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红都不知道怎么结束这个电话的，她只知道，她和沈志军是真的要分道扬镳了。
话筒从手上掉落了下来，齐红奔溃地捂住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沈志军将电话挂断之后，看到书房外刚要转身离开的沈瑶，出声喊住了她：“你给我进来！”
蹑手蹑脚的沈瑶脚步一僵，讪讪地回过头来。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沈志军这少见的严肃语气，沈瑶有种不好的预感。
要知道，沈志军对她一向慈爱，这还是他第一次用这种严肃的语气命令她。
沈瑶不情愿地挪着步伐进书房内，偷偷地瞄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沈志军，怯怯地喊了一声“爸”。
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先示弱再说。
沈志军见沈瑶这副小可怜模样，真是好气又好笑。
要不是他刚察觉到他那好女婿干的好事，他也不会知道自己的女儿还是个小狐狸。
沈志军看了一眼沈瑶，然后拿起书桌上的公文翻了起来，淡淡地问道：“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这副语气，更让沈瑶意识到，沈志军肯定是知道什么。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沈瑶还是非常识时务的，当然也也不能出卖她家男人。
她假装天真懵懂地道：“爸，我刚才不小心听到你和齐阿姨的电话。您要和她离婚吗？”
“嗯。”
沈志军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沈瑶，想要看她演到那一步。
沈瑶被沈志军洞悉的目光看得差点演不下去了。
不过，沈瑶还是顶着压力，硬着头皮继续道：“爸你是因为听说了外面的谣言，才要跟齐红离婚的吗？”
沈志军只当不知道沈瑶口中的谣言是什么，问道：“什么外面的谣言，和我有关?”
沈瑶打量沈志军脸上的神色，发现他的好奇恰到好处，根本就看不出到底是不是在演戏。
只能说，姜还是老的辣。
沈瑶泄气地低下头，放弃抵抗，将外面所传的谣言告诉沈志军。
然而，让她十分意外的是，沈志军听了她这番话，没有惊讶不说，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化一下。
沈瑶眼珠子转了转，好奇地道：“爸，您不生气吗？”
沈志军故作不知，冷静地道：“我为什么生气?既然是谣言，那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种事只会越描越黑。”
虽然的确是这个道理，可沈志军也太冷静了吧。
一个男人被人质疑那个方面不行，真的一点也不在意?
不过，沈志军话锋一转，意味深长地道：“当然，如果是有人故意要涮我一把，我也不会不还手就是了。”
沈瑶被沈志军这暗示性十足的目光，看得心虚地笑了笑，“爸，您说笑了，谁敢拿这种事情来整蛊你啊。”
沈志军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脸上的笑容一收，警告道：“行啦，告诉那小子，要懂得适可为止。要不然休怪我这个做岳父的不客气了。”
沈瑶眼皮都蔫蔫地耷拉下来了，郁闷地道：“爸，原来您都知道了啊。”
“那您刚才还装作不知道。”沈瑶嘟了嘟嘴，撒娇道。
沈志军现在不吃她这一套，嘴角扬起，带着几分自嘲的意味，“要不然，我也不会知道，我的好女儿，还有这本事，演得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