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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婆婆就是这样,认为儿媳妇享的是他们家的福。就没想想,她受的委屈,受的罪并不是儿媳妇造成的。

她受的罪,是她的男人不疼媳妇或不成器造成的。

说什么以前没有剖月复产,还不是生了那么多孩子。又说什么,一天月子没坐还要自己洗尿布。

就不想想过去妇女生孩子为什么那么高的死亡率。也不想想不做月子的女人老来一身病。手跟鸡爪子似的想伸直都伸不直。

被说“虚乎狼蛋”的何小西,陡然握紧了陆大嫂的手。

她是船家女儿,手劲本来就大。加上宫缩疼痛,再加上被闫氏这么一气,手跟把大钳子似的,差点没把陆大嫂的手握骨折了。

亏得是陆大嫂,要是陆二嫂那么瘦巴巴一个人,得被何小西给捏哭了。

何小西在想要不要退一步海阔天空,装着没听见揭过去这一篇算了。如果是前世的何小西,或许就忍了。

重生一回,何小西知道了有些事情,不是你忍了就会风平浪静。

这次忍了还有下一次。类似的事情会层出不穷。更会觉得你好欺负得寸进尺,步步紧逼。直到被逼上绝路,退无可退。

但是一家人,也不能针锋相对,撕破脸皮把矛盾激化。

或许是宫缩缓解,阵痛过后不是那么疼了。何小西深呼吸一下。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把陆大嫂握着自己胳膊的手拿下来。

走到桌子跟前拿起自己的筷子。一手抱着肚子,一手拿着筷子走到闫氏的身后说:“娘,是儿媳妇不对,大过节的扰了您的兴致。”

闫氏直被她笑的背后发毛。干笑了一下,想要站起来。

何小西:“娘,您坐啊,做啊,别站起来了,您坐这,想吃什么我伺候着您给您夹。”

何小西在辣子鸡丁里头拨了拨,夹了一块肉多骨头少的放到闫氏碗里:“娘,您吃,好好吃。”

一边说着,一边又夹了几样菜给闫氏放到碗里。

一家人全都站起来,看着何小西跟闫氏二人表演婆媳情深。就算是平时最惫赖的陆厚廉也坐不住。

闫氏又不傻。她只是想趁机拿捏何小西一把。此时也知道何小西这是要将她一军。可是此时她已经骑虎难下了。

闫氏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何小西用拿着筷子的手抹一下眼睛:“您老不吃,是不是媳妇照顾的不周到您老不满意了?怎么不吃呀?

您老有什么吩咐您就直说,能做到的媳妇一定做到。”

语气里带着哽咽,别提多可怜了。整个就是一个被欺负惨了的小白莲花。

闫氏如今恨不得给何小西跪下:求你了姑女乃女乃你就饶了我吧。

这才哪到哪呢?何小西既然做了,就会一不做二不休。

一边抽嗒着,一边把满桌子的菜挨个给闫氏夹了一筷子,把闫氏的碗里很快给放满了。

端起碗塞到闫氏的手里:“娘,您吃呀,您要是不吃就是对媳妇不满,拥军哥不在家,不把您伺候满意了,拥军哥回来不会放过我的。”

这话完全说反了。闫氏心说:拥军要是知道我这么折腾他媳妇,吃了我的心都得有。

陆爱国知道今天不让何小西满意了,这事不会完。

他不知道的是,就算是让何小西满意了,这事也不会完。

何小西留着后招等着收拾闫氏呢。

陆爱国示意陆大嫂和陆二嫂赶紧把何小西扶开。

对佳雯说:“去你大女乃女乃家,把大爷爷和大女乃女乃请来。”

大过节的,陆爱国面子都不要了,让人去请大伯和大伯娘。让大伯他们来给闫氏动家法。

何小西满意了,被两个嫂子扶着回了她的房间。

何小西在屋子里,疼得死去活来,却心情舒畅。之前的恐惧在这一刻全都烟消云散。

本来今天年三十,按照传统一家老小都不能睡觉,都得守岁。

三家人都过来了,大伯娘看着陆厚廉两口子直摇头。

大过年的,又逢上添丁进口的喜事。双喜临门,多吉庆的事啊。

也就老三两口子这样肉八仙的人,能把喜庆的事情弄出一团糟来。

十三不在家,就这么欺负他媳妇,让媳妇的娘家怎么想?他们要是再不管不问,擎等着何家来兴师问罪了。

何小东两口子还好说,毕竟是晚辈还知礼。只怕小西的那个干娘和她三婶不好打发。祖宗十八代都得给翻出来骂个遍。

屈氏在心里把闫氏骂了一遍:这个不开眼的东西,以为十三媳妇是上面两个儿媳妇那样没根没棵的吗?想怎么收拾人家就怎么收拾人家?

十三媳妇娘家离着这么近,抬腿就来了,收拾你不跟收拾面团似的。

陆大伯:“你们两口子要求孩子们孝顺,自己得以身作则,去老祖宗的牌位下边跪着去吧,让祖宗们也能看看你们的孝心。”

陆厚廉:“大哥,这里面没有我的事,是她欺负的儿媳妇。”

陆厚廉还抱着幻想,以为他自己能置身事外独善其身呢。

陆大伯像看二傻子一样看着他。你媳妇欺负儿媳妇,你不好好管教,也不拦着,这叫没你的事?

陆厚廉被闫氏牵连跪祖宗牌位,心里的气哪里能平忿啊。等其他人一走,就开始冲着闫氏挥老拳。

“你个臭娘们,大过节的你都要生事。”陆厚廉一边把闫氏追得团团转,一边骂骂咧咧:“儿媳妇生孩子就生孩子,

又用不着你个做老婆婆的伺候她,你安安生生的吃你的饭多好,那么一桌子饭都堵不住你的这张破嘴……。”

两个人一个骂着在后头追,一个在前头跑着回嘴:“放你的罗圈屁,谁家的儿媳妇不是这么过来的?怎么就单单她何小西金贵?

我是婆婆,我还不能说他两句了,说他两句一家子都冲着我来,我怎么这么命苦啊?要不是你孬货,儿媳妇敢跟你刺毛撅腚的吗……?”

两个人你来我往,跟戏台上唱大戏似的。

就是可惜没有观众。

陆家大房的祖宗牌位放在后院西厢房。这个季节屋里没有火盆,人在屋里待不住。

两个人打打闹闹不觉着冷,等打完了闹完了停下来,两个人冻得牙齿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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