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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四章 行不通

龚的心都在颤抖着,心有余悸地思谋着:原来自己想要虚以委蛇地应付一阵子赵长垣,然后再想法子和离远走他乡的打算,看来短期内是行不通了。

便敛了敛心神,垂首恭谨道:“舞龚多谢殿下提醒,这就回去换了衣装,与殿下进宫拜见父皇和母后姑母。”

又转向荣镝,客气道:“镝先生,方才迷了路,多有打扰,还望先生海涵!”

言罢,龚挺直了背脊,不卑不亢地步出了荣镝的寝殿。

她可不想给赵长垣留下个捉奸当场的倒霉样子!何况她与荣镝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

“荣镝,你看儿她……竟然当真生气了?”龚不知,身后的赵长垣是如此地说她。

她更不知的是,荣镝却如此地回复着赵长垣:“殿下的玩笑可是开大了,依荣镝看,等下回去,殿下要如何向王妃赔罪?”

“荣镝,本王有那么差吗?还需要给人赔罪?”赵长垣嘴硬地回了句,却不免暗自嘀咕:本王也没有说错嘛!儿一见到你荣镝,哪回不是两眼放光的一副痴傻模样,此时若不好好地威胁恐吓一番,难说儿没有……

禁不住又斜睨了眼谪仙般的荣镝:放一个天下仅有的人物在身边,也不知是不是危险……

荣镝似是看透了赵长垣的心事,当即一笑,道:“殿下可是想多了,殿下难道不知荣镝的根底吗?”

赵长垣倒不担心荣镝,也不担心自己,他倒是非常担心龚。

一想到方才儿黑着脸出去的样子,赵长垣也顾不得与荣镝说笑了,只扔下一句“告辞了,本王还得和儿一道进宫呢”,便匆匆忙忙的离去,留下了满脸无奈的荣镝于当地。

出了寝殿,龚便站立在了当院中。来不及细看四周环境,龚只能狠狠地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有道是:伴君如伴虎。他赵长垣还只是个诸侯王,翻脸就跟翻书一般,变化快得让人一时难以适应。

当真是情趣有着特殊嗜好之人,性情也同样令人意想不到!

不免回首瞧了眼这寝殿,见牌匾上“寥若殿”三个墨字如漆黑夜空中的星辰般,熠熠生辉,倒是与那谪仙似的荣镝甚为匹配。

一想起方才荣镝见到赵长垣那霸王时的样子,不由又摇了摇头。

即便是亲密爱人,难免也有惧怕的时候。

这便是委身于人的下场,要时时处处看人脸色。

一股惋惜之情再次油然而生,同时也更坚定了离去之意。

不知不觉间,龚的眸底便有毅色隐现。

却刚好被追出门的赵长垣瞧了个正着:“爱妃,为何在此徘徊不前?难道爱妃还在留恋不成?”见龚脸色一黑,连忙改口:“噢,看小王这记性!爱妃是迷了路,找不着回去的路了。”

龚依旧没有言语,赵长垣便行至近前,伸手就握住了龚的一只小手,且攥得死紧,紧的龚都感觉到了丝丝隐痛,一句“你弄痛我了”便情不自禁月兑口而出。

赵长垣立马变身贴心暖男,心疼地捧起龚的小手,凑至嘴边,连连轻轻呵着气,又似不经意般,借机频频以唇轻触龚之手。

又完全变身为一副登徒子的嘴脸!

“呵!”龚实在被气得无言以对,只得鄙视的一笑。

赵长垣却抓住机会,张口就照着龚粉女敕的脸颊,亲了一口!

顿时,龚的身体僵硬得不听使唤,面色也不知该是个什么颜色了,直气得只剩下呼呼喘着粗气了。

“爱妃这是怎么了?刚刚爱妃不是还笑了一下,赞许小王做得对嘛!如何转眼之间,爱妃就不乐意了呢?”赵长垣明知故问,眸底深处却隐含着一丝戏谑的笑意。

“你……你这是欺人太甚!”龚终于缓过一口气,忿恨地瞪视着赵长垣。

赵长垣就四下里逡巡了一圈,附耳悄然道:“好了,儿别再生气了,刚刚这里没人,就是有人看见,也没人胆敢说出去的,儿放心好了。”

又拉起龚的小手,“咱们得赶紧的,再晚就赶不及进宫拜见父皇和母后了!”便牵着龚,一路回至了孝文殿,命心惠为她更衣上头,盛装打扮。

再次端来早膳的兰惠,在一旁焦急看着两位主子,却是不敢言语。也盛装穿戴好了的赵长垣一面掸了掸玄爵弁服,一面吩咐兰惠:“将早膳装进食盒里,给王妃带着路上吃。”兰惠连忙应诺,喜滋滋地收拾去了。

服侍完龚的心惠,则一副小心恭谨的样子,悄悄退后。

赵长垣像是瞧破了其心事般,又高声吩咐起了心惠:“等下进宫,心惠与兰惠一道跟着王妃!切记,你二人须臾不可离开王妃半步!若是王妃再有个什么闪失……”

下半句话还未出口,心惠和兰惠便同时扑通一声跪倒:“婢子谨遵殿下之命!”

心惠更是颤抖着声音,加了句“婢子再也不敢了”,又深深的匍匐于地。

几人皆清楚,心惠是说昨夜出事时她未跟在龚身边之不敢!

赵长垣就满意地颌了颌首,“嗯,好了,这就出府进宫吧。”

心惠就赶紧起身,过来要搀扶着龚。

赵长垣却一摆手,隔挡开了心惠,亲自扶着龚的一只胳膊,稳步出了寝殿。

原本龚很想硬气地甩开赵长垣的搀扶,无奈她头上的那一堆金玉珠翠头饰,直缀得她脖子疼,步伐更是不敢迈大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再从头上掉下来,那她可就白遭一回罪,还得再上一回头。

龚便任由赵长垣挽扶着自己,夫妻合体地一同上了赵长垣的乘舆。

对,没错,龚坐进的就是六皇子赵长垣的车驾。

汉家故事:公主的车驾,长公主赤车;大贵人、贵人、公主、王妃、封君油画车。

也就是说,龚以梁孝文王妃的身份,出行只能乘坐车后无挡板,四周围以布幔的油画车。

而赵长垣身为皇子封王,乘舆则是王青盖车。

汉家故事:皇太子、皇子皆安车,朱班轮,青盖,金华蚤,黑文,画文,金涂五末。皇子为王,锡以乘之,故曰王青盖车。

也就是所说的“安车驷马朱班轮,青盖金华蚤”的王青盖车。关键还是那豪华的装饰鸾雀立衡之制,也即车衡上立有一只金光灿灿的金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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