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扑到陆言怀里假装继续沉睡，却依然忍不住笑意，害得陆言只好尴尬地抢先离去。
“小姝？”
“不笑是了嘛。”
只是往后似乎都不能直视元嘉与君绝尘稍微亲密了。
陆言笑了，宠溺地飞快刮了一下玄姝的鼻子，然后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夫人为先。”
玄姝难为情地啐了他一口，“呸，我还没过门呢，谁是你夫人。”
陆言也不生气，由着她胡闹，趋步随她进门，然后掩门灭烛火。
夜深人静又是雪花飞落时，窸窸窣窣的呢喃声也渐渐消散了，雪花氤氲了白发，他悄然落于云烟山底，伫立许久，直到白雪落满华裳，也未能想清楚他到底因何而来。
探到玄姝的气息现于云烟山时，他倏地起身，撇侧的诸子案，待完全反应过来时，已在云烟山。
“唉。”昊然长长地叹气，云烟山地已不设防，是因为知道自己必死还是因为天儿太冷，舍不得让自己弟子受委屈？
昊然不得而知，他唯一知道的是他不该来这里，不该来见她。
可谁能告诉他心那抹悸动该如何掩盖，才能视而不见。
风雪吹起一双嫣红衣袍，诸子案带着徒儿紫霄急促追来，终于见到茫茫白雪昊然一身深紫衣袍迎风飘动。
“主，”诸子案来到昊然身边，恭敬作揖，“血丸不可断，你还是随吾回去吧。”
昊然摇头执意不肯回去，“云烟山寂静，适逢我疗伤，在这附近买下楼宇即可，你取些血丸来。”
诸子案将信将疑地应了，低头沉吟着带紫霄离开此处，拐了个弯猫腰，却见昊然频频眺望云烟山顶，时而失神，时而叹气。
莫不是……玄姝在云烟山？
此念头一出，连诸子案自己也惊呆了，不可置信地看着昊然眺望云烟山的身影，看来，传闻并非虚言。
昊然感受到身后灼灼目光，倏地回首，看到的却是诸子案与紫霄双双离去的背影，相距甚远，很快消失在雪山尽头。
难不成是他会错意了？也罢，也罢，诸子案近来也没什么异常，反而更费尽心思地为他寻找药方，颇有些发现了紫霄的任务而努力表忠心的意味。
说来，紫霄好似很久没有给他关于诸子案的消息了，昊然瞥了一眼两人消失的方向，讶然又迷茫，莫不是叛变了？
人心，当真如此易变？
紫霄是否与君绝尘一伙？虽然简辛曾告诉他，君绝尘没什么可疑迹象，但是君绝尘的种种举动都太过诡异，是他太多心还是君绝尘掩藏得太好？
简辛那一脸懊恼和可惜骗不了人，可他……难以相信，所以才屡屡犹豫没有对君绝尘下手，是否太过仁慈？
太多疑问萦绕心头，昊然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静谧的楼宇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细细听来，却是些家长里短，可怪的是，随着这些热腾腾的废话，昊然竟沉沉入睡，再没有辗转反复像烙饼，睡得十分安然香甜。
还真应了那句不知谁说过的话，再冷酷的人，也逃不了对温暖与安全感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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