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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关于寒府五娘

“看来流言蜚语也不尽然!”彭氏望着离开的马车,由衷的感慨道。

郑风清收回望着马车的视线,望着彭氏明显有些不好的脸色道“母亲,这里风大,我们还是先进去吧!”

彭氏扶了扶郑风清的手走了几步,突然又开口道

“清儿,你让人备份厚礼去寒府,顺道把你父亲前几日从云南弄来的几瓶外伤膏药,给寒姑娘一并送去!”

“寒姑娘受伤了?”郑风清有些疑惑的问道。

彭氏有些感动的摇了摇头“这孩子当真贴心得让人心疼,我拍她手时便发现她的手似乎有些不自觉的轻颤了下,当时我便怀疑了。后来她见我伤感,想着法子逗我欢心,胳膊上血都渗出来了,明明疼得紧,我去拉她手,她却是一点没躲开。这样的也叫娇纵跋扈,我实在是瞧不出来!”

郑风清扶着彭氏的手明显颤了下,心里似乎有了异动。

“清儿,也觉得惊讶吧!”彭氏感觉到郑风清的异常,忙又接着道“我也惊讶,尤其是看完她亲手所书的佛经后,她那一手浩然雍容的小篆,怕是你这被京都传为才子的人,都是比不上的!”

“母亲,难得这般夸人!”郑风清迟疑了许久,才只能堪堪回了这么一句。

“这样温淡的性子如何会被外界传得那般糟,我有些心疼,何况侯夫人自来便与我亲厚。我一直觉得像罗氏这般气度文雅之人,很难想象,她的女儿会是个不好的!”

彭氏又一番感慨,却不曾注意到郑风清此时脸上一闪而过的悸动和晦暗不明。

回府的马车里,兰心小心的替寒岁静摘下被血染红了的纱布。望着纱布下狰狞而又血红一片的伤口,红颜都有些不忍直视的别开了眼。

“小姐!”兰心轻呼了下,眼眶瞬间便红了,明显有些不知所措。

寒岁静拍了拍兰心的手,扯了下有些发白的唇角,笑着安抚道“我还好,外伤一贯看着渗人,好生养着过些时日便无碍了!”

兰心抹了下眼角,默不作声的低头给寒岁静包扎伤口。

“小姐,日后可不可以别再出门了?”红颜平复了好一会儿,才红着眼眶说道,她真害怕她家小姐再有个意外。

“若是可以,我也想安安分分做个大家小姐的!”寒岁静有些无奈的叹了下,可是有些事她知道了如何又能不去做。

“小姐!”红颜有些心疼的唤了声,她真希望自己能替小姐多分担点。

“总归如今看来一切都还是好的,好了,别哭丧着脸,一会儿到了府里让母亲看出了端倪,我可饶不了你们!”寒岁静故作凶恶得道。

“奴婢知道了!”红颜低垂着脑袋,心里很是无奈。

兰心替寒岁静包扎好,换好了衣裳,忍不住还是出声道“小姐,无论如何日后还是要小心点!”

“嗯!我明白!”寒岁静笑着道。

中秋夜后的第二日,京府衙门便在京郊的一个小树林里发现了一具突厥人的尸首,经寒山确认,正是中秋夜行凶逃离的那群突厥人首领。

因凶犯几乎无一活口,死无对证,好在京都百姓并无伤亡,皇帝萧索也只好将此事记到了突厥的账上了。

一身金黄袍子,看起来年轻而英俊的太子箫简坐在书房的书案前,正在画一幅寒松图,时不时蹙起的眉头,透露着他如今的心情是很不好的。

一个穿着银灰色文士服的幕帘,有些讨好的说道

“太子殿下,此事不成我们可以另想对策,长安侯的护卫统领虽说重要得很。可我们若是有其他军中势力相护,长安侯倒也不足为虑!”

“哦!陆先生倒不妨说来听听!”箫简手上的动作依然不停,眉眼都不曾抬一下,语气很是慵懒的道。

“我们不妨试试,拉拢下郑国公。郑国公如今虽无实权,但军中威望可不比长安侯低,而且属下近来得到密保,先上任的禁军副统领朱房便曾是郑国公手下副将!”

“拉拢!”箫简忽然一把将狼毫扔在了陆青的脸上,语气激奋的道“怎么拉拢,老六一无结党营私,二无手握重兵。你凭什么去拉拢郑国公说老六要与我争储?”

陆青被箫简抹了一脸的墨,诚惶诚恐的跪在了箫简面前“属下该死!”

“皇儿莫急,陆大人所言倒也并非全无可能!”一身玄金宫装头戴凤冠坐在旁边太师椅上,闲闲喝茶的皇后王氏开口道。

“母后,此话怎讲?”箫简不由走到了王皇后身边,疑惑的问道。

王皇后放下游龙戏珠的釉彩茶盏,凤眸微抬,笑着道

“本宫记得,太子妃还有个胞妹待字闺中,听说人品样貌都是没得挑的,国公世子如今也快到了弱冠之年了,也该是时候,择一户好女子完婚了不是?”

太子妃左氏,是刑部尚书左谦的嫡长女,左谦如今还有个嫡女左香玲,是京都有名才女,如今二八年华待字闺中。

箫简似乎思虑沉思了下,眉头倒是舒展了几分“母后说得是,国公世子的婚事由父皇做主再好不过了!”

箫简原是想利用突厥人之事,让长安侯自此失去皇上箫索的信任,撤了长安侯京畿护卫之责换上他东宫的人,可谁想那帮突厥人竟这般没用,居然给寒山灭了个干净。

这事让他不由想到霁云的无能,霁云此人是什么货色他一清二楚,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若非有霁府这层关系在,他哪里用得上此人。

之所以让霁云安排此事,不过是想让霁府沾上突厥人这层关系的,以备日后除掉霁府。

可如今死无对证不说还惹上了寒山这个麻烦,他可听说了,因突厥人之事,京都府尹李墨白如今和寒府可是来往频繁。想到这,箫简对霁云更是不满。

“不过如今,风口浪尖的,此事还需过些时候再说!”王皇后又补充道。

“那还需母后费心了!”箫简朝王皇后施了一礼道。

王皇后抬眼见陆青还在原地跪着,忙吩咐道“好了,陆青你先退下,去洗洗吧!”

陆青如蒙大赦,赶忙朝王皇后和箫简施了一礼,慌慌张张退了下去。

“没用的东西!”箫简一见陆青那唯唯诺诺的神态,气就不打一处来。

“母后,高大人那边可有消息?”箫简口中的高大人,自然就是高友德了。

王皇后从袖子里拿出一个信笺,递给箫简淡淡道“你自个看吧!”

箫简一把接过信笺,上面的字体苍劲有力,却不过寥寥几个字“长安侯府,寒五娘!”

“这……”箫简有些看不懂了,抬眼望着王皇后。

王皇后望了箫简一眼,有些无奈的叹了声,这孩子的天分终究是有限啊!虽如此,王皇后还是耐着性子,问道“寒五娘你可听说过!”

箫简想了下,忙答道“听闻此女,虽生得貌美却无才无德,很是娇纵跋扈。去年花会,儿臣倒是远远的见她责打一个奴婢,当众便见了血。样貌因在场女子大多蒙着轻纱,儿臣瞧不清楚,单看身姿也确实像个美人。倒与传言相符!”

王皇后轻点了点头又道“娇纵跋扈的背后自然是侯府长辈无限制的溺爱与纵容。听闻此女,明年春时便及笄了,虽名声不好,但涉于侯府权势,那些想攀附之人怕也不少,提亲之人中想必李贵妃那处的人,不在少数吧!”

箫简恍然大悟,忙又问道“那母后的意思是?”

“无论如何想法子,不得让李贵妃那处的人得手!寒山皇上对他极为信任轻易怕是动不得。侯府这杯羹,我们得不到谁也别想分得一丁点!”王皇后说到最后的语气已然凌厉了好几分。

“儿臣明白!”箫简眸中也有了奇艺光芒,对付箫笙不容易,对付一个女人那可不就简单得很。

寒岁静回府的当日,便收到国公府送来的礼物,还有特地派小丫鬟给寒岁静送来的外伤良药,寒岁静倒也有些意外,看来国公夫人也是个细心的。

临走前娇俏小丫鬟还一再嘱咐道“我家夫人说了,小姐若方便了,还请多来府上走动,她可一直惦记着小姐舞剑的决计呢!”

寒岁静含笑收下药膏,很是客气的让绿叶将小丫鬟送出了凌霜楼。

因伤了胳膊,寒岁静自从回了侯府,也就是抄下佛经,怕罗氏发现在罗氏身边也不好待太久。

这日寒岁静在楼里抄经书,红颜脸色有些不好的走了进来,低声在寒岁静耳边低语了几句。

寒岁静的脸色也不好看了。搁下毛笔,目光落在窗扇外纷飞的落叶,不禁低叹了声“当真是个多事之秋!”

庄嬷嬷的事,看来还真是拖不得了!

眼见着寒岁静胳膊上的伤在彭氏送过来的药膏下逐渐好转,寒岁静来栖霞院的时间也越发的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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