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雁游移不定，沉默良久，终于开口，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难为情，“我……当初是不是错了，不，我不是指救你，而是知道自己吃了化妖果该自刎……”
话音未落，便被玄姝粗暴地打断，“呸！”玄姝生气地啐了一口，“错的是他们，不要拿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 ”
她不能让鸿雁钻入牛角尖无法自拔，她试过，遭遇的精神折磨，远身体的伤痛苦得多。
“你都多大了，还注意别人的眼光，还想自杀？是不是傻？”玄姝气得火冒三丈，一副恨铁不成钢，“你去看看那些与病魔，苦难挣扎的人，会知道生命有多么珍贵。”
鸿雁原本等着安慰，冷不丁被骂了一通，脸的讶异经久不散，玄姝看到他错愕不已，反倒笑了，及时止住胡思乱想，很好。
“乖，”玄姝伸手模模他的头，“别冒傻气。”
鸿雁：“……”
不，他眼前的一定是假小姝，好想扯一扯她的脸，看看究竟是不是小九装扮的，怎变得如此轻佻？难道是刻在骨子里，一不小心释放出来了？
玄姝不知鸿雁月复诽自己，收敛了媚眼如丝与轻佻，仍正色道：“笑一笑嘛，假装自己很开心，会真的变得很开心的。”
鸿雁剑眉一挑，还有这种法子？“小姝，你莫要看我老实骗我，不信不信！”
玄姝没好气地翻白眼，温言软语不行，只好搬出他始终牵挂，必定听话的人了。“把不快抛诸脑后，再者，让南宫看见你这样，也不好，不是吗？”
提及师父，鸿雁总算听得进去了，深呼吸几次，勉强挤出笑容，“那我们趁天还没黑，快些走吧。”
玄姝乐呵呵地应了，招呼忙碌的店家过来，店家来不及，只好让他们等等，玄姝也不急，倒了温水递给鸿雁，“这才对嘛，世间的事往往不过如此，现在提起痛不欲生，几年之后，也不过一场回忆而已。”
鸿雁接过瓷杯，一饮而尽后，似笑非笑，问道：“陆言都是这么安慰你的吗？”
玄姝忙不迭点头，“是啊，你要想着自己是最棒的，不会难过了。”
鸿雁忽地明白小姝小九的自恋是怎么来的了。
两人打算扔下银子离开，正此时，茶馆门口走来一个衣衫褴褛，乞丐模样的男子，举着破碗哆哆嗦嗦走进来，店家见到他，登即大怒，快步过来，推了一把乞丐，乞丐站不稳，险些倒在地，店家挥手像赶狗一般，眼神轻蔑，毫无怜悯之情。
乞丐怕是饿疯了，执意不肯走，不停地央求，店家蹙眉，不停地推搡乞丐，“走走走，别影响我做生意。”
屋外风雪交加，玄姝看着颤抖的乞丐，着实不忍，伸手拦住店家，“别，让他坐来，吃点东西吧。”
乞丐一直低着头，怯怯地站在原地不敢动，玄姝耐心扬手招呼衣衫褴褛的乞丐过来。
店家这下也不拦了，听从玄姝吩咐，将菜拿去厨下热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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