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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残宫残徵

“哦?”花白宁见士兵有阻拦之意,便准备用郡主的身份施压:“我想看什么,还需要二位同意?况且,这是父王的命令,说是要清点一番,二位还要阻拦吗?”

“属下不敢,只是……”士兵还是有些犹豫地抬眼看了看花白宁:“真的是王爷的命令吗?命令…命令郡主来查验?”

“怎么?”花白宁故作大怒:“你们好大的能耐,莫不是要查我一番?亦或是你们在礼物上动了手脚?”

士兵连忙跪地而拜:“属下不是这个意思,更不敢在这种…‘礼物’上面做手脚,郡主既然执意要看,请随属下来。”

这下花白宁倒是有些疑惑了,这士兵明显是话里有话,这下她更好奇这个礼物是什么了:“小橙子你在这里等我。”说完她便跟随士兵向营外走去,没过多远有一个大坑,士兵走到大坑前停了下来:“就是这里了。”

这里之前有坑吗?而且什么礼物要放在坑里,花白宁心里犯着嘀咕,然后走上前去俯视坑中,这一看不要紧,花白宁昨天吃的饭都要吐出来了,一个巨大的深坑里,居然堆着满满当当的死人,而且从衣着上看,这些人都是齐朝将士,花白宁强行忍住了心头不断翻涌欲喷的呕吐感,颤颤巍巍地说道:“这……就是齐军使者带来的礼物?”

“是…是。”士兵早就猜到了花白宁无法承受这样的场景,毕竟当时自己见到的时候腿都在不住地发抖,更何况这样一个女孩子呢?

花白宁握紧双拳,眼中冒火,这下她确定了,来拜营的齐朝使者并非使者,而是那个叫叶烛阴的家伙的走狗,叶烛阴正在谋划着背叛大齐的行动,她,讨厌背叛。

“怎么样啦?”承灵子看着跟随士兵回来的花白宁一脸好奇地问着:“什么礼物啊,有绿豆糕吗?”

花白宁脸色凝重,她没有回答承灵子,而是将目光死死地盯着大营主帐的方向。

承灵子抬起手在花白宁眼前挥了挥:“嘿,傻了?出什么事了你说话啊。”

花白宁依旧没有回应承灵子,大步地向营内走去。

“你们给她下药了?”承灵子伸手指着那个士兵质问道。

“你可太抬举我了。”士兵坏坏地一笑:“谁敢给郡主大人下药啊,就算下,也是下给你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啊。”

“行了你。”另一名士兵怼了怼他:“人家还是个孩子呢,你给人家再吓着。”

“我这不是逗她玩呢吗?”

承灵子平淡地看了他俩一眼,然后摆出了一个看杂碎的表情:“呵。”轻哼一声冷笑而去。

花白宁走到主帐面前,她的双拳一直紧紧握着,而与此同时,杨鹏武也退出了营帐,向营外走去。

二人四目相对,花白宁愣住了,杨鹏武也愣住了。

“花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杨鹏武月兑口而出,花白宁听到这个称呼浑身瞬间被冷汗浸透。

“是你?”花白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是师从于自己父亲的杨鹏武。

杨鹏武也不敢相信自己再遇到花白宁居然是在这种地方,

两位故人在敌阵重逢,而且都不知对方的底细,场面开始尴尬。

“花小姐?”这时,第三个声音出现了。

……

“你所知道的就这些了?”

“回阁首,是,卑职还在继续调查。”

商文宫站在夜色之中,但依然知道是谁在向他汇报,并且他也知道,谁即将赶来向他汇报。

“去吧。”商文宫简单的两个字,那个影子便很快消失了,一切命令都不需要三令五申,一切行动都和计划吻合。

“阁首此次紧急召唤在下,所谓何事?”商文宫背后那更黑暗的地方传来了声音。

“不愧是陛下盛赞的人,竟然连本阁首都没能察觉到你的气息。”商文宫微微一笑转过身来,风突然掠过,吹散了二人头顶的枯叶,月光微微泻下,却不及商文宫眼中凌厉的光芒:“皇甫阳。”

“阁首唤在下前来,不会就是为了夸奖在下几句吧。”皇甫阳不动声色,仿佛一尊没有感情的人偶一般。

“这不是担心你嘛。”商文宫摊了一下手,走到了皇甫阳的身边:“担心你会感情用事。”

“如果在下会感情用事。”皇甫阳斜眼瞥向身旁的商文宫:“那在下定然不会告诉阁首石铭玉就是皇甫兴炽这件事的。”

“你以为石铭玉的真实身份,是我从你这里听来的吗?”商文宫低头笑了笑:“若你没有告诉我实情,你就没有机会在这里和我谈你的价值了。”

皇甫阳静静地看着商文宫,一言不发。

“不过你的忠心,已经被证明过了。”商文宫睥睨地笑了笑:“狸猫换太子,那花家小女可有发现她身上的残宫令是假的啊?”

听到这里皇甫阳眉头微微一皱,但他用低头行礼掩盖住了自己表情的变化:“圣上之命,无所不从,这些都是在下的分内之事罢了。”

商文宫点了点头,呼出了一口哈气:“残宫令已得,你就没有必要跟着那丫头了,正好残徵令也浮出水面,拿到残徵令,相信没有人会比你更熟悉它了。”

是啊,残徵令,是皇甫家守护的护国令一角,但对于皇甫阳来说,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这是他父亲一生荣耀的印记,是皇甫家一生荣耀的印记。陌生是因为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见到皇甫阳有些发愣,商文宫低头望向他的眼睛:“怎么?是风大没听清还是闻物生情啊?皇甫副阁首。”

“在下只是认为,花白宁依然有用。”皇甫阳语气冷静,丝毫没有慌张的情绪。

“哦?”商文宫审视了一番皇甫阳:“有用?皇甫大人莫不是对她动了情?”

皇甫阳摇了摇头:“皇令面前,其余一切不过草芥,只不过花白宁身上所蕴藏的东西远不止一块小小的残宫令,她还隐藏着能够改变许多格局的秘密。”

“比如?”

皇甫阳胸有成竹地拱手答话:“五虎内幕、许皇后之死、大齐与燕海之争、前晋余乱以及护国令之真相,花白宁的存在可能会让这些全部

浮出水面。不知道这样的价值商阁首可否感兴趣?”

商文宫眼睛闪过了一道光芒,他冷冷地看着皇甫阳:“你也说了,是可能。”

“龙隐阁向来宁错不误,难道阁首忘记了?”而这次轮到皇甫阳微笑了。

“呵呵,不愧是皇甫策的儿子,永远只会按死规矩办事。”商文宫轻蔑地看了一眼皇甫阳随后转身离开:“回你主子那里吧,你这一路跋山涉水,她肯定等急了。”

很快,夜色吞没了商文宫,荒凉之地只剩下一个人影。

皇甫阳望着时而被云侵蚀的月亮,牙关紧咬。

……

“子兴,子兴!”卫君棠一边喊着一边跑过去阻拦住正在快步疾走的晋子兴。但晋子兴猛地甩开了他:“你放开我!我要去找我妹妹!”

卫君棠不顾晋子兴的愤怒与焦急,拼命地抓住了他:“我明白!我也着急,我也会一起去找,但是你得先冷静下来!”

“冷静?!”晋子兴停下脚步,冷笑着看着卫君棠:“小时候,小芸哪怕出去一会儿没告诉你你都会急得像个热锅上的蚂蚁,而现在,小芸生死未卜,不知所踪,你居然告诉我要我冷静?”

“因为我们着急只会让我们更难找到她。”卫君棠苦口婆心地劝导着晋子兴:“我们先计划一下,再分头行动,我们谁都不想看到小芸出事,但是你要先冷静下来。”

“哼。”晋子兴厌烦地别过头去:“中山世子自从纳了妃之后果然不一样了,我们兄妹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说完便彻底挣月兑开了卫君棠的手,离开了王府。

“都怪我……”卫君棠没有再去阻拦晋子兴,而是站在原地悲伤地喃喃自语。

“君棠你何罪之有啊?”一个温柔的声音划过他的耳畔,是章婵娥。

卫君棠痛苦地闭上了双眼:“我不惜违抗圣命回到邺城,就是为了保护小芸,可是…可是她却在我的眼皮底下失踪,如果我是子兴,一定会杀了自己的。”

章婵娥清楚他们之间的羁绊,所以也不好一味安慰,于是章婵娥开始思考整件事的头绪:“潇雨楼说不定能够帮帮我们。”

“潇雨楼……”卫君棠也陷入了沉思,潞州一事发生后,他不知道潇雨楼究竟是敌是友,想要再次请他们帮忙,卫君棠的内心是犹豫的。

“世子”一个下人跑到了卫君棠和章婵娥面前,脸上挂笑又匆匆忙忙地说道:“二公子他…他醒了。”

卫君棠和章婵娥听到这里对视了一眼,赶忙向医舍跑去。

二人进入医舍,只见卫君梁依旧脸色蜡黄嘴唇发白,但是眼睛已经开始不停地扫视着周围,看样子已经彻底月兑离了危险,卫磐坐在床边,抑制不住的笑容在卫磐脸上绽放着。

“感谢诸位,请受本王一拜。”看着苏醒的卫君梁,卫磐起身向这几位幸存的郎中鞠躬施礼,几位郎中赶忙回礼:“二公子吉人天相,吾等只是略尽薄力罢了。”

“来人啊!”卫磐突然喊道,把这几个郎中吓得仓皇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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