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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大人的事情和阿瑾一个小孩有什么关系呢?

相比之下,阿瑾对那个只比自己大了四岁的小哥哥更感兴趣。毕竟,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山谷实在无聊得很。

——虽然人家总是对她一副冰冷的样子,她却极有兴致和耐心,坚持不懈地和他搭话。

“我叫你阿瞳哥哥好吗?我觉得这样比较亲切。”阿瑾满脸笑意地凑上去。

对方没有反应。

阿瑾又道:“阿瞳哥哥,你听我师父说你只比我大了四岁,你真厉害,能一个人把你娘一路背到这里来。”

对方依旧懒得理她。

“你是从哪里来的呢?你之前住在哪里啊?哎,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师父的,谁告诉你他住在这里的……”

对方不耐烦,直接转身走开了。

“哎,阿瞳哥哥,你怎么走了啊?”阿瑾赶紧追上去。

……

山谷里难得多了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阿瑾可一点都不在意他对自己的冷淡,还是每天不依不饶地去烦他。

聂瞳那时也毕竟还是个孩子,日子一长,竟也有些被她打开了嘴巴,开始与她熟稔起来。

“话说,你娘到底是怎么了?”有一天,他们在院子里一起帮师父晒药,阿瑾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他。

聂瞳年幼的目光一下子就变得有些黯然。

阿瑾赶紧闭紧嘴巴,有些后悔自己该死的好奇心。

聂瞳却有些意外地松了口:“牧师傅说,她被人中了毒蛊。”

牧师傅指的就是阿瑾的师父。

阿瑾一惊:“毒蛊?”

小时候师父就在给她讲课时提起过毒蛊,可那时只是稍稍带过,她只知道那最早的时候是中州那里的苗疆人用来害人的东西,后来他们大煜也悄悄地有了这东西,可她对这东西了解的并不详尽。

原来中了毒蛊就会失去意识吗……

“毒蛊本来是用来控制人的意识和行动的,但用得狠了,就会彻底破坏人的脑子,最后就会彻底……坏掉了。”聂瞳有些失神地喃喃说道。

彻底坏掉了……那时候的阿瑾有些疑惑:人也能彻底坏掉吗?师父对她说过:人的身体有很强的自我调养能力,很多病痛看上去好像很难治好了,可日积月累之下有些人的身子还是会慢慢击败那些病痛,甚至完全恢复。

“不过,你怎么会对这些知道的这么清楚?”阿瑾有些惊讶地问道。

“我在牧师傅书房的医书里翻到的。”聂瞳淡淡答。

他……他居然自己在师父的书房里偷偷翻医书!这不是对师父不信任吗?

“别那么吃惊,牧师傅不肯和我多说,我也只是想知道我母亲到底是什么情况而已。”聂瞳解释一句。

阿瑾最终还是不忍心说他什么,只问:“那是谁这么坏,对你母亲做了这种事?”

“我不知道。”聂瞳的眼神变得有些冷厉,“但是我总有一天会查出来的。”

“嗯。”阿瑾看着他有些难过地点点头。

不过,其实查出来了也没有什么用了吧?阿瑾迷茫地想着。

即使查出来了,聂瞳的母亲还是很难恢复……因为刚刚他说:已经彻底坏掉了啊……

然而,在那接下来的那段日子里,阿瑾却意外地在自己的师父身上见到了比聂瞳还要狂热的执着。

她师父把越来越多的时间花费在了看那些关于毒蛊的古书上了,到了后来,连采药的事情也大多都交给了她和聂瞳,自己除了看书就是照顾聂瞳的母亲,简直成了聂瞳母亲的专用医师和仆人。

只不过,对于彼时尚年幼的阿瑾而言,她的日子并没有受什么影响,甚至还比原先更加有意思了一些。

……

直到后来,就在聂瞳和他母亲在山谷住满一年的时候,事情出现了变故。

一群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坏人突然在一个雨夜闯入了山谷。

那晚的雨声很大,阿瑾钻在自己房间温暖的被窝里根本就听不大到外面的其他声音。直到院子里传来聂瞳的大叫和她师父愤怒的吼骂,阿瑾才从睡梦中猛然惊醒,心坠坠地跳个不停,于是赶紧起身披了外衣便跑出门去。

到了屋外,她便看到院子里多了好几个不知道从哪来的黑衣人,其中两个正按着聂瞳的肩,想要带他离开,而她师父早就被那些人推倒在院子里。哗哗的大雨落在院子里,把所有人都淋得全身湿透。

年幼的阿瑾站在屋檐下,睁着一双大眼睛隔着雨帘愣愣地看着他们,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那群黑衣人也看到了突然冒出来的小女孩,但根本就没有理她,只冷漠地要把聂瞳带走。聂瞳全身都被按住了,又被捂了嘴巴,却仍然不住地奋力挣扎着,咽喉里发出“呜呜”的愤怒声音。

“你们不要带走他!”

声音稚女敕的女孩终于忍不住大喊道。

可那两个按着聂瞳的黑衣人听到她抗议的声音,只轻轻相视冷笑了一下,便直接带走了他。

“你们要把他带到哪里去?”阿瑾不顾一切地追了出去。

冰冷硕大的雨滴打在她幼小柔女敕的身体上,她感到有些痛。她听到师父在身后哀哀地喊道:“阿瑾,别去了!”

可阿瑾管不了这么多,只一心往外追去,追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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