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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琇莹眼神一厉,长袍一挥将桌上的瓶瓶罐罐打翻,胸口剧烈起伏,难掩杀意。

在门外候着的白栀听到屋里噼里啪啦的动静,担心出事之下立即推开了房门冲了进去,“小姐,您没事吧!”

白栀喉中的话梗住,身子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望着水琇莹的眼神带了三分的恐惧,白栀不可置信的想着,方才那个满身戾气的女子真的是她家小姐?!

水琇莹看着白栀吓到后悔的模样,冷冷扬了扬唇,她理了理长袖在铜镜前坐下,说道:“白栀,在那儿看着作甚,过来把桌子收拾了。”

白栀身子抖了抖,快速走上前去,头也不抬的把碎在地上的瓷片往手中揽,也不顾瓷片的尖锐将她的手掌刺破,白栀像是没感觉一般的收整着,水琇莹嗤笑了一声

“就这么点胆子,真没用,滚出去。”水琇莹踢了白栀一脚,眼看着她手掌心的血滴在地上,心头越发的不快,起身便进屋去了。

白栀等她离开才敢跌坐在地上,手掌心的几个碎瓷片因为水琇莹方才那么一踢,全部陷在了手掌心,疼得她泪眼朦胧,没一会儿便满脸的泪痕,心头的委屈的疑窦尽数涌了上来。

白栀觉得水琇莹自从在青云峰因为感染风寒病倒醒来后,就变得十分奇怪,她不但忤逆了亲师药长老,强行离开青云峰想要提前回府,还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了和她从未谋面的容王府七世子。

自从上次的宴席之上,水琇莹在段如瑕那里丢了面子以后,性情就越发古怪起来了,白栀是不敢说,但是她不止一次发现水琇莹偷偷的虐待从外头溜进来的流浪猫狗,虽然她让白栀处理尸体时都是用布包裹着的,但是人总是有好奇心,她自从一次打开布包之后,以后次次帮她丢弃尸体都能吓得魂不守舍。

白栀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以前在青云峰上腼腆温柔的二小姐竟然会变成这么一副模样,白栀一直在心底犯嘀咕,还想着是不是要将此事告知水夫人,可是一想到水琇莹现在的心狠手辣,她也不敢开这个口。

白栀坐在地上小声哭了一阵子以后,便忍着疼离开了院子,院里的其他人以为她得罪了水琇莹才成了这副模样,也不敢触小姐的霉头,私下里塞给她一点膏药,白栀也不敢去找府医,草草上了药以后,手掌心留下了许多疤痕。

水琇莹的转变在白栀的心底留下了一抹浅浅的痕迹,每日看着自己面目全非的手,白栀心中的愤怒和恨意就愈盛。

……

老夫人中风后半月,齐家才派来了齐睿、齐谦、齐妙三兄妹来探望。

水氏因为外头的风言风语连面都懒得出,段如华这些日子忙的看不着人影,思来想去这三人唯有段如瑕来打发。

段如瑕对齐家人烦得很,脸上也没一点儿笑脸,齐谦和齐妙还好,齐睿分明就是奉了祖母的命令来笑话人的,张口就说:“祖姨母这病病的真是太突然了,这我们才刚搬出去,祖姨母就成这样了,这老天真是不长眼啊。”

齐睿还是不敢光明正大的在段如瑕面前说段府人的坏话,也只敢拿出个正话反说来气段如瑕,可段如瑕一点儿也见不着生气,清荷觉得此话不适合段如瑕说,便顺着他们的话接嘴

“老夫人她这病的的确是蹊跷又突然,表少爷们搬走之后,小姐查了府上的账,这一查才知道,段府莫名其妙的丢失了不少的东西,我们都以为是被某些吃里扒外的小人给顺走了,小姐这还撑得住呢,老夫人那边一急火攻心便成了这样,真是可怜。”

清荷毫不心虚的掩盖了老夫人中风的真正原因,就是为了堵住齐家人的嘴,显然齐睿已经从母亲柳氏那里知道了自家顺走段府东西的事,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

他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不对吧,怎们我们听说,祖姨母是被秽物给气成这般模样的……”

“这就是表少爷孤陋寡闻了,对外自然是不能说真话的,要是被外人知道段府上管教不严竟然让某些小人顺走了那么多的东西,府上岂不是就贻笑大方了嘛。”

被清荷这么一说,齐睿顿时觉得脸上无光,他的确是故意找茬,可是没想清荷说的一套一套跟真的一样,竟然还说他孤陋寡闻?如此胡言乱语以上犯下的丫鬟,放在他们这里,一定是要拖下去狠狠掌嘴。

齐睿僵硬的笑了笑,看着清荷的眼神带了几分恶意,“三表妹,不是表哥说,您这丫鬟的嘴巴实在是太能说了,这主子都没发话,自己倒学会颠倒黑白了,表妹平时可要好好管管她们,下人可不能惯着。”

“此言差矣。”段如瑕淡淡笑道,“清荷是很规矩的,她所说亦是我的意思,表哥在府上呆的时间不长,恐怕是不知道往日里我懒得解释的事全都由清荷代替,就不劳表哥费心,多管闲事了。”

“你!”齐睿见段如瑕这么不给他面子,恨恨咬了咬牙。

“表妹也是个伶牙俐齿的,怪不得身边也带个喜欢说三道四的丫鬟。”齐睿道,“不过也怪不得三表妹,听闻表妹从小就在偏城生活,也每个母亲在边上教着,如此这般也情有可原。”

齐睿本以为她这般折辱段如瑕能得她个反应,没想到她仅仅是敛了敛嘴角的笑容,依旧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坐在位置上,齐睿觉得这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实在是丢脸,遂又多嘴道

“不过三表妹也不能太放肆,就算三表妹不在乎自己在外头的名声,也得顾忌着清玄表弟在外头的名声,要是旁人得知清玄表弟的姐姐竟然是如此做派,难免被人说闲话,这庶出的男嗣可是一点儿不轻松,要是传进了夫子的耳朵里,三年后的科举恐怕也没指望喽!”

“啪——”

齐睿这话一月兑口,在一边的齐谦就知道要坏事,段如瑕为人的确是很肆意,她也能笑着看着她用各中话折辱她,她一点儿也不在乎,因为她从不把说这些话的人看在眼里,可龙有逆鳞,段如瑕的逆鳞,就是她弟弟段清玄。

齐睿还没回过神来,迎面一个瓷杯磕在了他脑门上,哗啦一声碎了一地。

齐睿被磕得头晕眼花,跌坐在椅子上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齐妙赶忙上前查看齐睿的伤势,段如瑕这一手半点没留情,齐睿的脑门不但被瓷杯砸了个大包,还被尖锐的碎瓷片划得满脸血,幸亏是伤在额头上,这要是划在半边脸上,这脸定是毁了。

齐谦连忙收起一副看热闹的架势,起身朝段如瑕作辑,脸上的表情十分诚恳,“请段三小姐恕罪,大哥实在是无意说错了话,三小姐这打也打了,不知可否让我们请个大夫来。”

段如瑕还没发话,在后头回过神来的齐睿可不干了,他抹了把脸抹出一手的血来,一边怒吼着拍案而起:“段如瑕,你竟敢打我!”

段如瑕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嗤笑一声道:“是我打的,你敢待我何?”

齐睿气得手攥的嘎嘣响,头脑一昏就想要冲上去,齐妙一颗心都要跳出来,赶紧拦住他:“大哥你冷静点!”

“滚开——”齐妙那小胳膊腿哪里拦得住盛怒之中的齐睿,被他狠狠一扯就摔在了地上,齐谦本来想上去帮着拦一下,现在看到妹妹受伤,眸中的神色冷了三分,索性不管了,眼睁睁的看着他朝段如瑕冲过去,自己找死。

齐睿还没能进段如瑕三尺之内,就被突然跳出来的暗卫分别按住了双肩,他挣扎欲往前冲,膝盖就被狠狠一踢,毫无形象的跪在了段如瑕的面前。

清荷早看齐睿不顺眼了,又听他侮辱段如瑕侮辱段清玄,这满肚子的气无处发泄,随手抽出一边侍卫腰间佩戴的宝剑,刷的一声架在了齐睿的脖子上

“大胆刁民,竟敢冲撞当朝郡主,拖下去痛打五十大板!”

“什么劳什子郡主!你们放开我,我可是当今太子的大舅子,你们竟然对我不敬!”

齐家人在段家待得时间不长,也因为她们更看好身为嫡女的段如华,故而齐家人除了细心的齐谦,根本无人知道段如瑕早在及笄之时就被皇上封为了敦和郡主。

往日里旁人习惯了喊她段家小姐,倒是齐睿倒霉。

不过他胆子也是够大的,她妹妹齐静儿区区一个太子良娣,说难听点就是太子的妾室,他竟然还敢在外称自己是太子的小舅子,到底是哪来的胆子哪来的脸。

段如瑕勾唇一笑,“各位都听见了没有,齐家公子好大的派头啊,连我这皇家亲封的郡主都不放在眼里,原来是因为后面有个在太子府当妾的妹妹撑腰,还真是地位高到吓死人呢!哈哈哈!”

段如瑕毫不顾忌的抚掌大笑了起来,不只是她,便是齐妙和齐谦都替齐睿感到脸红和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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