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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七章 真相已现

洛倾城和方郁从大夫那儿出来,在路上遇见了九。

方郁:“你怎么在这儿?”

九一直盯着侧前方,回话也没有转过头,“我今天盯着侍郎正夫,他吩咐身边的阿姜做事,阿姜将一个小侍男送到方府后门,给了他一包银子,我便追着小侍男出来了。”

洛倾城看着走路明显急促的小侍男,对九道,“你继续回去盯着侍郎正夫,人我去追。”

九巴不得洛倾城有事做,才能离方侧夫远一点,所以一点没反对地回去了。

见洛倾城要去追人,方郁忙跟上,“洛小姐我和你一起去。”

两人远远地跟着那个小侍男,一直跟到郊外,方郁不禁嘀咕,“他这是要去哪儿?怎么没个头。”

洛倾城看了看,说,“往这儿一直走有几个小村庄,他估计是要回家,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拿了钱要举家离开这里。”

方郁脑子转了转,明白了,“噢!如果江侍妾真是正夫害的,那往药里加芜花的应该是吩咐这个小侍男做的,所以现在怕东窗事发,阿姜叔儿给他钱让他赶紧离开。”

两人又跟了一会儿,小侍男约莫是走累了,刚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

方郁和洛倾城隐身在草丛后面,方郁小声问右边的洛倾城,“咱们要不要现在上去拿住他?”

“先别轻举妄动。”洛倾城低声回答。

“咱们要不要现在上去拿住他?”

没想到方郁又问了一次,洛倾城有些疑惑地把目光收回来,看着他,是她回答得太小声了?

于是便再次回道,“先不要。”

然而方郁还是没听到,便也看着洛倾城。他一时忘了自己右耳听不见这茬,还以为洛倾城没有回答他。

方郁正要再次发问,忽然,那小侍男的两旁跳出两个蒙面人来,手里还拿着明晃晃的大刀。

小侍男吓得不轻,“你们要干什么!”

蒙面人对视一眼,二话不说,直接提刀砍过去。

“救命啊——”小侍男一骨碌翻倒在石头后面,躲过了一刀,但接下来怕是躲不过去了。本以为命丧于此,却不知哪儿冒出一个白衣女子来,三两下就把蒙面人解决了。

两个蒙面人躺在地上哀嚎,这时又跑出来一个男子,小侍男认得,是三公子身边的方郁。

方郁捡起刀指着蒙面人,“说,谁派你们来的?”

两蒙面人只顾着装痛瞎嚷嚷,想蒙混过关。方郁一气之下直接将其中一个手臂划开一道大口子,鲜血顿时染红衣服。

两蒙面人吓得一个脸色煞白,一个捂着手臂直叫,这回是真的哀嚎了。

“说不说!”

“我说我说,公子饶命啊。”受伤的那个忙全招了,“是方府的阿姜叔给我们钱让我们来灭口的。”

这话听得小侍男整个人都傻掉了,洛倾城看了他一眼,对两个蒙面人道,“你们说的可是真的?”

蒙面人哭道,“不敢有半句虚言啊大侠,饶命啊!”

方郁提刀架在那个没受伤的蒙面人脖子上,喝道,“你们有什么证据?”

蒙面人赶忙从怀里掏出个小荷包来,哆嗦着奉上,“这、这是阿姜叔给我们的报酬,足足十两银子。”

那荷包小侍男认得,跟他怀里这个一模一样。果然是阿姜叔儿,竟然这般狠心!

小侍男也不是傻的,阿姜叔儿哪里会这样自作主张,分明就是侍郎正夫的主意。就因为吩咐他往江侍妾药里加东西,还从阿冬哥哥那儿偷出了药方,如今听说三公子找到凶手了,他们就要把自己灭口!

小侍男越想越气愤,今儿好在他命大!

想着,小侍男对着洛倾城和方郁跪下去,“多谢二位救命之恩。”

洛倾城看了方郁一眼,方郁踹了蒙面人一脚,让人赶紧滚蛋,且不许将此事告知阿姜,骗她们若不躲得远远的,阿姜会把钱抢回去的。

两个蒙面人果真信了,屁滚尿流地跑了。

然后,方郁去将小侍男扶起来,一边“好意”地掏出帕子擦擦他的脸,一边温柔地问,“你叫什么名字呀?瞧这可怜见的。”

“回方郁哥哥的话,我叫小西。”

方郁将人拉到大石头上坐,开启知心哥哥模式,“小西嘛?哎哟真可怜,怎么好端端惹着阿姜叔儿了,不过这阿姜叔儿也忒狠心了,你是在正夫院里伺候的吧?怎么他就能下得了这样的手。”

小西刚经历生死一线的事儿,心里本就难受,被方郁这样母性的光辉一照,顿时就哭了,所有委屈一骨碌对着方郁倒出来。

“我原本是很安分守己的,但最近我爹病了,我没有钱,这时候阿姜叔儿就来找我,说事成以后给我很多钱,并让我带着爹爹离开……”

方郁一边安慰他,一边对着洛倾城露出个古灵精怪的笑脸,眼中还有一丝丝得意。洛倾城无奈地笑了笑,不由自主地就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方郁的后脑勺,像在鼓励想要得到夸奖的小孩子一样。

最后方郁哄得小西到时候给他们作证指认侍郎正夫害人,并保证一定会让他安安全全的,还找人给他爹治病,然后就和洛倾城一块儿回去找遥歌报信了。

细细跟遥歌汇报了小西的事后,方郁又担心道,“芜花是小西下的没错,可是方子上的芜花是谁添上去的他也不知道,他只负责把药方从阿冬那儿偷出来。”

这点遥歌也有想到,不过,这事一时也没有头绪,“再等等看,总能找到线索。”

天也不早了,洛倾城便先回去了。

吃过晚饭后,方郁知道自家公子肯定又要彻夜守着江侍妾,昨儿就是这样,怎么劝都不肯回去休息。于是也不再劝他了,便想着回去给他拿件衣裳来。

方郁刚走进遥歌的屋子,就见外间桌子上,看守院子的小侍男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做什么呐?”

小侍男听到他的声音,吓得赶紧把东西藏到身后,“没……没什么。”

“怎么会没什么?”方郁忽然嗅了两下,将鼻子捂住,“什么味这么难闻?”说着看了小侍男两眼,直接走过去从人身后把东西抢过来。

“呀——”方郁东西没抢到,却沾了一手黑。

原来是墨汁!

小侍男哆嗦地从身后拿出笔墨纸砚来,“对不起方郁哥哥,奴才只是……在学写字。”

方郁皱眉看着黑乎乎又透着一股浓浓地低等墨汁味的手,有点不悦道,“学写字就学写字,又不是什么大事,问你你躲什么,像干了坏事一样。”

“对、对不起。”小侍男低头赔罪。

“你这墨怎么这么难闻?”方郁再次闻了一下,脸都皱了。

“奴才没有多余的钱买墨了,这是……在造墨厂旁边捡到的次品。”

“下去吧下去吧。”

“谢谢方郁哥哥。”小侍男没有被罚,感恩戴德地走了。

方郁洗了三遍手,打了皂角,那劣质墨的味道还在。于是给遥歌送衣服的时候,遥歌问起,他便抱怨了两句。

“公子你说他学写字就学吧,我又不会怪他,躲藏什么,我还以为他偷了屋里东西,这才去抢,不然也不会沾上这么难闻的味儿。”

遥歌听了安慰了他几句,闻着闻着,忽然开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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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着出葬不能过三日的习俗,怎么说第三天江侍妾也该下葬了。巳时方侍郎带着人来准备送殡,侍郎正夫和遥玉也来了,两人都穿着近白色的衣裳,看来今天是想把戏做足。

方侍郎正吩咐人把棺木抬起来,遥歌忽然道,“慢着!”

“怎么了遥歌?快到时辰了,该送你爹爹出殡了。”

遥歌挡在江侍妾棺木前面,看了遥玉父子一眼,说,“母亲,儿子怀疑爹爹的死另有隐情,所以今天在爹爹入土之前,想为爹爹找出凶手,让爹爹安息。”

方侍郎有些惊讶,然而还没有开口,侍郎正夫就忙对着遥歌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爹明明是病逝,现在你不让他入土为安,还胡言乱语,你真是不孝。”

这不孝的罪名了就大了,侍郎正夫也是笃定遥歌说不过他才急忙开口的。谁知遥歌现在根本不像以前那样好拿捏,虽然声音不大,看着也是柔柔的,但眼中却没有一丝俱色。

“若我真的做错了,我自会下去同我爹赔罪,不用正夫您费心。”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方侍郎出声斥了遥歌一句,“你嫡父也是为你好。”

遥歌也不再反驳,只是看了正夫一眼,阴阳怪气地说了句,“那就先谢谢嫡父了。”

侍郎正夫被他这一眼看得眼皮一跳,遥玉见遥歌如此不尊重他父亲,当即不高兴了,“方遥歌,你少得寸进尺,别以为母亲现在对你好,你就可以这样没有规矩地顶撞父亲。”

遥歌没有理他,只是对方侍郎道,“母亲,请允许儿子说几句话,再送爹爹出殡。”

看着江侍妾的棺木,方侍郎终是道,“罢了,你说吧。”

“谢谢母亲,”遥歌对着方侍郎一拜,“母亲有所不知,爹爹的死并不是病逝,洛……义姐将爹爹的药拿给宫里的太医看,太医说药里多了一味芜花,芜花毒性峻烈,又与甘草相反,这才要了爹爹的命。”

“你说什么?”方侍郎惊愕极了,旁边的正夫忙道,“那就是大夫开错了,那大夫可是你带过来。”

遥歌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继续道,“回母亲,那大夫是幽王府常请的大夫,行医几十年,绝不会犯这样的错。真相是,有人偷偷往爹爹药里加了芜花。”

方侍郎忙问,“是谁?”

遥歌把目光转向了遥玉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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