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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慈乌反哺

花白宁一脸鄙夷地指着呼延骏:“你这么大的块头,倒是去前线杀敌啊!就知道窝里横,你以为你很威风吗?!”

“呸!”呼延骏紧握着手中的大刀朝地上啐了一口:“那都要拜你那个南王爹爹所赐,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迁延不进多长时间了?!这几个烂兵都要发臭了,我要让他们明白,我们在打仗,不是在露营!”

“把肆意打骂当作鞭策?笑话!你还没这个资格。”花白宁也发起狠来,与呼延骏针锋相对。

“你真以为自己姓蒙了不成?!找死!”呼延骏怒吼着,手中的战刀也抡了起来,花白宁本以为他是力量型的,速度会是他的弱点,但是没想到,呼延骏挥舞战刀的方法居然是依靠惯性,这使得他的速度异常惊人,花白宁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呼延骏的刀已经逼近了她的天灵盖。

“住手!”虽然蒙成怀疑花白宁的身份,但毕竟这些天一直以父女身份相处,定会有感情,他也发觉自己喊的撕心裂肺,可是,再撕心裂肺的叫喊也已经拦不住这一刀了。

“”一道气波从呼延骏的刀中散向四面八方,众人再回神望去,发现刀被架住了。

只见皇甫阳毫不费力地拔剑挡住了呼延骏的全力一击,并且瞬间出腿将呼延骏踢出数丈之远。

“唔”呼延骏一声闷哼,只能任由自己被皇甫阳的力道震出去,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什么?蒙成暗暗吃惊,这个和自己女儿一同到来的小护卫居然有如此身手,呼延骏虽然算不上留名青史的猛将,但是也是有着万夫不当之勇,如今的任何的顶尖将领也没有可能将他一招击倒,可是,面前的这个护卫做到了,这让他对于花白宁身份的不平凡更加笃定了。

“你们在干什么?”蒙成一脸严肃地呵斥道:“这里是军营!不是在野江湖的格斗场,这里是有规矩的。”

花白宁见状跪地拱手:“是孩儿鲁莽了,孩儿知错。”

“嗯…”蒙成见她没有急于解释,而是诚恳认错,满意地点了点头,可是另一边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妈的。”呼延骏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脚印,把刀从单手握改为了双手握,看得出来,他不服气:“我杀了你!”

“呼延骏你放肆!”蒙成怒气冲冲地拔出了剑插到了地上:“你再向前一步试试!”

呼延骏就算再桀骜也明白自己的斤两,他明白蒙成的实力,他哼了一声,将刀收到了背后,向自己的营帐走去,离开前他狠狠地瞪着皇甫阳,显然,他盯上皇甫阳了。

“巧儿,没事吧。”蒙成把剑从沙地里拔了出来收回鞘中。

花白宁没有起身,拱手再拜:“孩儿无事,让父王费心了。”

“起来吧。”蒙成没有多看花白宁,而是把身子背了过去:“你为何与呼延骏发生冲突?”

“父王刚才应该都听到了,那就是我与呼延将军

冲突的原因。”花白宁站起身来答道:“为将者,不修兵道,不恤军心,是为临阵大忌也,呼延将军暴戾过深,孩儿只是担心,所以才出面阻拦的。”

“唉。”蒙成叹气点了点头,这一点他也明白,可是呼延骏确实陷阵杀敌是一把好手,加上身边确实无大将可用,想到这里,蒙成的面容似乎更加的沧桑了。

“报”一名来自玉龙城的传令兵飞马赶到,他有些焦急地翻下马来,将腰间的竹筒呈给花白宁:“南王妃命在下快马加急将此信交到郡主手中,请郡主过目。”

花白宁看了一眼蒙成,而蒙成也转过身来看了一眼竹筒,然后默默点了一下头,花白宁把竹筒接过来,信函取出展开,花白宁读完后下意识地望向了皇甫阳,而皇甫阳没有做出任何表情。

但正是因为没有表情,才让她明白了其中真意,花白宁立刻进入状态,哭嚎起来。

“怎么了?巧儿?”蒙成见花白宁突然变脸,也是心里一慌,急忙上前将信函夺了过来。

“天巧见悉,见信如晤,自天巧离玉龙而往前营,母思女日甚,每日皆伫立城前待归之影,终思成病,君父一生戎马,我并不挂之,然尔一弱女子,实令人不安,母但愿女早归,以安母心。”蒙成皱着眉头读完了信件,又看了看已经哭得昏天黑地的花白宁,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花白宁趁势跪倒在地,叩头而泣:“孩儿自幼与家母相依为命,中间命途多舛,造成了母女离散,如今好不容易得以重逢,又变成了异地两隔,孩儿恳求父王,请许孩儿返回玉龙照顾母亲。”

不行,燕栩栩还没有醒来,黄幽的祛魔法术还没有结束,面前这个“女儿”的真实身份即将浮出水面,这个关键时候,怎能放她回去?

“这……”蒙成犹豫不决,连连踱步:“此事也不能心急,你母亲只不过是偶有小疾而已,此回京之路,山高路远,父王实在担心…”

“请父王成全!”花白宁哭得更狠了,她伏在地上,久久不肯起来,蒙成也理解她的心情,这让她更加犹豫了。

“报”这时,传令声再次传来,而这次,是紧急军报。

“禀报王爷。”传令兵一脸严肃地禀报着:“齐军主力再度北上,这次齐军携带了大量的攻城器械,从探报上看,齐军打算强攻上谷。”

“哼。”蒙成握紧双拳,望向了南方的天空:“那个小皇上终于沉不住气了。”

他又回头看了看跪在地上哭泣的花白宁,叹了口气说:“也罢,你先回玉龙也好,好好照顾你母亲去吧。”

“谢父王!”花白宁连忙叩头,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但是。”蒙成这一句话又把花白宁钉在了原地:“你得把你这个护卫留下,我会再派给你新的护卫。”

花白宁惊讶地看了看皇甫阳,又看了看蒙成:“这…不太好吧,他一直跟随在孩儿身边的,父王为何…?”

“因为他身手了得,呼延骏今日之窘迫,父王也只见过一次,今日是第二次。”蒙成打量了一下皇甫阳:“这小子,有点本事,你叫什么?”

“皇甫阳。”

“皇甫?”蒙成皱了下眉头开始仔细地看向他的脸:“你是哪里人?”

皇甫阳拱了拱手:“徐州沛县人。”

蒙成听到这里,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他点了点头:“本王封你为骁武都尉,留下来随本王伐齐。”

这该如何是好?如果皇甫阳被强行留了下来,她自己离开的意义也就不存在了,花白宁完全无计可施,只能呆呆地望着站在身边的皇甫阳。

皇甫阳低头一笑,拱手答道:“承蒙王爷抬爱,只可惜在下无法给王爷鞍前马后。”

“哦?”蒙成嘴角一扬:“你可有何难言之隐?还是另有隐情?说出来,本王可以考虑放你走,说不出来,那可就是违抗王命了。”

糟了糟了,花白宁心里清楚蒙成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他自然也会怀疑自己身边的人,要不是齐军来袭,蒙成是断然不会放自己走的,而蒙成也明白,只要身边还有一个自己的同伴,自己就不会消失,这样一来,究竟该如何是好?

而皇甫阳不慌不忙地再次拔出了腰间佩剑,看到皇甫阳拔剑,蒙成也将手放在了剑柄之上,空气间突然紧张了起来。

皇甫阳将手握向了剑刃,血汩汩流出,他斩钉截铁地说出了几个字:“我晕血。”说完,噗通一声笔直地倒在了地上。

呃……

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不止是蒙成和花白宁,身边当值的士兵也愣愣地望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皇甫阳。

蒙成一脸迷惑地看了看花白宁,花白宁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啊哈哈,他……嗯!他晕血,所以很少出剑的。”说完便蹲在地上准备扶起来皇甫阳,她一边扶一边低声说着:“你这理由也太蠢了吧,好尴尬啊,快起来。”

可是皇甫阳并没有搭理花白宁,他的面色惨白,嘴唇也没了血色,俨然一副假戏成真的样子。

“皇甫阳?皇甫阳!”花白宁也有些慌了,她开始摇晃皇甫阳,而皇甫阳也在摇晃之下缓缓开眼。

“啧…”蒙成对这种体弱之人一向好感很低,他觉得男儿生于世间,不能厉兵秣马就如同废物一般,见到的确晕血的皇甫阳,他的兴趣也跌落冰点:“罢了罢了,父王会给你加派护卫,这个家伙你也带走吧。”

“多谢父王。”花白宁草草谢过了正在离去的蒙成,然后立马又关切地望向皇甫阳:“你怎么会晕血,你之前见到的血可比今天多了不知道多少啊。”

皇甫阳虚弱地望着花白宁,他面带微笑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示意让花白宁看,花白宁看向了他的眼睛,只见皇甫阳的眼中再次出现了一个图案。

一只蜥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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