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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 关于心病

苏锦毕竟是光说不练的假把式,在这种时候,她还真是有些困窘的。

毕竟在她眼里,谭斯年和她说荤话,怎么都有些不适应。

“或许…”

苏锦身体一僵,因为她刚刚感觉到,谭斯年轻轻地咬了她的耳朵一下!她感觉自己的脸非常烫,就像是要爆炸了一样。那种非比寻常的感觉,从她的耳垂扩散到全身。

“或许,我应该接受你的邀请,让你知道,我在其他方面,也是很优秀的。”谭斯年的声音明显带了情’欲,让苏锦装傻都不能。

苏锦此时真的觉得自己智障透了,怎么选择这么一个方法。

男人一但不再绷着脸面,那些杂七杂八的话,可都是无师自通的。

男人穿了衣服就是衣冠禽兽,月兑了衣服就是彻底的禽兽!

她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给了谭斯年得寸进尺的条件吗!

苏锦感受到谭斯年的体温在升高。或许是她刚刚没有拒绝,他再次轻轻地咬住了她的低垂,惩罚一样还用舌尖剐蹭着。

“别…”苏锦怕了,声音也微微颤抖。

她这是自己玩火**!

可是她不知道,她微微有些求饶的声音,更加激起了男人往常深埋的欲’望。

谭斯年起初只是想给苏锦一个教训,可是现在貌似有些刹不住闸了。

可是,他不会轻易放过这个起了坏心思的丫头。

“以后还敢不敢用这个方法拒绝我了?”即使衔着她的软肉,他的话语依旧清晰。

苏锦真是又羞又怕,身体的反应更让她不舒服,只能连忙道,“不敢了!”

谭斯年这才松开口,却没有把苏锦放开他的怀抱。对上她水润羞怒的眼,低哑地叹了一句,“你怎么还不长大呢?”

“谭斯年!”苏锦觉得自己真的要脸红到爆了,便不管不顾地推着束缚她的双臂。

“嘶——”谭斯年抓住她的手,瞳孔更加漆黑,“别闹,让我缓缓。”

“什么?”苏锦一愣,忽然想到了什么,便要往谭斯年小月复的方向看。

谭斯年马上捂住了她的眼睛,“别看。”

听出谭斯年声音里的尴尬和隐隐的羞涩,刚刚还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又玩火**的苏锦,却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起来。

“你真逗!”

先开车的是他,满口荤话的是他,还对她…也是他,现在有了生理反应,不好意思让她看的,还是他!

这谭斯年真是太有意思了!

“你啊!”谭斯年看着笑得一脸没心没肺的苏锦,终究只徒留无奈的宠溺。

还说他逗,她不也是一样。

刚刚羞怕的的要命,现在还有心情打趣他。

虽说是给谭斯年一些时间缓缓,但苏锦还是靠在他怀里的,而他的手,更是放在了她的眼上。

两个人难得会有这样亲密又安静的时刻。

视觉被屏蔽,其他感官就格外清晰。

苏锦能听到远处觥筹交错,委以虚蛇的交谈,能听到游轮下海浪的翻滚,更能听到他们二人的心跳和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或许有些奇怪,在这种时刻,她反而却有一种安宁的感觉。

“谭斯年,你为什么喜欢我呢?”

这种敏感的话题,或许在这种宁静的时刻最合适问出来。

“因为你是苏锦。”

是的,就单纯是她这个人而已,不需要说出什么林林总总的举例说明。

不得不说,这句话让苏锦有些不可避免的愉悦。

她的唇角微微扬起,“你这句话,真是取悦了我。”

“那你……”谭斯年顿了顿,仿佛有些犹豫。

就当苏锦以为他回问她‘为什么不接受他’的时候,他的问题让她所有表情都僵滞了: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用枪支杀人时,会那么难过和痛苦呢?”

“……”

苏锦收敛了笑意,就连眉头都微微蹙起,谭斯年的掌心里更是感受到了她颤抖的睫毛。

看她痛苦的模样,谭斯年很想不再逼她说出来什么。可是他却知道,只有在此时,才是最好懂得她心病之一的时候。

说实话,那天处理拐卖人口事件时,她的痛苦他看在眼里,却怎么都不知道如何触及。

苏锦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苦笑一声,唇瓣微启,“习惯罢了。我曾经自以为是的教一个人枪法,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一个小孩吧,看上去六七岁大。”

回忆到前世那段记忆,她心头还是微微地颤动着。那种感觉并不能用愤怒,亦或者是畏惧可以形容。

“我不善良的,可是在那个时候,却是动了恻隐之心。呵…我哪有那么伟大,其实也不过是为了逃命反击罢了,毕竟多一个会开枪的人,就多有一份生命的保障。”

那时候,她的确是存有这份心思,毕竟她不是圣人,在那种危险蛇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面对追杀,也只能这样做。

“你会觉得我很残忍吧,教一个那么小的孩子用枪。”苏锦自嘲一笑,唇角的弧度多了一抹讽刺。

沉浸在回忆里的她或许都没有发现,她眼睛上的手已经被拿开了。

谭斯年深深地看着苏锦痛苦的回忆,下意识的,他想到了一种她经历过的可能。

苏锦也没有等谭斯年回答,继续如同讲故事一样叙述着,“可是我万万没想到,那孩子在我不防备的时候,对我的后心开了一枪…”

谭斯年眸色一紧。

“…还好是……替我挡下了这一枪。”苏锦却没有说出那人的名字,“他回手,就直接一枪打在了那孩子的胸口上。可是,那孩子就像是疯了一样,硬撑着也要上来打死我们。那双应该天真烂漫的眼睛里,只有化不开的狰狞和疯狂!谭斯年,你知道那种眼神不该出现在那么小的孩子眼睛里!”

下意识的,苏锦的手紧紧地攥住了谭斯年的双臂。

“无奈之下,他只能一枪爆了他的头。红色和白色溅了一地,可是那双眼睛一直都死盯盯地瞪着我。他瞪着我,像是在怨我,又像是恨我,唯独没有一丝一毫解月兑的痕迹。这是结束吗?不是。”

苏锦冷冷一笑。

“或许是吃准了我的怜悯,从林子里竟冲出来十来个同样这般年纪的孩子!他们的眼神和那个孩子如出一辙,甚至更加麻木和疯狂!他们熟练的端着枪,对我们射击着。甚至有人不顾子弹,直接想要扑上来用刀子捅我。我们被逼的后退,我指望让他们失去行动能力,让他们不要前进。”

“可是,你知道吗谭斯年!他们双腿被打坏,趴着也要过来!双手被打坏,就故意往子弹上撞,意图引爆身上绑着的手榴弹。他们不是孩子,而是一群疯子!”

童子军。

谭斯年知晓了,他们遇到的,定然就是金三角一带的最可怕的童子军。

“他们…在我眼里,却真的只是孩子!”苏锦十指收紧,“如果我们摆月兑不了他们,我就一定会死。他再次开枪,一击必中,爆头。他说,只有让他们死的干脆,才算安全。”

“我开枪了。一个个小脑袋在我的枪下,就像是烟花一样喷溅着。没有一刻,我是不嫌恶自己枪法那么精准。一地的童稚尸体,一地的死不瞑目。就算我不是善人,也不愿做一个杀害孩子的刽子手!以后我每次开枪,眼前浮现的都是那一个个炸裂的小脑袋,一双双扭曲仇恨的眼神。就像是在质问我,为什么不能救赎他们,为什么……”

“苏锦!”谭斯年猛然地晃了一下苏锦陷入回忆的身体,“你清醒一点!你没有做错!他们不是小孩子!是圈养的童子军,是没有思想的武器!”

在金三角一带,贩卖罂粟的大寨子里都会培养这样的童子军,为的就是利用敌人对孩子的良善和轻视,达到出其不意的杀人效果。

那种孩子真的不是人类了,他们就是杀人机器。他们从小就被灌输了不正当的思想,更是用吸食烟膏让他们身体的神经麻痹,减少痛感。对待敌人,更是不死不休。

“我没事。”苏锦摆摆手,脸色依旧苍白,却也不会是依稀见到泊尔那样魔障。“有些事,不是想得通就能疏解的。我从来没说我做的对与错,可是那心理的介怀,终究是留下了。从那时候起,我开枪就只会一枪爆头了。”

不过幸好,在前世的那种情况下,她抬枪杀人的情况就太少了。大多时候都是蔡珅和泊尔二人帮她直接处理。

“不对!”谭斯年突然面色一肃,“如果只是那次,以你的性格,恐怕也不会开多少枪。就算是心理障碍,也会有一个激化的过程。你仔细想想,让你有了心病的时间段里,到底还有什么被漏掉的东西。”苏锦如果是开枪爆头有阴影的话,他尚可理解。可是就连在开枪的方式上都有了定式,肯定不是一朝一夕能有的。

“那一段时间……”苏锦沉吟着。她从来没想到过这个问题,因为那件事对她的冲击太大了。现在谭斯年这么一说,她也有些不确定。那开枪只爆头的习惯,是那时候形成的吗?

清晰的记忆在她脑海里不断的快速回放着。

忽然,她浑身血液都停滞了!

她…她想到了!

自从那次在金三角遇险后,她周遭经历的事情就一直都不怎么平稳。那半年多的时间里,她经历了至少五次的暗杀。

前几次泊尔都是保护着她,枪枪一击毙命,都是爆头。

最后一次泊尔手臂负伤,情况又极其危急,她也只能选择致命一击。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她便添了这个毛病。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她所谓的心病,竟然是泊尔一手策划出来的!

像是让她留下阴影,后来一段时间里他用自己的行为让她刷新记忆,不能忘却,足够让她自己成为自己的枷锁。

怪不得那些时日泊尔办事格外的积极!她那时只当是他得到了她的信任而高兴的表现自己而已!

她真是瞎了这双眼!

苏锦咬碎了一口银牙!

去金三角获取情报的那次,她其实抱着试探泊尔忠诚的。到头来,被算计和试探的反而是她!

她还亏的为泊尔那次挡枪而彻底信任了他!

她的神情颇有些难以自持的激动。

既然泊尔能在这种方面都能步步为营,那在她没发现的地方,他岂不是更加蝇营狗苟?

她记忆里关于他的事情,到底多些还隐藏着她至今为止还不知的用意?

苏锦越想越觉得可怕,甚至她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把她和泊尔全部的记忆都翻出来看一遍,去寻找那些她未曾在意的东西!

无论苏锦表现的多么沉稳淡定,谭斯年依旧看出了她眼底深处的恐慌。

他伸出手,把苏锦重新抱入怀里,“别害怕!有我。”

其实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刚刚脑海里的一瞬间想的是什么。

但他可以确定的是,苏锦这个心魔,的确是有心人故意算计出来的。

究竟是谁这般恶毒,竟然会对她做出这种卑鄙下流的事情!

苏锦心神的确有些不宁。

她总是以为她已经能把前世的事情看的很通透,而现在看来,她真的不过是自欺欺人。

前世的债,前世的怨,前世的恨,都会在今生一一找来!

不过,或许是看到了眼前这些被她忽视的东西。她反而有一种轻松感。

其实,她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对泊尔,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怨恨。

按理来说,成王败寇,就算是同归于尽了,她也应该晓得,自己有更大的错。

而现在,她怕是懂了,自己怨恨泊尔不仅仅是因为他逼的自己同归于尽和让她的罗网彻底崩塌。

更有自己信任错付,有他对自己如此狠毒的不甘和惶恐。

或许她的思维没有发现什么,但是她的直觉早就暗自有了反应。要不然,她怎么会瞒着泊尔在办公室里装了以防万一的炸弹。

而且,最关键的是,她怀疑自己心里,有没有被泊尔下了心理暗示,让现在的自己心里有了魔障。

这,的确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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