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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卫怀恩回来的时候,淑媛正好从外面回来,把手上的纸袋放在桌上,解下围巾笑着说道:“回来的时候真好路过全聚德点了一份烤鸭,安平不是没吃过吗,正好一起尝尝,怀恩你看到怀珠呢?”

卫怀恩刚好把自行车送到车库,听到她的话,皱了一下眉,“我路上的看到,她去找爷爷了,放心有警卫跟着。”

“哦,好的,那你和安平去看书,过一会就下来吃饭……”

卫怀恩点着头,大单肩背着书包就朝楼上走去,看着他的身影,淑媛有点内疚,她也不是不关心儿子,有时候这话到嘴边看到儿子那张冷淡的脸,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想到这淑媛一阵难受,或许她回来就是个错吧,还不如带着怀珠在广市待着,反正这孩子怎么都不和她亲。

这个时候卫怀珠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淑媛脸上终于露出高兴的表情,幸好她还有女儿!

“哎呀,我的小怀珠回来啦,哥哥说你去找爷爷了,爷爷在哪里?”淑媛一边说着一边把卫怀珠搂在怀里,整理着丫头的衣服,嘴上还在问着今天的学习情况。

殊不知在二楼的窗户边上,卫怀恩站在上方看着他们,直到两母女消失在院子里面的时候他才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转身离开窗户。

卫怀恩躺在自己的床上,手中的英文书籍看了一些便看不下去了,脑海里面突然想起很小的时候他也被这个女人紧紧的抱过,他记得那女人对他说对不起,因为妹妹生病了她要救妹妹,希望他不要生气……如果是这样,何必回来呢。

想到这些,卫怀恩眼中的阴霾一闪而过,然后是彻底的恢复冷淡,直接站起来打开程安平的房门。

咔的一声,程安平听到声音就朝门口看去,看到来人眼睛一亮,“大哥!”

卫怀恩点了点头,“在写作业?”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程安平的身边,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书,“这个看着配合下面那本一起做,基础就差不多了。”

程安平点头,像是想到什么,立马说道:“大哥你等着!”说着就快速的站起来跑到柜子跟前画板那里找着东西,很快就找到放在里面的一张纸,朝卫怀恩扬了扬,“大哥这个送给你!”

像是怕对方不要一样,程安平急切的说道:“这是今天先生让我画的,我就想到这个,我想第一个就送给大哥!”

第一个吗?像是被这个字眼蛊惑一样,卫怀恩伸手接过程安平手中的画,打开,入目一片热闹的红色,他看到烟花炸裂下的自己,侧脸仰望着天空,旁边说欢快的妹妹……很热闹丰满的一幅画。半响,卫怀恩低头审视着程安平,缓慢的说道:“只送给我一个人?”

程安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么奇怪的问题,但还是老实的回答:“我只画了这一副,我想把这幅画送给大哥,大哥你要是不喜欢,那等我以后画出更好看的在送给你?”说到后面,声音已经带了一丝沮丧。

卫怀恩轻轻一笑,像是透过程安平在看着什么一样,突然笑起来,“不,就这幅吧,我喜欢第唯一的,毕竟投入的感情也是纯粹的。”

哎?程安平似懂非懂的抬头看着跟前的人,眼神突然变得担忧,小心的开口问道:“大哥你是不是不开心?”

卫怀恩嘴角轻轻的翘起来,用手压了一下程安平的头发,像是故意一般说道:“我要是真的不开心,安平你准备怎么办?”

你是要怎么讨好我?

说这话的时候,卫怀恩像是调皮一样把脸凑到程安平的跟前。

这么近的距离,程安平倏地一下脸就红了,认真的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大哥你等着!”

说着就把柜门打开,从旧包里面掏出一把红包,快步的回到我还恩的跟前,举着红包,“大哥这些都给你,七爷爷说看到红包每个人都会高兴!”说着就往卫怀恩手里面塞,最后手中还剩下一个手帕。

不知道是不是卫怀恩的错觉,他总觉得跟前的小孩的脸像是被煮熟一样。

程安平捏着手中的手帕也随之塞到卫怀恩的手中,结巴的说道:“上、上次我把你的手帕弄脏了,我、我重新给你做了一个,你说黄色的向日葵好看、我、我就给你绣了上去,大哥你拿着!”

看着手中被塞得一把红包还有一条蓝色的手帕,卫怀恩心里相当的复杂,不可否定这些看起来很蠢的做法却意外的让他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东西送出去,程安平像是一口气松掉,眼神明亮清澈的看着对方。

在这样的眼神下,卫怀恩退后一步恢复正常,摇着手中的红包朝程安平说道:“这些我都给你存起来,等你要用的时候就告诉我,好了收拾一下我们下去吃饭吧。”

说完卫怀恩便拿着东西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留下一脸懵的程安平,大哥这是被他哄好了?

而此时卫怀恩坐在沙发扶手边,修长笔直的,双腿交叉,红包随着的被他扔在茶几上,他眼神莫名的看着手中多出的手帕。

质量不算是很好,早期的老蓝布,现在来说早就过时了。边上细密的针脚一看就是手工做的,卫怀恩突然想到前段时间小孩问他哪家卖丝线的事情,他当时只是随口回答,没想到倒是真的去找了。

看着勉强可以称为手帕的蓝布,上面还绣着一个硕大的向日葵,怎么看都不能称得上品味。

卫怀恩展开手帕,在眼睛跟前晃动几下,这么看着倒是有几分得趣,也仅仅是有趣罢了。

这种有趣就像是得知程安平喜欢摆弄针线一样,恰到好处的违和感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厌烦了。

对于探索表面事情背后的真相,并不感兴趣,更深层次的说,大概是因为觉得不值得浪费这个时间。

出生于权贵人家的孩子,从小便知道怎么划分圈子,给自己的心灵砌上迷宫一样的城墙。哪些人能进去,进去到那一层,在他们心中都有一把衡量的尺规。

更多时候,他们在心灵的城墙外面挂的是闲杂人等不准入内。

程安平这样,大概是连城墙都没碰触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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