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红烛轻纱。
所谓,华灯初上。
今夜,也算是平静无风。
但,有些倒是不安分。
比如,魏轩朗进了陈鸳淑就寝的宫殿,却被郑昭仪拦截走了。
说是郑昭仪病了。
刚刚在恒交殿尚且安康,怎,这会却病了…
就算是傻子也知是邀宠的伎俩,
还用得如此光明正大,几乎是某人玩剩下的。
魏轩朗的确不想去,但那来通报之人不依不饶,在外头大呼小叫,惹恼了魏轩朗。
魏轩朗一甩脸色,难看至极。
道声,知道了,对她道,“我去去就来。”
这声去去就来,她放在心上了。
“是,”她柔声道,给他披上披风,道说,“妾身恭送皇上。”
一板一眼皆是柔和,不见一丝不悦。
魏轩朗深深看她一眼,便是一笑。
转身,离去。
“小姐,她们欺人太甚。”春绘愤愤不平。
“你是觉本妃是比不上那郑昭仪。”陈鸳淑懒懒地侧卧于美人榻上。
屋内也就他们主仆几人,余下的,皆被陈鸳淑打发出去。
“不,小姐比郑昭仪好上百倍。”冬梅接口道,温温柔柔的模样。
“既然是好上百倍,那就不必担忧。”陈鸳淑一笑耀眼。
“可,如此一来,岂不是将武…皇上推了出去?”秋荷半蹲着,咬咬下唇,看似不甘心。
陈鸳淑点点替她松筋揉捏的秋荷额间,道,“他是皇上,皇上起了脾性,你拦得了?”
她带着无可奈何。
从前,她也拦的,拦了之后,便是被撒了火,那人朝她发了一通恶气,还扬言,世家该死…
想来是帝之心性…
亥时许,魏轩朗并未归来。
陈鸳淑也歇了心思。
想来是被绊住了,只是…
你信么?
以那人的心性…可她该信么?
“小姐。”春绘唤道。
“圣上如何?”陈鸳淑睁开迷蒙的双眼。
春绘轻摇头,道,“不知。”
看着庄重华丽的宫殿,陈鸳淑被迷了眼。
忽想起,纵然曾朝夕相处,皇帝依旧是皇帝。
魏轩朗再好,也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罢了,我们歇了吧。”她道。
有气无力的模样。
春绘等人面面相觑,却不敢违抗,道是。
……
偌大的宫殿烛火通明。
衣着单薄的郑昭仪跪在殿中,脸色苍白泛着恐慌。
魏轩朗高坐殿上。
“陛下,贤夫人歇了。”北褐附在魏轩朗耳边道。
魏轩朗冷着脸道,“知道了。”
北褐退于一旁,功成身退。
魏轩朗脸色如常,泛着冷意,道:“郑昭仪,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郑昭仪瑟瑟发抖,却一言不发。
魏轩朗冷笑,“朕,出宫久未归,而今你却有了一月余的身孕。”他冷冷一笑。
郑昭仪哭丧着脸,道,“陛下,妾,不,贱妾并…”
她颤着唇,魏轩朗脸上浮着厌恶。
“来人,将她给朕拖下去。”魏轩朗厉声喝道,不予她辩解的机会。
魏轩朗虽说是不喜郑昭仪,但绝不予有人做出此等龌龊之事。
“陛下饶命,陛下饶了妾身…”郑昭仪磕头求饶。
两旁的侍卫立马动手拉扯她,欲离去。
血涌出,染红了郑昭仪的。
“陛下救救妾身。”郑昭仪挣扎求救。
“还不快拖下去!”北褐上前一步,充当了宦官的角色。
魏轩朗冷冷看着,忽,心生一计,“慢。”
北褐后退,“陛下。”
“宣御医,她得活着,”魏轩朗道,“即日起,郑昭仪在冷轩宫养胎,不得不踏出一步。”
他还得养着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她不能死了,章绘还得死得理所当然。
“是。”北褐应是,立马着手去安排。
魏轩朗冷着脸,从那西清宫走出。
“陛下,现下去哪?”
“安祁宫。”
新婚夜,焉有不伴娘子之礼。
“是,起驾安祁宫。”
所谓叶叶生风,
一世之名,遗爱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