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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百度百科上, 玩家是这样定义的:

可称为游戏者,英语:Player或Gamer,为一种游戏业界与游戏参与者之间的术语,这里所提到的游戏包括网络游戏、单机游戏、以及网页游戏等等。Player泛指游戏的用户, 参与任何形式游戏的人。Gamer相同,但也可以用来指称游戏开发者等游戏产业的业界人士。

不论如何,在游戏中,玩家是超月兑于世界之上的,不管他再怎么狼狈再怎么小白也好, 他看着你的时候,用的是“上帝视角”。

至于你?

你当然是NPC了!

这是一个充满了二次元风格的词语, 在场的人中大概也只有沈浩和齐悦能够正确理解,而对于上一辈不怎么接触网络的人和这一辈不怎么接触二次元的人来讲, 他们更能理解的, 是另外一套观念。

“棋手”与“棋子”的观念。

天地为局,众生为棋,谁执子?

这句子的大气和壮丽, 掩藏在内里的精彩纷呈,总能让人心驰神往。

很多电视剧里,常常有这么一句台词:“可笑,他/你只不过是个棋子罢了。”

说这话的人, 往往就是“棋手”, 也就是“玩家”。

沈沐的发言还在继续, 少年的容貌还是那样俊俏, 却让第一次瞧见他的人们起不了好感了,“这个会议厅里,或许说,这个基地里,我是唯一的‘玩家’。”

简直狂妄!

这是哪家的小子?!

某个人险些月兑口而出,看到同僚们铁青的脸色后才把这些话咽下去。

政客或许才是最清醒的。

就像某个教派的上层,不会像下层那样迷信一样。——对了,此处单指地球的情况,如果在神选大陆,又要反过来了。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承认,末世是个大洗牌,如今,已经不是拼家世背景的年代了,没有力量,无论多么显赫的背景都只是沙做的堡垒,被海水一冲,就保持不了堆砌出来的宏伟形状。

沈沐这个人,他们当然听说过。

除了失去意识的人,榕城里还有谁不知道这个名字吗?

即便对异能者的分级还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但毫无疑问,这个看起来甚至有些弱不禁风的少年,便是人们所见到的——最高级。

本心来说,他们当然是需要这样一个异能者的,可对方太不听话了,需要让年轻人好好见见世面才行啊。

然而,怎样压制一个这样的异能者呢?

有个机会……

那样大范围高强度地使用异能,对方说不定已经是强弩之末,只是硬撑着罢了……

“这位长得很着急的叔叔,啊不,爷爷,你的思想很危险啊。”沈浩径自占了个空位坐下,其他人也搬了椅子坐在他身边,这位总是担任吐槽役的沈家弟弟捧着脸笑嘻嘻的,瞧起来很有几分可爱,“想动我哥,问过我没有?”

偶尔会在莫名其妙的地方聪明起来的沈小浩摊开手掌,掌心上现出一个水球,正高速旋转,不时有剔透的光芒闪过,那是水球之中的碎冰。

有轻轻的吸气声响起。

但凡对物理有些了解的人,便能够想象这水球砸人的下场,而谁又知道,沈浩的灵感来源于二次元中鸣人的螺旋丸?

想到这个事实,齐悦几人都露出了要笑不笑的神色,这使得对方更加懵逼,难道这个圆脸的小子真的很厉害,他一出手其他人表情都这么轻松?

这真是个美好的误会啊。

蜡烛。

现在比拼的就是气势。

几个当兵的开始擦枪的擦枪、换子弹的换子弹,秦司令父子不动如山;徐晟指间小巧的手术刀翻转出一片银光,李和光雷打不动地擦拭军刀,周沫不知从哪取出一个笔记本,开始一本正经地写起会议记录,齐悦左看右看,只得摆了个影视剧里黑道老大的造型,力求刷点时髦值。

“嗷呜——”

长长恍若狼啸。

所以说,哈士奇为什么也来了?

沈沐叹了口气。

刚刚多有氛围啊,从小浩开口开始,就像是气球被扎破了一个口气,全漏了。

不过,场中的人貌似有不同看法。

沈沐宠溺地瞧了弟弟一眼,又瞧了瞧已方阵线,道:“有什么冲着我来的,现在就可以来了。”少年的话语中蕴含着强大的自信,还带着一种……似乎是好笑的感觉?他悠然道,“众位不如想想岳飞的故事。”

又来了。

那种被俯视的感觉。

谁的智商这么低!

有人幽怨地瞧了一眼表情过于外露的同僚。

昔日岳飞为何能有这么大的名气,延续到今仍被传唱?抗击外敌、收复失地、品德高尚、能力出众的统帅,让敌人恐惧战栗,而这样的人不是死于战场,不是死于敌人,反而被已方一心求和的胆小鬼们迫害了。

十二道金牌。

千古奇冤。

去除内里更复杂的政治立场,百姓们看见的要简单得多,因而秦桧被万世唾骂,而相比起封建时期的民众,如今人们的视野已经宽阔了许多,再不是能推一个秦桧出去挡风遮雨,其他人躲好乘凉的时候了。

如果沈沐遇害的消息传出,他们立刻被暴民冲击,然后被杀也是正常的发展吧?

背脊一凉。

正常的选择明明是避其锋芒然后找机会暗暗下手啊!

“英雄受难,立地成神。”

沈沐托着腮,缓缓念出了这八个字。

他如今的声望是虚高的,因少有人识形象完美无瑕,以后很可能有掉落的危险,如果这时候有人对他动手,又可以刷一波声望了。抗议外敌的英雄蒙难,是被自己人捅了一刀,这样的事实,谁能接受?

即便是真的有必要这样做,有光明正大的理由,人们也听不进一丝不好的话的。

市长方的人已经坐立难安,秦歌眼中闪烁着笑意,补了一刀,“当然,这只是比喻,我们家沈沐可远远比不上岳飞将军,叔叔伯伯们要有勇于尝试的精神嘛。”

“我们家”是什么意思?

沈浩立刻瞪了他一眼。

首座的少年脸上,浮现出可说得上圣洁的表情,吟诵起来。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眼望,仰头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

“够了!”

一声变了调的制止声陡然响起,就像是有谁在优美的音乐中用钢片刮了一下玻璃,所有人都皱起眉看向他,沈沐也是如此。那一刻,被“信仰”簇拥着的少年的不悦传达到了被注视的人脑中,和着依然没有停下的词:

“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嘭。”

椅子翻倒。

这位在末世依然西装革履的男士昏倒在地。

没有人去扶他。

现场死一般寂静。

落针可闻。

秦司令朝着那边点了点头,才有两个坐在旁边的人赶紧把这位心脏脆弱的同僚和他的座椅扶起来,摆成坐好的姿势,大气也不敢出。

兔死狐悲。

少年优美的声音仍在流淌,抑扬顿挫间充溢着丰富的情感,如果在语文课上甚至朗诵比赛上都有一席之地,但此时却让人心生惧怖——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习市长深吸了口气,这位失去女儿的父亲脸上已满是疲态,“你到底想要什么?”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沈沐悠悠然停了一会儿,才道:“抗击外敌,收复失地……为此,我和所有在前方奋战的同胞需要一个足够高效的政-府,给我们提供必要的支持,对资源进行合理的调控,它必须敏捷、进取、充满活力……领导人的人选——”

他的目光掠过,所有人都以为他在看着自己。

少年扬起了唇角。

那是个足以让日光失色的笑容,和着清朗的嗓音,“我提议秦歌。”

细微的骚动。

秦歌有些诧异,但对上少年那沉着的眸子时,还是露出个自信的笑容。他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信心的,何况,不还有老爸在吗,无所畏惧。至于沈浩等人,当然是没意见的,熟人好办事嘛——显然,经常带菜上门的秦少是刷够了好感度的。

沈沐的语气还是很礼貌的,礼貌得让不与他一道的人遍体生寒,“我的提议,谁赞成?谁反对?”

没有人反对。

事情就这样被定了下来,顺理成章的。

接下来的机构调整、人员变动,就没有沈沐的事情了,他只是窝在椅子里,不言不动,仿佛注视着不知名的虚空。首座的椅子很宽大,少年窝在里面显得有些娇小,但没有人会小看他——

除非那人脑子坏了。

秦歌显然对这样的局面早有预想,和父亲稍稍商量过后,便有条不紊地发布了命令,一切都被高效地执行着,此刻,市长方的人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再快点搞定把这些瘟神送走吧!

“那么,我们就告辞了。”

“慢走慢走。”

天知道,听到沈沐说出这句话的他们有多么欣慰!都要喜极而泣了好吗!

习市长长长叹了口气,“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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