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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8、邪神祭·船屋

次日。

白柳一行人被带到了船屋进行检测, ——小葵被留在了北原家。

船屋那边——接待白柳他们——依旧是御船。

几——月不见,这男人又变得阴郁衰老了不少,缩着——脑袋, 脸上——皱纹像是陈皮一样堆叠, 看向白柳他们——眼神就像是某种深海鱼类,透着一种浑浊——捕猎意味。

站在白柳旁边——祭品样貌整洁, 穿着——衣物一看布料就价值不菲,——侍从就不一样了。

除了和苍太一样被大家族挑中——,留下船屋——侍从皆蓬头垢面,骨瘦如柴,身上散发住一股浓烈——禽类腥臭, 眼神空洞地低着头跟在祭品后面,像是一具具行尸走肉。

“过来吧。”御船招了招手,语气阴恻恻——, “希望你们——痛苦在让神满意之前, 先让我们满意。”

白柳垂下眼跟在了御船——后面,拐了几——弯之后进入了一间宽敞阴暗——和室内。

室内——正中央——地面上是两块被掏空了——地砖, 山石——摆设从地面下冒出来, 最顶端是一盏小而精巧——天平, 山石上——石台上放着一面红色——木盘,木盘上放了大约十几根鎏金——半透明丝线。

白柳扫了一眼这些丝线, 发现这些丝线和绑在谢塔身上——大小和材质都差不多。

所有——祭品和侍从在这——山石面前站成几排,低着头。

“这就是用来检测你们这半年以来痛苦是否达标——器具,胡狼天平和痛苦丝线。”御船背过手站在了天平旁边, 微仰下巴睨视所有人,“这些丝线都是——之前成功献祭——祭品大人们——痛苦凝结而成——,在梦中至高神——允许下, 我们将这些丝线小心翼翼地从神社里邪神——躯体上剥离下来,用于检测你们——【痛苦】程度。”

“你们将右手放在天平——这边,另一边我们——放上痛苦丝线。”

“胡狼天平可以检测到你们心中——痛苦,如果你们心中——痛苦比丝线重,天平就——像你们这边倒去,当然,如果你们——痛苦比这些痛苦丝线轻,天平就——倒向另一边。”

“按照我们之前——经验,痛苦程度能重达一根丝线——祭品,就是合格可以献祭——祭品了。”

御船斜眼扫了所有祭品一眼:“检测没有次序,谁要先来。”

祭品们——脸上都有明显——不安,下面轻微地骚动了一——,有——祭品深吸一口气举起了手,颤抖地说:“我……来。”

御船挥了挥手,旁边有佣人躬身上前将天平挪动到山石下方,用戴着丝绢手套——手谨慎地夹住纯银——镊子,右手夹住一根痛苦丝线,用左手撑着右手——下端放在了天平——左端。

天平瞬间就倒向了左边,盘底砸在底座上,发出“啪”——一声脆响。

苍太看得咋舌,凑到白柳耳边小声说:“这根丝线看起来好重。”

那——祭品看着那根丝线,似乎是觉得自己可以轻易将天平压到自己这边,松了一口气,然后他抖着右手放在了天平——右盘上。

天平纹丝不动。

这——祭品脸瞬间就白了。

可以——明显地看到他开始努力地将手抵在盘子上自己用力下压,可是就算这——祭品用力到脸都红了,天平——指针都没有丝毫地转动,就像是右盘上根本没有放上任何东西那样。

御船皱眉怒视:“一——重物格——痛苦都没有,废物!”

说着他就一脚踹了过去,祭品直接被踹得打了两——滚,撞到——倒在地上,御船根本看也不看地转头看向佣人:“服侍他——侍从呢?叫他——侍从来检测!”

佣人跪地低头:“好——,御船大人。”——

快这——祭品——侍从被带了上来,这——侍从几乎是被折磨到有些迟钝了,听到人——声音都反应不过来,是被佣人摁住手放在天平——右盘上。

当他——手被放到天平上——时候,天平——指针——轻地晃了一下,向右偏转了两格。

御船——表情瞬间就舒展了:“不错,两格,有五分之二——一根丝线痛苦了。”

他看向这——面容呆滞肮脏——侍从,满意地点点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祭品大人了。”

“你服侍——祭品就成——你——侍从。”

那——被踹到一旁——祭品听到御船——这句话脸上最后一点血色都褪去了,他扑过来抱住御船——大腿,崩溃地哭闹着,想要再把手放到天平上去:“御船大人,求您再让我试试吧御船大人!”

御船熟视无睹:“把他带到笼子里,和他——宠物一起关起来。”

佣人低头:“是。”

两——佣人将这——哭闹——祭品拖下去了。

没过一——佣人回来了,一——佣人跪地向御船汇报:“在我们将他关到笼子里不久后,他突然发疯大哭地将自己——小猫掐死了,然后磕头求我们再对他做一次检测,御船大人,需要再对他做一次检测吗?”

御船冷漠地摇头:“再让他痛苦一阵。”

“下一——祭品。”

祭品们都被这——残酷——开端惊吓到,上去检测——祭品一——比一——脸色更白,勉强合格——就劫后余生地下来,然后神魂不定,苍太听到好几——祭品都在自言自语说怎么办,要怎么样才能让自己更痛苦之类。

检测了几十——祭品,没有一——祭品——手放上天平——时候,天平——偏转超过了——格。

御船——脸色越来越不好看,看向祭品——目光也越来越不善:“连一——能达到一根痛苦——祭品都没有,看来是我们对你们太好了。”

祭品们害怕地发着抖,没有一——敢抬头看御船——脸色。

直到北原家那——疯疯癫癫——祭品上去,情况才出现了转机。

那——疯疯癫癫——祭品在自己侍从——引导下将手放上天平——一瞬间,天平——指针“啪”一下全部转向,打到了右边最后一格。

御船——眼神一动,望向这——祭品:“这是谁家——祭品?”

佣人恭敬回答:“是北原家。”

御船——眼神一瞬之间阴沉下去,他冷笑了一声,颇——阴阳怪气地说道:“北原家在折磨祭品上一向有一手。”

“再放丝线,我倒要看看,北原家这半年到底养出了一——多痛苦——祭品。”

佣人小步走上前,用镊子又往天平——左盘上加了一根丝线。

天平——指针晃动了一下,往左边偏了两格,——还差——格才到中线。”

“居然比两根还重……”御船——脸色黑得几乎能滴出水来,“再加!”

佣人又加了一根。

天平——指针偏到右边第二格,佣人抬头看向御船,脸上——神色也有点惊诧:“大人,这祭品——痛苦有两又五分之二根,完全可以在夏日祭上供台了。”

御船神色暗沉地哦了一声,侧头看向其他祭品:“另一——北原家——祭品呢?”

佣人将两根丝线取下来,看向站在最后一排——白柳:“好像是那位。”

御船扬了扬下巴:“你上来。”

苍太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他看着白柳神色平静地起身上前,将肤色苍白,指节纤细——手指蜷开,放到了天平——右盘。

只放了一根丝线——天平瞬间打转,指针打到右边——最后一格之后还没有停,直接打到了表盘——整——底部,发出一声绷紧——脆响。

刚刚在——多祭品满脸涨红,——出了吃女乃——劲去摁,去按压——纹丝不动——天平,此刻只是白柳轻描淡写地将手放上去,——像是承受不住般,天平——钢丝和横架都在晃荡。

御船猛地转头看向神色寻常——白柳,沉声下令:“加线。”

佣人飞快地应是,然后小心地,一根一根地往天平——左盘上加线。

一根,两根……十根——

加到第十一根,天平——指针还是打在右边底部——时候,房间里——每一——人——表情都变了。

祭品们满脸空白地望着坐在天平右端——白柳,还在加线——佣人手开始颤抖,御船死死地盯着这——看起来——无特殊——祭品,苍太呆滞又惊愕地望着左盘里渐渐堆起来——丝线。

“十七根。”佣人不可思议地看向白柳,然后又望向御船,“……御船大人,带过来——丝线用完了。”

御船根本没有挪开自己放在白柳身上——视线,他挥了挥手:“去御船家——仓库拿。”

他目光晦暗:“那里还有——多,全部拿过来吧。”

佣人低头跪地:“是!”

十几分钟后,小步快跑——佣人们分别抬着十几——看起来十分沉重——箱子进了和室内,然后把这些箱子按照顺序摆好,一字排开。

这些看起来——沉重——木箱子内只有几根丝线,——十几——加在一起,也不算少了。

御船一挥手:“一起加上去。”

佣人们分批次将箱子里——丝线放上去,不过人巴掌大——天平左盘瞬间堆起了高高——山状丝线。

在加到最后一——箱子——最后一根——时候,天平被压到弯折——横架仿佛不堪重负般,被压出了咯吱咯吱——响声。御船终于抬手喊了停。

佣人抖着手从自己——领口抽出一张折叠完好——白色小毛巾擦了擦额角——汗,他们恍惚——视线从天平依旧打在右边底部——指针,缓缓地挪到了神色平静到什么都看不出——白柳脸上,眼神里慢慢透出一种难以自抑——恐惧。

这些几乎是他们从邪神——躯体上剔下来——所有丝线了。

当一——人——痛苦程度和神承受——同,还没有发疯——时候……

这——人一定,一定——做出——可怕——事情——!

御船——脸上出现了一种接近病态——兴奋,他走上前用扇子抬起白柳——脸,就像是打量一——价值连城——古董珍品那样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一边打量一边嗓音沙哑地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白柳目光无波无澜地望着御船:“北原白六。”

御船在听到这——姓氏——一瞬间轻蔑嗤笑了一下:“北原可不是什么好姓氏。”

他俯身下来,凝视着白柳——眼瞳里有某种贪婪——在放大:

“你这么痛苦——祭品,我觉得你更适合叫御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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