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体版

此为防盗章许建树有些为难,解释道:“这是曾晚她自身的问题,我们留她三年还不够久?她一直耗着,那二队那些有实力的新人也会不服。机会是给有实力有准备的人,曾晚的话……”

胡国宁憋着气不吭声。

许建树也不再自讨没趣,收回接下来要说的话,老伙伴在气头上,他实在不好再发表言论。

其他组继续比赛,曾晚和徐玉洁开始第二局,曾晚发球。

第一球触网,重发。

第二球反手加旋转,直接得分。

胡国宁聚精会神看着曾晚的比赛,曾晚使用反手的几率比正手大了好几倍。曾晚正手薄弱,如果对手识破,逼她使用正手,那曾晚该怎样应对?

徐玉洁现在还没有发现这个问题,一直打力量球,体力消耗大,汗水渐渐浸透衣裳,微喘起来。

相比较,曾晚汗少,表情沉冷,让人瘆的慌。

第二局,曾晚再度获胜——11:8。

紧接着,第三局开局。

曲欣艾抿嘴,面色担忧,“她发现了。”

顾着其他几桌比赛的许建树扭头问:“谁发现什么?”

曲欣艾盯着徐玉洁:“玉洁发现晚姐惯用反手了。”

曾晚如今的实力没人清楚,徐玉洁与她交手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该怎样打徐玉洁没个准头。但两局交手下来,总会看出苗头,徐玉洁既然能进国家队,那临场反应,改变战术的能力必定不会差。

许建树望去,兴致颇高,挑眉道:“嗯……果然……玉洁一直在变相打曾晚的正手啊……”

接球,对拉,逼着曾晚使用右手正手。

曾晚连失两分。

徐玉洁准备发球,现在比分——2:0。

徐玉洁一直拧着曾晚的正手,曾晚正手要么打不到,要么回击出界。不知不觉,曾晚失了八分。

比分——8:0。

曲欣艾坐不住了,腾地一下站起来,曾晚被徐玉洁压制的死死的,这比分该怎么逆转。

徐玉洁似乎越打越顺手,曾晚表情未变,私底下她喜欢骂人,她总是嘻嘻哈哈,可一到赛场,她永远沉着脸,让人瞧不出喜怒哀乐。

许建树偏过头对胡国宁说:“曾晚她……”

胡国宁:“别说话,看球。”

许建树:“……”

因为不是正式比赛,徐玉洁叫停,借着擦汗的空隙对曾晚说:“曾晚,你这样是不行的。”

曾晚不以为意说:“是嘛……”

“我一直打你正手,你必输无疑。”

“哦……”

曾晚反应平淡,看起来一点也不在乎。

徐玉洁皱眉,有些不满。

擦完汗,曾晚和徐玉洁重新开始比赛。

曾晚发球,一个简单的短球,徐玉洁盯着曾晚的正手打,拉斜线,徐玉洁等着曾晚用正手接时,谁知曾晚多走了半步,反手接球。

徐玉洁震惊,这距离,反手能接到?!

球回到徐玉洁面前,她赶紧拉直线,这么远的距离,曾晚绝对不可能跑回来,也不可能打得到。

她又错了,曾晚不仅跑回来,还准确地打了回来!

徐玉洁慌乱,愣神一秒,没接到。

比分——1:8。

胡国宁看着比赛,旁若无人问许建树:“曾晚,你们还要调走?”

“嘘——你小声点。”

许建树小心翼翼扫了眼身旁的曲欣艾,确定她没听见,这才松口气。

他看着曾晚的一系列动作,给予评价:“老胡,这次也许是巧合。”

可接连七球,曾晚都用反手打了回来。

比分拉平了!

曾晚没有克服正手的问题,而是更加频繁使用反手,比第一局和第二局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就好比一个人偏科,语文考零分,可数学考满分,这样均分也不差。

胡国宁冷笑:“许建树,你还觉得是巧合?”

许建树哑巴了,犯愁道:“不是我不想留,但……她还差火候。”

胡国宁板着脸:“你究竟怎么想的,全说出来。”

“不是我怎么想的,我哪能想啊,我也做不了决定,是……”

许建树左右警惕瞥了两眼,用手罩住嘴巴,凑在胡国宁耳边说话。

大约过了十五秒,胡国宁拍腿而立,大声说:“什么?!”

许建树拉着他,“老胡,你坐下,坐下来说!”

胡国宁脸都给气红了,“说个屁!”

许建树:“坐下!孩子们都看着呢!”

胡国宁扫了一圈,连正在打比赛的曾晚都循声看来,胡国宁这才克制怒气,重新坐回凳子上。

胡国宁神情凝重:“不行,你跟我到后头去说。”

许建树点头:“行行行。”

两教练起身,向上走了几排,走到观赛台最高处,二人手比划着说着什么,但距离太远没人听见。

曲欣艾短发掩面,僵在座位上,她整个人在发抖,眼泪从眼角滑落,顺着面颊从下巴一颗颗落到手背。大家都专注着比赛,“嗒嗒嗒”,没人听见这个声音。

——曾晚,你们还要调走?

胡国宁与许建树的对话,她听见了。

虽然只有这一句,但足够了。

曲欣艾哽咽:“晚姐……”

她抬头看着球桌旁在比赛的曾晚。

她明明那么那么努力……

为什么不再等等她……

曲欣艾胸中一团怒火,她不顾自己扭伤的右脚,攥紧拳头快速跑下观众台,去到曾晚所在的赛场。

这时曾晚刚拿下第三局比赛——15:13。

曾晚望着火速跑到她身旁的曲欣艾,困惑:“小艾?”

曲欣艾眼眶还是红的,曾晚知道她哭了,但这是在比赛,她来不及安慰,一本正经说:“小艾,在比赛,出去。”

“晚姐……”

“在比赛,出去!”

“晚姐,他们要调走你啊!”

说完这句,曲欣艾哭了出来。

体育馆安静,众人震惊,但没人站出来说话。

以曾晚现在的实力留在国家一队,的确不够格,这无可非议。

曲欣艾抽泣,被她的情绪所感染,曾晚眼睛也湿润了。

曾晚没有像往常一样破口骂她,反而模了下曲欣艾的短发,心平气和说:“我知道……等我打完比赛再说,好吗?”

许建树站在观赛台最高处,手里的矿泉水瓶气得砸过来,当然,没砸中。

他大吼:“曲欣艾!你还不快给我死出来!”

曲欣艾抓住曾晚递过来的毛巾,垂头擦眼泪,一瘸一拐走了出去。

曾晚看向徐玉洁,说:“继续吧。”

她清楚,她明白,既然知道陆程和在想什么,摊在台面上讲,总比放在心里瞎琢磨来的强。

陆程和关了水龙头,直起身正眼看她,低沉平静道:“你把我电话拉黑了,我不找个借口,怎么来看你?”

还真是实话实说。

曾晚微微皱眉,手指在胳膊上有节奏地敲打。陆程和手臂上的水珠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在地。

一滴,两滴,三滴。

曾晚看不下去,“别愣了,先把水擦干。”

陆程和不紧不慢开始动作。

曾晚思忖了会儿,说:“陆程和,我们之前不可能。”

陆程和面容如往常般严俊:“那只是你以为,我觉得我们很合适。”

“我天天训练,哪有时间谈恋爱。”

“我不需要你时时刻刻和我在一起,我认为彼此拥有私人时间也很重要。”

“陆程和!”

“三年前放开你,我后悔了。”

不管陆程和说什么,语气总是无波澜又理直气壮。

曾晚越听越气,又想想以前的事,她火冒三丈。她曾与陆程和相爱,谁的爱更多一些,曾晚一直觉得是自己,如果不是她的主动,陆程和是绝无可能与她在一起的。

曾晚冷笑一声:“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陆程和打开药箱,棉签沾好消□□水随后递给曾晚,曾晚睨他一眼,顺手接过,抓起陆程和的手帮他涂起来。

陆程和淡淡道:“所以重新来过,不行吗?”

涂抹完,曾晚收手,把棉签重重扔进垃圾桶,咬牙切齿说:“没可能。”

陆程和俯视她,眼神深邃含情,曾晚抬眼与他对视,眸色冷漠。

曾晚启唇,声音薄凉:“我每天睡前都会想,想我以后该怎么办,我还能不能继续打球,没有乒乓球我该怎么活。”

“陆程和,难道你不明白吗,我后半辈子里没有你,所以连想都不会想。”她把每个字眼都咬得很重,生怕陆程和听不明白。

话毕,曾晚立刻耷拉下眼帘,短发将她之后所有的神情都隐藏了起来。

曾晚说谎了,她怎么可能没想过他,她偶尔深夜会对着夜空发呆,想着他在地球另一端的生活是如何的,是不是变得更加优秀,有更多人追求。

陆程和肯定道:“可你还喜欢我。”

曾晚一抖,这话她该怎么答,他的语气让她都否认不了,“没有……”

她反驳,可少了底气。

陆程和:“说谎不好。”

曾晚手攥成拳,抬头直直盯着他:“没有!”

陆程和视线停在她脸上,唇角微扬:“骗人。”

“我……”

“出去吃饭吧。”

“你……”

陆程和抓起她的左手,指月复摩挲她手掌上的疤,曾晚欲抽回,可力气不够大。

陆程和声音哑哑的,“曾晚,现在不是三年前,我不需要你在我和乒乓球之前做出选择。”

曾晚垂目,觑着陆程和明晰修长的手指,她低声说:“我没时间了……你也等不起我……”

她25岁了,而陆程和快30了。

她现在全部的精力都只想放在乒乓球上,她要在未来的三年,赢中乒公开赛,乒乓世界杯,乒联巡回赛,亚乒赛,世乒赛,她还要用右手打上奥运会。

“三年,33岁,我等得起。”

“陆……”

曾晚还想说什么,被敲门声打断了,“笃笃笃——”

曾维华在外头说:“晚晚,和你的朋友出来吃饭了。”

曾晚应:“好,爸。”

曾晚不想再与陆程和辩解,她打开门走了出去。

陆程和提着药箱跟在曾晚身后走了出去,梁博眼尖,瞧着药箱问:“你们谁受伤了啊?”

胡国宁明显一急,“小晚,你受伤了?”

曾晚摇头,她随手指了指身后的陆程和:“不是我,是他。所以我带他回来消毒。”

胡国宁松口气。

曾维华望着人高马大的陆程和,热情招呼:“来,小伙子,坐下来一起吃。”

陆程和也不客气:“谢谢叔叔。”

曾晚:“……”

这顿晚饭吃得还比较愉快,陆程和不算健谈,但一般胡国宁聊到的话题,他都清楚,而且还能时不时插上几句,这让胡国宁和许建树对他有些刮目想看。

大家闲聊甚欢,但眼神有意无意会飘向淡定斯文的陆程和,然后又飘向他身旁埋头吃饭的曾晚。

温馨提示:方向键左右(← →)前后翻页,上下(↑ ↓)上下滚用, 回车键:返回列表

投推荐票 上一章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