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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亚为对着甜甜蜜蜜一起出门沽酒的二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外加心上人亲爹还在这边对着自己称兄道弟,内心不可谓不苦闷。

“瞧这俩孩子,要好的什么似得。”罗敷娘一边上着菜,一边乐呵呵的望着门外相携而过的身影。

秦文昌也随着瞧了眼,颇有深意的与媳妇对望了下,“不错,不错啊。”

这边田亚为心中已是一片惊涛,这刘家小子难不成入了罗敷爹娘的眼?照说罗敷年纪不小了,罗孱不也是这时候便有媒人上门相看了么。这还真是棘手,他跟罗敷没什么实质性进展,若是这时候叫爹娘一引导,罗敷就这么上了刘家小子的贼船颗如何是好。

田亚为心里一合计有了主意。

待罗敷与刘文焕打了酒回来,几人围坐一起,方才开席。

今日,罗敷娘烧的鱼鲜女敕入味,咬一口唇齿留香。刘文焕一连夹了好几块,连声称赞师母的好厨艺,“罗敷妹妹不尝尝这鱼,师母烧的实在是鲜美。”

刘文焕见罗敷的筷子都不曾向那边伸,差点没忍住直接夹一块放进她碗里去。真是贸贸然做了这动作,师傅师娘认为自己唐突放浪便不好了。

那边田亚为十分自然的向罗敷碗中添了勺松仁玉米粒,“小鼎不喜欢鱼,丁点儿的鱼味儿都不沾。”

“小鼎?”刘文焕疑惑的问了句。

罗敷手指点了点自己鼻尖,“爹娘跟叔叔常叫的小名,刘大哥自然也可以唤我小鼎。”

这边罗敷无所谓的笑笑,那头田亚为又上了心,冲他笑的那么好看,没瞧见人家眼睛都要粘在你身上了么。

“明日亚为上凉阡办些公差,完事儿应当用不了多久,小鼎要不要同叔叔一起上南都逛一逛?”田亚为肆意的一手举着小酒盅,状似温和的向罗敷邀约,其实那表情怎么看都带着股奸邪味道。

罗敷倒是喜欢到处走走逛逛,也爱凑凑热闹,只是同小叔叔一起,恐怕不好。

不过,罗敷扭头瞅了瞅一直低头默默吃饭不吭声的文彦舜,二人还未来得及有时间独处,好让她将罗孱的事儿整个的告诉他,踌躇片刻,正要答应之时刘文焕突然出声,“正巧我也要上凉阡为外祖取些治腿上的药,罗敷若是同去,咱们正好能一起。”

这下罗敷心里可就没了负担,爽快的便应承下来。

田亚为的脸色是更黑了。

惠通距临南不远,抄小道走足有半个时辰便能进了城门。有罗敷在自然不能叫她跟着几个大老爷们似的翻山过去,一早刘文焕便在院子里套了马车,田亚为二人则是备上了两匹马。

罗敷收拾妥当便上了马车,本以为驾车之人会是刘文焕,哪知不过一闪神的功夫,刘文焕不过去备了些干粮路上吃,田亚为已经轻松跃上了马车。

今儿这天气也好,清爽的叫人沉醉,马车跑起来带起的阵阵清风扑在脸上凉丝丝的,舒服极了。

罗敷挑了帘子,正要赞几句这晴好的天气,“小叔叔,怎么是你?”

她语气惊讶,原本盛满和乐的两只梨涡,一下子僵在脸上,“刘大哥呢?”

罗敷左右张望,来时路绝尘两里地都见不到一个来人。她这才着急,“怎么好久不见跟来,莫不是跟丢了?”

“不是他跟丢了,是我压根没想让他跟着。”

“什么意思?”罗敷觉得有种羊入虎口的危险感觉。

田亚为心情极佳,一边催着马儿跑的越发的快,一边回道,“有他在,想做些什么坏事都做不了。”

田亚为冲她邪邪的笑,笑的罗敷整个头皮都发麻,“我……我要下去。”

“想下去行啊,你说几句好听的,小叔叔便考虑要不要停下。”田亚为觉得自己这主意妙极了,不见减速反而愈加让马儿跑的欢实。

冷风正面扑在脸上,罗敷眼睛都睁不开,委屈的说了句,“小叔叔最好了——”

那小声气略还带了些鼻音,罗敷见田亚为没什么反应,攮了攮他,“这句不算好听么?”

田亚为这边半晌不说话,憋得好生辛苦,总算将马车停了下来,乐的前仰后合,“那你说说小叔叔哪里最好?”

罗敷捶他,“哪里都不好,就爱捉弄人。”

田亚为顺着她的手劲儿向后一仰,状似要跌下马车去。罗敷眼疾手快赶忙伸手揪了他胳膊一把,这下可好,田亚为顺势便将她搂在了怀里。

“又捉弄我!”罗敷扭着身子不让他靠近,使了半天的力气,依旧挣月兑不开。他这两臂好似围成了铁桶似的,紧紧箍着她。

“你放手!”罗敷噘着嘴不动弹,出声命令他。

“不放。”田亚为这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厚脸皮,他迫切的想要将她藏在自己怀里,叫谁都看不着她。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儿,放出去就被人惦记着,他可是怕了。

往常颇有些硬气的罗敷,今日也不知怎的,泪珠说下便下来。不说话,只管看着你掉眼泪,非将你心给哭化了不可。

田亚为看她眼中含泪,雾煞煞一双大眼,委屈都含在这双美眸之中了,由不得自己便软了三分,“成成成,都听你的,说叫我放手我便放了。”

说着立刻做举手投降状。

罗敷调转了身子不理他,他便追着罗敷的视线跑,“我说了都听你的,怎么还哭啊,我看了怪心疼的。”

田亚为伸手给她脸上轻轻擦拭几下,他手指粗糙,常年在军营模爬滚打若是养出一身的好皮肉倒是奇怪了。可她脸颊柔女敕,指尖老茧擦着她皮肉过去,好似也能蹭出道印子似的。田亚为下手越发的轻柔,显而易见的怜惜她。

这泪想自己生了思想,就是不停的掉,就是要他好好心疼一番才好,罗敷恨恨的想,叫你长了记性,再不敢轻易动手动脚。

“你说,还敢不敢欺负人了。”罗敷凶巴巴的问,眼神含着质问的意味。

“再不敢了。”田亚为说是这么说,可见罗敷生气撅起的小嘴,仍不住又心痒痒起来。

旧年的那次亲吻,实在是一生之中最为甘美的味道,那滋味可是心心念念想了一年,现在这地方不是个放浪形骸之地,官道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窜出个人来。

田亚为心里默念着,“不急,不急。”

嘴上利索的打包票,“哪怕小鼎黏在我身上,也一定目不斜视!”

罗敷气的捏他,“谁会黏在你身上,别臭美了。”

她那点小力气给田亚为抓痒痒还差不多,构不成丁点儿的杀伤力,且他手臂练得浑是腱子肉,微使些力气,叫罗敷捏都捏不住。

“不准用力。”罗敷拍拍他手臂,叫他放松下来,捏了一小块肉反向转了一圈。

这一下,疼的田亚为直咧嘴。这妮子太毒了,逮到了机会就下狠手啊,田亚为决心惩治她。

如此,趁她不注意,在他手臂上聚精会神的泄私愤之时,飞快在她哭成一双泪泡的眼皮上落下一吻。

这吻轻的好似并未接触到一般,罗敷睫毛刷过他的薄唇,却也真真实实刷在他心上,罗敷盯着他咽了口口水,手上原本使了些力气正拧他拧的欢实,也一下子松懈下来。

田亚为看她呆傻在那里,捏了捏她小脸,便接着甩着马鞭赶起马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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