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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v章购买比例不足50%的将在3小时后看到正文。督军的贺寿宴,不仅江北九省的富豪名仕赏脸,就连其他几个军阀头头和外国来使也一并出席。督军府当天宾客如云。

作为被应邀表演的戏团,梅园戏班很早提前清晨抵达督军府准备布置工作。这次厉安心破例允许跟着一起去见识。

后台里忙碌异常,穿过来往人流的少女掀开帘子一角瞄向外面——

台下观众席的人随便一个都是华国跺脚震两震的人物。

“姑姑,毕先生喊你过去。”小厮跑来扯她。

跟着返回去,梳妆台上的‘昭君’正侧脸勾画着眉鬓,镜中瞧见她来了——眼睛溢笑。

不知为何厉安心的心脏急促蹦跳了数下。

“哥哥?”

毕于封转头认真叮嘱,“别乱跑,这儿都是大人物,冲撞了谁也不好。”

少女直点头。

什么时候她才能拥有毕于封入戏后这般风范呢,拜倒在她裙下的男女不计其数……

胡思乱想间,青年敲了她脑壳一下。

她还不能资格上台演出,只能后台干一些杂役的工作。戏班台上表演的时候,她就在台下某个小角落蹲坐看着,痴痴地就入了迷。

数年过去,他不再是那个羸弱纤弱的少年,她也不再是软弱无力的女孩。可他依旧疼她。

青年愈发出落得风华绝代。

君子如兰,当世之姿。

直到如雷的掌声响起才如梦初醒。

演出很成功,毕于封换下戏服接受众人的赞誉和酒杯。少女立即跟随在其身后。

作为东道主,江北九省厉督军首先敬酒:“毕先生,有你的莅临,府上蓬荜生辉啊。”

“督军大人客气了。”

中年的厉楠长得和其子一样英挺,但比后者多了一份沧桑和魄力。

传闻除了爱好军事和打仗外,厉楠偏好的便是收集如花的美人。光是督军府中有名分的姨太太就多得可以围几桌打麻将。

厉漠北跟在父亲身旁,面色淡淡。

姨太太虽多,他却是督军唯一的独子。

他的目光横过来与青年对视,二人眸色晦暗。

厉楠的夫人坐在另一席,只是偶尔她瞥来的视线很是冷淡不屑——本来就是,她瞧不上戏子自然也就无从热情之类的讲究。

毕于封抿一口红酒,遮掩住嘴角蔓延上来的恶意。很快那张华贵的面具就要被撕裂……

陆续有其他人凑上来。

上个月毕于封被官方授予民国传统民艺文化传承大使的称号,因此他的大名在外国大使中也算颇有名气。席间日本大使诚邀他为日皇军晚宴聚会的表演嘉宾,被他寥寥几句客气婉拒。

“阿心,帮我去房间拿双手套过来。”他侧头来句吩咐。“记得,要墨绿色那对。”

少女嘴角勾起,“好。”随即在众人视线中蹦蹦跳跳走开。

“家妹让你们见笑了。”月白色国袍的青年举杯,清风淡泊的气度和谈吐令在座宾客如沐春风。

“哪里,毕先生的妹妹看似机灵又可爱。”

脚步轻盈穿梭厅中的人流,和托酒盘的侍应擦肩而过时手心多了个纸团。少女模了模头顶小发髻。

督军府管家特地为毕于封留了个房间以备不时之需,厉安心回房锁上门,查看手里小纸团——纸团内记载着督军府三楼的简单位置图。

毕于封所说‘墨绿色’意味着行动开始——为了这次参与,她可是与青年冷战僵持了数日才争取来的成果。

毕于封担心她不肯妥协,可她固执要执行此次任务,同时相信以自己的身手可以应付。

换上全身漆黑的行装,少女爬窗自外墙攀附而出。巧合的是这个房间刚好与目标位置的房间一致方向。

戏班人的身手本就为了下地而针对性练习,此刻面对壁虎爬墙的行径没有丝毫的阻碍。撬开窗户翻身入指定房间——厉楠的书房。

虽然四处一片乌黑,可对于墓里伸手不见五指且阴冷发呕的环境要好太多,等眼睛慢慢适应现场的环境后少女凭着脑中地图的记载而模索着位置。

那份文件藏在书房办公桌右侧的第二个抽屉。

逐一翻找——牛皮文件袋内装。

有了!

为了确认上面的字样和内容,她点了微亮火光。

……大英银行……签订条约……协议书……厉楠的签名……

突然身后一股劲风袭来,她越过书桌翻身转过,与那突如其来的攻击迎面抬脚踢上——

两两相撞分别退身几步……靠,是个比自己腿上功夫好的男人。少女眼眸掠过一丝恼意。

小腿一阵酸痛,来不及思索立即与来人缠斗在一起。

硬碰硬的打斗。

交手中可得知对方应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军人。一板一眼皆带有迅猛的劲力,和她这种巧劲擅取的不一样。

她的指甲划过来人的脸颊,晃神间自己也被对方在肚月复猛击一拳,“哼嗯……”少女摔翻在地。

眼看腿脚就要落在自己身上,她抱着头——

那脚却迟迟不落下。

抬头,只看见黑衣人翻身消失在窗台的背影。

门外走廊传来众多脚步声。

糟了。

厉楠的嗓音。

他们明明安排了一个貌美如花的歌姬缠住厉楠,那人也是按照他往常的女人喜好所选,怎么会……

随即将那份掉落地上的文件卷好塞进自己胸前。

眼见门锁的开启声在即,她把心一横,提前第二套方案——

厉楠偕同众外国大使边闲谈边准备来书房商谈事情,一转身见不到人堆里那道身影遂皱眉询问身旁下人:“大少爷去哪了?”

“大少爷方才说上趟房间……”

“父亲。”

男人从楼梯转角出现,“抱歉,有点不胜酒力,回房换了套衣服。”

厉楠眯眼看他,从表面上他的确换了装。但他知道自家儿子的酒量在哪。

“进来吧。”

侧身扭动门把。

猝不及防地——门扉开启一道身影随之扑倒在他面前,本想下意识推开人的督军待看见那人的面容后一怔,任由她倚倒在自己胸前。

其他人一时之间也愣了。

怀中的少女脸颊通红,眼眸迷离,姣好的娇躯透着一股清香的芬芳气息。

嘴里呢喃着:“星星……星星在哪……你们……怎么有四双眼睛呢……如厕的地方在哪儿,我要吐了……”吞吐间带有酒气,一看就是不小心喝多醉意显现的小姑娘。

可问题是,她为什么从书房走出来?

督军的眸色渐冷。

此时旁边的日本大使出言,大舌头的不标准中文:“咦,这不是毕大家身邻伺候的丫头吗?”

“毕大家?”厉楠拽住少女的下巴强迫她抬头,仔细瞧着。“把毕大家请上来。”

“是。”

待下属将毕于封带来后,后者见到少女的模样先是不着痕迹蹙眉,而后神情抱歉起礼:“毕某在此代表舍妹向督军大人赔个不是,舍妹还没成年且在家几乎没沾过酒,也不知是谁怂恿她碰了忌讳才导致这般失态,是毕某没有管束好,毕某惭愧。”

解释了少女无知且无心的缘由,“估计是想找如厕的地方,一时糊涂反而乱闯了督军的书房,毕某再次给督军大人赔个不是。”

厉楠正想说什么,突然怀中少女彷如大力气附身一把推开他,嚷嚷道:“好难受……我要吐了,谁也别阻拦我吐……”半眯着眼就冲向几步之外的另一个房门,‘嘭’一下门扉被撞开。

少女瘫倒在地。

然而谁也没有闲心思管她了。

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房内的景象。

欧式大床房上,一男一女赤/luo着盖被子。听闻声响的女人幽幽转醒,继而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和侧旁男人,再望向门口的众人——反应过来后捂面喊叫。

众人不忍直视的目光从房内转移至身邻督军的身上,后者脸色黑得不能再黑。

可不是吗,换了我家夫人当众勾汉子被发现,我也难堪啊——众大使想道。

床上的女人不是一般的妾室,而是督军夫人。

场面十分混乱。

大使们被请出去,督军大人黑着脸下令将那男的拖出去。

督军夫人揪被子尖叫着不让旁人靠近。

无人注意到——靠在门角的青年神色冷漠,就似看着一出闹剧。

他转而蹲下扶起少女,“没事吧,阿心?”

身下的少女于无人注意的角度朝他眨眼。

小丫头……他差点没崩住笑意。

瘫倒在地的少女作势头痛地抬头,睁眼一瞬间却撞见那厢厉漠北瞥来的冷厉视线。

哦,还有他左脸颊难以察觉的那道微小抓痕。

……

白日里她和练习班的小伙伴们一起学习,晚上自个儿找地方温习少年教诲的知识和技艺。她要成为花旦,从她第一次见到那个少年舒展腰肢拈花一笑那刻起自己就迷上了那种感觉。

只是没有了少年打的掩护,她要藏身的地方不多。于是将主意打到了偏僻的兰园。

兰园内厢房残留痕迹最全的便是兰苑,那里也是整个大院最南方的角落,一般人不会经过那里。

顾忌着闹鬼的传闻,她晚上不敢逗留只得中午休憩时分过来找地方练嗓。

慢慢地留意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例如地上充斥着大面积被拖动过的痕迹。一道道刮痕从一个角落蜿蜒至另一边角落,甚是显眼。这些拖痕有的疏疏落落有的呈现不规则,很明显是许多东西搬运时留下的痕迹。

但兰园一向不许外人进去,能够弄出大动静而自由出入的只有戏班子的人了。

厉安心毕竟不是真正的小孩,联想及那些闹鬼的传闻和夜里的怪异动静,愈发觉得这里高深莫测。

莫非传闻都是戏班的人故意散播出去,扰乱众人视线?

兰园掩藏着什么秘密?

顺着拖痕往里走,破旧的房间里阴森恐怖,蜘蛛网和灰尘并存。手刚触及木质门扉,门板‘吱呀’一声划开——掺杂着灰尘的腐朽空气扑面而来,女孩掩面咳了咳。

屋里光线灰暗,窗纱漏了几缕残阳射入室内,弥漫着一股不安的气息。

私有所觉抬头,房梁顶柱悬挂着一把东西,用鲜红欲滴的红布包裹着,依稀看出是把年代已久的杀猪刀。

她听毕于封提起过,有的地方阴气重,人们就会用杀猪刀悬挂在房顶镇压住那些妖魔鬼怪和阴郁气息。

因为杀猪刀残留的凶气极猛,杀戮众多。一般的鬼神都会避忌。

女孩瞄了周围一圈,房内的家具全部积上一层厚厚的灰尘,有的地方甚至有些陈旧发黑的污迹,厉安心想象力充沛猜想着那会不会是干枯的血迹之类。

正想往里面走,突然院子外传来的一声响让她浑身一惊,下意识躲了起来。等她发现时自己已经藏身于床榻底下,脚步声自她来时的方向传来,一步一惊心。

‘吱呀’门扉推开,那道若轻若重的脚步踏了进来,首先看见的便是那长至垂地的白纱,无风的地方居然起伏扬起,女孩放缓了呼吸声。

是谁,戏班子的人已经走了,能够自由出入这里的人……

来人似乎寻找着什么,从床底的角度看去,脚步声转了房内一圈,蓦然停下,就在距离厉安心隐藏地方不到三尺远之地。

倏忽间床板被掀翻!

女孩瞳孔一缩。

床底下空空如无。

周围一片安静,窗外冷肃的风声簌簌直吹。

那人又翻了翻其他的地方,见一无所获后转身推门出去,脚步声逐渐远去。

一声绵长的大抽气呼吸声在房内响起,被掀翻的门板侧旁,女孩从里面爬出来。方才她一心急按住了旁边墙壁的凸起处,整个人掉到了一个容纳一人身长的暗格当中。和被差点发现的地方咫尺之隔。

古时的人会在居住的住所设置暗格和地道,梅园这么大,格局布置颇有风水里讲究的阴阳八卦之术意蕴在内。

这梅园果然藏着古怪。

外边没有了动静,女孩趴在窗畔窥探外面风声。一道阴影自门扉那里骤现,缓缓靠近于她身后,等她察觉到什么时背后一凉,身体下意识翻转至左侧——

一道尖刀正插在她方才站立的位置。

女孩失声尖叫。

一道冗长的身影立于她面前,黑直发白纱衣——脸庞戴着没有五官的面具。

趁着那人拔下弯腰拔下刀刃的时候女孩半趴半奔跑出去。身后那人紧紧追上。

——会死的,被抓到会死的!

女孩用尽吃女乃的力气,哪里有路便朝哪里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喊救命企图引来院子里其他人的注意。可是兰园内没有第三个人的踪影。

然后逃跑的一路上她看到了别的东西——摆放在庭院墙角边沿的各种不知名工具:凿子、锤、斧头、铲子、镰刀、竹筐、木杠、粗麻绳等。形状大小各异,简直跟外面大街打铁铺的种类一样繁多。

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

而这些东西戏班根本用不上不是么。

其中,一个破残生锈的罗盘插在其中。一丝怪异的猜想出现女孩脑中一秒,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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