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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卷•國破城荒霸業空 23、……都在這兒等著呢!

婚宴順利結束了,程鵬讓溫德和楚鳳歌送新人回家,自己則留下幫助主家收拾會場。

他這番舉動讓四位老人十分意外,連連道謝,程鵬自己卻一邊暗笑,一邊將那些已經在瓶身做過花樣的酒水處理一下。

那些加了料的酒水其實不多,程鵬只用了兩顆姜幼平交給他的同化吸附球,就把酒水里面的藥劑全部清理掉,算是毀滅了證據。

等今晚事情玩忙了之後,他還得去見姜幼平,把吸附回來的藥劑還給對方,因為姜幼平還在等著程鵬的回信,好計算出消耗量,填寫「特種藥劑使用記錄」以備檢查呢。

程鵬本以為事情已經完全結束,所以動作間也並不著急,還有空和幾位老人聊聊,談談王虎和林漣小時候的一些趣事——比方說他從喝得稍稍有點醉的虎爹那里得知,王虎十五歲的時候就暗戀過某個女生,不止一次去故意招惹人家,結果還沒來得及告白,就被對方的哥哥憤怒地揍了一頓;他還听說林漣當初和王虎結婚之後依然很迷一些歌星影星,房間里面貼的都是那些明星的海報,王虎因此頗吃了一番醋……

整理工作並沒有花很多時間,只花了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收拾妥當之後,程鵬便告便幾位滿面喜氣卻又稍稍有些落寞的老人,驅車前往千里之外姜幼平的研究所,按照約定將回收的藥劑歸還,並且進行了相關的登記手續。

到晚十一點的時候,程鵬終于回到了家里。

這一整天忙碌下來,他只覺得渾身酸痛,簡直比跟人大戰一場還要勞累。

雖然在人前的時候一直保持著微笑的形象,看起來似乎神采奕奕,總是有用不完的精力,但程鵬畢竟只是凡胎,連續忙碌了幾天,尤其今天一天更是始終保持著相當的緊張,始終擔心會發生什麼意外,對于精神和都造成了嚴重的負擔。現在事情總算全部結束,壓力一旦卸掉,那些被強壓下去的疲憊便涌了來。

他唉聲嘆氣地回到臥室,甩掉了穿著很不舒服的燕尾服,扯掉了勒著脖子的領結,甚至連游戲都懶得進,直接一頭栽進了床。

「你看起來有些糟糕。」ET電子管家用很擔心的語氣說,「我認為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我建議你喝點熱飲料,然後睡一覺。」

「嗯,我就是這麼想的——不過飲料什麼的就算了,我現在除了想睡覺,別的都沒興趣!」程鵬有氣無力地回答,「我從不知道原來結婚是這麼累人的事情!」

「那等你結婚的時候,可以一切從簡。按照法律,實際只要去戶籍管理處登記一下,再去民政局領個結婚證,結婚的儀式就算是完成了。」

「……等我結婚的時候,會認真考慮你的建議的。」

程鵬躺在床,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

因為很累的緣故,他甚至連手機都懶得拿,直接叫ET電子管家將其轉成了麥克風模式。

這個電話是杜早苗打來的,內容則是詢問——

「高手你怎麼還沒來鬧洞房?這邊現在很熱鬧哦!大家都在等你呢!」

程鵬愣了一下,反問︰「鬧洞房?你們沒去玩游戲?」

「玩游戲哪有玩新人來得有趣啊……」

程鵬呆住了。

千算萬算,他還是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按照咱們中國人的傳統,婚宴結束並不代表婚禮整個結束,在婚宴之後,還有頗為臭名昭著的「鬧洞房」來著。

說實話,這其實也真的怪不到程鵬,須知他雖然是研究歷史的,但古往今來,各種歷史資料浩如煙海,鬧洞房的習俗在里面只是很不起眼的一段,被提醒之後他自然能夠想起來,但事先想到……這可真的超出了他的能力。

糟糕!要是鬧過了頭的話……既然我是司儀,怎麼也得把事情善始善終來著!

程鵬連忙跳起來,在ET電子管家的幫助下急急忙忙換一身方便行動的便裝,乘飛車朝著新房趕去。

鬧洞房的傳統在中國由來已久,東漢末年的哲學家和政論家仲長統就在他的作品《昌言》里面記載過︰……今嫁娶之會,捶杖以督之戲謔醴以趣之情.欲,宣.婬佚于廣眾之中,顯陰私于新族之間……不可不斷之也。

這段話簡單翻譯過來,就是說當時的人在結婚的時候,會用一些葷段子笑話之類來取笑,有時候還會拿別人的陰私來開玩笑……這種風俗不能不斬斷它!

遺憾的是,這種風俗十分的被群眾所喜聞樂見,生命力極其頑強,從古代一直流傳到了現代,完全沒有被斬斷的意思。

新婚之夜鬧洞房,折騰新人,乃是整個婚禮里面年輕人們最為期待和熱衷的事情。

而這一次,被折騰的就是王虎和林漣。

當程鵬趕到的時候,王虎正左手按著聖經,右手按在胸口,頭戴著不知道從哪里折來的荊棘變成的頭冠,單膝跪在林漣面前,莊嚴地發誓。

只不過呢,他的誓詞實在是有點……

「我發誓,從今天開始,我的眼里只有林漣一個女人,別的女人不管漂亮也好丑陋也好,蘿莉也好御姐也好,總之我全都視若無睹,當她們是蘿卜青菜!」

這話顯然讓林漣非常高興,「蘿卜青菜」們卻不干了,吵吵嚷嚷地要王虎重新換個台詞。

「這是在玩什麼?」程鵬納悶地問,「王虎嘴角邊都有白沫了啊……」

「他從四十分鐘之前就在忙著宣誓,已經宣誓到第……」申琦笑著翻了翻個人電腦,「第七十四條了。」

「七……七十四條?!」程鵬大吃一驚,「哪來這麼多事情可以宣誓的?」

「喏,那邊一群人正在到處翻查可以宣誓的內容呢。」申琦抬手一指,只見李維、張禪念、肖笑等人正聚在角落,每人一台手提電腦,正急急忙忙查找資料,不時嚷嚷一聲「找到了!」、「這個可以有!」、「這個已經有過了……」、「真可惜!」之類的話。

大約因為他們實在是太忙了的緣故,所以甚至都沒注意到程鵬已經趕到。

「他們就這麼搞?沒人阻止?」程鵬回憶了一下,疑惑地問,「我記得安排畢永和劉雪姬幫助溫德他們維持秩序的啊。」

「劉雪姬已經回去了,她說晚睡是美容的大敵。」回答他的依然是申琦,杜早苗正在那群「青菜和蘿卜」之間一起大笑起哄,玩得不亦樂乎呢。

「那畢永呢?」

申琦嘆了口氣︰「他在隔壁,你自己去看。」

程鵬依言走去,去見到可憐的畢永正被五花大綁,捆得跟個粽子一樣——大約是他打算忠于職守,但卻好漢難敵雙拳,最終變成了這個樣子。

程鵬深深地嘆了口氣,回頭看著李維等人精神抖擻斗志昂揚的樣子,又看看正在努力掙扎的肉粽子畢永,再看著滿臉疲憊苦笑著朗誦誓詞,然後被斥之以「不夠誠懇,再來一次」的王虎,不禁深深地嘆了口氣。

怪不得這些團的家伙在婚宴那麼容易就被打發了,他之前還以為是武林高手們的威懾力足夠大,卻原來是這些家伙見機不妙就迅速轉進,把目標轉移到了只有年輕人參與的鬧洞房……

你妹的!都在這兒等著呢!

——————

婚宴之後鬧洞房,實在是一件很讓人不爽而且郁悶的風俗。

甭管鬧騰得多凶,你也不能發火,還得笑著……

天地良心,我猜多人那時候都有翻臉揍人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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