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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双凫一雁

喊完之后花白宁委屈地走到了一棵树前坐了下来:“明明那么喜欢你的……为什么啊,这世上就没有单纯吗?在你身边就一定要有点儿什么目的吗?”越想越伤心,越想越气,她愤怒地掏出了曾经皇甫阳给她的唤灵哨并对他吼道:“皇甫阳!你混蛋!”

不过就在她喊出名字的一刹那,她突然记忆被唤醒了一下。

“啊,兴来了啊。”

“兴啊,这次燕海之行,辛苦你了。”

“兴?”花白宁皱着眉头嘀咕着:“兴……皇甫兴…名字好熟啊…”

想了好久,这个名字就在嘴边,但是花白宁就是想不起来,反倒越想越烦躁:“啊!不想了!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我还想他干嘛?!”说着一赌气便把哨子扔了出去,那哨子本来就轻,再加上花白宁这么一用力,哨子瞬间消失在黑暗之中。

可是,当扔出去那一刹那她便后悔了,她想起了承灵子对她说过这个哨子十分重要来着,她想重新找回它,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了,她现在变得极为混乱,对皇甫阳的怨恨,对自己的懊恼,还有一堆事情,父亲的死因、父亲的贪污嫌疑、亲生母亲、身为皇后的疑似亲姐、五行谶语……这些东西不停地冲击着花白宁的大脑。

“啊去你的吧!”花白宁捂着耳朵跑开了,树下再度回归了夜晚的寂静。

“沙沙”寂静没有持续太久,一个男人走了出来,并且手中握着花白宁刚刚扔掉的唤灵哨,黑夜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却能感觉到他的笑意。

“皇甫兴……哼,终于找到你了。”

……

“潇雨楼那边已经歇业半个月了。”

“知道了,下去吧。”卫磐神色凝重,他还在回忆前几日太宗给他立的“下马威”,龙隐阁比他想象的要难缠。

“父王。”

卫磐听到了这个声音,立刻转变成面无表情的样子:“棠儿啊,何事?”

卫君棠注视着卫磐问道:“儿臣听说,陛下提及了母妃的事情。”

“你听谁说的?”卫磐本来平静的表情再次变得可怖起来:“说!谁告诉你的?!”

“我……就是在宫里打听了一下,不过他们都不知道具体事情。”卫君棠被卫磐这么一吼有些不知所措:“是关于母妃的什么事情?能让父王如此激动?”

卫磐躲开了卫君棠的视线,低声说道:“没什么,都是陈年旧事了。”

卫君棠看见卫磐这个样子,疑心更加重了:“当年母妃去世也没见父王如此激动,究竟是何事?”

“卫君棠,管好你自己的事。”卫磐逼近卫君棠,并用手指抵住他的肩膀:“把晋…把芸儿找回来,这才是你现在的任务。”

卫君棠听到这里也不再说话了,他当时看在黛云的份儿上选择相信那个面具男,可是随后没多久潇雨楼“举楼失踪”,这让卫君棠心里再次感到没底了,他清楚潇雨楼不仅仅只是这么一座

建筑物而已,但是这依然让人觉得离奇,并且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和晋子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王爷,啊…世子也在啊,见过世子爷。”卫震秋急急忙忙走了进来,但当他看见卫君棠时停了下来。

卫磐瞥了一眼卫震秋后对卫君棠说道:“你先退下吧,芸儿的安危就靠你了。”语气变得柔和了,卫君棠的情绪也变得没有那么激烈了,他简单地行了个礼,离开了厅堂。

卫震秋在卫君棠离开之后立刻禀告:“王爷……”但此时卫磐立刻打断了他,他一边望着门上的窗纸一边说道:“梁儿的伤,恢复得如何了?”

听到这里卫震秋也领会了卫磐的意思,他拱手行礼:“少公子基本上恢复得差不多了,下床走路已经基本没什么问题了。”

卫磐叹气踱步:“可本王听郎中说梁儿想要痊愈还差一味药,好像叫…流神草,这个药材品种稀有,而且只有江南才有这种药材,唉,可是如今京事务繁多,该如何是好啊……”

“既然如此,属下愿……”卫震秋刚打算请缨便被卫磐打住,卫磐的脸色也产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说吧,你要说的事。”

卫震秋愣住了,卫磐莫名其妙开了话茬,又瞬间打断了这个话题,不过自己是臣下,没有质疑主上的权利,他拱手说道:“属下查明了前几日不止王爷被召入宫中,济国侯和花白宁也被召入并且也谈论了关于袁宗玺的尸体信函一事,不过无人知晓信函内容。”

“袁敬先也知道了…我这个侄儿真是不给活路啊。”卫磐拾起桌上的手串鼓弄了起来:“陛下这么做就是想让我们自相残杀,不过这样一来,这个游戏对本王可有点不公平啊。”

“那王爷,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不急。”卫磐盯着手里正在翻滚的珠串:“有人比我们急,事情要一件一件解决,陛下不打算罢手袁宗玺一案,不停在里面做文章,一定还没有结束,此时谁心急谁先死。”

“圣旨到”

庭院内传来了宦官的声音,卫磐神态自若地放下手串,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了出去。

除了手持圣旨的宦官,其余皆跪,宦官有模有样地打开了圣旨高声朗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近日北伐始毕,诸事未决,民心不稳,朕命在京诸王,尽回封地安抚治理,不得诏不可回京,钦此中山王,接旨。”

“臣,领旨谢恩。”卫磐低头抬手,圣旨也缓缓放入了他的手中,卫磐握住了圣旨,这才抬起头站起身。

“陛下说了。”宦官没有离开,而是接着说道:“王爷尽快收拾,最好即日启程。”

卫磐意味深长地看了宦官一眼,然后微笑说道:“宫中可传遍了?袁大公子遗信一事。”

宦官冲着卫磐礼貌地笑了笑,然后拱手行礼离去,只字未说。

卫磐也没有阻拦,他只是站在原地目送,这时卫震秋上前询问:“这…陛下是何意?”

“不。”卫磐轻轻一笑:“不是陛下,而是有人忍不住了。

震秋,命人打点行李,下午起程,回邺城。”

……

“大骗子,都是大骗子。”花白宁一边收拾行李一边骂着,她已经骂了一宿了,疲惫和哭泣让的眼圈又黑又红肿。

“哈”承灵子打着哈欠走了进来:“你这一宿真是没个消停啊,咋啦?”

“……”

见花白宁没有说话,承灵子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花白宁,瞬间清醒了:“我的妈呀,你眼睛咋啦?让人打了?”

花白宁强忍住自己的哭腔说道:“我要先走了,你跟着他吧,但你要记得,他是个骗子,凡事要小心。”

“什么跟什么啊?”承灵子一脸疑惑地打量着花白宁:“咋?吵架啦?”

“不是吵不吵架的问题。”花白宁继续整理着自己的包裹:“他……唉,跟你说了你也不了解,反正他一直跟在我身边是有目的的,我在她眼中甚至朋友都算不上。”

“嗯?”承灵子有些不解:“朋友都算不上?我感觉他经常帮你忙啊,甚至还救你呢。”

“那都是有目的的!”花白宁莫名其妙地喊道,不知道这句喊是为了说服自己还是真的生气,亦或是两种都有:“总之,我认识他有多久,他就骗了我多久,我接受不了,不会原谅他的,绝对不会。”

“哦…”承灵子吧唧了两下嘴,也没再多说什么。

花白宁见承灵子没再说话,心里莫名地有些堵得慌,她含糊地低声问道:“那…那个家伙呢?”

“你不是都……”

“少废话,他人呢?”

承灵子一撇嘴:“人家比你走得早。”

“他去哪了?”花白宁瞪着眼睛望着承灵子。

“干嘛啊?什么眼神儿?弄得好像让我拐走了似的。”承灵子白了花白宁一眼:“我也不太清楚,反正走了,他也没什么行李,也不知道他是就出去一趟还是一去不回。”

“王八蛋……居然比我先走。”花白宁气愤地打开窗户,冲着外面大喊:“明明是你错了好吧!凭什么你先走了?!把孩子扔在这儿你算什么男人?!”

“你先等会儿,你先等会儿。”承灵子连忙上前拉住了花白宁:“干嘛啊?说的我好像你俩的孩子一样,我可是你们的长辈好吧。而且你想找他也不难啊,用唤灵哨啊,他立刻就能听到的。”

花白宁当然知道唤灵哨能找到皇甫阳,可是昨天晚上唤灵哨已经被花白宁赌气扔掉了,花白宁有些不敢说,她晓得承灵子如果知道了会是个什么表情,于是她甩手说道:“我才不要找他呢,凭什么?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承灵子耸了耸肩:“这我倒是没什么意见。”说着,承灵子便开开心心地回屋收拾行李去了。

“呼…”花白宁呆呆地望着已经整理好的行囊,开始喃喃自语:“怎么突然又消失了……真是够了…每次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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