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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兰花胎记

“究竟是何人,或许等寒姑娘与寒小小姐醒了会有答案,对了左姑娘还有伯母和寒女乃女乃无碍吧?”孟宜轩忙又问道。

寒雪臣摇了摇头“家母和祖母知晓家妹如今尚好,自然无碍!左姑娘在火场呆的时日有些长,肺腑也伤了,不过大夫说了调养些时日倒也无碍!无辜令其受伤,我心中也甚是难安,已让人送其回府了!”

“嗯!左姑娘实在无辜!”孟宜轩也颇有感慨的说了声。

“宜轩,我打算不回国子监了,你替我与老师们告下假,就道我家中出了些变故,学业就此停了吧!年岁渐近,课业实在也差不了多少,我想自个在府中安读,顺道陪陪双亲。明日我让白光随你回国子监收拾下行礼。至于老师处,等府上安稳些,我自当前去同老师致歉!”想到今日发生的事,寒雪臣哪有心思再回学堂,还是自个守着母亲和妹子方才能安心,才这般同孟宜轩道。

孟宜轩也能理解,点了点头,复又道“你家白光可以先回学堂去收拾,我还需回府一趟!”

“回府?孟世伯若是知晓你又逃学,估模着一顿家法绝对免不了的!”寒雪臣有些惊疑的望着孟宜轩道。

孟家几代书香,孟宜轩祖上也曾出过几个名臣,曾祖父还曾做过先皇的启蒙老师,虽说如今在朝为官的也只有其父孟品凡,可孟品凡为官刚正清廉,颇得陛下赏识,也算得上是一门清贵。

孟品凡一贯严于律己,膝下也就孟宜轩这么个嫡子,从小对孟宜轩的教化也很是严格。寒雪臣去过几次孟府,时常便是看到孟宜轩被孟品凡罚着跪祠堂,孟母在边上抹着眼泪,就是不敢求情。若是让孟父知晓孟宜轩又逃学了,肯定又是一通家法。有时候寒雪臣也会觉得奇怪,孟家这般严苛的家教,怎么就会养出孟宜轩这般乖张的性子!

孟宜轩忽然凑到寒雪臣跟前,细细打量了寒雪臣许久,方才一脸惋惜的道“年纪轻轻的记性这般不好,刚不是与你说了,要将令妹之事告知我家老爷子嘛!至于家法,从小到大便是如此都快成家常便饭了,说实在的出外这么些时日,没挨到老爷子的家法,我反觉得皮有些痒呢!”

寒雪臣完全没法理解孟宜轩这种犯贱心理,只能望洋兴叹了一番,各自回房安歇了!

侯府失火,寒岁静险些丧命的消息不多时便传到了庄里,罗百川和兰心皆是一惊,也顾不得兰心伤势还未痊愈,两人赶着马车便急急回了侯府。

寒岁静足足昏迷了三天三夜方才醒转,醒来时四周一片漆黑,显然是夜晚,侧头便看到有个小脑袋趴在床边似是睡着了,因后脑勺背对着她,她瞧不清面容,只能猜测性的问道“白荷?”

刚发出了点声音便觉得喉咙疼得厉害,想来是被烟火给呛到了,伤了喉咙!

“小姐你醒了!”兰心几乎是喜极而泣,忙起身点了灯火,室内瞬间亮堂了许多。

寒岁静有些意外的望着兰心“你,咳!”话还没说出口,寒岁静便咳了起来。

“小姐!你莫要说话,太医说你呛伤了肺叶,连带着喉咙也伤了,暂时还是不要说话的好!”兰心点了灯火顺便给寒岁静倒了杯温水,递到寒岁静手上,才笑着道。

寒岁静起身喝了几口水,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何时回来的,怎么样,身上的伤可好多了?”

“奴婢是前日回来的,小姐,你都昏睡了三天三夜了,好在如今是醒

了。奴婢身上的伤已然好了许多,小姐放心无碍的!”兰心笑了下,忙又问道“小姐饿不饿,奴婢去给你弄点吃的吧?”

寒岁静将茶杯放到旁边的高几上,一把拉过兰心的手“我不饿,你手臂上的伤,我瞧瞧!”

“小伤而已,小姐你就不要看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兰心拿起茶杯就要离开,却被寒岁静一把扯住了,声音有些嘶哑,却是不容置疑“我瞧瞧!”

兰心无奈,只能又把茶杯放下,撸了衣袖露出手臂上一块长而狰狞的伤疤“就是留了疤,实则于平日活动倒也是无碍的!”

寒岁静望着白皙几乎上火红却又有些透明的伤疤,倒吸了一口气,烧伤的伤疤最是难除,这么碗口大的一块疤,想来当时兰心定然疼死了。

“如今可还疼?”寒岁静心里难过,还是问出了口。

兰心柔柔一笑“伤口都结痂了,自然是不疼得?小姐也别操心我了,你如今可莫要再说话了,好生养养,奴婢去给你做点吃的!”

兰心正要放了袖子,可寒岁静眼尖无意间竟瞥到兰心手肘内侧似乎有个红色痕迹,忙又挡住了袖子,将兰心的手臂侧开了点,仔细瞧了下,却是和像极了兰花的红色胎记。

寒岁静心中一松“我还道是伤口呢!原是胎记!不过倒是巧了,这胎记竟像极了一朵含苞待放的空谷幽兰!”

“是啊!所以夫人便给奴婢取了兰心这名字,直言奴婢与兰花有缘呢!”兰心也笑道。

“佛家常言,胎记乃前生诛心印记,为执念所化,说不得兰心前世,还真与兰花颇有渊源呢!咳!咳!”寒岁静又不自觉的咳了起来。

“快别说了,小姐你先躺着,奴婢去给你弄点平淡些的吃食,胡太医可说了,您一醒来便要喝药,可这药空月复可喝不得,小姐先躺着会儿,奴婢去去就回,病患可不许任性!”兰心忙道。

“好!我听我们家兰心的,你呀!越发有作为长辈的架势了,不愧是未来要当我小舅母的,咳,人,咳!”

“瞧吧!说错话了吧!”兰心无奈的瞥了眼寒岁静,轻拍了下寒岁静的背。

“小舅他……”

寒岁静还想问问罗百川的情况,却见兰心丢过来一个刀子眼,便讪讪住了口,心里直叹,我家以往那温温顺顺的兰心,果然被罗百川带坏了,居然凶起了她,赶明定要寻小舅说理去,这般教坏单纯小女娃,实在让人痛心疾首。

“你小舅一切安好,夫人和老祖宗也无碍!你放心吧!”要出门时,兰心才有贴心的回道。

寒岁静回以明媚一笑,乖乖闭了嘴!

进了碗小米粥,被兰心伺候着喝了药后,时已过了丑时,兰心便让寒岁静再睡会儿,寒岁静刚要躺下便听到外头府兵凌乱的脚步声,虽然隔得有些远了,寒岁静耳力好,还是听到了。

“兰心,你去外头问问可是出了什么事?”这般大的动静,寒岁静估模着定然不会是小事。

兰心也细致听了下,果然还是听到西索的脚步声,忙应了声提着灯笼正要出门,却在开了门的瞬间被人迎面劈了一掌,眼前一黑便要软倒在地。

黑幕及时接住了兰心和从兰心手中滑落的灯笼,忍了下胸口的疼痛,将晕倒了的兰心,拖进了里屋关了门,身子靠着门框喘着粗气。他果然还是低估了侯府的防

卫,若非他及时察觉府中隐了弓弩手,及时退了出来,这会儿估模着已然成了一具死尸了。可终究还是惊动了府兵,中了一箭。

寒岁静的寝房在凌霜楼二楼,晚间在室内伺候的也就一个婢女,其他的都在楼下侯着,这个点也几乎都睡着,所以黑幕闯进来时,倒也不会再惊动他人。

黑幕瞧了下四周,昏黄的室内只有内室的门帘处隐隐透出烛光,纵使光线暗沉依然可见房中布置讲究,应是个女子的闺房,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黑幕也顾不得其他只能捂着胸口闪进了内室。

内室与门扇处的距离有些大了,寒岁静根本察觉不到门扇处所发生的事,但隐隐觉得不安,她受了内伤如今行动实在有些费劲,可还是强撑着起了身,刚走到门帘处便觉得眼前人影一晃,脖子被人拿住了。

“我只要活命,你只需打发了府兵,我不会要了你的命的,否则……”

寒岁静背对着来人可鼻尖的血腥味却显然有些浓烈,听着背后传来男子低沉而克制的嗓音,不知为何这声音寒岁静便莫名觉得有些耳熟,沉默了片刻方才道“好!我听你的!”

“别耍花样,我纵使受了伤,要了你小命却是轻而易举的!”女子从容的态度,让黑幕不禁多疑。

“我明白!”寒岁静又道,这声音实在是熟悉,以至于寒岁静都不觉得危险,所以,她很从容。

“扣扣!”两声极轻的敲门声后,传来了,红颜低低的问话声“兰心姐姐,你醒了吗?”

寒岁静感觉掐着她脖颈的手紧了几分,寒岁静忙出声道“红颜,兰心在洗漱间帮我打水洗漱,怎么了?”

“小姐你醒了!”红颜显然很欣喜,推门就要进来,可门却是被里头栓上了,有些抱怨的道“兰心姐姐也真是的竟然栓了门,小姐,府中来了刺客,您没事便好。”

“来了刺客,可有伤亡?”寒岁静忙紧张得问道,问完却觉得脖颈又是一紧,显然黑衣人是有些不耐烦寒岁静与红颜的喋喋不休了。

“未曾,不过赵副统领说刺客受了伤往我们这处逃来了,所以才让奴婢来惊扰小姐了,兰心姐姐怎的打个水这般久,还不给奴婢开门!”红颜显然很是不耐烦。

寒岁静知晓身后的男子估模是快撑不住了,忙开口道“我无碍,兰心刚伺候我喝了药,我也有些乏了,洗漱下也要睡了,你去与赵统领说下,也歇着吧!有事明日再说!”

红颜又推了下门见实在推不进去,又想到赵统领还等着她回话,也不好再坚持,只能应声退了下去。

寒岁静心中一松,好在来的是大大咧咧的红颜,若是换了白荷,估模着早就察觉出不对了,兰心这般伶俐的人,如何会打个水打半天,让她这么个不便说话之人来应付红颜。

“咳!咳!” 听着红颜下了楼楼梯的声音,黑幕方才松了寒岁静的脖颈,有些撑不住的捂着胸口,低低咳嗽了几声。

寒岁静转头便看到一身黑衣身材挺拔的黑幕,对上黑幕那双无论何时都分外凌厉的目光,寒岁静想也不想的便唤出了声“黑幕!”

黑幕疑惑的抬了头,黑亮的眸子里印出了一身雪白里衣,面容有些惨白却容色惊人的寒岁静,他似乎愣了片刻,方才很是惊疑的道了声

“寒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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