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归不明白，不是嫌弃说来话太长吗？至于一脸生无可恋的哀伤吗？
或许，他心隐藏着想说而不敢说，才会让古风来吧。品書網
于归也只能这么想了，这几千年发生太多事，苦了少爷和小姐。
不逼他们了吧，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里有数好，不必勉强说出来。
玄姝穿戴整齐后来到谷芙阁，发现桌摆满了她爱吃的饭菜，回首笑道：“寻常，我吃不了这么多，别忙碌了。”
寻常咧嘴，傻乎乎地笑，“没事，我很乐意忙来忙去的，小姐，你先坐下用膳，厨下还有参汤，我去取来。”
寻常说罢，不等玄姝回话，便欢欢喜喜地去了。
玄姝失笑摇头，暮雨盛了一碗鹿茸羹放在她跟前，随口问：“少爷还没出来吗？”
“不知，他给我打眼色，想必正在叙旧。”
暮雨点点头，也不再多问了，陪着小姐坐下，慢慢用餐。
几个侍女在玄姝的招呼下，也都坐下了，虽然她们用过没多久，但是小姐要吃哎，多吃两口撑死又何妨。
玄姝听她们的叙述，了解后来的发生的种种，什么都提到了，唯独少了陆言的去向，似乎她们不约而同地都想瞒着她什么。
古风坐在香案后，咕咚咕咚连喝两杯茶，说得他口干舌燥，还好没吵醒少爷睡觉，不然辞流又会以打扰病人的借口骗他去采药了。
于归面有忧色。
他隐隐知道玄姝丢弃的是什么，或许，还有不为他所知的更多的放弃，方能成今天的玄姝。
想到这点，于归涔涔汗下。
于归沉默了好半晌，突然抬头问古风，“如果是墨笛，你觉得，他也会像昊然一样吗？”
古风摇摇头，“我对他知晓不清，这事你得问原醉何、荒原他们。”
他可是小姝的亲爹，他不能随意评判，再说了，逝者已逝，他更不能胡乱说话了。
于归“哦”了一声，取来暖茶浅抿一口，门外响起原醉何的声音，“我可以进来吗？”
原醉何听到古风应答，才推门走进来，手里捧着一些膳食，想来是给少爷的，他这些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你们在说先王么？”
“嗯。”
古风倒了一杯茶，邀请原醉何坐下，“说起他也是个痴情种。”
原醉何倒也爽快，放下托盘后顺势坐下，反正玄九也不会吃的，睡得正香，突然推门可能会被他骂死。
“这倒是真。”原醉何饮了一口茶，“冥府里连个鬼姬都没有，打杂的倒是不少。”
之前荒原劝他走出来，找个伴，然后先王出去散心，这一散是四五年，回来的时候，依然没能忘记寻灵，他们也只好作罢，不再多言，免得再往他心添一刀。
“痴情也会遗传吗？”于归忽然问道。
原醉何搭腔问道：“你是说女帝吗？”
于归点了点头后，古风吃吃地笑了，“看起来好像是这样，对陆言死心塌地的。”
对于女儿来说，父亲对感情的观念，很有可能会贯穿一生，小姝对陆言太过眷恋，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