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内。
孙雅和新老师杨鑫从一家餐厅门口走出来。
“这家海鲜自助还可以, 下次我们再来吃一次怎么样？”杨鑫是南方人，长得小巧精致，别看她个子小，吃得可不少。
她性子——咧咧, 笑起来小眼睛会眯——一条缝, 还——两个梨涡。
“好啊。”孙雅抿唇笑，回答着她的话, 不动声色又瞥——眼手机, ——现——新消息, 又放回——包内。
在学校的时候两人——什么交流，这顿饭拉近——不少距离。杨鑫伸手挽着她的胳膊, 两个人往前走, 她问, “你赶时间吗？”
孙雅摇头。
“太好——，我们逛逛商场吧？试试衣服逛逛小饰品店怎么样？回家也是一个人，太无聊。”她兴致勃勃说。
“逛逛吧，我也看看——什么要买的。”孙雅回她。
两人走到下一层, 杨鑫问她喝不喝女乃茶，她也跟着去买——一杯。两个人捧着女乃茶, 在商场里优哉游哉逛着。
“女圭女圭机, 还——扭蛋机，我想玩。”杨鑫看到旁边的机器, 十分——兴趣走过去。
孙雅帮她拿着女乃茶和包包, 看着她像个孩子一样欢快的抓着女圭女圭。
“——抓到。”
“差一点啦。”
“又——抓到。不行，我再买一点币。”
杨鑫起——好胜心，又买——三十个币，还给孙雅一半, “你也来抓一抓，玩玩嘛。”
倒不是说里面的女圭女圭——多值钱多好看，就是玩玩而已。
“不用，我看抓就好。”孙雅推月兑，继续看在旁边看她。
她的脑海里不经浮现起季淮之前回来时，两人也来逛过这个商场，也玩过这个女圭女圭机。她的技术——菜，还被他取笑——一番。
“笑什么笑？——本事你来？”
“看，我抓到——！！！”
“哟，走——狗屎运——呢。”
那一次她运气——好，季淮取笑她的时候，她把边缘的一——公仔勾——出来，兴奋得她快速蹲下来捡，高兴好久。
孙雅的嘴角不自觉往上翘，眸光也变得柔和。
“我抓到——！”杨鑫的声音把她从思绪里拉出来，——见对方正激动去拿那——皮卡丘，放在手中摇晃，“哈哈哈，总算抓到一个。”
“厉害啊。”她借势笑开，眉梢上扬。
“这个扭蛋球我也玩一玩。”杨鑫又走到另一边，扫码买币，在几台机器前来回转，看看玩哪一个。
她扭出——一个蓝色的扭蛋球，欢天喜地打开，里面——一——小猫，她一脸失望，“算起来十八块，这个做工也太粗糙。”
“是啊，不过开心最重要啦。”孙雅宽慰她。
那一回，季淮也把她扭出来的小狗拿过去瞅——两眼，嗤之以鼻，来——一句：这——东西也就是骗骗你这——傻女人。
她不服气，反问他是不是精明得不会被骗？——
见他单手插兜，继续扫码买币，勾着嘴角道：——要能把你骗到，不就是在骗我吗？你不是还想再玩吗？再给你买五十个币。
收回思绪，孙雅心底无声地叹气，又把手机拿出来，点开和他的聊天页面。
吵架归吵架，气也是真气，但为什么回想的——是他的好和两人在一起的甜蜜？
上午的时候他——吃饭，也不知道吃饭——？今天也不知道加——加班。
她看——下时间，如果季淮——加班的话一般是八点下班，他要是——给他——消息，她就会在八点给他——消息，问问他——吃饭。
默默计算的着时间，她继续和杨鑫逛商场。
杨鑫——喜欢一些饰品店，总是要走进去瞧一瞧，买一些小物件。对方还在银饰店看上一对流苏耳环。
“好看吗？”她问孙雅。
“好看。”孙雅替她摆正，肯定点——点头，评价道，“他们家设计——挺好看的，而且质量——挺好，我之前买过。”
上次和季淮来逛，他给她买过几对。
“真的？”杨鑫挺开心，又去挑选，想多买几对，“这个怎么样？”
“嗯”孙雅刚要出口说话，手机就震动起来，她心跟着咯噔，迅速去看手机，随后心——徐徐往下沉，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僵硬起来。
是垃圾短信。
“这个呢？”杨鑫对着镜子一直在试戴。
“也——好看。”孙雅瞥——眼时间，七点四十二分。
季淮的脾气倔又臭，这件事本来可以好好说，他偏要说反话。还继续闹脾气，是不是她要去哄？
算——，她不和他计较，等到八点的时候，她就给他——消息。
她可不是认错服软，——是问问他——吃饭！
“就要这三对。”杨鑫拿去柜台结账，孙雅紧跟其后。
出——店门后，杨鑫又要去买水果捞，还要买零食。
“你吃得完吗？”孙雅——替她担心。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吃。作为一个吃货加瘦子，想吃的时候就吃，使劲吃就是对自己最——的尊重。”杨鑫说的煞——其事。
孙雅被逗笑。
杨鑫挽着她的手，一直往前走，叽叽喳喳在讲着事情，时不时放声——笑，活得肆意又开心。
“叮。”
孙雅手机又响起，她自然是第一时间去拿手机，打开一看，这回是群消息。
此时已经是七点五十六分。
“走啊。”杨鑫见她在——呆，挽着她的手又紧——两分，“前面那家零食店的东西挺好吃，我给你安利。”
“好。”
孙雅跟着杨鑫走进零食店，她一直在盯着屏幕。
七点五十八分。
时间开始变慢起来，又等——一分钟，她失望。季淮果然不会主动联系她，就算是他错多一点，他——不知道主动服个软。
难道要一直这样不联系，开始冷战吗？
杨鑫拿着一包零食，正要和孙雅安利，——见她站在一边，垂着头看着手机，在手机上打着字，似乎——心事。
她——现——她兴趣不佳，也识趣不去打扰，把选的零食放在购物车里，继续逛。
孙雅看着已经到——八点，打出——一行字。
她不断说服自己：看在他这么努力工作，加班也——累，自己也让他操心的份上，这一次她就先服软。
就在她刚要点——送，手机又震动起来。
季淮：下班。
八点整，他先——来——消息。
孙雅刚刚还忿忿不平，此时那点不开心又倏然消失，也点——送。
季淮那一头收到——她的消息：吃饭——吗？
他面无表情，快速打字回：——，现在准备去吃。
孙雅：好。
季淮觉得他——字里行间感受到她的冷漠无情。
他——主动和她说话——，她还生气——？
想到自己中午说话也过分，他忍——，打算又挑起话题，在对话框里打出一行字：你吃饭——吗？
他还未——出去，那一头又——来一条：中午也——吃饭吗？
看这句话，他神色又一松，删掉——后在聊天框打——个“嗯”，随后打上刚刚那句：你吃饭——吗？
孙雅：吃—— ，吃——火锅。你不饿吗？
季淮：饿，所以现在要去吃饭
两人开始——一搭——一搭聊——起来，气氛虽不如之前活跃，还又一丝故意装出来的高冷扭捏，但是彼此心里——舒坦多。
别扭的聊天也比不联系，独自躲着生闷气强。
这事也——过去，——家心底——气，觉得对方做得不对，但是又不舍得不联系，彼此——在让步和妥协。
谁——服软——，表面端着，但还是低——头，也——觉得不好意思。
毕竟，又不是一个人服——软，两个人——妥协。
季淮走出公司，去吃饭的时候也给她拍——照片。他点——一份牛腩面，看照片还不错。
孙雅：看起来挺好吃。
他回：吃起来也——好吃，下次你来我带你来吃。
孙雅：嗯
杨鑫刚刚就买——不少东西，现在又买——不少零食，——些提不动——，但是她乐此不疲，居然还想买。
孙雅刚刚——什么心情，更不想买什么，现在心情好多——，也跟着她选——半袋。
回去的路上也在和季淮聊天。
他慢慢走回去，而她坐——公交车。
按照以往，应该来个视频或者语音。可两人今天才吵架，谁——主动说要视频或者语音通话。
聊啊聊，规规矩矩的聊，比以往拘束——多，——家——在好好说话，少——平日里的暧昧和挑逗，彼此——在收敛。
两人——到家后，各自忙活各自的事情，——再聊。
到——要睡觉的时候，再——生一句晚安，对方回复得算不上热络，但也还好。
这算是吵架后的半和解吧，最起码各自心里不难受，两人睡得还挺好，不会失眠也不会多想。
次日。
孙雅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给他——早安。她——想到季淮醒得比她早，给她——一个起床的表情。
“你醒得好早啊。”她回。
“昨晚老是醒，——怎么睡。”他这么说。
孙雅心底月复诽：这是暗示我什么？
她——顺着他的话往下问，说自己要去上班。
季淮：去吧。
他上班——点晚，等他去公司的时候，他给她——消息，说他到公司。
她正在备课，也——太多时间回他。
中午十二点。
季淮——来消息：我去吃饭。
她回——，两人又聊——一会。
下午两点。
季淮：上班。
她下午忙，——能匆匆回。
下午五点。
季淮：你下班——吗？
她正在批改作业，——句语音：还——呢，也快。
晚上八点。
季淮：下班——，去吃饭
晚上九点。
季淮：到家——，准备洗澡。
晚上十一点。
季淮：准备睡觉
晚上睡觉的时候两人还是聊——一会，不过也——开语音或者视频通话。
孙雅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在示好？
前面几回还能可以控制自己，回答得冷一点，但是他——得频繁——，她气也就消——半。
这人在笨拙又小心翼翼伸出友好的小手，她不会推开。
季淮还挺——耐心，第二天又重复昨天的行为，像报告行踪一样，一天给她——好几回消息。早起买——什么早餐——要给她拍照，下班顺手买——点水果，也要给她拍照。
孙雅——忍住，晚上下班回去时主动给他——个视频。
季淮是等——一会才接。
“不想接啊？”她冲那头故意说。
“——，刚洗澡出来。”他说着坐在椅子上，正在拿毛巾擦头。
两人面对面，谁也——再说话。
吵架的余温还在呢，隔着屏幕——见到人，还容易服软一点。如今看到——彼此，——些话又——难出口。
“以前你——空，这两天你还挺——空的。”孙雅意——所指。
以往——消息半天才回，隔几个小时是常——的事。现在不用她主动给他——，他一天能给她——好几回。
季淮模——模鼻子，勉强解释，“最近也——忙，会分心。”
以前是专心工作，如果分心——，效率会——低，而且他最近两天也——加班，李阳一个人在那，要不是看他心情不佳，他就要被逮着去加班。
“分心还不是你自作自受？”她嘀咕。
季淮也——反驳，算是默认。
经过两天的平静，两人情绪——平稳，她把自己的委屈说出来，“你说话多过分？动不动你就要去工作，这是不想理我吗？还——好好说清楚你就给我下定论，我超生气。”
他无声叹气，检讨自己：“我脾气不好，我反思反思。”
“我们隔得远，你又忙，我不想让你担心和多想，以后我会告诉你。我也不对，我也去反思反思。”孙雅接话。
她也——反思和检讨。
“你——分寸就好，我不插手，我相信你。”他抿着薄唇，身子往后靠。
“你不是说我做什么你——管不着吗？你也看不到，怎么那么相信我？”孙雅看向他，这么问。
他真的——相信她，工资卡上交，每天——努力工作，虽说——给她足够多的陪伴，但——空——会尽力回来。
两个月前，他也——回来待——不到一天，时间短到连酒店房间——开。
她去接——他，两人吃——饭，去公园逛——一圈，他抱——抱她，——快又回去。
他说回来他的目的——简单，就是抱抱她。
“相信你——理由，就是相信。”他回。
孙雅：“你那么忙，我对你——放心，但是我不忙，我——多空余时间，你担心也是正常的，你生气我也能理解，到时候可能人财两空。”
季淮长长呼——一口气，揉——揉眉心，又重新看向她，倒是——她想的那么凝重，甚至还笑，“总要奋不顾身一次嘛。”
他这幅样子，让孙雅开玩笑的心——起不来——，鼻尖微微泛酸。
她也曾经对室友和朋友这么说过，当时她和季淮异地恋，后来又一起去——t市，她当时是——坚定的——
少时，总要为爱奋不顾身一次，尝尝那魂牵梦绕的情绪。珍惜心还能为之悸动的时刻，或许分开后，就再也——人能够牵动这——情绪。
“钱——可以给你，感情就别骗我的——，心冷——就热再也不起来。”季淮看向她的时候说得认真，低沉的话语从手机那一端传过来，“或许我做得不够好，但也尽力。我是想要一个未来，也觉得和你一定——一个未来。”
孙雅垂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波动——的情绪，闷闷道，“谁想要你的钱？”
虽然他现在工资比她高——多，但她又不图他的钱。
季淮又说：“那你别骗我的感情，我就爱过你一个人，已经用尽力气。你要是骗我，我以后就不会相信任何人。”
他当然知道孙雅不会要他的钱，就算他让她花，她多半也是会存着。在一起这么久，他——解她。
至于骗感情，更是不会。这时候说这话，就——煽情，两人的距离一下就拉近——，矛盾顿时就会——解，进入表白阶段，感情还会升温。
“我不骗你感情！”她说得肯定。
“我也不骗你感情。”他保证，随后又说，“我骗色。”
孙雅：“”——
个正行！
“我真骗色。”他说得认真。
孙雅：“你不要脸。”
“我不要脸啊，要你就行。”他答得——快。
两人面对镜头，看着对方，相视一笑。
孙雅回想——一下，季淮虽然脾气臭，但还善于和她沟通。自从两人异地后，感觉这段——系陷入——更良性的循环，他——的改变。
两人吵架，他也不会玩失踪，更不会不理她。
这一次他——认错，但是会示好，会让她觉得哪怕距离这么远，他还是会在那里，两人之间还是会——强的联系。
心——安定的感觉。
矛盾——解后，孙雅又问他，“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她本来打算这个月过去看他，周末——两天时间，可是学校又通知要培训，还——活动，她——能作罢。
“看看吧。”季淮也不确定，说起这个就头疼，往后一靠，幽幽道，“我已经两个月——调休——，要不是看在二点五倍的加班工资，这班是一天——上不下去。”——
多公司才一点五倍加班工资，李阳是真看中他，加班工资——给到——二点五倍，而且还经常带他出去吃——餐，就是为——让他多干活。
“太忙的话就别回来——，多多视频也是一样的。你要照顾好自己。”她眼里流露出担心，叮嘱着他。
“视频和见面哪能一样？抱着你和——能看你，能一样啊？”季淮又坐直身子，想——想，“我争取下个周调休两天，说什么我也要回去。”
孙雅：“嗯？”
“回去认个错。”他这么说。
闻言，她笑。
两人腻腻歪歪好一会，气氛又回到——以往，甚至比之前还好，不过对彼此的思念又上——一层楼。
聊到最后——舍不得挂断视频，最后是通着电话睡觉的。
第二天醒来，手机——电。
吵架后两人——一段时间的腻歪期，这一次季淮更为严重些，他上着班会经常给孙雅——消息。
她在上着课，手机忘记——静音——，这人脸给她——好多条。
季淮：“在开会，无心——，好想你啊。”
季淮：“想这么周回去，不能调休，下个周要多待一天。”
季淮：“你在上课吗？想你。”
学生在做作业，孙雅还以为是什么消息，点开来一看，迅速——掉。
“老师，你脸颊红。”最前排的学生对她说。
这话一出口，其余学生像看什么一样，齐刷刷望过来。
“老师，你的耳朵也红。”
“为什么红——呀？”
“是哦，脸颊和耳朵——红。”
其余人在七嘴八舌讨论着，继续盯着她。
孙雅脸颊红得更加厉害，连忙暗黑手机，用手去扇风，眼神闪躲说着谎话，“给你们上课累的，太热—— 。”
“可是老师你——流汗啊。”前排的小胖子又说。
“流——，不然我怎么脸红？”孙雅忽悠他，说得还——肯定。
学生对老师的话相信得——，众人——点——点头，——再提出质疑。
“铃铃铃~”
下课铃响起，孙雅收拾东西——快，拿着手机就快步往办公室走，路上就在回季淮的话。
她才回——一句，那一头他又——来好几句。
季淮：真的想你。
季淮：昨天我——梦到——你——，异地恋好难熬
他——文字，紧接着又——好几张图片，每一张——是把她摁在墙上亲，狠狠亲。
尤其是那张黑熊和白熊，看得她脸红。
正是下课时间，一群老师来来往往，她——不敢让别人看到，余光左右瞄着，赶紧回到自己在办公室的座位上，这才会放心——胆回他：我也想你啊。
季淮：我是——想你！
他还——感叹号，——一个仰天长叹的表情，强调——一下。
孙雅嘴角上扬，眉眼——弯——，正在与他聊着。
“孙老师。”
杨鑫在身后唤——她一声，孙雅吓——一跳，第一时间把自己的手机屏幕往下翻。
她的动作略显激烈，对方也怔——怔，“这是怎么——？”
“——事，你突然出声，我手机——拿稳。”孙雅故作淡定，悄悄把手机按黑，看向对方问，“怎么——？”
“周六不培训——，改到周天下午一起，你——什么安排吗？”杨鑫坐下来，撑着手肘问她。
孙雅手里的手机还在震动着，她知道是季淮——来的消息，摁住心里的激动，“ 不培训——吗？”
“当然啊，——下通知。”杨鑫肯定点头。
“那我——事。”她笑着说。
“这样啊，那好吧。”杨鑫也——说什么。
等对方离开，孙雅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机票。她要去找季淮，哪怕是一天，半天也好，她也要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