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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艳阳高照

“若是白某拒绝呢?”

“那今日这青楼中的所有人都会死,包括那位芸儿姑娘。”

白畅却笑了:“你自己叫人去看看,那芸儿还在不在青楼之中。”他气定神闲望着窗外高楼上针对他们挥手的芸儿道:“她可是择灵三段的高手,比起我还要高出一段,如何能被你们这些虾兵蟹将困住?”

宋惜那方已经翩然消失的芸儿,眼中怒意横生。似将百花撕裂。

“这么说白公子是不想合作了?”

“合作?你毁我黑庄,如今要来与我谈论合作?宋三小姐是不是本末倒置了,您若是求合不成,再来我黑庄导论那就是我的不是,但是如今你毁了我的黑庄还要求合作,那白某答应了你,白某岂不是傻子了吗?”

麓扬望着二人对话,手中冷梅剑握紧,白畅的面色已经渐渐暗淡下来,应该是广陵支撑他的真气渐渐弱了。

她转头去看广陵,她悠然的抚模着蓝儿和金儿的额头,像是什么都听不见一般。

麓扬不解的望着她,她微微一抬眼睛,像是看穿了什么一般,对着麓扬浅浅一笑,似有水波阳光闪过,是啊,她生的这样的美。

“看来今日是不能请到白公子了?”

“自然是不能,白某如今要逍遥江湖,不理世事。还望宋小姐体谅。”

宋惜伸手去挥桌上的茶碗,那碗一碎,便是无数踢踏的脚步声传来,像是敲击在所有人的性命之上,无数弓弦紧绷的声音,还有木箭搭在弓声上的声音。

“那就只能委屈白公子受一点皮肉之苦了。”

“宋姑娘当真要将这一楼的人都拉过来陪葬吗?”白畅浅笑。

“白公子舍不得?”

白畅摇头:“我如何舍不得了?这里得人与我非亲非故,黑庄本来就是杀人买卖,人命在我的眼里并不比金钱高尚到哪里去,所以说啊,我只是提醒宋小姐,这争夺天下除了武力和智计之外,更重要的是掌握民心,你们之所以那么害怕李航新,不也是因为他手里握着你们都没有的东西嘛。”

“你!”宋惜贝齿狠咬,听到李航新三个字的时候更是怒意四起,她叫道:“哪里就是李航新他有,我们没有了!!你休要胡言。”

麓扬见这宋惜突然发怒,也不知是为何,正是困惑期间,广陵开口了:“她是女子却不能忍受自己不如男子,她怨妒这世上所有优秀的男子,李航新是各种的佼佼者,更是叫人怨恨吧。”

她这样说。

宋惜见他们三人一动不动丝毫没有畏惧的神色:“你们要知道,这附近早已是我们宋家的弓箭手,你们插翅也难逃。”

白畅没有说话。

倒是广陵开口了:“想要问的都问完了?”她是对着白畅说的。

白畅松下一口气,整个人都泛着病态和疲态:“自然,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那……”广陵拍了拍蓝儿的脑袋,只听见一声威慑长啸,空气都震动开来,四周寒气四溢,一阵寒光乍起。

晶莹和寒冷之间,麓扬上前扶住白畅给他渡入真气,一股又一股的注入。白畅的手已是冰凉,似是来自地狱的阴冷。冻的麓扬一阵心慌。

麒麟亦可千里冰封,一只麒麟便是一个军队,纵然不能对那些择灵的起作用,但是这一屋子的虾兵蟹将冻起来也不是难事。

“如今真的成了虾兵蟹将,还是冷冻的那种。”广陵掩面轻笑,眉梢眼角皆是艳色,她走到那已经被冰封的宋惜面前,敲了敲她面上的一层冰霜:“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有些人不能招惹的,你怎么这么蠢呢?”

然后,麓扬背起白畅,三人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这阴冷之地,驾着马车往湘山行去。

出了青楼,他们便行出白山往湘江去了,马车上不断传来白畅的重咳声,任凭麓扬如何渡上真气都阻断不了。

广陵见此便道:“叫他好好休息一番,方才一个折腾估计是伤了精神了,你叫睡上一觉,不要思虑。”

白畅掀开帘子:“我无事,快马加鞭吧,咱们快些赶到黑庄为好。”

麓扬伸手一击,敲着白畅的后颈,一声闷哼之后,便倒了下去。

她驾着马不由的笑了:“够直接,厉害。”

“对白畅还是要用这种办法。”

“你不怕他醒过来和你生气?”

“那就再让他昏过去便是。”麓扬笑道:“我也不懂那些政事,你们说来,我也只能就这么听着。所以……白畅还是我来照顾吧。”

广陵只是笑,没有说话。

三人接着往前走,很快就到了湘江水域,正是冬日那湘江河岸边满满都是绽放的梅花,夺目耀眼。

“想不到这湘江之处也有这样美的腊梅。”广陵望着那枝头盘着的朵朵的梅花,心中不由笑道:“这梅花也是古怪居然都是花开并蒂的。”

“荷花常有并蒂,这梅花也有……当真是神奇。”

坐在马车上,那车轮,马蹄上都沾上落花的花瓣。

广陵靠在马车上:“许久未见这样的梅林,心中的倒是有些思念。”

“思念?”

“就像你们梅林不是只有梅花一样,我们竹门也不是只有竹子的啊,只是竹子偏多叫人忘记了其他的景色。”

白畅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脖颈处疼的立刻,一看麓扬那小子就一肚子的火。

偏偏他还是一副无辜的样子。

见他醒了,广陵问:“咱们要怎么过河?”

“那江上每隔十尺就会有一个石桩,咱们踩着石桩过江就好了。”白畅扶着马车边缘,想要下车。

麓扬惯性的上前扶他,却被一巴掌拍开。

广陵看着麓扬手背上渐渐泛红的印子,笑道:“我说他肯定会和你生气的吧,你还不相信。”

麓扬悻悻的模着鼻子:“现在这么有精神那就是好了,好了就别和我生气,走吧,我背你,咱们过江了。”

“还好麓扬你没有心上人。”广陵在一旁晃着剑上的剑穗:“不然肯定每日都要被你气死。”

“气死又如何?”麓扬道:“我这可都是为了他好。”

白畅一言不发的直径往前走,停在江边。预展轻功。麓扬拉住他:“你和我置这个气做什么身子是你自己的,我还能害你?”

他望着他,最后无可奈何的说:“现在是非常时期,身子都是废话,能保住黑庄才是最重要的,你莫要再做出这种事情了。”

金儿和蓝儿都化出原形,广陵骑上蓝儿道:“你们两个别在那里这个长,那个短的了,快点过去才是硬道理,快骑上去吧。”

行在江面上,她转头去看那边别扭的两个人。

“白畅。”她叫出口。

“如何?”他回应。

漫天云霞倒影在江面上,伶仃的孤雁飞过,像是在呼唤遗失的自己。

“你说麓扬他如今对你这么任性,你有没有责任啊。”

“我有没有责任?这哪里就和我有了责任了?”

“其实我倒是觉得麓扬如今不错,比起从前唯唯诺诺的隐藏自己,现在耍起无赖来也别有一种特别的魅力。”

“你将这个称谓魅力?”白畅回身多看了麓扬一眼:“我倒是觉得他往我无法控制的放心发展去了。”

广陵却笑:“那你可曾想过曾经的麓扬面对你,也是这么无奈的?”

“我?”他回过头看着那边的麓扬,随即又摇头:“自然不是,我哪里会似他这般无赖。”

“这心性两种,一为内敛,一为奔放。都说朋友越相处越相似,这般看来,你们二人的境遇和心性算是掉了一个各,也算是缘分啊。”她用长剑点了点江面上飘来的落花。

“你们看日头又落下了。”

麓扬问:“虽然这么问有些不礼貌,可我还是想要知道,陵儿,你……还打算报仇吗?”

广陵盘膝而坐,正面对着那方落日。

夕阳的颜色像什么?

像是被血染红的剑光。

哪里会有那么重的杀气。

那你说像什么?

像是被红花环绕住的溪水。

嗯,果然如今看来,就是像被血染红的剑光。

她笑道:“我来江湖为的就是杀尽当年欺我竹门之人,哪里还有什么打算二字。”

“那你为何如今与我们在一起,而不是在九华附近呢?”白畅问:“以你的功夫加上你们竹门剩余的人的功夫,杀掉那些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嗯。”广陵应声:“你们知道担惊受怕的日子是怎么样的吗?自以为自己可以逃过一劫,最后却被击溃又是什么样的,报仇这种东西从来不是一剑杀了就能解决的事情,体会过希望之后在他们绝望,不是更加有意思吗?我何必急于一时呢?”

她浅笑道:“你们不懂,你们还未经历过失去一切的痛苦。”

“报仇不应该成为你余生唯一的动力。”麓扬道。

“梅林门主也不应该是你唯一的归属。”广陵这样回道。

麓扬低下头:“你和我不一样的。”

“是啊,可麓扬你看这茫茫云海,苍苍大地之间,又有几人是圆满相恋,幸福相守的?纵然泯然众人,高居云端,也是有无数无可奈何之处。你的无奈是一方面,白畅的坚持是一方面,我们竹门的悲剧更是一方面,想想当时的浣花,不也是无辜受害最后反击吗?酒狂又何曾做错过什么,为何他丧母流落,被人称为魔教恶人?你看,我们这些人又做错过什么。如今心伤的伤,心死的死,挣扎的在拼命挣扎……你说……谁和谁又是一样的?都不一样,却都相似的悲凉。”

第四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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