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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五行之谶

“啊,酒宴嘛,我还扮成小孩子骗过吃的呢。”承灵子得意洋洋地说着。

“你可闭嘴吧。”花白宁白了承灵子一眼:“还经历呢,那么多婚丧嫁娶,合着哪次花轿或者棺材里面的是你啊,站着说话不腰疼。”

承灵子耸了耸肩,继续垒着自己的“绿豆塔”:“你不是都贵为郡主了吗?求求你的父王,说你不愿意嫁不就好啦。”

“如果管用的话,我还用在这里干着急吗?”花白宁泄气地坐了下来,失落地看着面前垒得高高的绿豆糕:“那个蒙成铁了心要把我嫁给那个石铭玉,我都明白,又是政治联姻,以前我父亲也干过这种事,不过好在我父亲比较疼我,我拒绝了之后便作罢了。”

“哦?”承灵子突然好奇地凑了过来:“那之前那个男子是谁啊?”

花白宁面色凝重,冷哼了一声:“最开始好像是云国侯皇甫策家的公子,叫什么我记不得了,然后到后来出了些事情,皇甫一家被以叛国罪处死,然后我的婚约就莫名其妙地从云国侯家改到了济国侯家,像一个货物一样被扔来扔去这已经很让我生气了,居然对方还是个猪狗不如的家伙,就是前段时间那个败军之将,袁宗玺。”说完,她还不忘啐了一口:“呸,他就是个人渣。”

承灵子愈发好奇:“人渣?他怎么渣了?”

花白宁听承灵子刨根问底,眼神开始闪躲,她别过脸去:“从里到外,这种人就该死了才好。”

“那我可以帮你杀了他。”帐外突然传来了男人的声音,把花白宁吓了一跳。

“我的妈呀!”承灵子自然被吓得更严重,她手一抖,摞得高高的绿豆糕塔轰然倒塌,有的都摔到了地上,碎成了粉末。

皇甫阳没想到一进帐就看到了如此狼狈的景象,承灵子看着地上摔碎的绿豆糕,又看了看皇甫阳,眼中突然噙满了泪珠。

“嘤……”承灵子这个委屈的样子真是像极了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如果不是皇甫阳知道真相,他一定会立马冲过去抱住她好好哄她的。

皇甫阳不要意思地笑了笑:“双倍。”

承灵子立马转阴为晴,开始“打扫”桌上幸存的绿豆糕。

“大晚上的你干什么去了?”花白宁有些疑惑地看着皇甫阳,平时的皇甫阳是不会大晚上莫名跑出去这么长时间的。

“还不是帮你打探那个石铭玉去了。”皇甫阳抻了抻胳膊,装作很劳累的样子:“总之,是去做了保护你安全的事。”皇甫阳顺便打量了一下花白宁:“各个方面的安全。”

花白宁双手赶紧抱住了自己:“你这话一说就已经影响到我各方面的安全了,你是不是又蛇精上身了?”

“那是蛇神,也可以叫蛇仙。”承灵子斜了花白宁一眼:“大不敬的话,是要遭天谴的哟。”

“我遭的天谴还不够吗?”花白宁难过地踢了一脚落在脚边的绿豆糕,绿豆糕被踢成了碎末,她有些惆怅,嘴上开始不自主地念叨起来那句谶语:“五行本相生,木致水火殇,

无火难育土,土殁金木亡……”

“!”花白宁感觉到身后一阵颤抖,花白宁回过头去,望向承灵子:“怎么了?”

承灵子瞪大了眼睛注视着花白宁,那眼神是承灵子从来没有过的,花白宁有些不寒而栗。

“你……”承灵子有些警惕地打量了一下花白宁:“你知道这句话?”

花白宁从空气中读出了紧张,但也读出了线索,她谨慎地反问承灵子:“你也知道这句话?”

“看来。”承灵子一本正经地站起了身,甚至还把手背了过去,有些阴阳怪气地感叹着:“一切都在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啊。”

“说人话。”

承灵子撇了撇嘴,又坐回了座位上,喃喃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这句话师祖在我出山前跟我说过。”

“呵。”花白宁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承灵子,嘲弄地鼓着掌:“你也有能记住的事情啊,不容易啊。”

“呵。”承灵子用了同样的眼神回敬了花白宁:“而且,我还知道里面的含义哦。”

“姑女乃女乃。”花白宁立刻握住了承灵子的双手低头认怂,表情也变得温柔可人:“烦请您指示一下我这不肖儿孙。”

“你还真是……”皇甫阳一脸看热闹的表情看着花白宁,花白宁立刻回头怒斥:“闭嘴!”然后她又立刻转向承灵子,而且依旧是那温柔似水的表情。

“哟~”承灵子骄傲地把目光瞥向了别处,时不时还转着自己的肩膀:“诶呀,方才干了些许的体力活,感觉甚是乏累呢~”

你除了垒绿豆糕玩还干过什么?花白宁当然不会这么说,她强装笑意,赶紧绕到了承灵子的身后,开始温柔地捏起承灵子单薄的肩膀。

“嗯~不错~”承灵子鼻子都要翘到天上了,她尽情地享受着使唤花白宁的快感。

“不错吧。”花白宁继续陪笑:“那,承灵子上仙,可否为在下指点迷津了呢?”

“唉。”承灵子装作牛鼻子老道一般叹着气:“小施主啊,这句意理法深奥,晦涩难懂,恐小施主难以参透啊。”

“无碍无碍。”花白宁也陪着承灵子一样阴阳怪气地答着:“只要上仙告知在下即可,在下日后细细品读即可。”

“好吧。”承灵子勉强地点了点头:“不过不瞒小施主你说啊,这句谶语的具体含义。”承灵子转过头去羞涩地笑了笑:“我忘了。”

花白宁笑意未减,但是手指已经捏得咯咯作响:“嗯?”

“我……”承灵子有些慌张了:“我查查,查查好吧。”

花白宁还是微笑的表情,她在等待着答案,承灵子赶紧掏出了小本子,一目十行地翻找着,最终,承灵子在小本子的最后一页翻到了那句谶语,不过由于是最后一页,加上小本子本来就有很长的年头了,记录着谶语含义的地方已经变得模糊不可见了。

“你

从来都没想过重新换个本子吗?”花白宁静静地问着承灵子。

承灵子有些害羞地挠着头:“嘿嘿,字儿太多,懒得换。”承灵子赶紧想要转移话题:“你别看这个本儿小,上面记录了可多东西了,我真佩服我当年,居然记下了这么多东西。”

她极力地想转移话题,但是她依然感受到了她身后那充满杀意的气息。

“啊你个罗刹女”

燕海大营中回响着承灵子的惨叫。

……

寒冬腊月,凛冽地寒风张牙舞爪,似乎想要将屋中最后一丝温暖消磨殆尽。昏黄的烛光静静映射着窗外漫天飞舞的雪花,这些寂寞的雪灵尽情地舒展着自己的身躯,它们在天空中飞快地盘旋,等候着一个人能给予融化它们的温度,可惜,没有人。北风呼啸,吹得王府门前的灯盏瑟瑟作响,这条邺城里往日喧闹的街像沉睡了一样隐去自己的繁华,一片萧索,只留那些曼妙的雪灵还在等待还有等待着希望的卫君棠,等待着希望的卫磐。

卫磐轻轻地握着卫君梁的手,虽然屋中架起了很多火炉,但是因为火炉的原因,需要开窗门通风,除了床边,几乎屋内都是冰寒。虽然簇拥在温暖之中,卫君梁的手依然有些冰冷,卫磐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暖着他小小的手。

“您已经处死了五位郎中了。”卫君棠靠着门边,望着飞雪,轻声地与卫磐对着话:“父王您不能这样做,这样的话没有人敢再医治梁弟了。”

“但就是因为如此。”卫磐也没有回头看卫君棠,他闭着眼睛,也用着很轻的语气回答着:“你的梁弟,我的梁儿才能在如此重伤的情况下挺过这么长时间。”

卫君棠沉默着,的确,那群郎中为了保命都在拼尽全力延缓着卫君梁的死亡,任何一个说无力回天的郎中都被杀了头,卫磐的冷血做法确实换来了大家的神医妙手。可是无论如何,这种方法卫君棠都不能苟同。

“棠儿。”卫磐平静地呼唤着卫君棠:“你过来。”

卫君棠也没有抵触,回身走到了床边。

卫磐松开了一只握着卫君梁的手,指了指旁边:“坐下。”

卫君棠也很听话地坐了下来,他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与死神抗争的弟弟,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要亲手终结弟弟的痛苦,但是一想到还有一线希望,他便不想放弃了。

“和小娥怎么样啊?”卫磐难得地像一位真正的父亲一样关心着儿子的生活。

“还好。”卫君棠心中从来都没有装过章婵娥,但是章婵娥和自己一样也是这媒妁之言的受害者,而且她也确实帮助过自己,他无法做出更多的反映。

卫磐轻轻地点了点头:“你现在一定很怪父王,父王心里明白,但是,父王想要保护你们,保护自己,你也知道,我们这班开国老臣,有几人善终。”

没错,不说别人,就说“初齐五虎”,如今已死三人,三人皆不得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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