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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祺是怎么走丢的宋祺也不清楚,也许只是一小会,那一会,冯氏凑巧就眯了一会眼,那一会,几个丫头凑巧都偷懒跑去玩了,那一会,贴身跟着宋祺的半莲凑巧湿了裙子回庄里换,那一会,宋祺凑巧专心致志的模鱼,压根没注意自己走到了哪里。

宋祺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到了一个杳无人烟的地方,还是站在溪水里,白玉兰花一样的白女敕脚趾踩在鹅卵石上,溪水轻柔的游过,宋祺发晕了,她想按着原路回去,可是却忘了是该往上走还是往下走,只好随便选了个方向走,没想到越走越远,树林越发的幽静,宋祺光着脚在溪水里走路的声音被无限的放大。

宋祺前看看,后看看,怎么看怎么觉得四周的景色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分别。宋祺终于忍不住了,被吓哭了:“祖母,你们在哪?”

天色将晚,溪水越发的凉,宋祺忍不住了,光着脚上了岸,上了岸她也不敢乱往林子里走,只是沿着河边无目的的走,走了一会,前面豁然开朗,还有袅袅青烟,宋祺吓了一跳,扒开草丛偷偷一瞧,却是两个男子露宿再次,地上燃着柴火上面一个陶碗里咕嘟咕嘟的不知在煮什么,散出阵阵清香,那两个男子一个坐在溪边的石头上发呆,另一个则来来回回的捡柴禾。

宋祺的出现也吓了他们一跳。那个捡柴的男子率先发现,然后惊叫起来,柴掉了一地:“你是从哪冒出来的?”坐在溪边的男子被惊醒了,立刻跳了过来,可看清宋祺的样子,又立刻别开了眼,宋祺如今也不管是好人坏人了,呜呜的哭:“我迷路了,我想回家。”

楼霜傻了眼,看向自家公子,赵景深咳了两声,道:“不知姑娘家住何处,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宋祺哭道:“我不知道,我在河里模鱼,不知怎么就到这了。”

楼霜道:“那姑娘家是住上游还是下游?”宋祺摇头,赵景深想了想,道:“我们二人是游学来到此地,对这并不熟悉,不如这样,天色一晚,姑娘先将就一晚,待到明天我再帮姑娘找家。”

宋祺看看渐黑的天色,又看看那两个年轻俊秀的公子,想来不是什么坏人,便轻轻点点头。

赵景深看宋祺一脸的疑惑,便解释道:“我姓赵,这是我的小厮楼霜。”宋祺点点头,道:“我姓宋。”赵景深微微一笑:“宋姑娘。”

楼霜却看了宋祺半天,弄得宋祺很是不好意思,赵景深不悦道:“楼霜,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楼霜忙道:“公子,我觉得宋姑娘有点眼熟。”

忽的一拍脑袋:“对了,是上次指路的那个姑娘,在玉山村,有点凶,对,就是她。”宋祺有些尴尬,那天她记挂着宋老爷,连对方什么样都没看清,更别说记住了。

赵景深一看也觉得有些相似,道:“看来当真是有缘,上回是宋姑娘给我们指路,这回倒要我们给宋姑娘指路了。”宋祺低着头不敢多说话。

赵景深见她还赤着脚,那脚跟羊脂玉似的细腻白女敕,赵景深移开眼,想了想,将自己的外衫解开递给宋祺:“天凉,姑娘裹上脚当心冻着了。”宋祺不好意思接,却更不好意思继续赤着脚,低声道了谢,将外衫把脚包住了,顿时觉得暖和不少。

楼霜见赵景深月兑了外衣,赶忙从包袱里又拿出一件给赵景深披上:“公子也要当心才是。”楼霜用采的菌菇熬了一锅汤,清新香甜。

楼霜用自己带的银碗盛了一碗递给赵景深,赵景深却给了宋祺,楼霜撇撇嘴,将自己用的铜碗洗干净了盛了一碗又递给了赵景深,公子就是这样,最是怜香惜玉,总见不得女子在自己跟前受委屈,不过这个香玉倒还有几分姿色,虽说年纪小了点,可也不辜负了公子的一番柔情。

宋祺的汤还没喝完,那边冯氏派来的人就找到了这里。半莲换了衣裳回来一瞧,众人都在,独独宋祺不见了,吓了一跳,追问了一遍,都没看见,这才慌了手脚,还是冯氏冷静,叫小厮沿着河上下游寻找,丫头去庄子周围的林子寻找,这才很快的发现了踪迹。

来人一见宋祺就松了口气,叫了一声姑娘,宋祺一见那人眼泪就落了下来:“林管事。”林管事是徐氏的陪房,这次冯氏来避暑便是他全权打理外头的事务。林管事眼见着自家姑娘跟两个陌生男子坐在一块,警惕的将宋祺拉了过去:“姑娘,他们是谁?”

宋祺忙道:“这两位公子我偶遇到的,他们是好人,还说天亮了要帮我找家呢。”林管事道:“姑娘还要等到天亮,老夫人都快急死了,姑娘快跟我们回去吧。”

这时天色已黑,林管事后头跟着的几个小厮都打着火把,宋祺想了想,对赵景深道:“承蒙公子搭救,不如请赵公子到家里住一晚,也算是我的一番心意。”

楼霜喜上眉梢,自然愿意,可还要看着赵景深,赵景深笑道:“多谢姑娘盛情,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回了栖霞庄,冯氏一见宋祺就抓过来狠拍了几下:“叫你顽皮,走丢了可怎么办,找不回来了可怎么办。”宋祺也只是搂着冯氏直哭,这回可真把她吓住了。冯氏打了几下也舍不得了,一叠声的问有没有受伤。宋祺摇摇头,把自己的经历说了一遍,冯氏这才叫宋祺歇下,自己带着丫头去前院见客。

赵景深看着厅里的装饰,朴素朴素却不失淡雅,不由暗暗点头,听见丫头通报老夫人来了,这才赶紧站起身来,却见一个六十出头,满头华发,精神矍铄的老太太走了进来,身后虽跟着两个丫头吗,却都是虚扶着,可见老太太底子不错。

赵景深行了礼,冯氏还了半礼:“听说是赵公子出手相助我家丫头,老身在这多谢了。”赵景深道:“老夫人多礼了,不过是举手之劳,叨扰老夫人一夜,景深很是不安。”

冯氏看对面的公子,年纪轻轻,一身华服,言语谦虚,可举止投足却不失气度,一看就是出身优越,教育良好的富家子弟,而且还是念过书的。冯氏心中顿时多了几分好感,语气也和蔼起来,问了赵景深的家乡,名讳。赵景深原是京城人士,出身富家,年方十七,带着小厮出门游学。

冯氏对这样出身高贵,却依旧知道刻苦上进的子弟十分喜欢,连声叫多住几天。赵景深不好推辞,再者这几天奔波劳苦,也确实需要歇歇,便答应了。

第二天,宋祺去给冯氏请安,却看到那位赵公子正陪冯氏说话,把冯氏逗得喜笑颜开,“祖母。”宋祺叫了一声,走过去坐在冯氏身旁,冯氏笑道:“起来了?这回多亏了赵公子,还不快谢谢人家。”宋祺起身行礼,赵景深却还了礼,道:“举手之劳,老夫人如此当真,景深愧不敢当啊。”

冯氏笑道:“我的这个孙女被我宠坏了,整天只知道调皮玩耍,叫赵公子见笑了。”赵景深看宋祺低着头,可通红的脸颊却出卖了心思,不由得一笑。

中午,冯氏歇中觉,宋祺便和赵景深坐在庭院里紫藤花架下喝茶聊天,身后跟着半莲和楼霜伺候。宋祺对京城很是好奇:“京城好玩吗?”

赵景深笑道:“怎么说呢?有好处也有不好的。”宋祺道:“那是为什么?”赵景深道:“京城人才济济,繁华富庶,自然是万分的好,可这繁华之下,也有许多见不得人的,依我说,比不得这外头的天地,广阔,一望无际,叫人看了就心里头觉得畅快。”

宋祺点点头,道:“我虽没去过京城,可我也觉得这里好。”又道:“你在京城是不是认识很多人啊?”赵景深失笑:“这个,我倒不知道你问的是哪一个?”

宋祺道:“当今丞相你认识吗?就是徐相徐昭华,你认识吗?”赵景深眸色一闪:“自然认识。”宋祺惊喜道:“真的,那他长什么样啊?”赵景深反问道:“你问这个,难道认识徐相吗?”

宋祺嘻嘻笑道:“徐相是我的外祖父,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只听人说过,自然好奇。”赵景深一愣,随即惊讶道:“难道你就是十八年前的状元郎宋代与徐相幼女徐小姐的女儿?”

宋代便是宋老爷的名讳。宋祺道:“是啊,不过,你怎么知道啊。”赵景深笑道:“天下士子,谁人不晓当年宋先生的风采,更有徐小姐风华绝代,当年这段姻缘还是圣上钦赐,金童玉女,天作之合,我又怎么会不知道。”

这回轮到了宋祺惊讶,风华绝代?宋祺回想起自家娘亲一不高兴就瞪人就发脾气,有时还被她气的跳脚的样子,风华绝代,貌似形容的不太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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