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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吃完饭,没等秦扬去找地方关猪羊,马涛几人来了。

三人穿戴整齐,说是要约秦扬去看几人排练,晚上非得去晚会上露一手,可当听到秦扬得给猪羊找圈舍,一问之下知道了江老幺又在变相的撵人,纷纷来了脾气,都觉江老幺欺人太甚,捋着袖子就要去找人算账。

秦扬把人拦住,“房子是他的,你们能如何,大过年的,别去触霉头。”

马涛愤愤难平,站在屋里高喊:“那也不能让他这么欺负吧,前几天让你搬走玉米,现在又让你把猪羊都赶出去,明天是不是要让你家把房子都搬走啊,实在不是个东西!”

“你们三也别太激动了,扬扬说得是,那是人家的屋子,人家要我们搬,我们也不能死皮赖脸的赖着不走啊。”秦父在一旁哀叹,这话大面上虽是劝导几人的,却得反着听才行,对于江老幺的行为,他确实恨得牙痒。

王强安慰道:“秦叔,咱们可不能平白受这种气,必须讨个说法。”

“你们说的对!不行,这江老幺太不是个东西了,你让他三分,他要进一尺!这种人就该给点颜色看看,我去找朱叔来评判评判。”杨越说完,拍拍秦扬的肩,一溜烟跑了。

秦扬见拦不住,也就随他去了,本来他是打算过了春节再去找朱叔谈谈这事,既然王强等不及,早些解决也好。

几人各自找了凳子坐下,江宇跟秦凤爬到灶台的平台上去,坐着小凳子伸手在灶眼上方烤火,一边朝几人这边看,长成大狗的小黑则是躺在灶边,见几人坐了下来,便安静的趴在了地上。

“你就不该跟他客气,只会让他越来越不要脸。”王强自顾自起身走到水缸前舀了些水喝,抹了抹嘴,几息后突然想到一事,忙道:“哎,你们说江老幺这人到底在想什么,那院墙明明好好的,却非要在这新春头上把院墙给拆了,闲着没事吃饱了撑?”

“拆院墙?”秦扬蹙眉问。

马涛接话:“对啊,你不知道啊,应该拆了没多久,你不知道也正常。”

秦扬沉吟半晌,“我觉得江老幺有点古怪,不说他们的屋子没问题能住人,就算是有问题,也不应该急着在新春头上修葺才是。”

马涛拍案而起,“管他古怪八怪,走,咱们去看看他到底想搞什么。”

杨越自然是十分赞同,第一个起身,秦扬也不做反对跟着起身,江宇秦凤见状急忙从灶台上跳下来跟着秦扬要走,小黑亦起身跟上,一旁的秦父忙叮嘱道:“有话好好说,可别跟他动手啊。”

“不会。”秦扬随口应着,跟着几人一同出了屋。

江家。

小路上乱七八糟的堆着几块碎石,江家院墙早已倒了大半,一家三口仍旧在那忙活,一行五人就这么站在一旁看着。

江老幺穿着个马甲,正卖力的用扁担撬较大的石块,见三人来了,便停下动作扯起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脸,主动跟几人打招呼,“你们这是要出去玩啊?小宇,有钱没有啊,我给你点。”

江老幺说着就去模裤兜,江宇轻蹙着眉看向江老幺,“我,我不要你的钱,我有钱。”

江老幺不甚在意的笑笑,把手从兜里抽了出来。

一旁正努力做事的王桂兰以及江浩闻言默契的停手,直起腰来戒备的看一眼几人,王桂兰扫视几人一圈,当看到站在秦扬身后的江宇时,遂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冲着江宇笑。

江宇把脸杵秦扬肩上,不去看她,江浩不耐烦的看着几人翻了翻白眼,转身进屋了。

马涛看着满地的石头,以调侃的口气道:“哟,江叔,你这是干嘛呢,好好的院子被你拆成这样,难道这院墙也漏水啊。”

“院墙哪能漏水,我是觉得不牢固,所以推翻了再重新砌一遍,免得哪个不小心弄下一块石头来伤着自己。”江老幺说着看向江宇,说:“特别是小宇,笨手笨脚的,万一不小心”

秦扬不悦的轻蹙眉头,截断对方的话,“江叔,你这是在诅咒他?”

“没有没有,哪能啊,哎,你们几个进屋去坐会儿?”江老幺和和气气的,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秦扬就算是对他拿江宇说事的行为反感,对着这么个老奸巨猾的老滑头,还真是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坐就不坐了,几个玉米都容不得的屋子,哪里容得下几个大活人。”王强也不甘示弱,笑眯眯的说:“江叔,这院墙的石头都得用扁担撬,你居然觉得它会倒塌,真是月兑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啊。”

“我家的院子牢不牢固,我比你清楚点嘛,你们要是没事,那我就不管你们了。”江老幺丝毫不动怒,总是一脸和和气气的样子。

马涛也跟着笑眯眯地说:“你忙你的,我们就看看。”

江老幺丝毫没有要动手的打算,反而打发他们:“这有什么好看的,小心石头不长眼伤了你们,快玩去吧。”

马涛吹捧道:“没事没事,我家的院墙也该重新砌砌了,正好跟着江叔你学两手,这出门十多年的人,做事肯定十分有技巧,我得好好看看。”

江老幺点了点头,眼神复杂的看了几人两眼,扯着毛巾擦了擦汗,缓缓弯下腰正要继续撬石头,下一刻却转身问站在一旁看着江宇的王桂花:“对了,饭热好了没有,咱们还没吃午饭呢,先吃了午饭在来做,你们几个吃了没有,去我家吃饭去。”

几人对视一眼,一致摇头。

“那我就不管你们了,先去吃了饭再来。”江老幺笑眯眯的说完正想走,小路上朱常山跟杨越来了,江老幺面色难以察觉的变了变色,自知走不月兑了,只得老实的站在院里等朱常山走来。

朱常山到今天才知道江老幺回来了,还未曾感叹秦扬总算是熬出头,却听马涛等人说江老幺不仅没跟秦扬说个谢字,反而容不得秦扬存放点东西在他家,现在还要把养在家里的猪羊往外撵,当即气不打一处来,他健步如飞的走到江家院外,严肃的扫视一眼满地的石头,遂抬头看向院里的江老幺,劈头盖脸就骂:“江老幺!你还知道回来,一回来人事不干,尽干些混账事!大过年的不好好过年,你这是干什么!”

王桂兰转身进屋,江老幺颇为烦躁的模模后脑,才说:“朱叔,这屋子年久失修,住着有点漏雨还危险,我就寻思着修修,你老快屋里请,外面冷。”

朱常山难得发火,义正言辞的吼道:“你家还能容得下我?秦扬帮着你照顾了江宇这么久,放点玉米都被你喊搬走了,现在还想他把猪羊也牵走,我敢去你家吗!你今天跟我说清楚,闷不吭声的回来,到底是来干什么了!”

江老幺一脸无奈,“回家种田啊,我们还能回来做什么。”

朱常山咬牙道:“种田,种什么田,你家有田吗,老父老母相继去世你们在哪,不闻不问!大伙帮着你家操办了丧事,怎么不见你们一家子挨个上门道谢,你倒好,一来就针对秦扬家,你说说是什么意思。”

江老幺不说话了。

朱常山看得来火,又指着他的鼻子说了一通,对方好像瞬间哑巴了似的,就是不接话,反而是一脸受教的模样,老实点头称是,朱常山骂了半天,骂得口干舌燥,也被闹得没了脾气。

“这屋子你不许拆,不想你死去的老父母被人家说三道四,你现在就去收拾好,带点东西挨个去大伙家上门道谢。”朱常山一锤定音,见江老幺点了头,才转身对秦扬说:“猪羊也别养他家了,你们那屋子不够住没法养,这样吧,我做主,你们先搬去王老二家住,猪羊就牵去他家,这老两口带着孙子去了城里,三年两载不会回来,你们就暂时用他家房子,等以后他回来我跟他说清楚,就这样定了。”

朱常山说完,又叮嘱江老幺赶紧去登门道谢后便走了。

杨越看一眼被骂得灰溜溜的江老幺,跟几人对视一眼不出声的笑了笑,帮着秦扬把猪跟羊撵出圈舍,一路赶到王老二家的圈舍里关着,就地取材,拿出智取威虎山的唱本来开始练习。

秦扬跟江宇并未搬到王老二家,仍旧是跟秦父挤一间屋子,只不过倒是把喂猪喂羊的家什全搬到了王家,借他家的灶跟锅来煮猪食喂猪,喂好再回去。

到了晚上,几人一同去了镇上,三人一个怂恿一个,总算是大着胆子去报了名,一听是第二天才该几人上台,也不着急了,就在镇上玩,玩到快散场了才回村,各自散了回家睡觉。

回到村里已经是十二点过钟了,秦扬带着江宇秦凤顺着小路回家,刚走到江家院外,却又听到一阵锄头挖泥土的闷响。

秦扬微微蹙眉,领着两人走近一看,院墙一角,江老幺正口.含电筒,挥着锄头,呼哧呼哧的挖着土,而江浩以及王桂花也跟着在一旁搬石头,江家院子里乱七八糟的,全是被翻过的泥土。

秦扬越想越觉得奇怪,这一家三口行为实在是古怪,回想几人回来后的种种表现,秦扬能断定几人肯定是在找什么东西,而且就在这老宅里,但对方应该还不知道具体的位置,结合江老幺不让他放玉米,又不让把猪羊养在家中的行为来看,难道他是打算把整个家都翻过来?!

“江叔,大半夜的,挖什么呢。”秦扬突然出声。

正干得专注的几人闻声吓了一跳,电筒立时掉到地上,几人纷纷扭过头来看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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