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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一个好端端的美妇,瞬间爆成一片血雾。这看似最没有攻击性的胡玖,竟是如此狠绝,被逼到自爆身亡!

眼见着血雾飞速炸开向四面飞溅,那诡异的泛着紫光的血红色,一看便知道沾到身上不会有什么好处。

江陵光倒退着飞射出去,急退间便见到那血雾还没有炸开多远就被一层光晕笼罩住,继而微光一闪,血雾瞬间洒落一地,空气中这才泛起一阵迟来的淡淡血腥味道。

楚清寒一拂袖,光晕化为一道,“咻”地飞回他手中的阴阳乌木错金盘中。

心中再一次感谢了原主留下的这几件法宝,楚清寒却忽然觉得自己真气有些不稳的迹象。经脉里原本自动循着玄妙轨迹游走的真气,有些无力的涣散,丹田里金丹也有些暗淡。

消耗过度了?楚清寒不解的探查一番,似乎又没有什么大碍。见江陵光远远地走过来,也便无暇再去计较。

“师尊……”江陵光模模鼻子,有几分尴尬。在翼火秘境的后期,江陵光一直觉得自己进步不小,打那些异兽都得心应手。现在一接触这些妖怪,真得动了手,他才发现自己还是差得远啊。若不是师尊在一旁,恐怕自己早着了道儿了。

“没伤到?”楚清寒把乌木盘收回纳戒,淡淡地问了一句。

“一点儿都没有。”江陵光连忙挥着手凑上去,“这边这个胡玖也死了,我们现在做什么?”

楚清寒冲着面前安静的卧房,说道:“去看看县令怎么样了。”

外面打成这样,屋里都没有什么动静,这李县令也不知是生是死。两人进了屋,才发现李县令躺在床上沉沉睡着,也不知是不是胡玖出来的时候动了什么手脚,不过看起来似乎没有性命之忧。

悄悄退出来带上房门,看了看安静一如来时的院子,楚清寒带着江陵光飘然而去。至于明天早上,李县令醒来突然发现自己宠妾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会把整座宅子闹得怎么样鸡飞狗跳,就不是楚清寒想关心的了。

***

师徒二人出了李县令的后宅,已经到了后半夜,两人经过几乎一天一夜的激战,无论精神还是体力的消耗都甚是巨大。楚清寒自然也不愿意再露宿街头,索性带着江陵光直奔了十字街上的那家柳林客栈。

半夜被叫醒的掌柜,本来看着江陵光一身血污吓得哆嗦差点儿以为是劫匪。结果那疑似劫匪直接扔到桌上的一块中品灵石,掌柜的瞬间堆上满脸笑意,给钱的就是大爷,他可不管你是劫匪还是神仙。

掌柜的亲自挑着灯,带着两人到了后面角落的一个小跨院。

院子的确是偏僻了一点儿,都到了客栈最角落,一墙之隔就是外面的小街了,不过好在相邻两间客房,倒也收拾得干净利落。

“二位公子可是错过了宿头?最近我们这柳林县里热闹,客人实在是多,小店只有这个跨院里有两间上房了,您二位看看凑合一晚上,明儿个一有更好的马上给您换。”掌柜的带着两人进了小院,看着两人风尘仆仆半身血污,小心又殷勤,“您要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一会儿让伙计给您二位打两桶热水,再让厨房给您炒几个小菜烫壶酒,您看怎么样?”

“不用了。”江陵光摆手,“打好热水放进房间就可以了,酒菜就不必了。”

“得嘞,您二位先歇着,稍等片刻热水就来。”掌柜的高高兴兴走了。

楚清寒没有什么多余的挑剔,吃饭对他这等修为自是多余,睡觉也是可有可无,相比较之下,若是能泡个热水澡自然是最好不过。

尤其是两人现在这等模样,楚清寒还算好,除去左肩上衣襟撕破一道还渗着几丝血痕之外,只是袍角沾了些许暗红色血迹,想是之前杀狼妖之时不小心蹭到的。

江陵光就凄惨多了,外袍早些时候月兑下来扔给了兰儿,现在身上里衣满是乱七八糟的划痕和斑斑血迹。

两人索性没有进房,楚清寒还是有些忧心方才感觉似乎开始涣散的真气,随意坐在院中石凳上开始暗自运功调息。江陵光有一搭没一搭的找话说,激战一天之后的,师徒二人坐在一起,气氛带着懒洋洋的安逸。

掌柜的倒也麻利,不多时,两大桶冒着热气的巨大木桶被几个伙计抬进房间。

楚清寒长舒一口气,又一个周天循环完毕,站起身来。和江陵光打了个招呼,楚清寒也就随意进了一间客房。

恰到好处的热烫水温,让人整个人放松下来,楚清寒半合着凤眸,斜靠在木桶边沿上。只感觉全身所有的毛孔都张开了一般,平日里一直略低的体温开始渐渐升高,让他有一种化冻般微微酥麻、微微刺痛的舒爽感。

左肩头的伤口并无大碍,洗去血渍,只剩下一道细细长长的红色血痂,楚清寒估计要不了两日就能好了。

舒服地躺在木桶里,放空了头脑,也任由真气在经脉间自由流转,不用去想日后可能会面对的重重波折,也不用去顾及什么妖啊道啊鬼啊魔啊。这当下如此闲适的感觉,让楚清寒有些不愿出来了。

一直泡到全身皮肤微微发红,连脸颊都一反常态的透出一抹红晕,半梦半醒间的楚清寒被旁边房间“哗啦哗啦”的水声惊醒,这才恋恋不舍的迈出木桶。

“啊!”

忍不住轻声惊呼了一声,楚清寒才踏到地面,腿一软竟然险些摔倒在地。

有一瞬间,楚清寒怀疑是泡多了热水让人腿软,可马上就被自己否决了。楚清寒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一个金丹真人不可能会因为泡热水而腿软,再说了,翼火秘境里的温泉,他早些时候大半天大半天的泡在里面,从来也没出过这种症状。

催动真气流转,金丹在丹田艰涩的缓缓转动着,楚清寒惊讶地发现自己体内真气都是软绵绵的,任凭他怎么催动都那么不疾不徐的流动。不仅真气,全身也是绵软无力,几乎抬不起手来。

而这不是最重要的,更为可怕的是,楚清寒居然感到一丝这许多年来从未出现,让人无比陌生的欲|望,从下月复缓缓升起。

“一定是那狐狸精搞的鬼!”楚清寒闪念间恨恨地想着,可明明都没有接触她一丝一毫,难道是幻境的问题?

然而楚清寒马上发现,自己的脑子已经开始难以转动了,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下移,疯狂的涌向下月复。咬着牙从木桶边沿挪到床边,胡乱的披上中衣,楚清寒实在支撑不住,一下子软到在床榻前面,背后靠着床榻,喘着粗气。

怎么办!他楚清寒不通药理,要怎么解毒他一无所知……当然,有显而易见的方法,可他完全不想随随便便找个人只为了解决生理需求。更何况还不知道除此之外,后续会发生什么。

楚清寒只觉得自己的脑子越来越混沌,无数的线头在脑海里掠过,却一个也抓不住。

“师尊?您可是歇息了么……我听见有惊叫声,是出什么事了?”门外传来江陵光略显急躁的声音。

“无事。”楚清寒艰难的平复着呼吸,废了十二分力气,保持平时的声音吐出两个字。

“那我能进来么,徒儿好像出了一点儿……状况……”江陵光的声音有些低哑,几乎已经从少年的清亮转变为成年的醇厚。

“可否……明日再说……”楚清寒紧紧握着拳头,借着一丝刺痛的感觉保持着清醒。楚清寒脑子里下意识的有着一丝坚持,他不想让江陵光看到他这个模样,不论作为他楚清寒的徒弟还是金手指主角,他不能让他看到如此狼狈的一面……

“徒儿怕是等不了,师尊救我……”江陵光咬牙推开面前紧闭的房门,脚步踉跄的冲进楚清寒的房间。一眼没看到楚清寒,待江陵光垂下头寻找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楚清寒歪倒在床沿,一头乌黑的长发犹自滴着水珠,一半铺散在床上,还有几缕落在脸颊,顺着雪白的脖颈蜿蜒而下,最终黏在精致的锁骨上,黑得如鸦羽白得似凝脂,黑白分明。

楚清寒的脸色是江陵光从未见过的红润,他记忆里师尊一向是清冷的,甚至脸色也是瓷白看不出一丝血色,而如今脸颊上竟然绯红一片。狭长的凤眸也不再凌厉,半开半合着,眼神甚至有些涣散。

唇微微张开,江陵光能看出楚清寒在竭力控制着呼吸,却忍不住张开口吐着热气。

江陵光只觉得喉头干涩,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目光却停滞在那今日格外红润的、邀请般微张的、看似柔软至极的唇上,再无法移开。

一时间连痛苦好似火烧一般的丹田都忘记了,江陵光愣愣地站在原地,分不清这热度是来自丹田还是经脉,亦或是哪里,只是觉得自己全身都要热得喷出火来了,完全控制不住周身的灼热真气逸散开来。

许是被江陵光身上逸散的真气触动,楚清寒似乎突然清明了一瞬。

凤眸勉强睁开,看清眼前的人,楚清寒突然勾起嘴唇,露出一丝温柔笑意,开口唤道:“陵光……”

江陵光全身一震,如遭雷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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