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生子这种东西，就算是私生子，也是正儿八经皇家血脉，那也算是个皇子。
厉向阳愣了愣，快速反应过来道：“不对啊，父皇很少出宫，他也不好，若真是父皇私生子，按照父皇的个性，早该带回宫中了。”
“所以，你究竟是谁？”厉远新收起了传位诏书，他眼神里有疑问，有好奇，可唯独没有置疑。
他从来都没有置疑过厉峥衍这个人。
秦薇薇端起了茶，终于到了这种激动人心的时刻，容她喝杯茶压压惊。她举起杯子来对着葛格罗敬了一杯，葛格罗挥挥手，十分敷衍的回了一杯酒。他显然也正在兴头上，想吃这个瓜，哪里有空喝酒！
厉峥衍的手缓缓放到了面具上，这是他标志性的银面具，除了昆仑山上和师傅两个人的时光，其余都是带着面具示人的。至少现在，他能见人。
“噗！”葛格罗一口酒直接喷了出来，距离之远直接喷在了火焰上，火焰腾地熊熊燃烧起来，相当配合在场的气氛。
秦薇薇很是安逸，撕了一块烤羊排，“当真好吃。”
“你！”厉远新和厉向阳说不出话来了，三两步直接冲了上去，一边一个直勾勾盯着厉峥衍的脸看。
这张脸和厉恣凛长得一模一样！
不！
不一样！
厉恣凛是他们的兄弟，这个……也是他们的兄弟。
朝夕相处二十多年，能清楚的分辨，两人的眼神完全不一样，所散发出来的气质也不一样。
这张脸，和厉恣凛有九成九相似，剩下的一分，厉恣凛长得和楼兰淳相似，而厉峥衍长得和厉稷相似。
“这……”厉远新和厉向阳一下就软摊在地上，连传位诏书也防在了厉峥衍身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所以，厉峥衍那惊人的升迁速度就可以完全说的明白了，因为这是皇子，还是这么有能力的皇子，这种升迁速度 已经是很正常了！
葛格罗也起了好奇心，他见过厉恣凛，凭着他草原真汉子的本能就不喜欢那位太子。果然，那太子登基之后所做出来的事情也如此奇葩不让人喜欢。
他所交的好兄弟也只有厉峥衍一个而已，完全不带担心的，凭着两人天差地别的性格，就算是长得一模一样，他也的不会认错的。
厉峥衍把厉稷的遗书拿出来，上面的字迹就是厉稷的，和传位诏书上面一模一样，他们两个身为皇子完全不会认错。
除了看，厉峥衍把事情也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不要说厉远新他们震惊了，就连已经知道大概的姚安也吃了一惊。
“来，喝口马女乃酒压压惊呗。”秦薇薇和厉峥衍坐在一桌，她直接把酒递了过去，他们两人显然是没有心思喝，踉踉跄跄的回去了。
现在想来，和信上说的一样。厉峥衍才是皇帝最喜欢的儿子。回想起过去，皇帝时常拉着厉峥衍偷偷送东西，把只能皇帝御用的贡品送给厉峥衍，连他们几个儿子都没有。为什么会这样做？这么一想，事情全部都已经说通了。
秦薇薇给厉峥衍撕了一大块羊腿肉，喷香的羊肉香味肆意开来，厉峥衍早饿了，毫不客气就拿了那块羊腿肉吃了起来。
秦薇薇看那两人茫然又了然的神情，不由嗤声一笑，道：“怎么？现在在嫉妒？你们的好父皇，从来没有对你们这么好过，这个儿子一出现，你们的宠爱全部都被抢走了。”
抢走？
不……
世界上最难的就是帝王的爱。
他们怎么会嫉妒呢。
对比其他几个来，厉稷对他们已经很好了，只是他们最终没有长成帝王之才而已。
“我在想，幸亏峥衍没有跟着楼兰淳一起，否则，就变成厉恣凛那副样子了。”厉远新想通了，这回终于有心思开始吃这个羊肉了。
厉向阳也点点头，撕了一块羊肉出来，道：“确实，我们在宫里从小一直有楼兰淳压着，幸亏峥衍没有在宫里长大。只是，想不到楼兰淳竟然如此狠心，怪不得教出了厉恣凛这样的好儿子。”
姚安也听闻了大周的情况，啧啧叹道：“幸亏大周国富力强，否则按照这样挥霍，不出多久便会动摇国本了吧。”
“不出一年。”厉远新很是明确，大周虽然不错，但是这样的生活，如此挥霍，百姓们不得造反才怪。
葛格罗咧嘴一笑，“这不，本汗都已经替兄弟你想好攻打大周的名称了。”
“什么名称？”厉峥衍好奇问道。
“你不是通敌叛国了吗，在大周许多人都以为你死了。老子当时签下议和文书的时候，上面注明是你在。现在你不在了，冬天了，本汗自然要去打几把粮食回来。哈哈哈哈哈！”葛格罗又是一阵狂笑，他真是个天才。
秦薇薇面色一喜，这个理由攻打，当真是出其不意，这个理由完全合理，果断合理！
“好！就用这个理由。”厉峥衍也桀桀桀谋划起来，这和在朝为官的厉峥衍又是完全两幅面孔。看的对面的厉远新和厉向阳都一愣一愣的。
仿佛这才是他的真性情，以前那些都算个啥。
酒过三巡，厉峥衍真面目这件事情总算是过去了，对面两个人，和他们关系最好，实际上那是他的大哥和三弟。当然，若是不把厉恣凛这个王八犊子算进排名里去的话。
“对了，我一路行军过来，也没有空查到京都的消息，你们这里可有没有最新的消息没有？”厉峥衍忽然发问，确实，现在玛尔的消息要比他们来的快多了，他们在这十天之内，可没有半点消息来源。
厉远新点点头，他们一直在和京都取得联络，皇宫中至少还有他们的亲信在，所传递出来的消息也算是科考。
“母妃他们，原本是要迁入长乐宫的，除了厉元久还有厉晁玥的母妃颐养天年之外，母妃他们全部都去了外面的皇家尼姑庵里。”厉向阳说的时候，有些沉闷，他到底是担心自己的母妃。尼姑庵那种地方，日子一定相当不好过，这么多后妃的都在里面，母妃过的都会养尊处优的日子，那种地方对于他们来说简直不是人过的。
不过，去了尼姑庵，也比在宫里活着的可能性要大许多。
至少尼姑庵可没有这么轻易就死了。
“还有呢？”厉峥衍更关心的是现在的朝政。
厉远新道：“倒是真的还有，秦旭宁现在掌控吏部，礼部由晁生掌控，他们两个联络了元老重臣，没有传国玉玺，那些罢黜，还有另外一些圣旨就不不去执行了。这些……按照你们两个的消息，应该都知道。”
秦薇薇和厉峥衍纷纷点头，他们确实都知道。
秦薇薇道：“按照厉恣凛那种卑鄙无耻下流的做法，伪造传国玉玺的也可能会有。我看这个传国玉玺的纹路极其复杂，他会不会去伪造？”
厉远新摇摇头，道：“这个图纸很难，元老重臣们都是只拥护传国玉玺的 ，伪造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这个图纸皇祖母那里可能有。”
厉峥衍眉头一沉，道：“既然这样，沈宜宾说不定就会把这个图纸给交出去。虽然交出去可能死，但是不交出去，一定会死！”
“不是不交出去才可能死么？”厉向阳很是疑问。
“那位好皇后，不，现在的是太后了。不是亲手杀了自己的夫君？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秦薇薇敢一千一万个保证。
这么想想，倒也是这样。
“我想知道，现在宫里什么情况，越详细约好。”秦薇薇忽然有些着急问着，前朝和后宫想来紧密相连，后宫有什么事情，前朝一定会关联到。
“现在宫里，最受宠的是玉贵妃，不知道为什么，这位玉贵妃从一位民间女子一步登天直接登上了贵妃的位置。而且，她入宫之后，那些只侍寝一次过后皇帝再没兴趣的妃嫔全部遣散出宫。我那两位好弟弟原本就在奉命寻找美人，现在更是奉命寻找美人去了。这种宠幸一次就被赶出宫的女人，虽然拿到了不小的遣散费，但是……民间怨恨更加深了。”厉远新拧眉说完了这段，他只觉得，这样做起来当真毫无意义，酒肉之徒罢了。
不对！
秦薇薇心中燃起一丝直觉，这个玉贵妃所做的事情，似乎是冥冥之中在帮他们一样。这样完全是讨好了厉恣凛的欢心，之前宫里就已经快要放不下妃嫔了，现在这样，厉恣凛能有更大的新鲜感，厉恣凛绝对是完全高兴的。
而且……这么做，只会让民众更加厌恶！
“这个玉贵妃，是谁？”秦薇薇问的时候，不知不觉发颤。
“我没说么？”厉远新这才反应过来，道：“说起来你也认识，她就是京都花魁，言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