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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章 打击

自家兄长是自家兄长,与自己不同,若是此时自己不举杯,那便有些无礼了。梁紫苏同样举起酒杯,对着龚点了点头:“今日之事,紫苏多谢三师姐了。”

梁紫苏心中怪怪的,分明夙愿得偿,却全无欣喜之感,即便是拜师也要靠龚帮忙,这让她心中很不舒服,龚此举完全就是在打击她。

然而她又不得不承认,如此剑走偏锋,才是叫先生收了自己的唯一可能。其实,早在前两年她便有了学武的心思,然而她天赋不高,开蒙又晚,早已错过了学武最好的年岁。

她的身子也是一大隐患,虽素来无甚病症,却自幼娇养出一副柔弱身子,学起来实在困难,至如今也仍是个三脚猫。

她并非心胸狭隘之人,虽那件事先前龚一直未曾同自己解释,然而,时间都过去了这样久,她也不想再同她计较些什么,只是不知为何,她心中对龚却总是多有不满。

偶尔,梁紫苏也会想,兴许自己并不是对龚不满,而是嫉妒,毕竟在旁人眼中,她的确拥有了太多寻常人渴望却得不到的龚西。

有时梁紫苏也觉得,人这一辈子有得必有失,她得到如此之多,便不担忧这泼天福泽自己承受不住吗?

然而,这些终究是无人给她解答的。

龚是那样偏执的女子,要的便是那恣意张扬,恐怕从不会在意这些。至于岁月,总在流逝,又怎会因众生心思而改变分毫?

梁紫苏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自己的事尚且处置不好,哪里还能分出精力去管旁人的闲事,去考虑什么岁月、苍生?自己果真是同这一群浸yin在权力**中的人待久了,竟也会去考虑些苍生大计,果真是管得太宽,也将自己看得太重了。

况且,说到底,龚的事也与自己没几分干系,两人之间也不过比那点头之交强了一点,她那般女子也用不着自己为她担心,自己果真是想多了。

然而,她心里就是别扭!

商陆夫人在出来的时候就见沐就云喝得铭酊大醉,龚与梁紫苏正左右搀扶着想将人往屋里送。见此状,商陆夫人不由皱眉,骂了一句:“真是个酒冤家!”

说完便从二人手中接过了沐就云,叫两人自行聊着。两人一路慢悠悠往回走,梁紫苏看着身侧的龚,道:“诚然,你助我入了师门,我却也无法十分看你顺眼,往后若有何得罪之处,你也莫要怪我,我自个儿也不知为何。”

“我自然晓得。”龚点头,迎来梁紫苏迟疑的目光。龚笑笑:“有些事,自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我于浚风皆有那般心思,若是叫我十分的看中了你,我亦是做不到的。”

梁紫苏身子僵了僵,自己看她不顺是为了殿下?许是罢,她无法反驳,自己是不大喜爱龚的,也从不觉得她与殿下是良配。她自认心中公正,然而毕竟事关己身,实在不敢说分毫无怨言,不嫉妒。

“然而,你我毕竟同门师姐妹,也皆不望着叫先生师娘担忧,我望你还是努力看我顺眼些,莫要叫先生师娘为难,不求十分顺眼,七八分便也足够,自然,我亦是一样的。”龚继续道。

梁紫苏双眼闪烁,意味难明,随后忽然抬起头来看向龚:“我于他的心思,你便分毫不介怀?”

“介怀是自然,既是我的,便容不得旁人染指分毫。然而,他是那般卓绝人物,便是他不动心思,也管不住旁人对他不动心思不是?我即便强势霸道了些,却也知这事由不得他。”

“若说我心中分毫不介意,便是连我自个儿也是不信的,然而这天下女子那般多,于他有心思的也绝然不在少数,我若连这个理儿也想不开,怕是早已憋出疯病了。”

“远的不说,只说那林家姑娘与邵家二姐妹,你几个待他心思皆是不同,我计较起来自然也要有些分别。”

“瑛儿顽劣了些,不懂情爱,于他孺慕心思居多;邵琏见着他眼中便一副炙热,看见的却并非是他,而是他手中权力所给的荣华;而你,只怕也是景仰多于爱慕。”

“至于那林家姑娘……”龚自顾自朝前走,“我虽十分不喜,却也不得不承认,那姑娘才是这辽歌城中难得的打心眼儿里爱慕于他之人。”

“爱慕由心,求而不得,终是走了歪道,说来也是可怜之人。”龚不由得叹了口气,也正是因林琦娟这份真心难得,自己才容得下她,否则,依她与杨起做的那般勾当,自己是绝不容她活在世上碍眼的。

“整日胡咧咧,你两个都给老子安生些,没个女人还活不成了!”梁紫霄叫他两人弄得甚是烦躁,狠狠将酒坛子往桌上一墩。

赵巡与赵长垣对视一笑:“他不懂。”

另一个迎合着点头:“嗯。”

武则天与祝英台返回时,那厢三人依旧喝着,三个大男人你勾我的肩,我搭你的背,面前杯盏乱堆,迷迷糊糊聊得很是畅快。

“这……”梁紫苏紧锁眉头。

我昨天看着眼前这三个人,也是满心的无力,果然,这些男人们凑到一块儿,不能给他们酒,否则大多都得出事!思及此处,武则天不禁有些担心了,若是喝多了,赵长垣的身体可受得了?落了胃病,那可不是件好受之事。

武则天对着祝英台打了个眼色,两人一同上前要夺三个人面前的酒坛子,谁知方才还吵得不可开交的三个人,此时却是一致对外,纷纷抱着酒坛子不肯撒手。

武则天揉了揉发疼的脑门,心里暗暗想着,梁紫霄也就罢了,剩下两个平日里在外头瞧着一个赛一个的正经,谁能想到背后竟是这般模样,简直就是两个烂酒鬼!

“真如师娘说的一般,一个个的尽是酒冤家!怎不一辈子陪着那酒坛子过日子去!”我昨天拧着鼻子,甚是不满。

“师姐,这可如何是好?”梁紫苏蹙眉,自家兄长虽荒唐了些,酒量却是鲜见的好,那些个整日厮混的公子哥里没一个喝得过他。

然而,该有的防范他也从不曾忘,唯恐酒醉后叫人算计了去,故而,哥哥在饮酒这事上向来有分寸,从未在外头喝醉过,如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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