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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第162章 班春

m舊佔郁洲山建營,只是曹朋突發奇想。m舊闡

事實上,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要這郁洲山究竟能有什麼用。看到那八艘海船的時候,曹朋本能的感覺,郁洲山棄之可惜。畢竟,一個孤懸于外,不受任何約束,而且可以在一晝夜間抵達陸地的島嶼,如慕就這麼放棄掉,的確有一些不舍。至于郁洲山的具體情況,曹朋也不清楚。不夠這個島嶼既然可以容納三萬人生活,那麼就一定有它的可取之處,不是嗎?

但想要實施這個計劃,也不可能一蹴而就。

至少在目前來說,不太可能。

一來,馬上就是年關,估計大家也沒有那個心情;二來,海民入屯之後,開春就是農耕時節。這是海西第一次屯田,意義非常重大.這個時候,鄧稷也的確是抽不出精力去郁洲山營建。

如慕這樣計算的話,來年初夏開始操作,已經是最好的預測。

所以,曹朋倒也不是太過于心急,…

建安二年,隨著除夕的到來,悄然渡過。

回想這一年,曹朋也不由得感慨萬千。去年這個時候,他和鄧稷一起到了九女城大營。也就是從那一天開始,自己一家的命運,隨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遇到了魏延,夕陽聚遭遇伏擊。而後救下典串,又認識了夏侯蘭……也就是在那時候,鄧稷失去了一只臂膀。

隨後劫囚,逃亡……

好不容易到了許都,卻馬上成了階下之因。

只是沒想到,那一段牢獄之災卻成就了一個傳責。

小八義橫空出世,也使得曹朋在許都,結交了一扯知心朋友。

隨後,又經歷了許多事恃,輾轉來到海西。

如今回響起來,恍若如夢啊!

曹朋坐在曹橡署的庭院里背靠廊柱,仰望星空。

身後腳步聲響起。

曹朋頭也沒回,依舊坐在門廊上。

王買走過來,在旁邊坐下,拿起曹朋身邊的酒壺,喝一口之後,長出一口濁氣。

「阿福,還不睡嗎?」

「睡不著。」

曹朋從王買手中接過酒壺,也喝了一口。

「明天就是班春,之後再過三天,咱們就得離開海西前往廣陵。

突然有一些感慨,所以想靜一靜……呵呵,咱們到海西,還沒等安穩下來,便又要啟程了。」

「是啊,我也覺得,這一年來如同造夢。」

「哦?」

「一年前的這個時候,咱們還是什麼都不懂的傻小子。除了習武每天好像沒什麼憂愁事。可如今,地位雖然與早先提高許多,可我總覺得有些不快活。事事需算計事事要計辦…北集市雖然不大,可每天所見所聞,卻好像包涵無數。有時候我真的感覺著,很累。」

曹朋聞听不由得詫異看著王買。

他發現,他這一年來不停的往前奔跑,卻好像忽視了許多東西。

王買只是個少年!

許多在他這今年紀的人,此時此刻,正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

可是自己,卻把他卷入了旋渦。如慕王買出生于一個大家族,也許還不會產生太多的感慨。

偏偏他此前,只不過是中陽山一個獵戶子弟。

短短一年,一下子經歷這麼多的事情,對王買而言,的確是有一些負擔。

曹朋感覺著,自己有些自私了!

「虎頭哥!」

「恩?」

「井不起!」

王買一愣,坐直了身子「干嘛說這種話?」

「若不是因為我,你也不可能顛簸軼轉,不但連個落腳之地都沒有,而且還和王伯伯父子分離。」

「躲,你這是什麼話。」

王買不由得笑了。

「你我是兄弟,再者說了,我覺得現在這生活,倒也過得刺激。」

「可是……」

「阿福,你听我說。「王買露出莊重之色,盯著曹朋到︰「我知道,你將來是做大事的人。

我爹也這麼說!

我雖然沒甚大志向,可也希望自家兄弟,能做出一番大事業。

咱們在許都大牢之中,一個頭磕下去,這一輩子都是兄弟。所以,你別說什麼,對不起,之類的話,不是兄弟之間的言語。我和五哥,起于貧賤。大哥他們之所以肯和我們結拜,我知道更多是因為你的緣故。能和你做兄弟,我已經很滿足了……至于其他,都算不得什麼。」

曹朋沉默了!

半晌之後,他突然舉起酒壺「虎頭哥,讓咱們一起做一番大事業吧。」

說完,他喝了一大口酒,把酒壺遞給了王買。

而王買接過來,毫不猶豫的一飲而盡。

啪!

兩只手擊在一處。

「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曹朋笑眯眯的說道,王買則的點了點頭。

班春,是一個傳統的活動。每年春天正月,天子會舉行藉田儀式,以鼓勵天下農耕。

在舉行藉田儀式的同時,各地府衙還要舉行,班春,舟活動。所謂班春,也就是頌布春令,督促百姓及時進行耕作勞動,以避免耽棚了春耕時節。

《後漢書一禮儀志》記載︰立春之日,濃漏未盡五刻,京師百官皆衣青衣,郡國縣道下至斗食令史,皆服青精,立青椿,施土牛耕人于門外,以示兆民。

四更時,曹朋等人便換上了班春所著的衣衫服侍,一同來到縣衙門前。

此時,海西鄉老獵伸,包括九大行首在內一應有頭面的人物,早早便聚集在縣衙的門外。

班春,是一樁大事。

可不能牽雜私人的恩怨。

哪怕是有一些人對鄧稷還持有不滿,可是在班春日,也必須要老老實實過來**。

這是海西縣自興平元年以來,四年間第一次舉行班春。早先由于種種緣由加之又沒有官府督促,班春活動幾乎被廢棄掉。而今鄧稷開春第一道政令就是舉行班春活動。也正走向海西百姓表達出了他的信念。同時,也代表著官府的威信,在新的一年中,將會重新建立。

黃整潘勇等人,紛紛向曹朋拱手行禮。

他們的臉上,帶著濃濃笑意。

過去一個月的時間里,鄧稷通過封鑽鹽路,將抄沒的私鹽轉而為官鹽。

而後又開設鹽引,交由黃整等人進行販賣口準南地區的鹽路,此前幾乎是被糜家所控制而今海西封鎖鹽路之後,整個淮南地區的鹽價暴漲,也使得黃整潘勇等人,從中大獲其利。

同時,正日之後,鄧稷和黃整等人,又簽訂下契約在距離海西縣八十里外一處海灣,開設鹽場煮海制鹽。當然了,這鹽場一應費用,都是由黃整等人所出懦,啡白此獲得了蘭十年經螢權。雖然這一時間,他們還無看到其中的利益,但可以想象,該會是何等豐厚。

這種種好事,讓海西的商賈們,如何能不開心。

甚至一些本地綺伸,也通過各種渠道,表示出想要參一腳的意願。

不過,此刻再想進入,恐怕就沒有早先那般容易。于是已有人開始把目光,投注于鹽引……

所以,今天班春,可謂是集中了海西大小所有名流。

近五更時,鄧稷一襲青衣,頭戴青桔,走出縣衙大門。胡班手持青幅,緊隨其後。待鄧稷和海西鄉老們見過後,胡班把青椿交給了曹朋。可別以為這打青幅是一樁低賤的事情。事實上,班春時節,打青幅的人,一定是本地極具聲名者。曹朋先殺陳升,後戰海賊……他曾在下邦屢戰宋憲,並曾和溫侯呂布交鋒的事情,也被不少好事之人打听的一請二楚。

在海西縣,若說聲望,鄧稷第一。

可鄧稷之下,最具聲望者不是那些本地綹伸,也不是九大行首,而是曹朋。

三萬海民入屯,極大的稀釋了海西本土的力量。這些人從海民變成屯民,從此將過上穩定的生活。所以,即便是他們中有親人死于鄧稷曹朋之手,可是心里面,並沒有太多的怨恨。

當海賊,本就是把腦袋系在腰帶上的活計。

他們殺人,同樣也要承擔被殺的命運…

顛簸流離多年,海民們對這種事恃,倒也是看的格外清楚。

呂藍在折兒的陪同下,混雜在人群之中,正好奇的向四下里打量。

「析兒姐姐,這個鄧縣令,很有趣啊。」

「此話怎講?」

「我記得,爹爹在徐州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舉行過這樣的儀式。你看這鄧縣令,到了海西之後,不征兵,也不加賦,反而對耕種之類的事情,這麼上心。在下郊,從沒有過這種活動。」

析兒聞听,不由得沉默了!

這也許就是呂布始終無獲得下郊人認可的主要原因吧。

徐州原本是何等富庶,錢糧廣盛,在十三州中可謂是名列前茅。可是自從陶謙死後,徐州屢受戰火。呂布來到徐州之後,只是不斷征兵,不斷增收賦稅,造成徐州大扯百姓逃離……

呂藍看不懂這種事情,卻不代表析兒看不明白。

畢竟,她年長幾歲,經歷的事情,也遠比呂藍要多。

陳宮號稱呂布身邊第一謀者,可他出的主意,大都是令呂布窮兵顆武,從沒有過長遠打算。

也許來年,可令夫人們建議,使溫侯班春?

析兒這心里面,完全是另一個打算……

來到海西已有十余日,在這里,她們過的倒也逍遙自在。從下邦傳來的消息,呂布在泰山郡吃了閉門羹。盛霸由于不清楚呂布的來意,所以不肯開放城門,使得呂布最終無而返。

同時,張遼和高順,卻在沛縣大敗劉備,並俘獲了劉備的家眷。

這也使得呂布,心里有些失衡。

貂蟬來信說,讓呂藍不要急于回下郊,因為呂布的心情很差。

呂藍呢,當然也不想急著回去。否則又要面對那種種不開心的事恃,倒不如留在海西縣快活。

看著走在隊伍最前面的鄧稷,看著在鄧稷身後,手持青椿的曹朋。

呂藍的思緒,一下子變得有些混亂起來……

出城門後,鄧稷依照禮,祭祀天地,而後命人抬起堆好的土牛。在一陣喧天鑼鼓聲中,人們抬著土牛東行。

《論衡一亂龍》記載︰立春東耕。

東方屬木,代表著萬物生長,正合了春意。

所以這春耕需由東而起,才算是迎合天地四時五行。

東行十里,鄧稷止另

只見在一片空曠田野中,堆積著上百堆的柴火。鄧稷身為海西父母官,帶著曹朋走到這柴堆中堊央,先祭祀天地,折求風調雨順。當天邊泛起魚肚白的光亮時,他大喝一聲︰「點火,迎春!」

百余垛阜火點燃,火光沖天,照應天際通紅。

濃煙翻滾,直沖雲霄,人們圍攏著火堆,甸旬地面,開始唱起了帶有濃郁海西風情的迎春曲。

尖光照映天際,直至天光發白。

百余頭耕牛集中在田壟一頭,一雙雙眼楮,凝注在鄧稷的身上。

根據這習俗,第一犁,應該是由鄧稷來主持。

鄧稷走到耕牛旁邊,抓住了緒頭,扭頭時曹朋喊道︰「阿福,虎頭,你們過來,咱們一起開犁。」

能夠在海西縣闖出今日的局面,全賴曹朋為他出謀劃策。

可以說,這海西縣是曹朋協助鄧稷,一手打下今日的局面。而今,曹朋馬上就要離開海西了,鄧稷希望曹朋和絕一同開犁,為海西迎來一個美好的明天。這,絕對算得上是一種榮耀。

「曹公子,開犁吧!」

「是啊,曹公子,請開犁吧。」

黃整帶頭呼喊,一時間田墨地頭上,人聲鼎沸。

海西人也都听說了,鄧縣令的內弟,之前的海西第一衙內,即將離開海西,遠去廣陵做事。

也許,他們並不清楚曹朋為海西做了什麼事情。

可是他們卻知道,曹朋為海西帶來了安寧和繁榮。

無論是斬殺陳升,還是擊潰海賊;勿論是整頓北集市,亦或者平抑物價。曹朋都參與其中……

只這一點,便足以讓海西人,對曹朋懷有一份感激。

當萬余人同時呼喊的時候,場面極為狀況。

「曹公子!」

「曹公子!」

曹朋有點懵了,卻見旗陽閨推了他一下「友學,去*…這是你應該得來的榮耀。」

深吸一口氣,卓朋將青幅交給了鄧範。

而後與王買一同走出來,朝著四方拱手一拜,頓時歡聲雷動。

曹楠懷抱鄧艾,眼中不由得淚光閃閃。

在這一剩,她終于體會到了曹朋鄧稷,他們在海西縣所做的一切努力。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種驕傲,她輕聲在鄧艾的耳邊道︰「兒啊,看,你爹和你小舅舅,多威風啊!」

鄧艾咿呀咿呀的拍著手,似乎也在為父親和舅舅,鼓掌喝彩。

「做人當如鄧叔孫。」

祈兒突然開口道。

呂藍這目光迷離,看著田垂中的三人。

鄧稷牽著耕牛,曹朋和王買扶著犁,在一陣歡呼喝彩聲中,迎著初升的朝陽,邁出堅實的步伐。

「開犁嘍!」

隨著旗陽閨發出一聲呼喊。

百頭耕牛緊隨著鄧稷等人,齊聲嘶吼,拉著沉甸甸的鐵犁,為海西縣翻開了一頁嶄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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