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茌生气也是没有道理的。

即使她是今日才听到的,但是实际上,流言传了少说也有半个月了。

不然也不会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了,还传到内宅来了。

茌好有些怔愣。

她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她不可能真的不在意。

又不是没感情的机器人,知道自己的未婚夫和别人传绯闻,就算是相信对方,或多或少都有些不舒服的。

茌好说不清自己的感觉,反正就是很想去厨房做点什么好吃的美食。

茌看茌好怔愣,呆呆的样子似乎是伤心了,顿时心中又有些后悔。

她想:也许姐姐本来没伤心的,可是被我这么一说,反而伤心了。

所以,她懊恼得想要捶自己的脑袋。

这么想着,她也这么做了。

茌好回过神,看她捶自己的脑袋,满脸茫然,“儿,你头疼?”

不然怎么打自己的脑袋?

司倩儿从门口进来,听见这话,也关切地问:“儿头疼?是生病了?还是没睡好。”

茌摇了摇头,“没有,我就是……就是按一按,对!我就是突然有些累,想按一按脑袋。”

茌好看傻子一样看着她,“你好歹编一个好点的理由,谁这么按摩自己的脑袋?”

捶这么用劲,怕是痛觉失灵了。

茌自己捶自己,捶得还真的有些疼。

不过为了面子,她故作镇定地说:“怎么没有,你刚刚不是看到了?再说,别人这么按摩的时候,只是没有被你看到而已。”

实则,她的耳根子红得发烫。

她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蹩脚得很,说出来自己都不信。

司倩儿见她这样,知道她必然是没生病,应该是有什么没有想通的事情,随手捶了捶脑袋。

看样子,应该和好儿有关。她看了一眼茌好想到。

“嫂子,你怎么来了?”茌赶紧转移话题。

她捂着自己的耳朵,像鸵鸟一样,希望别人没有看见。

司倩儿担忧地看了一眼茌好,嘴里温柔地说着:“我这不是有两天没来好儿这里吗?就专门过来坐一坐,打发一下时间。”

她努力隐藏语气中的担心,不让外人察觉出来。

可是,茌好是谁,她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嫂子也听说了?”茌好主动问。

“啊?”司倩儿看了一眼茌。

茌默默地点头,她便也点了点头,组织了一下言语,才开口。

“我也是才听说的。不过,这事情毕竟只是流言蜚语,做不得真,算不得数。梁公子是郡主的儿子,又是梁家的嫡长子,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悔婚。”

说着,她停顿了一下,观察着茌好的表情,见她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也看不出她伤心还是不伤心。

于是,微微一抿嘴,她便继续分析说:“就算是梁公子要和别人成亲,为了梁家和茌家的面子,都会早早地过来退婚。若是要纳妾,也会提前和茌家这边商议,进门的时间绝对不会比好儿你早。”

茌听见她长篇大论,听着有些耳熟,细细一想,不免张大了嘴巴,“嫂子你好厉害啊,说的和秦嬷嬷一样。”

“是吗?”司倩儿温婉一笑。

“对的,一模一样!”茌肯定地说。

茌好问:“既然秦嬷嬷都跟你说了,那你还这么急。”

“我就是担心嘛。”说着,茌就低着头,把裙子提起来,看着沾了泥水点的鞋子。

秦嬷嬷分析得固然有道理,但是该担心的还是要担心。

空穴不来风,传出这样的流言,总会是有原因的。

茌好模了模她滑女敕的脸,“别担心了,你之前不是还不想我嫁人吗?大不了我就不嫁人,在家里陪着你,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她说话的时候,颇有些豪气冲天,大气得很。

只不过,茌和司倩儿两人都不信她说的话,只以为她是苦中作乐,都做好梁家悔婚的准备了。

茌心有戚戚的同时,又对梁君微十分恼怒。

她双眉竖起,眼中带怒,嘴唇紧紧抿着,脸颊鼓鼓的。

若是梁君微在这儿,想来她会直接一拳打上去。

她想来想去,都觉得气得慌。

于是,她鼓着脸捏着拳说:“要不让爹上门去退婚得了!姐姐这么好的人。有的是人抢着要!”

司倩儿哭笑不得,“儿,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若是梁家公子那边真有问题,想必公公和婆婆早就去退婚了。”

茌好也跟着点头,“儿你不要担心了,若是梁大哥真的和喻家小姐在一起,父亲母亲早就去退婚了。”

毕竟,他们肯定更加早就听说了这件事。

茌好给周围几个人使了一个眼色,让她们一起劝说两句。

方嬷嬷和香梅几个都跟着劝说。

“二小姐,梁家家风清正,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的。”

“对呀,二小姐,梁公子可是长公主的外孙,又在朝为官,要是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情,御史早就上折子参他了。”

……

香竹伸出头看了看外面。

“还在下雨吗?”

“是啊。”香梅心不在焉地点头。

她手里拿着一个绣活,眼睛盯着绣棚,但是却只是偶尔动一针。

“这怕是要下好几天了。”

“是啊。”香梅附和道。

香竹见她这样,回头模了模她的额头,担心地问:“你是不是生病了。”

“是啊。”香梅仍旧这么说。

香竹果断地跑了出去,在正房的门口招了招手。

秋浓感觉门口有人影晃动,转头一看,看到香竹,便回头看了看内屋,见茌好正和草枝说话,就掀开珠帘,走出来。

“香竹,怎么了?”

“香梅生病了。”香竹急切地说。

“是不是因为突然下雨缘故?”

香竹摇了摇头,脑袋有些空空的,“我不知道,也许是的。”

香梅平时很注意身体,怎么会突然生病了呢?我好担心呀。

秋浓蹙眉,看了看四周,把她拉到一边说:“那有什么症状?咳嗽了没,还是发烧了?”

“好像都没有。”香竹张了张嘴巴,满脸茫然无措。

“那你怎么判断她生病的?”秋浓问。

这一点香竹倒是知道,见她问,赶紧细细说了。

“她一直迷迷糊糊,有气无力的,问她话,她也只会说是呀。我问她是不是生病,她也说是呀。早上就拿着绣棚,现在才绣了两针。”

秋浓听了这些,愣住了。

这倒的确有些像生病了,不过生的是相思病。

“你且在这儿守着,我过去看看。”秋浓把她往屋里推了推。

“哎?我也一起吧。”香竹回过头。

她心里担心死了,哪里有心思进去。

秋浓摆摆手,“都去了谁来伺候小姐?”

香竹嘟嘟囔囔地进了屋,草枝在里面呢,小姐哪里会没有人伺候?

“香竹,你怎么过来了?”茌好听见动静,便回头看。

“秋浓有些事,奴婢便替她一小会儿。”

“哦。”茌好随意地点了点头,又转过头去吩咐草枝。

“小姐,我们准备的这些东西宫里会让带吗?”草枝有些担心。

虽然都是一些调味料,但是未免有些太多了。

茌好说:“肯定能带的,又没毒。”

草枝点头,把东西全部记下来。

香竹在一旁低着头玩手指,心不在焉地想着香梅的事情。

她担心香梅真的生病了。

“你怎么了?香竹,是不是不舒服?”茌好感觉到一股浓烈的沮丧和担忧的情绪,不由转头看。

一看之下,发现香竹脸色变来变去,和变色龙似的。

“小姐,奴婢没事。”香竹忙摇了摇头。

这天气生了病,都要被挪出去,等到病好了才能回来的。

她不想香梅被送出去。

“是不是香梅生病了?”草枝小声地问。

香竹猛地抬头,惊讶地盯着她,差点月兑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

茌好一看,顿时惊讶,“香梅生病了?有没有请大夫?”

草枝小心地看了茌好一眼,倒是没有多话。

“没有,秋浓说她去看看。”香竹低着头,小声地说。

茌好让草枝把单子拿去让大厨房那边做准备,准备好了给她拿过来看看。

随后,便起身说:“我去看看香梅。”

怎么就突然生病了。

香梅那边,秋浓过去了,果然看到她心不在焉。

这样子还真的像是相思病。

“香梅,你是不是害了相思病了?怎么神思不属的?香竹都当你生病了了。”秋浓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香梅呆愣愣地抬头,看到她的脸,猛地回过神。

“秋浓,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我不来的话,香竹都要给你请大夫了。”秋浓说。

“啊?”香梅惊诧地站起来,手上的绣棚顿时落在了地上。

“你还啊?啊也没用,我估模着,小姐很快也要过来看你,香竹那个性格可瞒不过小姐。”秋浓捡起滚落地上的绣棚。

香梅一听,顿时满脸无奈,“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呢,她怎么会认为我生病了呢?”

“怎么不会?你这个状态都好几天了,跟相思病的症状一模一样。”

“你别打趣我了。”香梅接过绣棚,放在一旁的篮子里面,然后迅速地整理衣服和头发。

果不其然,没多久,茌好就出现了。

“香梅,听说你生病了。”

茌好的声音很大,还没进门,就传了进来。

香梅和秋浓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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