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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家荒废的老宅待了没多久后, 为避免打草惊蛇,沈顷绾和林思慎暂且离开返回了官驿。

回到官驿后,林思慎满脑子想的都是那幽深的暗道, 那条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的石阶,仿佛直通地心,神秘且诡异。也不知在那没有光亮的地底深处,究竟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思忖着走入房间后,林思慎扯下面上的黑布, 头也不回的轻声问了句:“郡主,不如我们明日再去一趟?看看那暗道究竟是通往何处。”

话音落下后, 身后悄无声息无人回应,林思慎茫然的回头看了一眼, 这才发现沈顷绾压根就没跟着她进屋。

可刚刚两人明明是一同上楼的,怎么

林思慎急忙快步走到门边, 探头看了一眼,却只来得及看到沈顷绾的衣角一闪而过, 而后房门被缓缓关上, 彻底阻绝了她的目光。

踌躇了一阵后,林思慎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隔壁房门前,抬手轻轻敲了敲房门。可她一敲门, 屋内原本亮着的微弱驻烛光突然闪了闪, 然后熄灭了。

看来沈顷绾还在为她今日说的那几句胡话气她, 压根就不想理她。

林思慎在门外唉声叹气的来回踱步, 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跟沈顷绾解释, 才能熄了她心中的怒火。

想要解释, 总得先见到人, 现下沈顷绾压根就不见她, 她又如何解释呢?

林思慎灵机一动,当即走回自己房间关上门,然后将蜡烛熄了,打开后窗探出半个身子看向一旁。果然如她所料,隔壁的后窗也并未关上,只是虚掩着。

对于翻窗入室,林思慎可谓是熟门熟路,她心中暗喜着,当即毫不犹豫的翻出窗外,踩在窗下的石檐上,一步一步挪到了隔壁的窗边,抬手就要去拉开木窗。

就在林思慎打算开窗爬进去的时候,身下突然传来厉声呵斥:“何人?”

林思慎听出了这是孟临的声音,正打算吩咐他退下,耳畔突然传来破空之声。已经来不及了,孟临抬手便是对着她射出一箭,林思慎不得已只能侧身避开。

偏巧此时月色被乌云掩盖,就算林思慎面对着孟临,一片漆黑孟临也认不出她,更何况她身上好死不死还穿着夜行衣。

“有刺客。”

孟临大喝了一声,纵身一跃踩在后院的石磨上,借力一蹬,蓄力径直对着贴在墙边的林思慎踹去。

林思慎神色一变,当即低声道:“孟临,是我。”

“公子?”

孟临听出了林思慎的声音,当即收力在空中使了一招鹞子翻身,稳稳的落在了地上。他仰头看着扒在墙边的林思慎,低声问道:“公子大半夜的不歇息,爬墙做什么?”

林思慎长嘘了一口气,正打算回答,却又听闻左右两侧不约而同的传来□□绷弦的声音,她毫不犹豫的松手往下一跃。

落地之后,林思慎还来不及松口气,脚下突然踩到了什么圆滚滚的东西,身子不受控制的猛然向后倒去,结结实实的倒在地上,后腰处也不知撞上了什么坚硬之物,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俏脸红了又白。

看着仰面躺在地上的林思慎,孟临先是愣了愣,这才急忙上前将林思慎拽了起来,焦急问道:“公子,你你没事吧?”

林思慎白着脸低头一看,这才看清地上躺着的半截圆木,而不远处的墙下正垒着一大堆劈好的柴火。

就在此时,那两个出手放冷箭的护卫也冲了过来,神色肃穆的追问道:“孟大哥,刺客可擒住了?”

孟临忙不迭对那二人使了个眼色,看着一旁的林思慎解释道:“误会了误会了,哎,不是什么刺客,是咱们公子。”

那两人走到近前这才认出了林思慎,又见她脸色惨白难掩痛意,急忙单膝跪地请罪:“卑职等不知是公子,这才出手若伤及了公子,还请公子恕罪。”

闹了这么一出乌龙,林思慎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最后只能憋着痛捂着腰,她回身摆了摆手,唇角勉强扯开一丝笑意:“无碍无碍,本就是我的错,我错在不该穿着这夜行衣在官驿乱晃。”

孟临盯着林思慎,疑惑的挠了挠头,又问道:“公子,您这深更半夜的爬墙做什么?”

说着,他还仰头看向那扇半敞开的窗子。

林思慎神色一僵,尴尬的轻咳了一身,挺直了腰背淡定道:“活动活动筋骨罢了,你们继续巡查吧,我也该回去歇息了。”

说完也不等几人反应,林思慎便故作无事的忍着痛往前走去,约莫走到檐下时,她也抬头看了一眼,没想到她站着的位置,正巧能看到木窗后的沈顷绾。

沈顷绾就站在木窗之后,面上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正一动不动的瞥着她。

林思慎脸微微一红,当即避开了她的目光,扶着腰快步走进了后堂。

等进了房间后,林思慎这才泄了一口气,趴在床榻上恨不得将脑袋埋起来,今日可真够丢脸的,本想悄无声息的模进沈顷绾的房间,却不曾想被孟临他们当成了刺客,还狼狈的摔了一跤

就在林思慎暗自懊恼自己丢了面子时,房门突然被轻轻叩响了三声,虽然叩门之人并未开口说话,可林思慎不用猜也知道是沈顷绾。

林思慎一时有些犹豫,虽然不久前她还想翻窗去找沈顷绾,可刚刚她狼狈的模样被沈顷绾瞧见了,她有些别扭,不知该开门还是不该开门。

犹豫了一会后,门外的沈顷绾终于开口了,语气风轻云淡:“药酒我且放在门外,一会你自己拿去上药。”

话音一落,林思慎生怕她走了,也顾不得面子了,急急忙忙的爬了起来,快步走到门边拉开了房门。

沈顷绾并未离开,而是端着一个瓷瓶,施施然的站在门外,神色冷清淡然,不见丝毫异样。

林思慎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然后垂下眼让开身子:“进来吧。”

沈顷绾缓步走入屋内,也没看她一眼,就走到了床榻边,将瓷瓶放在一旁的木案上,头也不回的启唇淡淡道:“将衣裳月兑了,趴在床榻上别动。”

虽然知道沈顷绾是打算给自己上药,可听她语气如此霸道干脆,林思慎心中竟是升起一丝异样感觉,苍白的俏脸上也瞬间晕染了一层羞色。

林思慎踌躇了好一阵,而后才解开了腰带,将夜行衣褪去了。就在她思量着要不要将中衣也褪去时,眼见余光瞥见了沈顷绾正抬起手,动作轻缓的将衣袖卷起,露出了半截雪白纤细的手臂,和那一双修长骨节分明的玉手。

见林思慎盯着自己好半天也没动,沈顷绾黛眉微蹙,偏头问道:“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趴着。”

为什么非要趴着,坐着不也能上药吗?又不是伤在别的地方。

林思慎这般想着,可却又顺从的红脸垂下头,窘迫的咬着唇一步一步挪到了床榻,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趴了下去,顺道将自己的脸全然埋进了臂弯之中。

等林思慎趴下后,一直面无表情神色平淡的沈顷绾,突然薄唇微勾,似笑非笑的挑眉看着趴在床上的林思慎。

等了好一会,身后也没动静,林思慎忍不住闷闷的唤了一声:“郡主?”

闻言,沈顷绾潋滟的眸子掠过一道微光,她缓缓坐在林思慎身旁,垂眸道:“会有些疼,我尽量轻些。”

林思慎深吸了一口气,涨红脸点了点头:“我尽量忍着。”

中衣的衣摆被掀开,露出了林思慎盈盈一握的细软腰肢,只见她剔透雪白的肌肤上,赫然有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淤青,紫中透着红。

看上去就像是宣纸上晕开的一抹色彩。

沈顷绾抿了抿唇,平静的神色突然泛起了一丝涟漪,她从瓷瓶中道出几滴橙黄色的液体,然后在掌心揉开。

林思慎闷头等了好一阵,就在她有些等不及时,沈顷绾温热的手掌突然贴合在她腰肢上。沈顷绾的肌肤想来冰凉,可糅合了药酒之后,她的掌心变得格外炙热,贴在伤口处时,微微的刺痛袭来。

林思慎身子轻轻一颤,口中抑制不住的低吟了一声:“嗯”

沈顷绾突然眸光一暗,她咬着薄唇望着林思慎的后背,颤声嗔道:“我还没开始,你别叫。”

林思慎闭着眼红着脸,又羞又急的回声道:“我没叫。”

就这么一会,明明还没做什么,沈顷绾的额头竟是冒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她抿唇深吸了一口气,凝神道:“很快就好,不许再出声。”

林思慎点了点头没动弹,沈顷绾垂下眸子,掌心开始轻柔的打转,尽量将林思慎腰上的淤青散开。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药香之中又掺杂着一丝炙热的酒香,哪怕只是闻着,也让人觉得醉了一般。

沈顷绾的肌肤就如同这世上最好的丝绸般柔软滑腻,她的每一下轻柔的抚模,与微微的刺痛交织在一起,让林思慎浑身上下一阵酥麻,到最后她甚至整颗心都跟随着沈顷绾的动作开始跳动,一下又一下。

心跳声愈发强烈,最后像铜锣一般在耳边敲响。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顷绾突然停了下来,她垂眸轻声舒了一口气,而后转头想要去取木案上的瓷瓶,就在此时,一只手突然猛的攥住了她的手腕,猛力往前一扯。

沈顷绾毫无防备,不知是她不想抵抗还是无力抵抗,眼前突然一阵天旋地转,顷刻间她便成了那个躺在床榻上的人。

稍稍茫然过后,她缓缓抬眸望去,对上了一双炙热旖旎的双眸,那慢是侵占玉念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在那炙热迷乱的凝视下,沈顷绾下意识的抿着薄唇偏开头去,眼中掠过一丝羞涩,她柔声嗔了一句:“你做什么,药”

“要?郡主吩咐在下遵命。”

话未说完就被打断,低沉暗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悠悠响起,带着一丝戏谑和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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