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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怪……你……”舒心蕾再次费力地说出了她想说的话。

其实,舒心蕾在心里真的并没有怪罪耶律楚雄什么,她知道,耶律楚雄身为运粮队的主帅,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把粮草顺利地运到契丹军营中。而契丹大军目前的困境,在这一路上,她也多多少少地听到周围的亲兵和耶律谨提到过,在舒心蕾对历史的记忆里,她记得契丹军队在耶律阿保机时期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没有打过败仗啊!因此,她知道,这一次耶律楚雄一定已经把粮草顺利地运到了前线。那么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所遇到的艰辛,也是在所难免的。舒心蕾根本不能怪耶律楚雄什么,因为历史事实是那样的,她舒心蕾根本无力改变历史!在浩瀚的历史长河中,她舒心蕾渺小得就像一颗沙砾!

可是,耶律楚雄对这一切并不了解,他只是一味地怪罪自己,没有好好照顾舒心蕾,更不应该在战场上把她丢下,害她受了伤,还和他走散了那么长时间!因此,当耶律楚雄听到舒心蕾接连说了两次“我不怪罪你”之后,他心里的内疚感更深了,他紧紧地握着舒心蕾的手,说到:“心蕾,请你相信本王,本王真的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我……真的……没有……怪你……”舒心蕾费力地回答着。她不明白为何耶律楚雄会感到这么内疚,难道自己伤得很重,难以治愈吗?不会啊,刚才医官在这个帐篷里说的话她都全部听清楚了啊,医官说她已经月兑离生命危险了,伤口在她的左肩膀,她身上的疼痛也只是来自左肩膀的,只要按时服药、调理,不出两日,她就可以下床走动了啊!

“心蕾,你放心好的,本王向你保证,今后绝不让你离开本王的视线!”耶律楚雄信誓旦旦地说到。

舒心蕾虽然肩膀上还很痛,可是意识却是非常清醒的,耶律楚雄说这话可把她吓到了,“绝不离开他的视线”!开什么玩笑,她舒心蕾到战场上来是有任务的!于是,舒心蕾紧张地扭动了一子,可是就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却把她的肩部扯得生疼,她满脸痛苦地表情,轻声叫了一下:“哎哟!”

“怎么了?”耶律楚雄此时更紧张了,他着急地望着舒心蕾,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模了 一下她帮着纱布的左肩,问到:“是不是伤口又疼了?要不要赶紧叫医官来看看?”

舒心蕾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说到:“不用……了,多养……几天……就会……好了!”

“可是……”耶律楚雄心里着急,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才能弥补对舒心蕾造成的伤害。

“不要……再说了……”舒心蕾强打起精神,对耶律楚雄说到:“我有事……要告诉……你……”

“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吧!”耶律楚雄赶紧回答说。

“你……二哥……”舒心蕾说到。

“二哥?”耶律楚雄没想到舒心蕾会主动提起这件事,为了不让舒心蕾多说话,他赶紧说到:“是的,当时我们陷入了混战,大家都被打散了,韩震庭带着真正的运粮队也被乌古部人拦截了!幸好父皇派了二哥出去接应我们,二哥赶到之后,我们大家齐心协力,才终于确保了粮草的安全。接着,二哥就让本王和震庭先行带着粮草回营,毕竟,我们的大军等待这一批粮草,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

“恩,我……明白……”舒心蕾点了点头,回答说。

“可是,本王心里一直放不下你,想要返回拉忽拉山谷去找你和耶律谨,”说到这里,耶律楚雄不禁有些咬牙切齿:“那个该死的耶律谨!之前,本王已经对他交代清楚了,要他务必要保护好你的安全,随时和本王取得联系,报告你们的行踪,可是他却……”说着,耶律楚雄停顿了一下,看看舒心蕾是否觉得难受。

可是,舒心蕾这时候精神已经比之前好了很多了,她再次摇了摇头,说到:“也不要……怪罪……耶律谨……队长……是我……自己……不听话……”

“不管怎么说,本王向耶律谨交代过,让他一定要好好保护你的安全,不能让你少了一根头发!”耶律楚雄咬着牙说到:“可是,他却没有做到,害你伤成这样!”耶律楚雄懊恼地用手揉了揉头发,继续说到:“当时本王想要返回去寻找你们,可是二哥说,他去找你们,让本王带着粮草和受了伤的震庭,我们先行回营……无论如何,还是要怪本王自己,如果不是把你丢开,把你交给那个办事不牢靠的耶律谨,你也不会……”

耶律楚雄正陷入无限的自责当中,舒心蕾再次把话题拉回到她想要说的那一点上,她断断续续地说到:“殿下……你二哥……好像……”

耶律楚雄这才听清楚舒心蕾到底想要表达什么,看来远远不止是向她解释为什么会叫二哥去接应他们那么简单。耶律楚雄问到:“你是说,二哥好像怎么样?”

“他好像……知道……我……”舒心蕾有些迟疑,回答说。

是了,难怪刚才二哥那么有把握,坚持认定舒心蕾就是一个女人,原来使他们之前就曾经遇到过!耶律楚雄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为什么自己之前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呢?二哥那么精明,当他近距离地观察舒心蕾、而且碰巧又是舒心蕾在受了伤,没有防备的时候,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舒心蕾的身份呢?耶律楚雄试探性地问到:“心蕾,你的意思是说,二哥可能知道了你是女人?”

舒心蕾点了点头。

“你是告诉他的吗?”耶律楚雄继续问到。

舒心蕾摇了摇头。如果不是因为现在舒心蕾还必须虚弱,不想多说话,她真想嘲笑一下面前这个傻男人,真是个笨蛋,她不要命啦?怎么可能自己告诉耶律德光,她说一个女人嘛!

“那么,是他猜到的?”耶律楚雄继续问。

舒心蕾费力地点了点头,回答说:“我想应该是的。”

耶律楚雄没有再说话,其实他应该早一点儿想到这一点的,二哥,怎么可能对这一切视而不见!他对舒心蕾的紧张是任何人都看得出来的,难道二哥就看不出来了?耶律楚雄继续问到:“那么,二哥有没有想你表明他的身份呢?”

舒心蕾摇着头回答说:“没有……不过……我知道……他是……耶律……德光!”

“他没有说,你是如何知道的?”耶律楚雄有些惊讶,追问到。

“他……长得……和你……很像……气质……不是……凡人!”舒心蕾解释说。

其实,舒心蕾的解释很合情合理,耶律楚雄猜想,看样子,舒心蕾和二哥之前应该有过交流。那么,二哥在刚才来找他之前,其实就已经确认了舒心蕾是一个女人了!耶律楚雄有些庆幸自己刚才对二哥说了实话,在二哥什么都知道的情况下,再刻意地欺骗和隐瞒,只会产生反效果!

“那么,二哥还对你说了些什么吗?”

舒心蕾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停顿了一下,她又说到:“我……只是……担心,怕他……看出来……”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耶律楚雄安慰舒心蕾说:“这件事就交给本王来处理吧!本王了解二哥,就算他真的知道了些什么,他也一定什么都不会说的!”

舒心蕾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这时候,耶律谨掀起了门帐,探了一个脑袋进来。耶律楚雄听到声音,回过头去,看到了耶律谨,就问到:“你有何事?”

“回殿下,”耶律谨走了进来,回答说:“药已经煎好了,需要现在端进来让舒小弟服用吗?”

“当然!”耶律楚雄招呼到:“赶紧端进来。”

耶律谨转身出门,一眨眼功夫,他就端着一个托盘再次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一只盛满了黑乎乎的药水碗。他把托盘端到耶律楚雄面前,问到:“请问殿下,需要叫一名士兵进来喂舒小弟服药吗?”

“何须那么麻烦,”耶律楚雄一边说着,一边接过托盘:“你出去吧,这里交给本王就行了。”其实耶律谨也知道多半是这样的,凭着四王子殿下和舒小弟的关系,他怎么可能让外人来为舒小弟服药呢?当然是他亲自动手了!

于是,耶律谨很识趣地退了出去。

耶律楚雄先是把托盘放在旁边的一个案桌上,接着双手搂住舒心蕾的背部,把她往上一提拉,就让她舒舒服服地斜靠在自己的怀里。“要……吃药……了吗?”舒心蕾知道刚才耶律谨来过了,问到。

“是的,你不要动,就这样靠在本王身上,本王给你喂药。”说着,耶律楚雄用一只手扶住舒心蕾,稳住她的重心,再腾出一只手去端托盘里的碗。再后来,耶律楚雄用他宽大而有力的手臂紧紧地圈住舒心蕾,让她背靠着自己,倚在自己怀里,自己再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汤勺,开始喂她喝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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