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我来跟他谈，如果他愿意的话，你也愿意？”沈宴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表情，这个时刻，他那双浅色双瞳像是带有魔力，吸人魂魄般散发着妖异的的光。
洛止手指发紧，喉咙也跟着干涩起来：“但是我才刚离婚。”
沈宴笑了，凉薄好看，低沉柔软的嗓音带着蛊惑的意味：“就像你说的那样，离婚了就是陌生人，更何况……”
他凑近她，在她耳边慢条斯理的说：“他都已经死了。我们结婚会有什么问题？”
也不知道是不是客厅里的白炽灯太过于亮了，衬得洛止冷艳的脸惨白无比。
沈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觉，将她微乱的发丝拢到耳后，动作轻柔的不可思议。
“你说，是不是？你应该是不在乎的他的，对吗？洛止。”
一字一句，就像恶魔在她耳边低语。
洛止垂下了眼睛，半晌，轻声回答：“我知道了。那……你去跟思念说，他愿意的话，我没什么意见。”
沈宴便将她拥到了怀里，声音轻柔：“你答应了？我好高兴。”
他注视着窗外漆黑的夜色，脸上却没有半点高兴的情绪，寡淡而冷凉，还带有丝丝冷嘲的意味。
这些，洛止都没有看见。
也不知道沈宴是怎么跟思念说的，思念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和反抗。
听话懂事的对他说：“妈妈，你觉得开心就好了。反正不管你跟爸爸怎么样，你们都是我的爸爸妈妈。”
就像那个冷血变态之前说的那样，他事实上，并不会损失什么，他们都是爱着他的。
这么想着，思念轻轻拽住洛止的手，背着在一旁坐着的沈宴，对她说：“只不过，这件事爸爸知道吗？”
洛止的长发落下来，挡住了她脸上的表情。她伸手拢了拢，对思念说：“嗯……还没有。”
“他以后也会像妈妈一样，跟另外的人结婚吗？”
洛止声音很沙哑，注视着他的目光温柔含笑：“思念，不早了，该睡觉了。”
将这个话题，避了过去。
思念并没有发觉，看了眼钟表上的时间，乖乖的朝自己的房间走。
“妈妈，晚安。”
“晚安。”
沈宴一直在看着她，当然注意到了她的表情，卧室里只有床头开了灯，他坐在角落的沙发里，半张脸沉在黑暗中，眸光晦暗冷清。
片刻后，他出声：“等我们结婚了，就搬到国外吧。”
洛止僵了僵：“可是我答应了他，要定居在云市。”
“他死了，说过的话不能作废么？”
“可是……”
“思念以后的教育，你不用担心，凡是他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他死了，这三个字，从他回来后就一直在提及。
洛止注视着他的脸，紧紧的抿着唇。
沈宴发现了她的注视，微微抬起下颌，看着她笑。
那笑容里，仿佛含着某种故意挑衅的意思。
但他又像只是在对她温柔的笑，那一切只是她的错觉而已。
洛止移开了眼，没吭声。
在她移开眼的瞬间，沈宴眼里的笑几乎是同一时刻就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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