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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1章 太史令其人

风裳本来想再踹她一脚,扯回自己袖子便跑路,谁知不远处忽然传来男女的谈话声。

二人此刻正躲在伍府假山之后,今夜月光较淡,是以不易被发现。

风裳在听到人声后立即将执壶姐拉过,蹲钻到了假山之间的间隙中。

只听其中一男子发声道:“你走快些,太史令大人说了不爱喝酒,你再走慢点,等端过去,茶水就凉了!”

之后便是一阵急速的脚步声以及陶瓷茶杯相撞的清脆声响。

待二人走远后,风裳用胳膊肘碰了一下执壶姐,道:“姐姐,那太史令是何人物?我记得不过从五品下的官吏,又只是个写书的呆子干的活儿,这伍余元何时爱结交这等人物了?”

风裳一边望着外面,一边等着执壶姐回答,却久久等不了回复,她一回头,发现执壶姐手里正拿着装辣椒水的竹筒端详。

风裳才叫了声:“别打”

开字未完,只听一声惊天动地的阿嚏,之后便是喷薄而出的辣椒水涌上了假山顶,触到石壁后又反弹回来,洋洋洒洒落了二人一身。

风裳勉强挂起笑意,握紧拳,努力压制着自己莫揍她莫揍她。

终于,她将愤怒压下,一把抢过竹筒,强笑道:“是以,你我二人,分开走!”

她转了身,把竹筒一把塞包里,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

身后听到执壶姐带了些歉意的声音道:“喂,喂,应大人,你真走啊?我字明由,你可以到”

之后那位自称明由的姐姐说了什么去哪里找她,风裳被河中蛙声所扰,完全没听到。

她一身辣椒水,却无处除掉。

想起今日自己如此倒霉,若不让伍余元一同尝受一下,实在是亏!

幸好她让西内苑厨房大婶准备了两筒辣椒水,哼哼!

如今便是如何才能到得伍余元身边了。

今日伍余元既请了凤承明与那所谓太史令大人,府中便必有一处极为热闹。

她寻着灯火盛、有歌乐的地方寻去,定可找到伍余元所在。

伍府颇大,风裳绕了半天,才听到有笙乐袅袅,她立即寻声而去。

远处一水榭中隐着一处阁楼,阁楼纱窗中透出旖旎灯光,而水榭四周,来来回回有婢女出入。

风裳想了想,跟着婢女的步伐到了较黑暗的地方,挑了个颇瘦小走路畏畏缩缩的小婢女,捂住其嘴便将之劫了过来。

婢女想大叫,风裳立刻在她嘴里塞了个蜜饯,道:“姐姐你莫叫,你瞧这是什么?”

她从怀里掏出自执壶姐身上顺手模的一锭金子,交到了婢女手里。

之后风裳诱哄道:“姐姐,你将你这身衣服借我穿穿,这锭金子就归你怎么样?”

婢女借着少许月光凝视了闪闪发光的金子半晌,之后羞怯一笑,点了头。

风裳换了衣服,又向侍女借了随身带的胭脂与妆粉胡乱抹了抹,直到确认自己丑到凤承明和伍余元认不出来了,这才接过婢女手里的琉璃酒盏,出了藏身的灌木丛。

风裳跟了一排侍女,便入了水榭后的阁楼。

这原是伍府的一处会客厅,伍余元与凤承明已出了厅中,面前置了一宽大书案,案上摆着画纸。

一群美艳胡姬正在水榭前的空旷大理石铺就的庭院中伴着丝竹起舞,而凤承明挥毫泼墨,似是在描绘美人跳舞图。

风裳跟着一众侍女成功来到伍余元一旁,伍余元身边酒案上的杯盏已空。

风裳立即从侍女里挤出去,将掺了辣椒水的酒倒了进去。

伍余元未察觉,接过酒盏,正欲饮下去。

凤承明忽而罢了笔,叫了声:“伍大人,快看看这位美姬画得如何?”

伍余元立刻将手中杯盏递到风裳手里,匆匆走过去看了。

风裳接过酒盏,恨恨瞪了眼凤承明。

可也不知是否凤承明感受到了风裳满是敌意的眼神,他绕过伍余元的肩膀,便朝风裳这边看来。

风裳眼中的厌恶还未来得及收,便撞到了凤承明眼睛里。

凤承明咦了一声,将手中毛笔搁置在一旁,便迈步朝风裳这边走来。

伍余元才走近书案,看到凤承明动作,便问:“王爷,可是有何事?”

凤承明暂时将眼神收回,对伍余元道:“无事,只是觉伍大人家这位丑婢有些像本王曾见过的谁。”

伍余元这一下也好奇了,他早便规定,府中不论姬妾亦或丫鬟是不准招丑婢的,这是谁如此大胆,竟敢招入府中,还带来三王爷面前!

风裳心里道了一声这是完了,她立刻垂了头,便想着怎样退出此地。

会客厅中忽而传出一声爽朗笑意:“伍大人,你这银盒做得好生精致,赠予小生可好?”

脚步正默默退后的风裳,听此声音,手中酒盏猛地落地!

她垂着头看着上好琉璃酒盏被她摔得粉碎,心里是挡也挡不住的恐慌。

不是为那碎掉的琉璃碎片,而是为了那个人。

她垂在身侧的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耳边再听不到伍余元的怒喝斥骂,而是抬起头,朝会客厅门边的方向看去。

透出灯光的厅门,站着一位身着月白锦袍的男子,他面容清秀,如玉容颜,一手拿着银盒,于月与光的交汇里淡淡笑着,也正凝着她。

他像从天宫而来的仙祗,也许从晚春到盛夏再到初秋的这些时节里,他不过是离开了些许日子,之后,再次来到烟火人间。

风裳张张口,若不是喉间干涩,她定然会唤出面前这人的名字。

白逍。

耳朵忽而一疼,一个粗壮的妇人扭住她的耳朵,在她膝盖后方重重一踢,她便跪了下去。

“太史令大人是你能随便看的吗?你是哪个管事手下的?怎这般不懂事?还不快将此些物事收拾了!”

风裳反应过来,立刻维诺着去收拾,在收拾琉璃碎片时,因着手不停地颤抖,不小心划破了手指。

她便又听到那熟悉的笑意:“这位姑姑又是哪位管事手下的?我看这小丫鬟极喜欢看我,那便让她起来大大方方地看,我白逍生平就喜欢有眼光的人!”

在场人俱是一愣,就连捡拾碎片的风裳都愣住。

她无奈一笑,他还是这般性子。

之后一双大手伸到她面前,手指微动,示意她将手搭到上面。

风裳没有将手放上去,而是自己站了起来。

既白逍保了她,伍余元也没再说什么,而凤承明又是打量了她几眼,继而又回到了书案前。

“白大人,你且看本王这画如何?”

白逍上前,将手里银盒随意递给一旁的一位奴仆,便上前去瞧画。

伍余元在白逍与凤承明谈论画时,悄悄踱步到拿着银盒的家仆身旁,使了个眼色,家仆会意,拿着银盒退出了水榭旁。

风裳站在一旁,一边止着被割破手指的血,一边将伍余元的小动作全部收归眼底。

而不久,她看到那名家仆回来,手里银盒依旧拿着,身后却多了一个执着酒壶的小丫鬟。

小丫鬟上前把手里酒壶递给伍余元,伍余元招手让丫鬟下去了,而他自己则亲自斟了酒,递给了凤承明与白逍。

“王爷,大人,府中酒匠新酿制的红颜酒,如今可是唯有我伍府有此酒,二位不如一尝?”

白逍是个遇到诗画便迈不动步子的人,如今他哪肯移出神思来管伍余元的什么红颜酒,只连连应和了几声,便拿起小银毫去改凤承明疏漏之处。

风裳紧张盯着凤承明,看着他凤眸微眯了眯,将酒杯接过。

杯盏已触到了唇边,眼神却忽而朝她这边望来。

风裳的心一咯噔,下意识便想到三个字:她完了。

果然,凤承明将欲饮的酒杯拿下,用空着的手朝她招了招:“你,过来。”

风裳左右躲不掉,只能上前。

凤承明便将酒杯递给了她:“本王看你嘴唇发白,想来渴得厉害,便将这杯酒赏给你罢。”

苏荷背着包袱路过小雁塔,渐渐停下了脚步。

她抬头朝塔顶看了看,那上面似有守塔人点着灯光。

她甚而踮起脚尖努力去看,但那里是否有灯火,她看不分明。

但她却似看到了好多年前,金榜公布,那人一身青衫傲然,在众多文人墨客中风华独立。

她陪着他来到小雁塔前,学子在进士及第后便会来小雁塔或大雁塔前题名,寓意为跃登龙门。

她记得,那个时候他执起笔,题的却不是他的名姓,反是她的。

那时的文人士子都笑他傻,被个女子绊住了脚。

她亦被气得面色通红,拉了他就要离开,一声赞叹忽而传来:“北凉状元,自是要与常人与众不同。”

那时的陛下还是太子,但却早已可窥见将来国君的一二风采。

苏荷垂了眸,苦涩笑起,这些年陛下待他们夫妻二人极好,三郎更是信心满是地说要为陛下打造更好的北凉江山。

可如今

她要先离开了。

这条路,她无法同他一起了。

“你看前面那人是否就是那娘们?”

“就是那娘们,找死老子了,大半夜胡乱跑些什么,大哥,快上快上,搞死了正好回家睡觉!”

苏荷走着走着,便听到身后街道上有两声粗鄙男音在大声议论,且似乎议论的就是她。

她回头一转,便看到两个蒙面大汉朝她执刀而来。

其中一个在看到她转身后,愣了一愣,用胳膊肘碰了一下旁边的人,问:“确定就是苏荷?这身段可真是好,比公主风骚多了!”

被问话的另一人斥了他一声:“敢议论公主,找死?”

接着那人从怀里掏出一张画纸,点亮火折子又去细细瞧了一番,之后又要去看前方女子以此来比对画中人,发现那女子已经转了身,快速跑开了。

男人呸了一声,拔腿就追,一面喊道:“娘的,上面说了,苏荷爱穿一身湖绿衫裙,如今严府乱成一套,街道上又只她这一个穿绿裙子的女人,不是她是谁?赶紧杀了了事!”

苏荷听着身后男人的议论,心里生出莫大惧意,她拼命奔跑着,可忽而想起,如今这时辰,城门还未开!

她该逃到哪里去?

身后脚步越逼越近,她看到前方有个岔路口,拐进去是黢黑狭窄的小巷。

苏荷暂将累人的包袱丢到一旁,一转身,便入了巷子中。

今夜月光不多,四处黑黢黢的令人辨不清事物。

苏荷跑到小巷子中,没看清脚下东西,一绊,便重重摔了一跤。

而身后粗重的喘息声与男人沉重的脚步声却越逼越近。

她用手模着前方道路,希望能找到些什么遮挡的地方。

然,还未模到些什么,肩上就被人一踹,她朝一边倒去。

“小娘们在这儿躲着呢!”

苏荷被猛地踹到墙边,眼前一亮,前方男人点亮了火折子。

火折子被点亮的瞬间,她便听到了一声赞叹之声:“严华的娘们长得果真是标致,哎~兄弟?”

说话的男人不怀好意地朝旁边拿着火折子与画纸比照的男人看了看,眼中闪着暧昧贪婪的欲火。

拿着画纸的人又看了几眼,确定面前人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之后,这才收了画纸,道:“速度快点,严府已经发现苏荷不见了,如果严华带人找到这里来,一切就功亏一篑了。”

问话的男人得到同意,立刻搓搓手,笑:“哎,别担心,反正上面说要苏荷死的目的就是不阻碍公主和那位严大人的婚事。今晚就算苏荷不死,你说,在外失贞的女人哪家还愿意要?”

苏荷听到二人议论,吓的眼睛都大睁起来,她拼命地向后退,可身后已是墙,哪有可以退的地方?

她看着男人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月兑衣服,而另一个男人则拿着火折子冷冷看着,她的心忽地便坠入了渊底。

如果今晚总要发生些什么,她宁愿死,也不愿受这种侮辱!

发间未戴钗饰,她只能选择咬舌自尽。

才欲动作,月兑衣服的男人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下颌,冷笑:“小娘们,别想着现在死。你死了,本大爷还有什么好受享的?待大爷快活完,自然会送你上西天!”

之后男人说完,便将两个手指探入她口内,本是欲塞个布巾于她口中以防止她自杀,但那贼人似乎在她口中找到了何乐趣,开始玩的不亦乐乎。

苏荷感到一阵恶心,悲屈交加,欲死又不得死,她的心里痛到极致!

三郎,三郎

她伸出脚去踹去踢男人,男人却用另一只手抓住她的腿脚,之后,身子便压了下来。

“嘶拉”一声,她的衫裙被扯落,大片肌肤**出来。

执着火折子的男人忽而低声催促:“这时还给老子玩情趣,妈的速战速决!”

接着便踹了一脚压在苏荷身上的男人。

男人不甘地低声应承了句是,便将朝苏荷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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