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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 送上死路

赵长垣收起笑意,冷淡的回答:”别人信不信不重要,我也不想击垮你。不过,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现如今,你的这些所谓的军事要点里,到处都有我的人。他们跟着我征战多年,各个都文韬武略,精明睿智。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待到你起事的那一日,我的这些老部下,势必会替我送你一份大礼。“

沧州城外某军事基地中,赵亮向亲朋好友发来贺电。

东海附近某军事基地中,葛小青向亲朋好友送出祝福。

虎牢关附近军事要塞中,原赵家军胡教头向祖国人民问好。

……

“原来是这样。”听完赵长垣的回忆,龚这才明白了,为何潘竹青这个天下第一月复黑男,会老老实实的听从赵长垣的安排。

“娘子。我知道你讨厌潘竹青。但你不知道,若不是恶少,我现在哪有机会和你团聚?”赵长垣早在一年多以前,便得知昂月死于恶少之手。他当然知道恶少为何要这么做,他当然知道恶少背负了多大的心里阴影。这也是他最终决定放弃轻生的念头,坚强的活下去,保护好父母子女的最大因素。

一天一夜过去了,西湖边的朋来客栈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窗边的餐桌旁,端坐着一个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一个风韵犹存的夫人,两个眉清目秀的年轻男女,和三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子。他们与别桌的客人一样,喝着茶水,吃着点心,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这两孩子,一出去疯就没个数,飘在湖里,不饿的吗?”

那夫人望着窗外的湖面,忍不住埋怨了一句。她口中两个疯孩子不是别人,正是赵长垣与龚。而她自己的身份,便是赵长垣的母亲,刘氏。

坐在她一旁的赵雄倒淡定的很:”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成天操心,小心变老。“

田海立刻接话:”老爷会心疼的。“

小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可这小两口立刻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平日里跟少爷少女乃女乃开开玩笑也就罢了,怎么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调戏起老爷老夫人了?

一时间,两人吓得面面相觑,赶紧跟主子们陪不是:“老爷老夫人,我们错了,下次再也不乱说了。”

“老爷绕了我相公吧。”

刘氏红着脸没出声,赵雄面无表情的沉默了几秒钟后,忽然转过脸,对刘氏说了句:“没错,为夫是会心疼的。”

一瞬间,整张桌子笼罩在粉红色的大泡泡中。

没多久,客栈里的伙计对一桌客人八卦道:“诶,你们知道吗,从昨天开始,湖中心就停了一艘船。一整天都没怎么挪地方。也没见人出来过。偶尔有人见着那艘船跟遇到飓风似的直晃悠。诶就在半个时辰前你们知道怎么了吗?”

“怎么了?”

“内船,整个儿翻过去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八卦着这个听起来有些诡异的新闻,有人说是艘鬼船,有人说是遇到了水鬼。谁也没注意到,有两个全身湿透的男女,臊红着脸从门外溜进客栈。

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之际,一个清脆的童声在窗边响起:“师兄!”

接着,又是两个女圭女圭的喊声:“爹!爹!我们在这儿!”“爹,快来啊!”

赵长垣和龚只好齐刷刷的走向窗边,走向三个天真可爱的女圭女圭,和四个似笑非笑,心知肚明的大人们。

“爹,娘。”

“爹娘。”

“真是辛苦你们了。”刘氏看着两人的德行,又好气又好笑。

赵雄的冷幽默更加让人咂舌:“可不是吗,饥寒交迫的。快上去换衣服,下来吃东西。”

就这样,赵长垣终于过上了梦寐以求的无忧无虑没羞没臊的生活。他不再用真名,而是改名换姓叫龚逸。龚利用洛河边的房子,开了一家“梓悦客栈”,应用快捷连锁的方式,迅速在杭州,苏州,沧州等地到处开设分号。赵家人虽然被贬为庶民,却在后来的乱世中,生活的无比安逸幸福。

某夜深宫,皇帝又一次陷入重复了几十次的噩梦中。梦里,赵长垣浑身是血,神情悲苦的质问他:“为何要杀害我?你明明知道我是无辜的!”

皇帝惊恐的回应:”朕也不想的……朕让人伪造血书陷害你,朕也很痛心啊……可是你太强了,朕担心……朕总是在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朕也很痛苦,很害怕啊……朕求你,别再骚扰朕了,放过朕吧……“

第二日,潘竹青在凉亭中练字,忽然抬起头,问跪在亭下的人:“你听的可仔细?”

那人声音奸细,不像是正赵发育下的男子声音:”一字不落。“

“知道了。”潘竹青丢下笔,淡淡的回应了一句,便走下凉亭。亭中石桌上,宣纸被风吹得飘起,一个诺大的字被卷缩变形,隐约像是一个“”。

“什么人?”

龚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淡淡地道:“时机成熟的时候,我自会告诉你。”

“好。”南炫婧点头,站起身来,朝龚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多谢姑娘。”

南炫婧离开了,龚的心愈发安定,全然没有想到,那个郁结在她心中多时的问题,竟然能被如此轻松地解决。

赵长垣回来的那天,龚正在神眼湖畔徜徉,撷几朵艳红的葵兰,灵活地编成一只只蝴蝶,然后摊开手,任由它们御风飞向四面八方。

偶尔回眸的瞬间,她看见了赵长垣,他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梦境。

龚瞅着他,莞尔轻笑。

“!”他终于飞奔过来,一把拥她入怀,双臂的力量迫得她无法呼吸。

龚将头深深埋进他的怀抱里,听着他激动的心跳,由衷发出声叹息:“真好。”

“你说什么?”男人抬起她的头,满眼欢喜:“你在说什么?”

“能看到你活着回来,真好。”

“琼儿,”他忽然俯下头来,亲吻她的双唇,语气无比灼急:“我们立即成婚,好不好?”

“成婚?”龚的眼里闪过丝微光,继而想起一个人来倘若能趁现在

“我可以跟你成婚,但在此之前,能不能请你,帮我达成一个愿望?”

“什么愿望?”

“你还记得,那些在营帐里饱受凌辱的女奴隶吗?”

“嗯。”

“我想,请你想个法子,将他们送回南朝去。”

“这个”赵长垣面现沉吟。

“怎么?”龚仰起头来,深深地看着他:“很困难吗?”

“这倒不是。”赵长垣摇头:“只是现在南朝一片纷乱,路途中常有盗匪、山贼、流寇,你觉得,那些柔弱不堪的南朝女子,能够顺利地返回自己家乡吗?”

龚低下了头。

不得不承认,赵长垣说的,确实是事实。

“不是我不愿帮助她们,而是她们倘若留在这里,或许还有生存下去的希望,倘若离开黑夷军的营帐,恐怕她们走不出一里,要么被黑夷兵所掳,要么死于乱军,要么饿死,你想看到那样的结局吗?”

“是我想得太简单了。”龚微微叹息:“这人世间女子的命运,就像浮萍一样飘零。”

赵长垣一怔,并没有立即回答她的话,但很显然不太赞同。

“这件事,以后再说,现在我们先回营帐。”

抬起头来,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才惊觉面前的男子满脸风霜,而且左臂袍袖上血渍殷殷。

“你受伤了?”龚吃了一惊,抬手去模他的衣袖。

“没事。”他往后退去。

“让我看看!”龚不容他闪避,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袖,往上一掳,但见一条深深的血口横亘在那里。

“很疼吧?”

“一点都不。”他摇头。

“还跟我嘴犟!”龚斜瞥他一眼,拉起他的手,急匆匆朝帐篷的方向走去。

“殿下。”才进帐篷,两名亲兵便迎了上来。

“快去找大夫过来,殿下受伤了。”

“哦。”亲兵的表现却比我平静得多,只是看了赵长垣一眼,得到他的许可后,方才转头离去,不多会儿领着个身着长衫的男子进来。

“见过殿下。”男子面色谦卑,先向赵长垣行了个礼,然后走到赵长垣面前:“请殿下挽起衣袖,将胳膊放在桌上,以便小的诊治。”

赵长垣依言而言,男子盯着他的伤口看了许久,再一躬身:“殿下,您所受的,只是皮外之伤,并不如何严重,只要敷上些草药,旬月便可痊愈。”

“那你用药吧。”

男子从肩上取下药箱,放在桌上,再从里面取出一块药水浸过的棉布,轻轻拭去赵长垣手上的血渍,复拿出一只药瓶,拔开塞子,将里面的药粉轻轻抖在赵长垣的伤处。

做好这一切,他再次行礼,才背起药箱准备退出。

“等等。”

龚出声将他叫住,大夫先是一怔,然后站住。

“怎么了?”赵长垣奇怪地看她一眼。

“没事。”龚踏前一步,从赵长垣手腕上沾了些药粉,凑到鼻边仔细地嗅着,赵长垣不错眼珠地注意着她脸上的神情:“有什么不对劲?”

“没有。”龚转开头,再次看向那大夫:“你去吧。”

“是。”大夫脸上不见丝毫慌乱,迈步朝帐外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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