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尘皱眉做纠结状:“怎么会?我不打算这么平淡过一生呢,更何况,我还有重要的人,你确定你不介意?”
南宫灵染先前吃过亏,这次非常高明地选择了闭嘴,睨了纤尘一眼:“谁啊?”
“你和孩子。”
果不其然,就和南宫灵染预计中的答案一般。
南宫灵染都无力吐槽了,看了一眼纤尘,然后说道:“我还没打算要给你生女圭女圭呢,先别那么开心。”
纤尘一副被伤到的模样:“你说什么?”
南宫灵染被他这幅表情给击败。
一副败给你的模样:“行吧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纤尘笑笑:“意思是你愿意给我生孩子了?”
南宫灵染不自在地点了点头:“嗯……”
纤尘笑了笑:“我就知道小铃铛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女子。”
南宫灵染突然感觉,自己掉进坑里了。
……
算了,别想那么多了,反正这些事,到时候也是理所当然的,只不过是提前许诺罢了,南宫灵染还不至于纠结。
只是微微感叹纤尘的月复黑,这种程度,一定是打娘胎里便开始黑化了。
眼前的风景太美,南宫灵染不由地在原地转了一个圈,秀发随风飘舞,美丽极了。
纤尘从一旁的摘下一片树叶,放在唇边,悠扬的音乐,便从他唇边溢出。
南宫灵染回头对他笑笑,接着便甩开秀发,开始了自己的舞。
琴瑟和鸣,完美至极。
一舞毕,纤尘眼中划过惊艳。
南宫灵染停下动作,看了一下自己的手,笑了笑。
以前学这个只是为了任务,如今再跳,已经是为了她自己而跳。
南宫灵染心中说不喜悦,是假的。
当初无边无际的恐惧包围着她,心中充满恐惧,却不能显露出来,只能在夜深人静,无人问津的角落里,独自处理自己的伤口。
只有在那时,她才能露出脆弱的表情。
她曾经患过抑郁症。
在那一段时间里!她曾在失控的情况下,拿起刀,对准自己的手腕,割下去。
就算找来心理医生也毫无起色。
她拒绝将自己的事告诉一个不认识的人。
就算是认识的人,她也不想要让人知道她的脆弱。
外界的那些人只知道她的风光,却不知道,这风光背后,她到底有多么的痛苦纠结。
更不会知道她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第一次任务,南宫灵染猎杀一名儿童,因为一瞬的心软,令她被打伤了右手,更是差点儿丢掉了性命。
如今,她已经不用再为了这些事,而不得不去伤害别人,她如今只想要这样平平淡淡的和喜欢的人过一生。
对于南宫灵染来说,这些平淡的小日子里,有对自己重要的,并爱着自己的人,是最令人开心的事。
南宫灵染停下舞步,转身投入纤尘的怀抱,将脸靠在纤尘的肩膀上,嗅着来自对方特殊的清新檀木香,心中一阵安定。
只想要时间过慢一点儿,这样,我就能够留下我们的足迹,将来老了,还能够一起牵着手,拉着孩子,一起看落日。
时光做媒,你若不离,我定不弃。
……
昙花阁
千琦从梦中惊醒,大口地喘着气,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才缓缓地放下戒备。
将遮住脸的秀发放在耳后,缓缓支起上身,靠在床上,眼神一阵空洞。
有多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
千琦以前的名字,是北冥天音,曾经富甲一方的北冥家族的庶女。
千琦不想想起来,自己作为北冥天音时的所有事,更不想想起来,那一年,和他相遇之后的事。
……
华丽的庭院里,一名身着白色衣裙的少女,长长的秀发披散在肩上,一只蓝色的蝴蝶,似乎因为她的美,而不舍得离开,落在了她的秀发上。
少女看起来约莫十岁,却已经露出倾国倾城的容貌,脸上却没有这个年龄段该有的表情。
她一脸的漠然,仿佛这个世界与她无关。
“天音,娘来看你了。”
少女转过头看,看向那一张笑容满面的脸,终于露出一抹浅淡笑容:“娘。”
虽然北冥天音已经有很久没有见过她了,可是毕竟血浓于水,她对她还是狠不下心来。
“哎,娘在呢。”
青色华服的少妇朝少女走去:“天音知道吗?这次娘来,是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天音的。”
北冥天音小小的脸上带着疑惑。
青色华服的少妇看她这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手指划过她的脸颊,眼眸深处带着一缕快到无法捕捉的情绪:“天音知道吗?你爹爹给你找了一门好婚事,是柳府的三公子,三公子可是一个世间少有的男子,天音可要珍惜了。”
北冥天音嘴角的笑容收回。
所以……这一次来是因为她还有点儿作用,所以来告诉她,让她看清楚自己的位置的吗?
少女美丽的脸庞上挂着失望。
她原以为,娘那么久没有来看自己,想自己了,原来,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了。
北冥天音虽然从小便被限制了自由,可她仍然知道,柳府的三公子,是人尽皆知的公子,成日流连于各个青楼,而且是一个仗势欺人的公子哥。
这样的人,又怎会是良配?
北冥天音咽下口中的酸涩:“娘若是没有别的事,就离开吧。”
说完便转过头来,看着远方的风景发呆。
从她懂事开始,她便被软禁起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或许放在别的大家闺秀身上,是一件平常的事。
可对于小小的北冥天音来说,却是一个挂机的金丝笼,牢牢地将她锁住,无法逃月兑。
从懂事开始,她听得最多的,便是她的身世。
北冥家族的长女,也是嫡女,十六岁,是一个具有两面性的人,在别人眼中,她是温柔大方的北冥家的大小姐,可是只有北冥天音知道,这个姐姐,可不如同她外表那么美丽温柔。
从五岁开始,这个姐姐一旦有什么不开心,便回来到这个常年没有人来的苑子,对她进行辱骂。
听得最多的,便是骂她的身世。
她的娘亲,原本只是一个丫鬟,却因为用了手段,爬上了家主北冥顾的床,生下了她。
一个庶女,在这宅斗里,对她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她的娘亲嫌弃她是一个女子,虽然表面上待她极好,实际上,北冥天音见她的次数,十个手指都能够数的过来。
多数时候,见到她,是因为她的爹爹,北冥顾在,为了显示她的贤惠,故作慈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