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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暗,整个皇宫都因为皇后的逝去,被阴云笼罩着。

就连李渊办公的上书房中,竟也只点了一盏略显昏暗的竹灯。

内侍恭恭敬敬的将一密封的折子送到了李渊面前,“皇上,洛阳方面的折子。”

李渊微微挑了挑眉,拆阅了折子后,嘴角就是闪过了一抹充满了玩味的笑意,“好,好,好,真是太好了。”

他一边叹着,一边哈哈大笑了起来,似乎那密函中有什么特别值得高兴的事情一般。

内侍给李渊换了热茶,就是在一旁道:“哎呦,这是什么事让皇上这么高兴,也说出来让奴才陪您一同乐乐。”

那是密函,按说内侍是没资格看的,李渊却是大手一挥,将那密函丢给了他,“看看吧。”

内侍惶恐了,但见李渊是真的叫自己看,便也斗胆看了那密函。

看过密函后,内侍却笑不出来了,只能勉为其难的挤出一抹笑容,而后很是不解的问:“皇上,这洛阳方面来报,所长公主和一个男子交好,这一路从长安来都是同吃同住。请恕奴才愚钝,实在不知道这事怎么就算是喜事了?毕竟公主已然大婚,有了驸马爷啊。”

李渊拿过了那密函,指着内侍道:“糊涂东西,公主是大婚了,可谁说公主不满意驸马,不可以休掉?只要宁儿那丫头肯对除了李世民以外的男人动心,朕就高兴。”

李渊这话说得有些的石破天惊,古往今来,倒不是没有公主休掉驸马这种事情发生,只是这样的事情,多是因为驸马不好,倒没有说是因为公主移情别恋的缘故。

不过李渊是皇帝,他掌握着天下,他说长公主可以休掉驸马大婚,那就是可以的事。

大约领会了皇上的意思,那内侍就是极尽所能的拍马屁道:“皇上您可真是宠极了公主,这样的福气,那可不是每一位公主都求得来的。”

李渊点了点头,“朕自是要宠她,她是朕的女儿,在感情方面朕为了大业,确实有委屈她的地方,所以总要找机会补偿她的。这个年轻人,朕看着不错,虽然说姻缘都是天定的,可天定的姻缘,也需要人来撮合。”

他说着就是大笔一挥,在密函上坐了批示。

一旁的内侍看着,就是赞道:“这要是长公主知道了皇上您这一片苦心,想来也不会再跟皇上您使性子,闹那小女儿家的脾气了。”

“唉。”他怅然叹息,“皇后与朕结发,跟着朕吃苦受累的日子多余享福的日子。她去了,心里最疼的就是宁儿这丫头,朕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皇后才会多偏疼她一点。无论她理解不理解,能不能明白朕的这一番苦心,朕都会偏疼她。”

一旁的内侍感动的眼圈都湿润了,抹着眼睛就是将那密函快马加鞭的发回了洛阳。

再回上书房,给李渊换上了热茶,内侍就是有些担忧的问:“皇上,奴才心里有一疑惑。终究

您派去的人,不曾找到秦王,会不会他……”

李渊原本平和充满笑意的眸子中,一瞬间写满了森冷的意味。

他冷眼瞥着那内侍,就是阴沉着道:“你今天的话多了,朕的事情你也这样盘问。”

说着,他一拍桌案怒目而视喝道:“说,谁派你来这般打探的。”

那内侍被李渊的喜怒无常给吓得傻眼了,他直接跪在了地上,连连叩首道:“皇上,奴才冤枉啊。奴才就是随口一问,没别的意思。皇上,奴才以后不敢了。”

“哼”

李渊冷哼了一声挥手道:“出去吧,以后还这么多话,朕就换个人来伺候。”

“奴才不敢了。”

他再叩首后,就匆忙退出了上书房,心里却是一阵阵的忐忑不安。

在御前伺候,他自是知道不少皇家的秘密。

若是真找个人来替换自己,去伺候皇上,那自己岂不是离被斩首不远了?

这样想着,他的脸色就是大变,十分惨白如同那凄然孤魂一般,游荡在了皇宫中。

他心神不宁,显得颇有几分的失魂落魄,这情形落入了柴绍眼中,他就是有些愕然的跟上前去,“公公这是怎么了,竟是这般模样?”

内侍见着柴绍,不知为何,就有些的做贼心虚,大约是想到了皇上要撮合长公主与另一个男人吧。

见柴绍这般深情,长留宫中,为秀宁守着这凤吟阁,他就觉得这男子有些的可怜。

怅然叹息后,他道:“柴驸马,恕奴才多嘴说句不该说的话,若是长公主喜欢上了别人,您会怎样?”

柴绍一怔,而后道:“只要她能好,我怎样都无所谓。”

“呃……”

那内侍半晌没说话,而后才道:“柴驸马真是好痴情,奴才好生的感动。只是公主这一去洛阳,已经一个月有余,驸马就不担心,不想去看看吗?”

柴绍勉为其难的笑了笑,“不必去看,我知道她必然安好。”

“哦。”

内侍似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便不再说什么,只是与他闲聊了几句,就悄然的退下了。

洛阳客栈。

秀宁冷眼瞥着那送茶水而来的小厮,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眼看着他转身就要走出客房时,她直接出手,一柄短刃从背后飞出,直插进了那人后心。

看着店小二倒地身亡,离歌匆匆上前,“你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杀人?不是答应过我,不杀人的吗?”

秀宁斜眼看向了他,“我是答应你不杀人,答应的是不杀那些能够继承皇位,保天下太平的人。”

说着,她美眸流转,看向了那店小二,“我可没说,不杀一路监视我们,还往我们茶水里下毒的人。监视也就算了,我可怜他听人命令来办差事不容易,这一路上都没刁难他,这会跑来下毒,我如何能容他。”

离歌微微回眸,目光落在了茶水上,就是有些愕然的道:“这是什么毒?我怎么闻不出来?”

“和上次宫里我中的毒是一样的,那茶水里放了暖情的药。”

她这般说着,就是直接倒了一杯给离歌,“你要是不信我,就自己喝两口看看是什么反应,那味道我可是记住了一辈子。同样的暗算,我绝不受第二次。”

离歌并没有去品尝,只是摇头道:“我若品尝,不能自控,岂不是连累了你。何况你这一路都对他隐忍,自然不会故意此刻发难,我相信你。”

说着,他直接上前,搜了那店小二的身,却是一无所获。

“真是干净利落,什么蛛丝马迹都没留下。”

离歌叹着,秀宁却不以为意,“他什么都没留下也无妨,我猜他必然不是一个人来办这差事,只是监视的事情一直是他做的罢了。现在他死了,无法再回去跟他的上司复命了,我猜最多一天,必然会有人找到这,我们只管等着就好。”

“有什么讲究吗?”

离歌有些迟疑的问着,瞥了一眼地上的死人道:“还好快入冬了,否则天天和腐尸在一起……”

他咋舌,秀宁就是莞尔,“有一件事情,是我方才想明白的。这人绝对不会自己脑子进水,突发奇想的给我们送暖情的药来。他这样做绝对是奉命行事。而且下这命令的人,必然是李渊。你不觉得,这事有点没有道理吗?按说世民死了,他是无论如何都再没必要撮合我和别的男人了。除非,世民没死,而且还活着被他掌握在手中,他是希望我们两个彻底决裂,所以派人在我们的茶水里下药。虽然这个猜想,还有值得商榷的地方,但我想是**不离十。”

听她这般分析,离歌细细想过后,就是道:“要是这样想,秦王还活着,而且人就在洛阳,落在了皇上派来的人手中,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毕竟大唐江山尚未抵定,皇上需要一个能征善战的人,为他打天下,也还说得过去。何况我们来洛阳,也已有半个月了,一点消息都打探不到,确实离谱了一点。若是有皇家的人,暗中干涉,那这些事情也就变得合理了。只是明着跟皇上派来的人抢人,你有几成的把握,我们需要好好谋划。”

凝眸看向了离歌,秀宁犹豫了一下,没有说镯子的事,只是道:“找到世民,我就有百分百的把握把人抢到手。至于怎么强人,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要是你怕死,也可以不跟着我做这么危险的事。”

离歌被她逗笑了,“我若是怕死,就不会认识你,和你做朋友了。既然你心里有想法,我支持你就是了。”

夜幕降临,乌云遮掩了天际的星辰,整个客栈都安静极了,始终不曾听到一丝一毫的动静。

秀宁眸光定定的坐在了房中,她没有睡,她在等人,人不到,她就不会睡,不是因为不困,而是困极了,却因为忧心一个人,辗转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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