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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澜如此深不可测,无论是修为还是智谋都胜出青龙魔十倍不止,只怕青龙魔跟血魔加一块都不及沧澜十分之一。

若论起气韵跟修为,只怕连屠云岩也无十足的把握能够胜他。

这样有谋略,有胆识,有修为的人,如果有异心,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眼下魔都万万离不开沧澜的扶持,没有沧澜在,晴阳独自绝对难以治理的好魔都。

有许多政见上的事,以及治理群魔的驾驭之术,沧澜远比晴阳更胜一筹,见解更是面面俱到,治理起群魔的策略,简直针针见血,刀刀入骨,恩威并用,张弛有度,让晴阳深感‘惊’佩。

沧澜来魔都不过两年而已,魔都上下井然有序,框框条条都进入正轨。

其实魔都自百年前,魔尊闭关开始,就已经进入积弱下降的趋势,没有魔尊亲自主政,在四大魔佬的治理之下,魔都百年来,子徒非但没有增长,还在逐年下滑。

边境更是大小叛乱不断,魔灵征收不上来,界域也在逐渐缩减。

更甚者,北域的荒漠地界,因地处边陲,离魔都须臾山路途遥远,趁魔都内忧外患之际,北域魔王竟然自立门户,自行月兑离魔都,自封北疆魔王,不在来魔都朝拜。

魔尊逝后,加上青龙魔的谋逆,鲲魔佬的反叛,以及被天界与冥界的联合攻伐,魔都如同遭受十级大地震后的颓废,不说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但已经差不多是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面对魔都各项事务的糟心状况,晴阳根本有心无力,虽然她一路在学着怎么当好魔尊,做一个好的君主。

可毕竟她只有三千多岁,资质尚不及魔都的小魔级别,加上从前又没有修炼过,可想而知,她坐在魔尊这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上的焦虑跟不安。

几乎如坐针毡,硬着头皮在撑,现在有了沧澜在,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任何棘手的事情,只要交给沧澜,都可以很快速的给出完美的解决方案。

对于魔都的律法及数百条魔规,他看一遍就可以倒背如流,批阅各种简折,他扫一眼就可以立即给出判决。

而晴阳面对各域呈递的各种简折,几乎是老牛拖破车一般,看半天,想半天,纠结半天,没有底气立即给出回复,等到批阅完下放指令后,几乎已经是一两个月之后了。

有沧澜在,不消半日就可以批阅完晴阳要一个月才能批阅完的简折,而且看一遍就知道哪些是需重视的简折,哪些是不需太过紧要的简折。

这样的人才,既要重用,更要慎用,晴阳离不开沧澜的帮助,可也绝对不敢放任重权。

因此沧澜在魔都的身份很特殊,身兼数职,俸禄最高,却无任何实权,只担任沧澜君这么个虚职,没有界域封地,没有兵权。

可沧澜显然一点也不介意,甚至为安晴阳的疑心,自己要求削减俸禄,不要任何的分封,并毫无私心的教授晴阳如何运用灵力,提高她的修为,教她如何处理政务,如何驾驭群魔,如何治理魔都。

日子在一晃,五年过去了!

五年后!

在这五年之内,沧澜一直伴在晴阳身边,可说亦师亦友。

晴阳的各项能力都大有长进,眉宇间越来越有魔尊的威逸很自信。

魔都也在逐渐恢复往昔的兴盛,子徒也开始逐年增加,魔灵也开始正常的征缴,兵力经过五年的养精蓄锐,恢复了往昔的锐气,虽说还没有达到魔尊在位之时的兴盛,可已经驶入正轨了,不在有内乱的危机。

而对岸的浮屠山——鬼都,在鬼帝屠云岩的治理下,延续着屠罗鬼祖在位时的强盛。

只是很遗憾,经过五年的辛勤努力,鬼后芬若的肚子始终如一,没有如愿的怀上孩子,更别提为鬼都诞下个小少尊。

这让芬若无比的彷徨,无比的失落,终日寻访仙医名方,期望怀上一个孩子。

屠云岩也十分的纳闷跟不解,按说五年,时间不算短了,自己在这五年之中,虽然还会想起晴阳,可对芬若仍是各种的恩宠加身,以弥补从前对她的冷落。

跟芬若同房的次数,比跟晴阳多多了,只是一直不见芬若的肚子有反应。

况且芬若与他同是鬼族,不应当会有排斥的反应,他仍记得他第一次跟晴阳在一起时,晴阳就怀孕了,显然问题不是出在他身上,那么问题只有出在芬若的身上。

可鬼都的鬼医都纷纷给芬若看过了,没有什么问题,可就是怀不上,鬼医也说不出究竟是何因素。

后来寻得一个方外神医为芬若诊治,只说是枉死城过于阴寒,两人皆是至阴阴寒之体,不易受孕,开出仙方要鬼后先调理好至阴的体质。

仙方中有一味药引子,名魔骨精髓,是至阳的药引,可暖宫助孕,缺之不可。

可‘魔骨精髓’需得是上万年的魔体才称之为魔骨,且没受过灾伤侵害,是寿终正寝的魔体才有精髓。

如此一来,可想而知,求取魔骨精髓比登天还难,一般上万年的魔体,早就月兑离轮回生死,又怎么会寿终正寝呢。

只怕普天之下也只有魔都会有,外界即使有,也是可遇不可求。

以屠云岩的性子自然是不会上魔都求取,那只能干耗着,派鬼灵四处寻找魔骨精髓。

魔都,长生殿!

晴阳正在埋头批阅送递的简折,沧澜从殿外信步走了进来。

如今的晴阳仿佛变了一幅模样,在她的脸上再也看不出少女的气息。

从前爱穿的粉色,白色,紫色裙衣,全部都收了起来,改成了一水的暗红色套裙。

长发轻挽,凤羽琼钗,简约大气的发饰上,再也看不到少女时期满头可爱的小辫绥。

曾经不施粉黛的精致面孔,也开始日日描黛画唇,原先淡淡的峨眉,也总是刻意画成飞扬入鬓的上扬眉,暗红如血的红唇,显得她及其的冷艳而高贵。

精致的妆容可增添她原本没有的威严感,彰显出她的稳重跟成熟,所以她也开始日日上好妆才去长生殿议政,慢慢的竟成了习惯。

着了妆的晴阳,犹如花沾露,云着裳,艳而不妖,媚而不俗,美倾九天,灼灼其华。

每一次见面,沧澜几乎都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晴阳,看着她的没一个细微的神情变化,并总能凭着这微小的变化,揣摩到她的心思。

“女尊,你已经一日没出长生殿了,这样长期下去,可如何得了!”沧澜的语气责怪中透着无比的关心。

晴阳抬头看了一眼沧澜,随即眉宇一顰,面色划过一丝阴霜,“沧澜君,快坐,本尊正要找你呢!”

沧澜来到殿堂下的位置,坐了下来,道:“何事如此焦烦?你看你眉头都皱成一团了!”

晴阳吧长叹一口气,将手中的一份简折往下一抛,道:“你自己看看!”

沧澜一扬手接过晴阳抛过来的简折,打开一看,不由的哼笑了一声。

“你还笑的出来,本尊就快烦死了!”晴阳气恼的看着沧澜。

“就为这事啊?”

晴阳看着沧澜淡然的模样,不由的更气,呼的站立起身,走下龙台,道:“这个北域魔王实在太过分了,从前趁魔都跟天界交战,自行月兑离魔都,还自封个什么北疆魔王,魔都一直没空去收拾他,现在居然还不断搔扰临界的界域,实在欺人太甚!”

晴阳越说越生气,粉脸之上净是阴霜。

沧澜看着晴阳的模样,俊逸的脸上浮出一抹笑意,道:“就这么点小事,也值得你一天不吃饭,关在长生殿一天不出去?若非是白狐跟我说,我还不知道!”

“这还叫小事吗?你知不知道北域地界有多大?几乎整个北域都被隔离了,北域的子徒也只认北疆魔王,不认我这个魔都的女尊!”

沧澜心疼的眼神看着晴阳,道:“那派魔兵前去收复北域不就完了!”

晴阳一听,摇头苦笑,望着沧澜如水一般清澈的眼眸,道:“你知不知道北域离须臾山有多远?还有,北域魔王是当年跟随父尊的第一批魔臣,比青龙魔有过之而无不及,也因他性情不受管制,父尊才将他放到了北域去做个独立魔王,谁知他仍不知足,居然自立门庭。”

沧澜微抿唇角,安然一笑,道:“何须忧心,魔都的兵力经过五年养息,现在恢复了往日的雄威,收复小小一个北疆,不在话下。”

晴阳一听大喜,绝美的眸子中闪着动人的光芒,“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觉得魔都的兵力养息好了吗?”

沧澜默默的看着晴阳欣喜的模样,俊逸非凡的脸上满是宠溺,“收复北域自然不在话下,沧澜只是担心···!”沧澜话说到一半,卖起了官司。

晴阳焦切道:“只是什么?”

“只是···!”

“你真真急煞本尊,只是什么?倒是快说啊?”

沧澜看着晴阳急切的模样,抿唇笑了起来,望着晴阳不讲话,眼眸中闪着丝丝缕缕的爱意。

沧澜的火热的眼神倒让晴阳有些不好意思了,跟沧澜认识的越久,晴阳越觉得离不开沧澜。

比起父尊,沧澜多了几分活泼,比起屠云岩,沧澜有多了几分宠溺。

在沧澜身上既有魔尊的影子,也有屠云岩的影子,他恰恰是结合了他们二者的所有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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