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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推或者不推?

寒岁静觉得她近来不仅运道显见有些背,估模着连与假山的缘分都有些剪不断理还乱!

为何有此感叹?

只因寒岁静和郑风清此时就藏身在一处假山缝隙中,似乎还正是刚刚郑风清俯身狂吐的假山处。

两人如今的距离有些近,近得还有些紧,紧得几乎呼吸相闻,心跳如雷。

郑风清给了寒岁静一个有些抱歉的眼神,透着缝隙外隐约的灯光,寒岁静倒还看得分明。

可寒岁静却是垂了眉眼,目光落在郑风清圈在她腰上的那只大手上,心里有些纠结,这究竟是推还是不推开?

推开吧!她很显然脊背就会同上次与夜留香在洞中的场景一般,直接磕破皮而且很疼,她莫得抬眼望了下郑风清,郑风清这般圈着她,估模就是考虑到了这一点,一番好意,推开有些说不过去!

不推吧!她还是又望了郑风清一眼,人家郑世子好歹是个正儿八经的男子,而且还是个名花有主的男子,关键他这主她还得罪不起,白白让人占了便宜不说最后还有可能惹了一身骚,不仅亏,还忒亏!

就在寒岁静一阵天人交战之时,洞口外的声响却是渐渐消停了,想来那几个小太监是撤了吧!

寒岁静心中一喜,挣扎着就要月兑身,却发觉郑风清圈着她的手一点没有松开,反而更紧了,鼻尖萦绕着男子身上特有的气味以及那浓重的酒气。

“郑世子!你……”

寒岁静不由一阵低呼,不由又抬眼望着郑风清,这一望倒让寒岁静停了挣扎的动作,愣住了!

因着夜色太暗她看不清郑风清此时的形容,可眼中粼粼的波光趁着忽明忽暗的灯火却是分外清晰,寒岁静突然愣住了。

郑风清这是哭了?怎么会,他可是郑国公世子,国之风骨之后啊!

寒岁静愣神之时,郑风清却是突然将头埋在了寒岁静的颈窝处,湿暖的呼吸吹在寒岁静的颈上,不由让寒岁静身子一颤,心莫得也是一沉,更是僵直着身子半分不敢动。

良久,时间仿若静止了般……

郑风清突然在寒岁静耳畔似是呢喃的问道“寒姑娘可曾有过心仪之人?”

寒岁静放在身侧的手不禁捏了把衣裙,良久,方才回道“郑世子,你喝多了,我们该走了!”

“呵呵!呵呵……”

郑风清突然在寒岁静耳畔低低笑了起来,声音有如丝竹,好听却悲凉,圈着寒岁静的手又紧了几分,这次两人的身体几乎紧挨着,那种男子的气息混着浓重的酒气几乎让寒岁静好一阵窒息。

“郑世子……”

“为何要让我遇见了你,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流从之,宛在水中央!遇得见你,见得到你,却还是遥不可及。岁静,你可知,我要成婚,新娘不是你!”

寒岁静只觉得脖颈处莫得一阵滚烫湿漉,烫得她几

乎没了言语,不知所错,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郑风清还是将门之后,她知道郑风清可能对她有些好感,却不曾想过竟是情深至厮。

求而不得,这种情感她历经两世,太了解个中滋味了,可这是一种无解的药,她也不知该如何做,旁人及不上只能自己看开。

“可我依然感激上苍,让我遇见了你,岁静,寒岁静……”郑风清唤着寒岁静的名字,像是拥有了这世间最宝贵的东西一般,珍视而爱重,让寒岁静觉得心中一阵感动,感动之余,她又有些费解,她究竟是对郑风清做了什么,值得郑风清这般一往而深的?

费解虽费解但话还是要说明白的,既然回应不了什么,就不好这般端着拖着,害人害己。

寒岁静思量了下方才道 “谢谢世子爷的错爱,岁静,很感动,除了感动,我也给不了你什么,只望你日后珍重,平顺欢心!”

寒岁静的话语说得柔和意思却也表达得清楚,感动是感动,也仅仅是感动,代表不了感情也成全不了他的一厢情愿。郑风清是个聪明人自然清楚寒岁静的意思,可他就是舍不得放手,舍不得分离,亦舍不得寒岁静身上淡淡好闻的冷梅香,可再不舍,终究要舍。

郑风清抱着寒岁静的手略松了几分,湿暖的呼吸声犹在寒岁静耳畔,寒岁静听到郑风清又低声问道“寒姑娘,若我不曾被赐婚,你可会给我个机会?”

寒岁静不喜欢骗人,也不愿郑风清对如今这段婚姻存有偏见,他希望就算郑风清心中之人不是箫长乐,两人的日子也不至于太糟糕。私心里,她还是希望这个让她感动的男子日后能好过些。所以,寒岁静回答得干脆过果决。

“不会!”

郑风清似乎又低低笑了声“呵呵!寒姑娘,你有个优点可有时实在挺伤人的!”

“对不起!”寒岁静突然也有些感伤,这一刻不知为何她想起了霁月,她在想若是方才那番话是霁月对她说,多好!她突然觉得郑风清同她很像,同病相怜,唯一不同的是她的病是他人造成的,郑风清的病是她造成的!

“呵呵!”郑风清突然又低低的笑了声,莫得低头在寒岁静耳畔落了一吻,轻柔而绵长,却稍纵即逝,松开了圈着寒岁静的手,退后了几步。

“寒姑娘无需同我道歉,我说过遇见你,此生不负!”

寒岁静望着郑风清此时脸上挂着的微笑,突然明眸如水的直直盯着郑风清,手握了又握,松了又松,她没记错的话,她刚刚实在是被轻薄了,她被郑风清轻薄了……

怎么办?望着郑风清那风轻云淡的笑容,她很想揍人……

郑风清手上突然多了一条白色面纱,在寒岁静望着他晦暗不明之时,将面纱很是灵巧的帮寒岁静戴上了,声音低低而柔和“岁静若觉得被在下轻薄了,有些亏得慌,在下实则很乐意对岁静负责的!”

寒岁静只能讪讪笑了下“世子说笑了,此处狭窄难免有所碰撞,我哪里是那些个不明是非之人!”

郑风清突然又笑了,望着寒岁静的目光很是暖和,似春风似暖阳,让寒岁静不忍直视只能又垂了眉眼,目光却落在面上的白纱上,味道与她身上的冷梅香一般,看着似乎还有些眼熟!

寒岁静不由问道“这白纱……”

“我们初见时你掉落的,后来我策马回去给你捡来了,一直想还给你的,只是……”只是他下不了决心,便一直都带着。

寒岁静突然低笑了声,出声道“呵呵!真是多谢郑世子了!时候不早了,看样子那几个小太监倒也离开了,我们也不好在此多待!”有些事能装聋作哑更合适!

郑风清似乎也轻笑了声,眸光如雨后碧空一般澄亮“好!你身上有伤我送你一程!”

“有劳!”寒岁静礼貌性点了点头,主要她对皇宫不熟,身上又有伤不让郑风清送还真不行,辜负这种事,说来脸皮厚些,实在亦是,脸皮忒厚!

郑风清帮寒岁静正了正有些歪了的珠钗,才径直出了假山,凉风一吹,他身上的酒劲倒也减了大半。

寒岁静跟在郑风清身后缓步走着,风过处,面纱与裙摆都扬出了一道甚是好看的幅度。

男的玉冠长身,女的纤影飘飘,让不远处一身比金子还黄金的箫长乐看得直咬牙。

于是,箫长乐金鞭一甩,几个快步便进到了两人跟前。

“寒五娘!”一声娇呵,郑风清还来不及回身,金鞭眼见就要甩在寒岁静的脸上。

事发突然,寒岁静却也来不及闪躲,只能闭了眼,心中祈祷但愿别真破了相,她虽然不喜这张脸,但也没不喜到毁容的地步!

“啪!”的一声是鞭子打在皮肉上的响动!

寒岁静不觉得疼,反而觉得腰间一紧,身子一轻,似是落进了谁的怀抱,鼻尖若有若无的檀木香,有些熟悉,寒岁静莫得睁开了眼。

一双清润的眸子印入寒岁静眼中,剑眉星目,鼻梁挺翘,薄唇微抿着,清风朗月般的容颜,不是霁月又是谁!只是以往清俊的一张脸上,此时在左脸处多了一条长长的血红口子。

寒岁静不由抬手抚住了霁月的脸,眼睫轻颤,眼中似是瞬间有了水雾“你受伤了,谁让你救我的?”

眼眸如水,长睫如扇,虽带着面纱但依稀可见容色不凡,望着他的目光柔和而关切,好熟悉的一双眼眸!

霁月圈着寒岁静的手也不曾放开“你是?”

北辰哥哥!”箫长乐却有些紧张的跑了上来,一把扯开寒岁静和霁月之间的距离,有些紧张的查看霁月的伤势“北辰哥哥,你为何要救寒五娘,她勾搭钱云哥哥,活该受我这一鞭的!”

“寒五,娘?”霁月莫名望向被箫长乐推开的寒岁静,一身藕荷色衣裙,头上绾了个精致小髻,用一支紫玉梅花珠钗别着,青丝如瀑直垂腰际,窈窕站在一旁,烟眉如黛,望着他的目光太过特别,这一刻,他几乎可以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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