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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连环杀计

“是萧家兄妹。”卫磐坐了下来,拿起了手边的茶杯:“我也给萧继行那个废物皇帝养了太久孩子了,这些孩子也该报答报答他们的救命恩人了。”

袁宗城用手捏着自己的下巴思考着,他喃喃说道:“妹妹是哥哥唯一的软肋,如果妹妹死了,哥哥从此做事也会肆无忌惮了,而且效果最好的就是让妹妹死在哥哥面前。”

“袁家三兄弟本王只将你收为徒就是看中了你的聪明劲儿。”卫磐得意地捋了捋胡须,他赞许地看着袁宗城:“如今他尘封的记忆已经被唤醒了,就缺这一味猛药,猛药一下,这只猛虎便会在这暗流涌动的局面中搅起腥风血雨。”

“可是。”袁宗城依旧在思考:“晋子芸消失了,晋子兴内心最柔软的东西没有失去,那就代表着他的希望还在,他便不会失去理智。”

卫磐也沉默了,袁宗城说得没错,他千算万算,却算差一步,晋子芸居然在这个关键时刻消失了。

袁宗城拱手请命:“学生在江湖也有些耳目,愿意为老师排忧解难。”

“本王就等宗城你这句话呢。”卫磐点了点头,说完他又转了转眼珠,他清楚袁宗城一向是无利不起早,于是又笑着望向他:“宗城啊,近来可有什么难处吗?如果需要本王帮忙,尽管提。”

袁宗城再次行礼:“谢老师,实不相瞒,学生还真有一事相求。”

“何事啊?”

“求老师救家父一命。”

“哦?”卫磐猜了很多,却没想到袁宗城提了一个让他莫名其妙的请求:“此话怎讲啊?”

袁宗城跪地拱手:“袁家将历浩劫,唯有老师可救。”

……

“呼,呼。”袁宗玺和杜玄义一路乔装打扮不停逃亡,衣衫褴褛,落魄至极。

“将…将军。”杜玄义虚弱地向前方指去:“齐…齐军的……军旗。”

到了,一路躲躲藏藏终于见到了自己人的旗帜,袁杜二人相拥而泣,他们相互搀扶着向齐军的大部队移动。

走了没多久,一支骑兵赶到将二人团团围住,队长勒马抬枪,怒斥二人:“胡人放肆,见我天朝大军不知避让还胆敢靠近,若非圣上有旨不杀平民,你二人早已成了刀下亡魂了,快滚!”

袁宗玺受了这么长时间的苦,哪里还能忍得了这些小兵的气,他指着队长怒吼道:“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征北将军袁宗玺!我要面见圣上!再不带我们引见,待我见到陛下,杀你全家!”

骑兵队长也被喝住了,他下马走近袁宗玺面前细细查看,认出了袁宗玺后他立马跪下行礼:“原来是袁将军,末将有眼无珠,请上马,末将即刻引将军入列。”

终于找回了权力的感觉,袁宗玺从来没觉得受人跪拜是这么愉悦的事,骑

兵队让出了两匹马供袁宗玺和杜玄义骑乘,队伍很快便跟上了正在行进的齐朝军队。

来到御驾之前,只见太宗跨在高头大马之上,而他的身后跟随着各路将领,离太宗最近的便是都统秦镇与国丈商文宫,太宗没做反应,只是冷漠地俯视着两个败军之将。

袁宗玺见太宗脸色奇差,也赶忙跪下:“罪将袁宗玺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能从燕海囚牢那种修罗之地安然月兑出…”太宗扶了扶自己腰间的佩剑轻蔑地笑着:“朕终究还是小看了袁将军啊。”

袁宗玺听到这里汗如雨下,连忙磕头:“臣误中贼人奸计,损我皇威,臣罪该万死,望陛下恕罪。”

“恕罪?”太宗冷哼了一声:“朕原本布掎角之阵,只待敌军进入,可就是因为你,自以为是,急功近利,朕因此断去一臂,再难成合围之势,你现在还认为你只是误中奸计吗?”

“臣罪该万死。”袁宗玺也不知该如何辩白,只得求饶。

太宗抽出宝剑,将手指搭在剑刃之上,他凝视着在剑从里倒映出的自己的面容,主动把话锋一转:“你此番被擒,燕海军便深知了我军动向,导致朕不得不重新略计,你,可泄露了什么?”

就是这个,袁宗玺心中暗喜,他悄悄望向杜玄义,杜玄义也会意地点了点头,袁宗玺认为计成,抬手行礼;“臣从始至终未提半字,军机如天,臣定会誓死守护,不过…”

“哦?不过?”太宗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仿佛正等着袁宗玺说出这些来。

袁宗玺看了看杜玄义,然后猛然指向他:“这厮与臣被关押在相邻之牢狱,燕海军也是轮流拷打我二人,有一次,臣听到了杜玄义与敌军交谈,言及我军军事部署之事。而后来,杜玄义又莫名逃出了牢房并将臣救出,臣早就认为他已经与燕海勾结,只是我们被关押的地方与陛下的大军相隔甚远,臣恐有性命之虞,于是一路忍气吞声不敢妄动,回想起当时代郡之战,也是这厮一味唆使臣与燕海军决战,臣一时不察遭此大难,如今一想,此贼处心积虑,必然是燕海奸细,与贼军里通外合,求陛下明鉴。”

“嗯…”太宗微微点了点头:“袁将军肺腑之言,足可见其忠心。”

袁宗玺内心狂喜,他内心只是认为杜玄义只不过一愚忠之辈,既然他愿意做替死鬼,那就让他当个够,接下来,就是找到他的家人,不,是所有与他有联系的人,挨个除掉之后,从此这世上便再无杜玄义,而这份失败也会被杜玄义带到土里去。

“末将冤枉啊。”

这一句话有如炸雷一般把袁宗玺轰醒,他惊愕地看着杜玄义,内心希望这声音不是出自杜玄义之口,但很可惜,杜玄义已是涕泪横流,拱手喊冤。

“哦?”太宗笑着瞥向跪伏在地上的二人:“看来,杜参军也有话说啊。”

“是。”杜玄义磕了两个头,拱手禀报:“先说之前代郡之战,且不说末将仅仅是一名小小的参军,玄义与袁将军非亲非故,一直以来勤勤恳恳,也不曾攀附权贵,怎的能凭我一己之言便能左右袁将军如此…自信之人。再说我二人被擒之后,末将请罪,末将确实忍不住痛苦说了一些情报,但是末将本来就对整个军队的部署知之甚少,所以提供的情报也基本上对于敌军无用,严刑逼供之下发现末将确实没有什么用,于是松懈了防备,末将职责所在,绝不抛弃主帅,才冒险将袁将军救出,不想…不想袁将军竟然如此,末将冤枉,末将冤枉啊!”说完杜玄义连磕响头,磕得血肉模糊,不一会儿杜玄义便昏死过去。

见了这样的场面,袁宗玺嘴巴都合不上了,他万万没想到杜玄义居然摆了他一道,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早有察觉,可怪就怪在袁宗玺从小到大都过着高高在上的生活,低他一等的人哪里敢忤逆于他?可就是这份傲慢,把他带入了深渊。

“他……他胡说。”袁宗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只能死死咬住这只狡猾的狐狸,现在情况完全反了过来,杜玄义在拿自己当垫脚石,他绝不容许:“方才是臣肺腑之言,绝无半句虚辞,陛下…”袁宗玺开始用求助的目光扫视着太宗后面的大臣将领,当他的目光停到了商文宫面前时,他反应过来了。

他中计了。

“是不是虚辞,朕已然知晓了。”太宗不打算陪袁宗玺再闹下去了,他大手一挥:“把叛将袁宗玺押入囚车,带回涿鹿长城,等战争结束,朕要亲自治他的罪。”说完,太宗再度驱马前行,没有再多看袁宗玺一眼。

袁宗玺望着太宗的背影咬紧牙关,又怒又恨。

“龙隐阁……”

……

“石老弟这招借刀杀人用得妙啊,如今袁宗玺回到齐军之内就变成了一个不稳定的点了,而且又让我们的人再次悄无声息地回到了敌人内部,真是高啊。”蒙成连连点头赞许着石铭玉。

石铭玉只是淡淡一笑,谦虚地拱了拱手:“不敢当,这也多亏了呼延丞相,若不是丞相将袁宗玺押回,石某也想不到那小子还有这等作用。”

听到石铭玉在帮呼延索邀功,蒙成的笑意有些淡化:“石老弟啊,这里现在就你我二人,你就实话实说,那件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本王一介武夫,是个粗人,不懂什么繁杂的礼数,只要石老弟你一句话,巧儿就是你的人了。”

石铭玉稍稍皱了皱眉:“王爷,此事不是说好了,待战事结束再议吗?”

“唉。”蒙成摇着头叹了口气:“本王年近五旬,韶华已逝,而且本王可谓是戎马一生,每天过着刀头舐血的日子,说不定哪一天就战死沙场了,又有多少个以后呢?本王明白,本王杀戮太深,所以这么多年老天都不肯给本王子嗣,活了这么多年才有了一个名义上的女儿,本王只想尽一个当父亲的责任。石老弟,你能理解本王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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