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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依可不想**给这么个窝囊男人,心中大急,拼命挣扎,并高声呼喊孔氏,寄希望于她就在附近,能及时赶到。这么一个既变态又可恶的老女人,居然还成了她求助的对象了。罗依一面喊着,一面暗暗地鄙视自己。

岂料沈思孝今天一点儿也不怕她叫喊,只哄她道:“阿依,前几**身子还没养好,我不该去找你,娘也已经骂过我了。可如今你已是大好,却怎么还不依我?你可知道,我是你的丈夫?”

罗依根本不搭他的腔,只顾拼命挣扎,奋力呼喊。沈思孝恼羞成怒,气道:“难不成你还在想着韩长清,所以才对我不理不睬?”

“胡说八道些甚么?”子虚有的事情,罗依本不想费力气分辩的,但一想到在这个时代,世人对女子名声的要求十分严苛,因而只得耐起性子,回了他一句。

沈思孝本就不愿承认她同韩长清有染,因而一听她否认,就心花怒放地信了,转而从怀里模出个帕子包着的猪蹄子来,递到罗依手里,道:“你看,我特意给你留的。”

他肯定是根据孔氏平常对待罗依的态度,猜到她不会留猪蹄给罗依,所以才特意藏了一只带回来给她。照说他有这样的心思,罗依该感激才是,但不知怎地,罗依一看见他就觉得腻烦,心想,他若是真对自己好,昨夜孔氏要罚她跪时,他干甚么去了?他只会按着她的肩膀,劝她忍耐忍耐若她没有及时装晕,他只怕已经将她按到地上跪着去了罢

沈思孝见罗依看都不看那猪蹄一眼,满脸都是愤慨,不禁很是奇怪,便把猪蹄又朝她面前递了递,讨好地道:“阿依,你吃。”

“吃你个大人头”罗依一把推开他,又开始挣扎,待发现怎么都挣月兑不了,干脆就拖着沈思孝朝西屋走,道:“你跟我去看看,看你母亲都端了些甚么给我吃”

“是咱娘……”沈思孝感觉得出罗依正在气头上,因此没敢大声驳斥,只是小声地纠正她。

罗依没理他,一气将他拖进西屋,指了桌上的那碗猪蹄汤给他看。沈思孝先是惊喜:“娘给你也端了一碗过来?”随后又觉得不对劲,放开罗依,走近夹起一个看了看,笑了:“阿依,既然啃完了,就扔掉罢,还搁进汤碗里去作甚?”

罗依斜瞥着他,似笑非笑:“你错了,我还没开始吃呢。”

沈思孝有些模不着头脑:“既是没吃,这些猪蹄怎会是啃过了的模样?”

罗依冷笑:“那就得问你老娘了。”

沈思孝皱眉道:“你怎么一口一个你母亲,难道那不是你母亲?”

“说重点别整这些有的没的。”罗依从来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更何况此时心情极度不好,闻言冲他大声吼道。

沈思孝温吞惯了,被这一吼,竟真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猪蹄上来,仔细认真地思考:“难道是娘弄错了,把已经啃过的猪蹄又煮了一遍?”说着,就去安慰罗依:“娘年纪大了,有时候犯些糊涂,也是正常的,你得体谅。”

“我年纪大了?我犯糊涂?我好容易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到了了,你倒嫌我年纪大,爱犯糊涂?”孔氏估模着罗依已经吃完了晚饭,便从邻居家回来了,但才进门,就听见沈思孝在说她的坏话。本来,这是亲儿子,说说她的坏话她也不会朝深处想,可谁让他是在自己媳妇面前讲,这就让孔氏很难以接受了,所以才一听清沈思孝的话,还没弄清楚头尾,就先发作起来。

她这一怒,罗依反而笑了,对沈思孝道:“你看,你母亲说她没糊涂呢,这碗猪蹄,可是她清清楚楚地故意做来给我的。”

原来他们是在说猪蹄的事,自己真是性急了,怎么自个儿朝枪口上撞?孔氏大为窘迫,连忙借口有帕子落在了邻居家,转头就走了。

沈思孝大为尴尬,看着那碗光秃秃的猪蹄,不知道说甚么才好。罗依本欲再奚落他几句,但又怕他由此赖在她屋里不走,于是便故意踮脚朝外看,道:“哎呀,这天都黑了,娘怎么还出去,万一要是瞧不见路崴了脚,可怎么办才好?”

她为了使沈思孝相信她的真心,特意没说“你母亲”,果然,沈思孝马上跟着担忧起来,道:“那我出去看看。”

罗依赶紧推他出门,耐着性子叮嘱:“你也要小心,天**滑。”

沈思孝何曾见她这样关心过自己,喜不自禁,不再疑她,赶紧去了,走到门后还回过头来,嘱咐罗依不要关门,他一会儿就回来。

罗依笑眯眯地点了头,但等他一出门,就把房门给牢牢锁起来了。

沈思孝在赵大婶家门前追上了孔氏,称要陪她一起去找帕子。孔氏那不过是一句借口,哪里真有帕子要找,闻言马上便称帕子已经在路上捡着了,现在想马上回家睡觉。

沈思孝惦记着回头去找罗依,听说不用费时间找帕子,挺高兴,搀起孔氏的胳膊就朝回走,道:“娘,天黑了,赵大婶兴许都睡了,你还是明天再来串门罢。”

孔氏生怕他问起猪蹄的事,嗯嗯啊啊地应着。但沈思孝为了能平息罗依的怒火,从而顺利进得她的房门,怎么可能不问,没过一会儿就提起了她端给罗依的晚饭:“娘,阿依那碗猪蹄,怎么是啃过的?”

“她说是啃过的就是啃过的?”孔氏心虚,语速很快,“我端给她时,上头明明还有肉。”

沈思孝对孔氏的话,从来都是百分百的相信,这回也不例外,因此心中便对罗依生了疑,暗道,莫非那猪蹄,是罗依为了诬陷孔氏而故意为之的?可罗依他认得也不是一天两天,她的为人,他还是很了解的,她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沈思孝怎么也想不通那猪蹄上怎么就会没了肉,眉头深锁。孔氏深怕他又问出甚么来,连忙加快了脚步,声称心口疼,须得赶紧回房躺一躺。

沈思孝一听,连忙大步将她扶进屋,又去灶间倒了滚热的水来给她喝。孔氏捧着杯子,心想儿子还是心向着自己的,倍感欣慰。

沈思孝服侍着孔氏躺下,谎称刚才忘了盖那铜壶的盖子,掩上房门出去,一溜烟跑到西屋,举手轻轻拍门,小声地唤:“阿依,阿依?”

罗依哪里肯理,蒙头只是装睡。沈思孝用力推了推门,那门却因后面有铁锁,纹丝不动,这若是家中无人,他非要寻把斧子来劈开不可,但孔氏就在东屋,他不敢动手,因而只能悻悻地回去了。

罗依听得门外没了动静,望着门上牢固的大锁笑了笑,安心睡去。

第二日早饭后,赵大婶照例来看她,给她送药过来,罗依捏着鼻子咕咚咕咚喝下那一大碗药,苦得直皱鼻子,好在赵大婶告诉她这是最后一副药,往后不用再吃了。

因布料和剪子等物还在桌子上搁着,赵大婶兴致勃勃地走了过去,道:“我来看看你给我裁了个甚么样子”

罗依忙道:“赵大婶,我正想和你商量商量呢,你看,我这里有粒扣子……”虽然昨日孔氏所穿的就是扣子装,但她却并不想跟风,而且想做一件同后世一样,不靠衣带束腰,对襟扣扣子的衣服。

她把自购物界面买来的金属纽扣递给赵大婶看,并趁着她低头看扣子的时间,把自己心里的想法阐述了一遍。

因为穿越前做的是服装设计的工作,所以罗依对古时的衣裳,还是有所了解的,尽管不知这究竟是哪个朝代,但从赵大婶孔氏等人的穿着来看,对襟的衣裳在这里还是颇有流行度的。所以她的想法,应该能够被赵大婶接受。

只是,赵大婶似乎根本就没注意她在讲甚么,全副心思都放在了那粒金属纽扣上,翻来覆去仔仔细细地看个不停,口中还不断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不过是一粒做工粗糙的金属纽扣而已,这个时代又不是没有,赵大婶这是作甚么?罗依不惑不解。

赵大婶研究完金属钮扣,却亦是大惑不解,问罗依道:“阿依,这扣子,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怎么了,不就是颗扣子么?”罗依不解反问。

赵大婶指了金属纽扣,示意她仔细看,道:“你瞧这颜色,竟跟金子似的,但仔细看,又不是金,这到底是甚么材料做的?”

甚么材料?以罗依对扣子的了解来看,大概是某种合金罢,要再朝深里探究,她就也不知道了。

“会生锈么?”赵大婶又问。

这个罗依倒是能肯定,马上回答道:“不会。”

赵大婶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罗依真的回答了,不禁惊讶问道:“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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