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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去的路上,月皎兮都在想着寒暮初问自己的那几个问题。

最无奈,最叹息,最悲哀,最幸福?她感觉她好像已经遇见了最悲哀和最幸福的人。

在错的时间,遇见的那个错的人,指的是夜炎殇。

而对的时间,遇见的那个对的人,指的是杭谨轩吧?

他是在告诉自己什么吗?

这一夜,她辗转难眠,按理来说,她不是应该与杭谨轩一刀两断了吗?为何还是会因为他的话,而想了一晚?按理说,她不是应该做到不听杭谨轩的任何一个解释的吗?为什么她的心里会有一种想要去找他的心理?她到到还在期望些什么?是期望杭谨轩其实是真的有什么苦衷吗?是在自欺欺人其实杭谨轩一直都是爱自己的吗?

要在对的时间去遇见对的人吗?可是,杭谨轩就是这个对的人啊……

于是,直到卯时,月皎兮才堪堪入睡,第二天将近巳时,才顶着一双黑眼圈,打算进宫去将杭婧儿接出来,走在走廊上,便看见迎面朝着自己走过来的殷盛煜。

“大哥。”对着他福了福身子,打了个招呼。

殷盛煜见此,第一个眼神便落在了她那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与她那张白若凝脂的面容形成鲜明对比的黑眼圈上。

“兮妹,昨夜是没睡好吗?”眼底闪现一抹担忧之色。月皎兮与夜炎殇的婚事,还有杭谨轩与完颜秦涵的婚事,现下已经是家喻户晓的事了,他也知道月皎兮心仪的人是杭谨轩,莫不是因为此事,才黯然了?

月皎兮也知道他是因为看见了自己的黑眼圈,故而才这么问的,“很明显吗?我已经施了一些粉黛了。”

她向来不喜欢涂抹那些什么胭脂水粉,除非特出情况之下。

只听见殷盛煜轻叹了一声,俊逸的面上也跟着月皎兮浮现出悲伤,“昨日摄政王到府上寻你了,因为你不在,他便生着气走了,我原本是想等你一回来便告诉你的,可是昨日见你回来之后,似乎心情不大好,怎么了?发生了何事?”语气中带着不少的关切。

对于月皎兮来说,殷盛煜就像是自己的亲哥哥一样,所以,在他的面前,她向来是不会隐瞒什么的,于是便将她与杭谨轩之间的事,全都说了一遍。

“去吧。”

时间事情刚刚说完,便只听见殷盛煜说了这么两个字。

“为什么?”她认真的看着面前的男子,这个说话是她哥哥等我男子。

“我和谨轩在一起的时间,比你和他要长的多,我觉得我比你还要了解他,若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在这里面,就凭着他对你的感情,他也不会背弃你的。”

又是这句话,“可是,究竟会是什么事呢?究竟会是什么事情,让他一定要去荣国的公主呢。”

此话一落,殷盛煜便一手拍在了她的肩上,“这个很重要吗?若是你心里还有他,为什么不去见他,听听他的解释呢?若是你心里有他,那么他给你的解释是否是你想要的,这还重要吗?”

是啊,就像杭婧儿以前说的,既然她心里有他,那么,她找到了自己失去的那段记忆,她的心里有的还是他,不是吗?

见她似乎有了觉悟,殷盛煜便收回了自己放在她肩上的肩膀,“还不快去?”让她快去,不是因为他觉得月皎兮若是在耽搁时间,就会与杭谨轩错过,因为他认为,杭谨轩说了会在那边等她,就绝对会等到她出现,所以,他让月皎兮快点去,为的只是让月皎兮和杭谨轩这两个人快点见面而已。

“好。”忽的,脑子里浮现出自己就要和杭谨轩错过的画面,心中陷入一阵恐慌,旋即对着殷盛煜开口,“谢谢你,大哥。”而后,便朝着门外跑去,深怕一个慢了,杭谨轩就走了。

……

“炎殇,之前你说殷婷若拿着临炎剑来找你,这是真的吗?”

自打昨日从太傅府回来,司空故白就一直紧跟在夜炎殇的身后,不停的重复着问他这个问题。

夜炎殇也是很无语,恨不得将他一巴掌挥到天上去,这个司空故白,以前这么就不知道,他能这么烦人?

“唉,对了,你今天有没有打算要太傅府找月皎兮啊?”若是他要去的话,自己就和他一起去。临炎剑这种东西,就连殷婷若这种一届女流都能够偷得到,他就不相信他偷不到。

“去,为何不去?”一种看傻子一般眼神看着司空故白。

“太好了,我同你一起去。”

此话一出,夜炎殇白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就在这时,一个下人走了过来,对着夜炎殇行了一礼,“殿下。”

“何事?”

“昨日荣国的长公主到府上来找过您,但您不在,奴才们便让她过几日再来。”

夜炎殇闻言,点了点头,便让那下人退下了,昨日出了太傅府,他便被司空故白这小子拉去喝酒了,他是江湖中人,四处游荡习惯了,所以,他们两便四处闯了闯,深夜才回来,因为太晚了,没人敢来禀报,所以只好第二天来说。

司空故白到是在一边暗笑,看来,夜炎殇喜欢月皎兮,而喜欢夜炎殇的人,可是有一窝呢,月皎兮可真是辛苦,嫁给夜炎殇之后,要对付这么多人哪!

……

一个蓝衣男子站在风中,迎风而立,俊雅携秀的面上添上了不安之色。

他不知道她会不会来,可是,现下已经快到了午时了,她还没有来,他真的开始担心了,担心她会不会真的不原谅自己了。

站在桥上,看着湖水中的鱼儿,它们是那样的自由自在,不被任何事情若束缚,有的时候,人累了,就真的很想把所有东西都放下,什么责任,都不管,就由着自己的心任性一次,可是他杭谨轩却不能,因为他知道,他没人任性的资格,因为他的身后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回头看了看那条碧绿的草地,仍是一个人影也没看见,心下一阵失落,她真的不会来了吗?

慢慢的回过头,看向了湖底的鱼,陷入沉思。

忽的,眼睛便被人用手蒙住了,心下一喜,旋即勾了勾唇角,也就在这时,身后那人黄莺出谷般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猜猜我是谁?”

杭谨轩闻言,趁她不察,猛的一个转身抱住了她,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道:“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她闻言,亦勾了勾唇角,“你都还欠我一个解释呢,我若不来,岂不是便宜了你和那个荣国公主?”

这话中带着甚是明显的醋意,但已经没了她昨日那种勃然的怒意了。

然,杭谨轩却没有继续再开口了,只是紧紧的抱着月皎兮,好似永远都不舍的放开一般。

月皎兮亦静静的被他抱着,也好像永远都不想从他的怀里出来一般。

微风从两人身边拂过,这一幕是这么的唯美,让人不忍心去破坏,这两人,看上去也确实是那样的般配。

“唰——”的一声,不知哪里飞来的一枚飞镖,对着月皎兮的方向飞了过来。

杭谨轩意识到了情况不对,猛的将月皎兮一扯,旋身替他挡住了那一枚飞镖。

“嘶——”他倒吸一口气,低头看向那已经被那枚飞镖划破的手臂,复又抬头看向月皎兮,“你没事吧?”

月皎兮已然被这一幕吓到了,半天没回过神来,听见杭谨轩的声音,摇了摇头,而后看见他手臂被划伤了,急忙拿出了自己的手帕,帮他包扎,“你还好吧?”

“没事。”回了她一句,算是安她的心了,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也当即冷了下来,看向了那个飞来飞镖的方向,他已经知道是谁要对月皎兮动手了。

“出来吧。”冷声对着暗处开口。

月皎兮也被他这冷寒的声音下了一跳,但是被说话。

不久,一个黑衣男子便走了出来,这个男子看上去还挺眼熟的,好似是她喝醉的那一晚在杭谨轩房里看见的,只不过那晚醉了,记得不太真切。

乌图走上前,便对着杭谨轩屈了屈身子,恭敬的开口,“少主。”

月皎兮柳眉一凝,少主?这个人为什么要叫杭谨轩少主?他和杭谨轩是什么关系?杭谨轩又是什么身份?

然,杭谨轩却瞟了他一眼,当即上前,狠戾的目光便落在了乌图的身上。

“谁允许你伤害她的!”

乌图看了一眼一边的月皎兮,收回了目光,便对着杭谨轩说道,“少主,这个女人会坏了我们的大计,留不得啊!”

月皎兮也听的云里雾里的,这个人是要杀自己吗?为什么?什么大计?

“不准动她便是不许动她,还是你想抗令?”他的眼神中已经出现了杀意,好似那个乌图若还是坚持动手,他便不死不休。

“属下不敢。”说罢,便身飞驰而去。

“他究竟是什么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结果竟然还和杭谨轩关系挺好的,杭谨轩这都是在和一些什么样的人混哪。

杭谨轩皱眉,“这不重要,我们走吧。”

说罢,便拉着月皎兮从那座桥上走了下来,却听见月皎兮对着自己发问:“你不是要解释吗?快解释啊。”总觉得杭谨轩好像不简单。

这……原本想将自己的身份告诉她的,可是现下想想,她若是知道的越多,乌图便也不会放过他,于是,思索了片刻,便站定了脚步。

月皎兮也跟着停了下来,以为他是要说些什么,于是看向他,岂知,刚一偏头看向他,还未反应过来,他那柔软的唇畔便印了上来。

她一愣,她这还是第一次与杭谨轩有这么亲密的举动呢?一时间忘了推开他,也不知道要不要推开他。

只感觉这吻好温柔,比夜炎殇的吻温柔上几百倍。等等,为什么她会在此刻想起夜炎殇,面色一变,将他推开。

而杭谨轩只是微愣,见她这反应似乎有点过激了,楞楞的看着她,也不恼,也不问他为什么,毕竟她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

月皎兮一时间也有点尴尬,低着头,面颊微红,“我……我……你不是要解释吗?”

男子笑了笑,“这便是我的解释啊,此一吻,白头共老,眉上心间,无怨无悔,天下无双。”

又是这样的甜言蜜语,月皎兮面色一肃,“谁要听你说这个了?”偏过头去,不再看他。

然而,他也知道月皎兮并没有生气,踱到她的面前,“既然你都来了,不就是代表你已经相信我了吗?你还想听什么解释?”一脸笑意的看着她,而月皎兮也抬起头看向他。

这一抬头,杭谨轩便看清了她那张带着些许憔悴的面色,之前就没有好好的看看她,没想到,与昨日相比,她竟然憔悴了不少,还有黑眼圈,莫不是昨晚没睡好?这下他便更加的沾沾自喜了,若不是月皎兮在乎他,何苦借酒浇愁?又怎会黯淡这么多?

“你还有没有良心啊!”一句责备的话便月兑开而出,显然是已经知道杭谨轩看见了自己面色不太好,可是,他看见自己面色不好,竟然还笑。

“你这么在乎我,我当然开心啦!”伸手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面带无尽的怜爱。

月皎兮也不和他在这无聊的话题上打转,弯子,便随意的坐在了那个草坪上,杭谨轩见此,也跟着坐了下来。

“你真的要娶那个荣国公主吗?”忽的开口问道。

杭谨轩闻言,也在心里想着该如何回答,娶是一定要娶的,最起码在大计没有实施之前,最起码在完颜秦涵还有利用价值之前。

没听见杭谨轩的回答,月皎兮便知道答案了,忽的站起身,一副要走的样子。

杭谨轩也很快的反应过来,伸手抓住了她的衣角,“月儿。”

“既然你要娶她,那你还来找我做什么。”是在耍她吗?

“月儿,你该明白,这是皇上赐婚,就像你和夜炎殇的婚事一样,由不得我们自己做主!”

一语惊醒梦中人,月皎兮也徒然明白,自己一直在在意杭谨轩和完颜秦涵的事,却忘了,她自己其实也被人戴上了一把锁,一把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锁。

被杭谨轩拉了拉,坐回到了草地上,面上也满是哀伤。

转身,紧拉着杭谨轩的手,像是在苦苦哀求,“谨轩,我们私奔好不好,你若是真的爱我,就带我走。”她一时间也顾不得私奔这是多么大逆不道的话了,她只知道,她不想嫁给夜炎殇,这辈子,她只想嫁给杭谨轩,只想做他的妻子。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嫁给夜炎殇的,你放心吧。”她将她拥进怀里,温声安慰。

然,月皎兮却敏捷的听出了他话里的其他意思,他是说,他还要娶完颜秦涵吗?

“你还是坚持娶荣国公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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