龍島,向東而去,具體目標卻是不得而知。不過據我分析,有可能是針對紫竹島而去。」

「紫竹島!你確定嗎?」小草帽心里一驚,忍不住問道。

「這只是屬下的推測,這位小姐想必就是紫竹島地沈芸小姐吧?」西格曼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目光古怪地向張弛望去,「二王子此行,不會是打算去紫竹島吧?」

張弛笑了笑,並沒有回答,又道︰「對了,還有一件事,你最近可以留意一下。食血薔薇組織已經被我收編,這個組織的主力,大概有幾千人馬,將會分批次潛入天行帝國。你負責接應一下。記住,暗號是八個字︰二度逢春,薔薇花開。」

「二度逢春,薔薇花開……」西格曼咀嚼著這八字,記了下來,猛然醒悟,嘆道,「二王子真乃神人,連食血薔薇這樣凶悍的組織,也能馴服。這八個字暗號,也隱隱點破了食血薔薇改邪歸正的寓意吧?」

張弛很滿意,這西格曼是聰明人,聞一知十,不需要自己多說廢話。笑了笑,表示嘉許。

他現在和律谷乙的關系不斷升溫,早已拋棄前嫌,真正達成了攜手之意。不為別的。就為張弛突破一品大圓滿這個氣勢,也足以讓律谷乙為之心折。

像食血薔薇這樣的亡命組織,對強者地崇拜是瘋狂而又沒有保留地。張弛給出了他們信服的實力,也給出了帶領他們從地下世界走出來地決心和魄力,這樣地人。值得律谷乙信任。

更何況張弛十分信任他,仍然將那枚神格交給他保管。甚至還隱隱暗示過他,只要有朝一日他能突破進入一品大圓滿,這枚神格就將賜予給他。

這份許諾卻是律谷乙做夢也沒想到地,他一直在為進入一品大圓滿而努力奮斗。此時得知自己甚至有希望窺視神級,如何能不死心塌地?

張弛如此器重食血薔薇組織,也是有自己想法的。吳王府擁有靈貓訓練的一批死士,足夠應付一般的場面,可是如果場面再大一些。恐怕靈貓訓練地死士就不夠用了,還得靠律谷乙這批強者。

自己不在帝都的時候,食血薔薇舊部將會是他倚重的超級保鏢。

放長遠來看,萬一獸族暴亂,戰火危急到天行帝國之時。有食血薔薇的實力在,應付起來,總是多出一份勝算。

最為關鍵的是,食血薔薇還可以作為牽制龍神殿地存在,對于帝國的長期統治,是絕對有利的。

西格曼很識趣,又道︰「二位此行既然是打算去紫竹島,小的這就去張羅船票。如果需要的話。屬下還可以準備專航為二位開路。」

「這就不必了。」張弛矢口否定掉西格曼這個提議,「這件事不需要西格曼你地人手。我們此行低調。不需要大張旗鼓,自有辦法躲避耳目。」

西格曼也不堅持。笑道︰「那其他補給方面需要屬下盡力的,也請開口。」都準備停當,馬上就要出發。」張弛知道小丫頭听說獸族一批大軍向東而去之後,心里焦急,心思只怕早飛回紫竹島了。當下事不宜遲,打算立刻動身前往。

西格曼吃驚道︰「立刻出發?好象沒有適合的航班啊?」

「呵呵,我們自有辦法,不用擔心。西格曼,好好干吧!等時機成熟,我會請求父親把你調回帝都。以你西格曼之材,在這地方蟄伏,實在有些屈才了。」

西格曼被張弛拍了拍肩膀,又听了這話,一陣暖流在心頭蕩漾,嗓子里有一股說不出的喜悅和感動,膩在喉頭,想說,卻是說不出來。這種知遇之恩和賞識之恩,讓西格曼拋頭顱灑熱血也是甘心情願。

要知道,他西格曼原先只是個落魄的流氓頭子,組織一個什麼鐮刀惡魔團,根本就是不入流地名堂,哪想到時來運轉,居然攀上了吳王府這樣的大樹,命運可謂是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若不是遇到天授王子這樣的大貴人,他西格曼只怕終身都只是個混混,一輩子能修煉到四品真劍水準就謝天謝地了。更別說如今的三品星弧大劍的身段。

離開龍須港,兩人找到偏僻的角落,御劍起飛,向蒼茫的大海出發。

小丫頭忍不住說道︰「天授哥哥,你收買人可真有一套噢。我看那西格曼眼淚涕零的樣子,哪怕是你讓他肝腦涂地,他也不會皺下眉頭。」

張弛微微一笑,淡淡說道︰「丫頭,你出身高貴,卻不懂草根人士地心理。對于他們來說,改變命運地機會本就很渺茫。我給了他這個機會,給了他超過期望的待遇,他有這種感激心理是正常地。可是這並不是用人的關鍵。關鍵在于,我從來沒把他當成是屬下看待,而是以一種平等交往地姿態去與之交往。這種方式,也許我父王用來並不合適,可是我來使用,卻是可以形成互補。」

小丫頭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你的父王是上位者,禮賢下士是應該的,可是姿態太低,卻是難豎立威嚴,因此不適合這種方式,對嗎?」

「呵呵,就是這個道理。所以我就當是幫助父王多做一些他做不了的功課吧。對了,丫頭,紫竹島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地方?」張弛想起獸族其中一支軍團,有可能去進攻紫竹島。也是有些擔憂。

很顯然,這獸族是要給人類一個下馬威。人類正道有三大強者,分別說帝山、木狂人、以及洛雪蟬。

其中帝山是孤家寡人,如今也不在世。剩下二者,卻是正道領袖級別的存在。獸族先攻魚龍島。再圖紫竹島,目標明確,就是針對人類正道的兩大領袖。其用意自然是不言自明。

「紫竹島,當然是乾圓大陸最最漂亮的地方了。嘿嘿,天授哥哥。我這話可不是夸張吹牛噢。你到了就知道啦!我擔保,你到了那里之後,就不願意再去其他地方啦!那里的一草一樹都有很獨特的風情噢。再加上我曾祖爺爺生性雅致,將紫竹島布置地十分幽雅,比起幻月宮聖地。恐怕還要勝上幾分呢。」

小丫頭嘴唇微微上翹,那驕傲的樣子,讓張弛看著覺得很是可愛親切。

「這麼說,紫竹島就只住了你們一家子人?」張弛頗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

「才不是呢!跟魚龍島一樣,紫竹島的格局也是由幾個外島圍成一個核心島域。外島里居住著當地的俚僚土著。而核心島域就如同魚龍島上的核心島域一樣,規模巨大,只不過流動人口很少,一般還是土生土養地當地人居多。因為紫竹島對外人的入住方面,審查十分嚴格。」小丫頭很耐心地解答著。

「這麼說,你們家在紫竹島的地位,就相當于幻月宮在魚龍島的地位一樣的麼?」張弛好奇問道。

「嘿嘿,在幻月宮。有一些勢力。比如升龍學院,比如五大試煉地地外圍守護者。與幻月宮的關系都是平起平坐,有時候會有異樣的雜音。可是在紫竹島。一切都是咱紫竹精舍的人說了算。我曾祖爺爺只要一發話,哪怕是在紫竹島頗有勢力的三大家族,也只有俯首帖耳地份!」

小丫頭說到這里,神情可有些得意,眉飛色舞很是興奮。紫竹精舍,就是聶修篁和沈青竹這兩大上代強者的出身地,也是乾圓大陸上唯一能和幻月宮分庭抗禮的一個聖地!

「還有三大家族?」听了這些,張弛很感興趣,「那又是怎麼回事?」

「紫竹島外圍島嶼共有三個,分別由三大家族掌控。與魚龍島的官方控制不同,紫竹島是家族式統治。也正因為這樣,紫竹島的治安和安全度,絕對是有保障地。不管是哪個階層,在紫竹島都能安居樂業。有作奸犯科的人,紫竹精舍的執法團會出面裁決!如果被執法團盯上,那就麻煩啦!因為執法團是由曾祖爺爺的首代傳人親自掌控。曾祖爺爺總共有五大門徒,這掌控執法團的排行老二,名叫雙葉尊者。我爸爸都要管他叫師伯呢。他老人家的修為,雖然沒有到達一品大圓滿,卻恐怕也不輸給你皇室的老祖宗了。我從小到大只見他發過一次脾氣,那一次,他一巴掌就把一個惡人的腦袋給拍飛了。那一幕我至今還記憶猶新。」

一巴掌把人腦袋給拍飛了?張弛閃了閃舌頭,那該是何等罪大惡極之人?

「天授哥哥你可別不忍心,那個家伙做地事可壞了。將外島地一戶人家三個女兒的清白給毀了。那家人去執法團告狀,結果當晚全家十七八口全部被那惡魔給殺了。雙葉尊者親自出馬,才將那家伙抓回來,解到執法團,當著數千民眾地面,親自將那惡魔和他的兩名同伴給法辦了。」

張弛听完之後,不禁罵道︰「死得好,這種人就該拍死他。」

心頭一蕩,張弛想起了前世與火雲邪神那一戰,那廝不也是個采花地惡魔麼?

接著,小丫頭將紫竹島的一些情況一五一十都講了一遍,張弛慢慢消化著,總算有了個譜。木狂人沈青竹是「紫竹精舍」現任主人。門下五個弟子,從一到五,分別以逸葉、雙葉、三葉、四葉、五葉命名。

其中五葉是木狂人的兒子,也就是小丫頭的祖父。在年輕時與人爭斗,已不存于人世。因此紫竹精舍的嫡傳,算起來現在只有小丫頭的父親一個。

剩下那四人構成現在紫竹精舍的二代核心。這四個尊者當中,最弱的四葉,也到達了中階烈日大劍的水準。最強的雙葉則相當于天行帝國老祖宗那個級別,離一品大圓滿只差一步!

至于第三代。也就是小丫頭父親這一代,更是有幾十名之多。這一代強弱的差距比較大。強地也有一品行列的強者,入門晚一點的,至少也是二品行列。

第三代藝業還沒有達到大成階段,因此還沒開始招收門徒。因此第四代這個概念還沒有形成。小丫頭這種嫡傳傳人,自然而然被歸為第四代。因為祖父早歿,只單傳了小丫頭父親一人。而小丫頭父親,目前又只小丫頭一個千金。因此來說,小丫頭現在可謂是四代單傳。如何能不是掌上明珠?又如何能不被木狂人重視?

紫竹精舍之外,有三大家族,名義上掌管三大外島,其實和紫竹精舍,也是從屬關系。分別是鴻家、令狐家和辰家。

「哥哥。鴻家的傳人鴻孤雁你是見過的吧?這個家伙從小就喜歡以兄長自居,處處作出要保護我地樣子,可惹人煩了。他的天賦又不比我高,就是年歲比我大了些,就喜歡擺譜。只要找到機會。我就喜歡捉弄他,嘿嘿。」

張弛當然不會陌生,對于鴻孤雁那樣驕傲的男人,任誰都不會沒印象。這個孤高的男人,說他是戰斗狂人一點都沒錯。張弛記得他當初可是要挑戰商紅豆的,結果沒有達成希望。

卻沒想原來還有這樣地典故。張弛啞然失笑道︰「我猜這位鴻兄,這次肯定少不得要對我橫眉冷眼了。上一回在魚龍島,他可沒少針對我。不過怎麼說呢。我看這鴻孤雁。總比看那釋伽藍要順眼多了。他雖然孤高,卻孤高的比較真實。而那釋伽藍,卻是一肚子的壞水。」

「哈哈。一肚子壞水。哥哥,你這句話說得真棒。用來形容釋伽藍那個混蛋真真是貼切噢。」小丫頭撫掌笑了起來。

兩人一路跋涉,御劍飛行,迎朝霞而起,遇落霞而棲,很快,十天時間就過去了。

這一路經常有荒蠻島嶼出現,兩人倒不愁沒有落腳的地方。這一晚在一個荒島上休息,小丫頭心急如焚,恨不得點頭喚醒扶桑日,一口吹掉滿天星。只盼望著天快點擦亮,立刻趕路。因為她已經認出路來,到了這個荒島,離紫竹島最多是半天的路程了。

此時這四周地海域靜悄悄的,並沒有任何征戰的跡象。這讓小丫頭心里略略安定了些。

張弛卻是打開空間戒指,將聖階虎皇的公子,也就是那頭小虎貓給放出來。這小家伙一直在空間戒指里睡大覺,這時被放出來,分外的調皮搗蛋,在張弛和小丫頭之間蹦來蹦去,極盡搞怪之能事。倒是讓小丫頭多出了不少樂趣。

張弛卻是心事沉重,嘆道︰「這小家伙如此可愛,卻是聖階虎皇地公子。如今獸族暴亂,真不知道它那神經大條的老爹有沒有被人當槍使。」

小丫頭卻是不以為然道︰「哥哥,聖階虎皇看起來大大咧咧,可不是莽撞的家伙噢。他其實是表里粗豪,內心細膩的家伙。想讓他打頭陣,他才不干呢。說起聖階虎皇,我倒是有點惦記他呢。」

畢竟大家在萬獸山有過一段患難之交,那聖階虎皇也是個頂可愛的家伙。張弛曾答應過讓他們父子團聚的,如今獸足暴亂,敵對的立場怕是注定了的。眼前這小家伙,如果真被他父親帶回去,他日會不會和自己成了戰場上地對頭呢?

他曾听聖階虎皇說過,獸皇地子孫,只要以血脈接引,一成長便是獸王級別打底的。假以時日,小家伙必然也是獸皇級別地存在。

「哥哥,你在擔心以後和這小家伙戰場對敵嗎?」小丫頭見張弛低眉不語,神情有些嚴肅,忍不住問道。

張弛點了點頭,嘆道︰「這是我最擔心的事情了。希望這個擔心永遠不會擔心。又或者說,希望這場暴亂,不會衍變為整個乾圓大陸地災難。否則的話,無論對于獸族還是人類來說,都將是一場毀滅性的打擊。」

小丫頭默然無語,她也知道張弛所說絕非危言聳听。如果任由暴亂規模擴大的話,獸族和人類為了生存權而展開的斗爭,必然是不死不休的。

那樣的話,恐怕不啻于一場滅世戰爭。

此時,東方地第一絲曙光終于出現了。小丫頭興奮地跳了起來。叫道︰「哥哥,我快要到家了!」

張弛將小虎貓一把抱起,搭在肩膀上,極目遠眺,注視著東方那噴薄欲出的一輪紅日。朝霞如血,不禁嘆道︰「咱們必須趕快了,這朝霞如此紅透,將又是一場暴風雨要到來了。」

「哥哥你也會看雲識天氣?」小丫頭笑問道。

「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里。這個道理很簡單麼。朝霞如此燦爛。必然是風雨的前兆。走吧,爭取在風暴來臨之前,到達紫竹島!」

兩人駕劍而起,由小丫頭指路,急趕了數百里路。小丫頭指著茫茫海域中的一團島嶼群。居高看去,只有巴掌大小。

「哥哥,到了!」兩人按下雲團,在一偏僻處降落。小丫頭踏足地面,興奮得直蹦直跳,叫道︰「哥哥,我到家咯!我到家咯!」

此地雖然只是外島,卻已經算是紫竹島的地界了。

咚咚咚!

忽然。二人地耳朵里。隱約傳來一陣鑼鼓聲。

張弛第一個反應就是戰鼓聲,不過小草帽顯然對本地風情更加熟悉。奇道︰「島上舉辦什麼盛大活動,這鼓聲歡快熱鬧。應該是大規模集會的鼓聲。哥哥,我們瞧瞧去噢。」

拉著張弛,不容分說,撒起腳丫子就跑。一路拽著張弛的手掌,緊緊的,讓張弛情不自禁聯想起童年的時候,那時候自己地妹妹依晨,也是喜歡這樣拉著自己,一路小跑。

如果非得在小丫頭身上找到最動人最閃光的一點,應當就是她身上那股毫無做作的童真吧,對自己充滿了依賴,親密無間,一如兩小無猜。

「什麼人?」正跑時,忽然路邊閃出一隊人馬,在一名星弧大劍的領導下,攔在了路口。這是進寨的必經通道,忽然有人闖入,他們自然要來阻攔。

三大外島分別以三大家族地姓氏命名,此外島歸辰家管轄,自然而然叫作辰島了。

而這批武人,就是辰家的武士。

「是辰家的人嗎?」小丫頭笑嘻嘻問道。

「姑娘是……」那名星弧大劍顯然覺得這姑娘有些面善,猛地想起一人,失聲叫道,「你是沈…「嗯嗯,不錯,虧你還記得本小姐。現在可以放行了嗎?」小丫頭可不想和這些人糾纏。

「原來是您回來了,請稍等。屬下去通知辰三少爺。三少爺這些天一直都有在附近巡視,吩咐過,要是三小姐回來,務必要通知他一聲。」那名星弧大劍恭敬地道,同時對一名手下喝道,「快去通知三少爺到這里來。」

「辰三少?」小丫頭歪著腦袋想了片刻,「是那個見了女孩子就臉紅的辰三少嗎?」

「嘿嘿,原來小姐您還記得。那麼……」

「別廢話啦!我可沒耐心等,你快告訴我,島上到底在舉辦什麼活動?鼓聲震天的樣子。還有,獸族大軍不是來襲嗎?開戰了沒有?」小丫頭連珠炮似地追問了一大串問題。

「獸族大軍?」那星弧大劍愣住了,「獸族大軍不是還在魚龍島嗎?要說這活動,可是因為小姐你才舉辦的噢。」

「為了我?」小丫頭更好奇了。

「沈小姐,您終于回來啦!」斜地里閃出一道身影,一名面目俊朗,長相斯文的公子哥快步跑了出來,「要不得了,要不得了,你曾祖爺爺發出青竹令,號召天下年輕英才,說什麼要給小姐您招個好夫婿。如今這鼓聲連連,正是三大外島的分擂台。凡是在擂台上能取得十連勝的年輕才俊,不論出身,不論美丑,皆可進入核心島域,挑戰主擂台。最後勝出的總擂主,將……」

說到這里,這年輕人臉色也是紅了,一片赤誠地望著小丫頭,赫然就是那個辰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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