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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看到这个可能你还需要更爱我南循往宫中去,太子虽然学成,可并不是说不必再学,南循作为伴读,自然少不得。其实一开始选伴读,并没有南循的份。

他年纪摆在那儿,太子十七时,他才十二岁。可南循天资聪颖,比他大的都难以匹敌。

圣人是亲眼见识过他的能力的,是以亲自钦点他为东宫侍读。这一当就是五年。

太子叫他去,是为了士子春会。士子春会,是大魏建朝以来的传统。

每到春深,就要在魏阳城中有名的青竹馆举办为时三天的集会,这三天,士人学者,书生大夫可自由讨论朝中大事,将自己的见解写下来,放在馆中。可自行传阅,有幸者,被天子所见,拜官封爵。

所以这算是除了参加官试之外的另外做官一种途径。

不仅那些士人期待,朝中权贵也十分看重。

太子也想在此选拔人才,继而培养自己的嫡系。毕竟他离开魏阳五年,朝中虽不至于完全没有人脉,可真正得力的却少有。

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这些人谁不对帝位虎视眈眈?

虽说他是太子,可世事瞬息万变,谁又可以料事如神?还是要自己有耳目人脉。

这次士人春会,对他来说十分重要。

圣人此次将春会交给太子督办,也是这个意思。

南循与太子将春会之事商量差不多,这才往翰林院去。

南循与徐九郎早前并不认识,还是与太子往翰林院时见过,后来略见过几次,也算是点头之交。

上次在家中见面,也不过是为了避开女儿家的推辞之法。

翰林院清净,多半都是编修史书,整理文献。在这的要么是官场不得意的老油子,要么就是家里送来磨砺混资历的好苗子。

南循去的时候徐九郎正在伏案写东西,十分认真,竟连他进来都没发觉。

还是南循唤了一声,“徐九郎。”

这才见他抬头,见是南循,徐演赶紧起身,“南兄,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一边叫南循坐下,给南循倒茶,“南兄不必客气。叫我徐演便是。”

南循也就不再客套,喝了口茶,道,“原是这样,我听得你家里有望山公的孤本字画,我与几个同好就想观赏一番,这才叫我求到你这来。”

望山公是徐演的曾祖父,极善草书花鸟,是此间大家。可作品流传稀少世面少有。

南循这话其实不假,他的确喜欢,只不过他意不再此。

徐演倒没推辞,自然答应了。

南循就与徐演定了地点。说是明日赴约。

南循不想此事如此简单就解决完了。

正说着,外头有招呼声,南循与徐演起身。

打外头进来一修长男子。

一身端肃官袍叫他莫名穿出锦衣贵气。

面容姝滟,神色萧肃。

那沉曳的狭长眼眸叫人蓦地短了声势。

瞧着,并不很愉快。

是庆晏。

那跟着进来的人吭了一声,两人才想起来行礼。

庆晏随手一挥,示意他们不必多礼。

“我只是来取些东西。”声音低沉,不似上次那般如珠落磬,清朗宜人。

像是随意问起,“倒是南小郎怎么到这来了?”

如此轻松的话题,叫庆晏此时说起,倒像是决定生死般凝重。

南循依实回答,“有些私事与徐编修商量。是学生唐突。”

私事。

两个字像是在庆晏耳边炸开。

他听不进其他。

昨日惠安伯夫人进南府定了姑娘,已经在魏阳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圈子里传开。

只是出于给姑娘留面子,在换庚帖之前,没具体传出到底是谁。

庆晏自然也有耳闻。

当时他并不在意,毕竟小姑娘上面还有两个嫡出姐妹,轮不到她。

他今儿本来是要找南循探探底,好给自己和小姑娘制造些机会。

却听侍从说南循往翰林院来了。

他当即脑子里觉出不对来,急匆匆的过来,却听得这句话。

私事?还能是什么事。南循是小姑娘的胞兄,为自己亲妹妹前来观察未来妹婿实在正常不过。

这实在叫他措手不及。谁知道惠安伯夫人竟然越过前面两个,直接挑了小姑娘。

南怀瑾竟然同意了?

庆晏觉得此事必须立即弄清楚,转身就走了。

南循与徐演面面相觑,不是说来拿东西?

怎么问了一句话就又走了?

南循与徐演俱是模不到头脑。

反正南循已经达到目的,只等回去取妹妹的谢礼了。

待南循从翰林院回府,已经是夕阳西下,晚霞洒满魏阳新花。

到了院子果然见南嬨在书房等他。

小姑娘一见他就眼巴巴的望着。

“晚膳用了没有?”在侍从奉来的雕花盆里净了手,叫外头人送晚膳过来。

小姑娘摇摇头,她今儿下午就过来这了,就等着南循回来。因为她太见不得南嫚忧虑了。

“那你和我就一起用些。叫厨房做点儿你爱吃的。”

南循坐下来,见小姑娘还巴巴的看他。

只好道,“你也别这样看我了,那徐九郎我已经约好了,明日在同松楼见。到时候你与小五在隔壁留意便是。其实你叫小五不必忧虑,那徐九郎素有好名声。身边也无妾侍,洁身自好。”

南嬨听事情已经成了,就开心了。

南循捏她的小脸,语气酸酸的,“也不见得你这样为我着想。”

南嬨扒拉开他的手,“那哥哥你也给定亲啊。那样我也替你操心。”

南循瞪她一眼。

南嬨笑嘻嘻的捂嘴不说了。

正好晚膳端上来,两个人也就不再说话,专心吃饭。

庆晏身穿常服,屈膝跪坐在小几旁,小几上檀香袅袅。

那双白皙修长,保养得宜的手上拿着翻开的书,可他一眼都没看进去。

外头人如鬼魅般进来,跪在他身前。手上呈着一卷细纸。

庆晏拿过细纸,示意那人下去。

捏了捏眉心,一目十行的扫过去。

瞬间放下心来。

转眼对那小姑娘恨得牙痒痒。

没事瞎凑什么热闹。

叫他虚惊一场,差点儿闹了笑话。

一想小姑娘那边儿怕是早就忘了他是谁,心里又不是滋味。

于三娘脸色一僵,气不从一处来。她很不喜欢这个身份比她高,长相像个狐媚子的南嬨。

从前在各家小姐妹的宴会上,谁不捧着敬着她,即便比她身份高的,也因着她父亲对她多有亲近。况她容貌美丽,少有人可以媲美。

今次来个劲敌,她岂能不视作眼中钉?

况且,她还长着一双那样的眼睛……

她蓦地出声,“南六娘,小宴一别。近来可好?”

南嬨转身看她,报以清浅的得体笑容,“劳于三娘问候,一切尚可。”

于三娘捏捏手中的帕子,脸上露出莫名的笑意,“听说南六娘善琴?”

既然你这么好,那就该让所有人知道不是。

也该叫人赏识一番不是?

南嬨不晓得她要做什么,只说“略通一二,并不擅长。”

的确在书画里,她更善抚琴。但她刚回魏阳,这于三娘是如何知晓的?

那于三娘轻笑,“这是好事儿。”话头一转,“瞧着我也出来好些时候了。也该回去了。六娘慢些瞧,选两件称心如意的才是。”

说完竟匆匆的走了,脸上笑意不减。

南嫚瞧着于三娘那样子,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秀眉微皱,放下刚刚拿起的那只红玉芙蓉钗,轻声道,“瞧着她就没安好心。你最近可小心着。“

南嬨也明白,这于三娘生性阴狠,从那次小宴她便知道于三娘很不待见她。

今儿来这莫名其妙的一出,想也知道没什么好事,可也猜不出来,瞎担心有什么用。只应了南嫚一声。

两人叫于三娘这一搅和,也没什么心情看了。南嫚只把刚才那只簪子包起来,就同南嬨出来了。

南循与萧缙方才与她们说好在对面的酒楼等候。

南嬨本来要跟着南嫚去,可巧对面有个书局。这便心痒痒,想过去瞧瞧。

南嬨向来喜欢那些话本子,杂记,也就是些闲书。

南怀瑾虽没有明令禁止她看,可也不支持。每次都是南循给她带回来,她到底不知道书局有什么。今儿好容易可以去瞧瞧,可不能放过。

南嫚对那些可是最头疼的。她在书院能混个中下成绩都是先生放了水。

她可不想进去,想着书局不过是在酒楼对面,也没得什么要紧,就叫梨袖跟着南嬨,自己带着瑞冬往酒楼去了。

南嬨开心极了,带着梨袖在里头转悠。

这个书局想来在魏阳有些名气,外头瞧着古朴别致,里头到清新宜人。不似寻常书局阴暗。

南嬨一连发现好几本有意思的,一页页翻过去,恨不得在书局看完。

书局二楼。

这瞧着似乎是私人领地。

又是另一番光景。苍木高阁,书成册放在紫檀小木盒里。上用小隶标着书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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