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底是什么没人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那个相框自从九年前就有了。
这九年一直摆放在那里，从未被移开过。
“抱歉，刚刚是我太冲动了。”苏佳冷静下来，摆摆手低声说，“你先出去吧，我自己在这等着就行。”
她尽量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暂时抛开那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反正归根结底，不管怎么说，她这次是真的有点……闯祸了。
“苏小姐，你……”秘书犹豫不决的看着她，张了张唇，像是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苏佳挥挥手，“没关系的，我会跟他解释清楚，不关你的事，你出去就行，不用管我。”
她心中烦躁到了极点，却也不好意思对一个无辜的外人发火。
秘书最后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这才迈着细碎的步伐轻轻走了出去。
……
半小时后。
漫长的对峙，终究是需要有一个人先妥协的。
论输赢之间的前者，貌似每次都是非陆闫赫莫属。
他终于再也无法忍受一分一秒，草草的将会议结束，然后收拾好资料走出了会议室。
心中，却忍不住暗自懊恼，凭什么每一次都是自己先妥协，都让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得逞？
陆闫赫推开办公室的门，却发现里面根本没有半个人影。
地板上面无数玻璃碎片，相框碎裂一地，无人管理。
他本来还有些懊恼的目光顿时变得犀利起来，随手将手中的文件夹扔在一旁，然后疾步走上前。
目光看向办公桌上面的时候，这才发现，那上面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张相片。
那张相片，原本是应该安置在玻璃相框中的。
此时，地上只剩下了一些玻璃碎片。
陆闫赫的心情从来没有一刻像是现在这样的……复杂。
那张相片被安静的摆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也不再是背面，而是正面。
上面的人当初还是十几岁，微微仰头，望着上方的天空，清纯的面容素颜朝天，衬着蓝天白云的景色，格外的美。
嘴角的笑容有些傻，有些天真，有些可爱。
当初的苏佳，还没有经历过致命的打击，笑得纯粹而明媚，像是星光一般。
这个笑容也一直存在于他的心中，整整九年，未曾模糊一分一毫。
照片正面的右下角，写着几个单词，only love。
唯一的爱。
看得出来，是很久之前写上的，尽管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那些字迹却还是清晰如昨。
陆闫赫双手紧握成拳，几乎咬紧牙关，才隐忍住了那些即将爆发的怒气。
他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有些泛白，手背上甚至凸起了青筋。
他完全能够想象出，苏佳在看到这张照片以及这两个单词时的嚣张与高高在上。
这下好了，别说指望着她来跟他道歉了，恐怕连句好话，那个女人都不会跟他说了。
想到这里，心中不禁越发郁闷。
陆闫赫草草的整理了下资料，然后全部装进公文包里，迫不及待的驱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